老頭不是個有勇無謀之人,見蘇琴拿出斷琴席地而坐,便閉上耳穴儼然成了一個聾子,這時蘇琴開始撫琴而奏,金戈鐵馬滾滾音色讓眾人血氣涌動,恰恰那老頭毫不受影響,反倒是星絮、顏奎、全能三人眉頭越蹙越緊。
只見蘇琴的頭越來越低,幾乎都要伏在斷琴上,四人都莫名其妙地望著她,見過人彈琴入迷的,可沒見過入迷入到貼在琴上的地步。看蘇琴的臉色上充滿了迷惑,而後不知她怎麼著一個慶幸,音色扭轉,三人皆輕松地舒了口氣,星絮的眼底卻閃過一絲陰郁,抬眼時平靜如水,便听顏奎贊笑道。
「琴兒的琴技真是厲害。」
哪知蘇琴是在用斷琴發出的聲波捕捉老頭的腦頻率,卻發現怎麼也捕捉不到,轉頭一想鐵定是這精狡老頭提前閉穴變聾子了。突然發現好像有捕捉到之時,就見老頭哎呀一聲倒在地上,蘇琴模了模斷琴,才直起身子離開斷琴朝他走去,囂張地踢了一腳。
「死了沒?」
誰知老頭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翻身跳起,伸手將蘇琴頸部扼住,氣道。「你這女圭女圭真欠教養,不尊老便算了,還敢給殺神下套?今天不好好收拾下你,只怕你日後不知天高地厚。」
「你都為老不尊,我干嘛要尊重你?想受人尊重首先得尊重別人,別沒事倚老賣老的。」蘇琴楞了下,便斜了身後的老頭一眼,不滿地撇了下嘴,絲毫沒有受制于人的恐慌。
反倒是顏奎著急地吼道。「我的姑女乃女乃你就少說兩句了,你還沒听到他說他是誰了?」
雖然顏奎不知道蘇琴為什麼要來閻羅台,猜測她可能是要請人辦事,她不說也一直不好問,如今鬧出這麼一個大人物,便著急地想攔住蘇琴那張嘴巴。
「殺神了不起了?」蘇琴翻了白眼。
在老頭報出殺神名號以後,星絮反倒不著急,環起雙手看起戲來。掃了一眼焦急不安的顏奎,心中更是竊喜,看樣子這結義兄妹也未必事事相通,對顏奎的覬覦也一並不屑起來。此時全能十分愧疚,如果不是自己見此人年邁心生惻隱,也不至于給主子們惹這麼個天大的麻煩。
「老人家,你快快放了我主子,若是有什麼怒氣不如讓全能替主子抵命。」全能想靠近被扼制的蘇琴又怕老頭突然發難傷著蘇琴,眼下又毫無辦法,急得在原地團團轉。
正在這時,老頭不予理會眾人翻下蘇琴,如同家中長輩教訓小孩子一樣,伏她在地,伸手就在她的上啪啪啪地打了起來,只見蘇琴脅迫道。
「死老頭,管你殺神還是狗神的,你敢揍我,我就讓蘇倪那老東西收拾你。」
一听這話,老頭的手下得更重了,卻俯,在蘇琴耳邊小聲說道。「鴨子死了嘴殼硬,臭丫頭,你還不知錯。」
蘇琴眼咕嚕一轉,馬上求饒道。「三叔,你要是打死我了,你可就見不到智若了。」
「你這丫頭跟智若什麼關系?」老頭一听這話趕緊停手,見近處三人,不好多說什麼,拽起蘇琴往前就走。
見此,顏奎與全能急得趕緊要追上,這時蘇琴扭過頭安慰眾人。「別跟來,沒事的。」
二人哪里相信,但見蘇琴毫無所懼的模樣,也只好听她的話原地等在林子外,眼巴巴地看著蘇琴被老頭拎進林子。過了好半晌都沒見任何異樣,眾人也急得不行,而星絮返回雪橇上避著風有一搭沒一搭地打著瞌睡。
「這次出行,明知是來閻羅台,為何你不帶上你的侍衛?」顏奎略帶責備地質問星絮。
星絮一如從前那般對他恭敬,仿佛之前兩人之間因為蘇琴而起的摩擦根本不曾發生。「殿下說的是,我還真是豬腦袋,都把這事給忘了。」
顏奎雖然單純卻不傻,只是他找借口的話也太明顯了。但人家都說自己笨,不記得帶貼身侍衛出來,還能怎樣?鬼都不信,貼身侍衛還能不帶在身邊保護自己了?指不定是暗中有事差遣了便沒人在身邊罷了。扭頭一想蘇琴願意讓他兩人陪同且只讓全能一人駕車,就是不想太多人知道行蹤,如此一來肯定是不能帶侍衛的,便嘆氣作罷。
哪知作為臨時工的戮人同學壓根就在星絮還未出昭陽時,就已經啟程先行了,至于目的地就不得而知了,也許作為臨時工頭的星絮可能知道吧。不過跟蘇琴一行人暫時沒有關系,此時的蘇琴正像小雞一樣被人掛在樹枝上。
老頭把蘇琴拎進樹林子以後,便夾著她迅速在林間竄動,不到半柱香的時間就帶著蘇琴深入密林,四周白木,左右橫豎都是差不多,蘇琴的內心開始不安了,一想到這個老頭的身份,便一再不停地說服自己,他不會拿自己怎樣。
見她毫無懼色的模樣,老頭冷笑胡子一抖又一抖,從蘇琴拿出斷琴,叫他三叔以及似對智若了如指掌看來,這丫頭便就是那鼎鼎大名的蘇琴,又看她雖聰慧卻牙尖嘴利,不由非要給她一個下馬威不可。蘇琴看自己是沒法逃月兌只暗自求神拜佛地希望老頭不要整她太慘,不然……
可惜神佛沒有解救凡人的憐憫心,蘇琴同學便被頭朝地腳朝上倒掛在鬼林子深處的一棵粗壯的高樹上後,老頭竟一句話也不說就準備離開。蘇琴急忙諂媚地開口求道。
「三叔,我錯了還不行嗎?你不是想知道智若的下落嘛,人家也不過是跟你開個玩笑嘛,別那麼小氣了。」
老頭一听這話哭笑不得,這丫頭實在無法無天,頓住的身子毫不回頭地朝前奔跑,像是身後有鬼一樣,蘇琴無奈地翻了個白眼,心中做恨,等她進了閻羅台的大門看她不整死他。眼下斷琴與蒼龍皆不在身邊,該怎麼月兌困呢。
喊了幾聲救命,方圓百里似乎就她一人,也只好歇氣保留體力。而此時的星絮三人等得甚是無奈,一炷香過去了才見到傳說中的殺神不緊不慢地走出來牽上馬對三人說道。
「三位是去閻羅台的話,就跟在老朽身後。」
殺神是何許人?恐怕西原大陸上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只是這殺神姓誰名啥卻無人知曉,只知此人叱 西原近五十年,所接的暗殺任務從未失手,就連饕國的上任領導人饕文公也是死在他的劍下,久而久之便傳遍整個西原,各國領導人也曾派兵前來圍剿,卻查無所蹤,由于閻羅台的地理位置的特殊,也便慢慢的不再過問,只能加強防備。
據說殺神從不取無辜人性命,只殺任務中的對象,不管是王公貴族還是販夫走卒,只要出得起價錢讓他走一趟的人,必能如買家所願,並且不取無關人等任何一條性命。從這點來看,星絮才敢有恃無恐,加上殺神隸屬閻羅台,必定得到關于蒼龍與蘇琴的消息,自然不會拿蘇琴怎樣。
如今三人看來這個普通的小老頭竟然就是傳說里的殺神也不由地傻眼了,還以為他是借著有點底子冒充糊弄眾人,可是現在看來此人還真就是那位傳說中的大爺。從他出手的果決狠辣以及對任務以外的人不亂殺無辜這點來看,定是此人了。可是他為什麼又要對他們三人出手?難道有人買他……
星絮不敢往下想,神情有些復雜地望著這位殺神,想起蘇琴跟他之間的對話,片刻便了然,想必殺神一定是認出了蘇琴,有心給那無法無天的丫頭一個下馬威,之所以會對他三人出手,皆為探他三人的底子。
見半句不提蘇琴的話,顏奎作勢要詢問卻被星絮攔住,只見他恭敬地上前對老頭說道。「那就要麻煩三叔了。」
老頭眼中一亮,樂呵呵地笑著不多話就給幾人領路向前。顏奎動了動嘴,不再多言只好嘆氣一聲騎上馬跟在星絮的雪橇後,隨著老頭進入密林。被掛在樹上吹冷風的蘇琴終究是熬不住又喊了起來,麻煩的是,她的聲音沒把人喊來,卻喊來一匹在林中覓食的狼。
看著雪地里那匹灰白相交的狼閃著綠幽幽的眼眸里,充滿了垂涎饑餓的渴望,蘇琴那叫一哭笑不得,只好噓噓噓地驅趕,誰知狼竟然躍起想啃咬她,蘇琴抬頭地望了望樹上繩子是否結實,心髒怦怦地亂跳,好險,幸好離地有兩丈高,可狼躍起來也離她有個四五尺遠。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對于狼這種狡猾的動物,一時半會不得手自會想其他的辦法,而她總不能一直呆在樹上吧?果然,狼跳了幾次見不能踫到蘇琴,不滿地四下轉悠了會兒,然後朝著天空狼嚎,頓時樹林里彼起此伏的狼嚎隨之而來。
見狼在呼朋引伴,蘇琴更是急的不行,雖然老頭僅是綁了她的雙腳沒綁住她的雙手,可是憑她個人的能力根本沒法彎腰解開繩索,好吧,就算她英勇無敵能做到那個份上,可這樹下的狼不就等著食物落到嘴巴里嗎?
不一會兒的時間,狼群便聚集樹下,全部眼巴巴地望著蘇琴,嘴角淌著口水,讓蘇琴一時之間一個頭兩個大,然而這只是一個開始,讓她更頭疼的事情還在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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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播公告︰
近些日子,墨湷導演身體欠安,頭昏眼花腳步虛浮,鼻前兩條清龍,更新時間有些不定,但墨湷導演為《戰國女公子》事業定會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咳咳,不死也後已。
所以各位稍等,每天一更定會奉上。
蘇琴、皂承、星絮三人領眾人站在演藝廳門口看到這則公告的第一反應均是「哧」了一聲。
只听蘇琴啐道。「我敢打賭墨湷這個懶人一定是偷懶。」
「我看不是,一定是縱欲過度。」皂承搖頭,媚眼一掃挑眉定論。
星絮伸出食指搖了搖。「前些天我看到她在熬夜,看網站。可能在看那種網站,一定是亢奮過度引發氣血兩虛才會有頭昏眼花腳步虛浮,至于感冒嘛,想必是半夜不睡覺凍著了。」
剛說完只見三人臉上均一只鞋印子。導演咳著出來冤屈地吼道。「這幫沒良心的家伙,人家是季節交換常見性感冒,熬夜看網站看的是小說啦。」
蘇儀不明地上前查看,只說了一句讓導演落荒而逃。「導演,你只有兩只腳,哪里扔得出三只鞋?」
只見王鐐陰測測地站在牆根捂嘴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