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前面引路的普拓翻身下馬,蘇琴和星絮也從馬上下來,突然星絮拉住蘇琴問了一個讓她莫名其妙的問題。
「你可是真的喜歡我?」
蘇琴神色不定,沒有回答他而是反問他。「你認為呢?」
「也對,我無權無勢,不及皂承俊美,不如顏奎受寵,更比不上無寒的勇猛善戰,說起來你能喜歡我什麼呢?」星絮佯裝嘆道。
哪知蘇琴的面色一沉,冷笑道。「的確!你都說你處處不如人。為何我要喜歡你?」
星絮一听怒從中來,卻面色黯然,伸手將她摟進懷里,咬牙切齒地回她。「自然女人都愛權勢,你亦不例外。」
說著就禁錮她的雙手,狠狠地啃住她的唇瓣懲罰地深吻起來,起初蘇琴拳打腳踢都被他制住,當她張嘴要咬星絮伸入探來的舌頭時,卻發現自己怎麼都狠不下心。一時心軟便被星絮攻城略地,嬌喘連連。見她放松,星絮松開禁錮她的手,伸入衣襟深處揉捏著布帶下的兩團柔軟,蘇琴擔憂地離開他的唇扭頭看前方的普拓。
只掃到普拓站在前方不曾回頭,卻被星絮再次擰過來,怒道。「你要是不喜,怎會這樣?」
一听這話,蘇琴有些羞赧,有些不悅卻不好再惹他生氣,只好別開頭。「誰讓你說那樣的話?」
星絮伸出指月復輕輕點了下蘇琴的唇瓣,又是引得蘇琴一陣悸動,但听他調笑不由拉下臉。「竟然這樣敏感,許些日子沒和你親近了,你總是在忙,見上一面都難,這次出門又多個顏奎那小子,讓人真是不自在。」
「你……」蘇琴無奈地癟嘴,乖順地把腦袋靠在他的懷抱里,突然听到他問了一句,讓她實在不好作答。
「為何你要跟閻羅台的人作對?」
蘇琴悶著腦袋。「你只管跟在我身邊就行,有些事別再多問。」
星絮聞言氣得不行。「你是把我當成什麼?你養的孌童?」
「孌童?你太老了,不適合做孌童。」
蘇琴正兒八經地回答道,星絮哭笑不得,嘆氣一聲。「給我時間!」
悶聲悶氣地回了個「嗯」字,蘇琴懂他口中的時間,便不跟他鬧了,她也明白有些事情急不來,對這個男人她是喜愛的,卻是她沒法看清楚的一個男人,心里也有些不適,卻不好跟他直言。兩人各懷心思在普拓的引路下,朝著濃霧走去。
這時,蘇琴讓兩人稍等,從懷中取出兩塊手掌大小的圓形墨晶,遞給星絮一塊。當星絮跟著她的動作放在眼前時,不由地深吸了一口氣,這兩塊墨晶只怕是至寶了。墨晶里的景象竟然可以透過濃霧看清路通往何處,比起普拓憑借記憶走起來更為方便。
「你怎麼會有這個東西?」星絮好奇地問她。
「不告訴你。」蘇琴給他吐了下舌頭作了個鬼臉。
本來在前引路的普拓卻跟在二人身後,濃霧是防止有人走出迷陣,卻在蘇琴的墨晶下失去作用,平時要走半個時辰濃霧的小路,卻在走到一座大黑山前竟然只花了一刻鐘,這時普拓從懷里拿出三顆紅色的小丸分別遞給兩人,先行服下一粒後解釋道。
「有瘴氣。」
吃下紅色顆粒以後,眼前的黑山變成了一扇高達十幾米寬有七八米的雙開大門。蘇琴舉起墨晶對著大門看了一圈依舊是黑石頭,卻吃完紅丸以後,才能看出是大門,思前想後也沒弄明白怎麼一回事,直到普拓如同當日戮人帶領他,走了幾步拍了三下門,小門狹開一條縫伸出一個獐頭鼠目的男人,正是七叔。
七叔見到普拓領著星絮蘇琴二人,便打開門讓三人牽馬而入。走到最後的蘇琴卻站在這個男人面前定住,細細打量起來。半天不跟上那兩人的步伐,以至于星絮與普拓兩人將馬遞給閻羅台的馬夫以後,又回頭過來尋她。
兩人剛走到蘇琴身邊就听蘇琴很篤定地問七叔。「你的真面目是什麼?」
普拓駭然,一直以為七叔長相就是如此,帶著懷疑的態度望著蘇琴,不確定地開口道。「主上,七叔相貌歷來如此。」
蘇琴十分篤定地回道。「絕對不是。」
七叔哈哈大笑道。「從我入閻羅台就一直這樣,你又是怎麼看出來的?」
話落便一撕臉皮,竟然露出一張極其俊俏的五官,年齡似乎只有三十上下,看的普拓張口結舌。蘇琴不言,見他已經露出真顏便轉身就走,誰知七叔卻拉住蘇琴非要問她如何看出來的。
蘇琴轉頭留下一句話便扯出被七叔拉住的袖子。「你的面部表情不夠豐富。」
說完就大步流星地離開,掃了一眼前方的校場也不感興趣地跟著普拓往萬花園前去,走到萬花園前面,只見一片高出人好幾個頭的植物頂著白雪,如同一片白色的小林子。
普拓趕緊止住手對蘇琴星絮二人恭敬道。
「這是八叔的陣法萬花園,還是等八叔來了領我們進去吧。」
蘇琴舉起墨晶片看了一眼,與同樣舉起墨晶查看的星絮相視一笑,便不理會普拓上前引路,普拓著急地喚道。「這萬花園很是厲害,雖然下雪覆蓋,看不甚清楚,還請二位主子稍等片刻。」
星絮笑著舉起墨晶對普拓說道。「不用,天氣太冷,蘇琴還餓著。」
普拓半信半疑地跟在蘇琴身後,對兩人手中的墨晶迷惑地看了又看,小心而警惕地防備著,隨著蘇琴左轉右拐好幾次,三人走了近半個時辰才出了萬花園,只听星絮贊道。
「如果沒有墨晶這樣的至寶,只怕我們難過萬花園。」
蘇琴點了下頭,見他伸出手握住自己,扭頭看了一眼普拓,難為情地藏在袖子貼近星絮。這時綴滿金釵子的八叔衣著華麗地站在萬花園出口,翹起蘭花指便朝蘇琴奔來。
「主上如此厲害,竟然能走出我的萬花園。」
听他說是他的萬花園也猜到他的身份,只是這打扮讓她著實還是驚嘆叫絕,伸手模了模他的胸部,頓時眾人尷尬,反倒蘇琴不屑道。
「怎麼這里也盛產人妖?」
八叔呆住,不明就里地回問道。「人妖?是什麼?」
「世間本來有兩種人,一種是女人,一種是男人,後來出了第三種不男不女的,稱之為人妖。」
見蘇琴說的煞有其事,八叔楞了半天反應過來她是在拐著彎罵他,頓時面色青一陣紅一陣,卻不好多說什麼,扭了扭嘴,只得嘆氣地跟在三人身後,哀怨地眼神一遍又一遍地落在蘇琴身上,星絮蹙了下眉頭,卻不好多言。
此時七叔卻跟了上來,對八叔嘲笑道。「你的萬花園也不過如此。」
「你是誰?」八叔頓時警惕地站住腳回頭厲問。
這時,七叔才想起自己的面皮撕掉,忍不住逗弄他。「我是來找你麻煩的人。」
「好不自量力。」聞言,八叔一怒,卻先扭頭狠狠瞪了一眼普拓。
普拓正要張嘴解釋,卻被蘇琴拉住,看到蘇琴興致勃勃一副看戲的模樣,只好作罷。星絮疑惑地看了一眼普拓,幾個月不見,這小子似乎變化挺大的。就在兩人打得「萬般纏綿戀戀不舍」之時,蘇琴又給兩人添了一把火。
「你們倆誰要厲害些?」
從七叔的武功套路里,八叔似乎看出了點苗頭,想起七叔好幾年前曾經變了張臉來作弄他,一時氣憤便啐道。「老七你真不要臉,這次竟然變個英俊小生來迷惑我。」
「我怎麼迷惑你?」七叔沒停手,邊打邊笑著回著他。
听到蘇琴的話,八叔便自信地睥睨著七叔。「這還用說。」
七叔搖著頭,卻收手跳離他。「老八,你還是那麼自大。難為你還自詡諸神通,竟看不出那丫頭有心挑撥。」
惱羞成怒的八叔見他順著蘇琴的挑撥收手,便吼道。「徐崢,你這個混蛋,不敢跟我打就明說。」
星絮抿嘴狹促了雙眼,徐錚?江湖上傳言的鬼顏徐錚?十年前他便名揚西原,傳說他有萬般面孔,極善隱匿,收徒無數,而那些徒弟都分布潛藏于各國政要中,至于真假,也無人知曉。
「誰允許你叫我名字的?朱瀾你這個死人妖!」七叔一听也氣了。
此時蘇琴卻睜大雙眼看著這個人妖八叔,一而再地揉了揉眼楮扭頭帶著詢問的眼光對上星絮,不確定地開口。「他就是傳說中那個精通奇門遁甲之術的朱瀾諸神通?」
星絮不置可否,而普拓早已被驚得石化了。如今才知曉這閻羅台真叫藏龍臥虎,怪不得這麼多年依舊屹立不倒。各國前來圍剿多次,竟然連閻羅台的大門都找不到。突然蘇琴又說了一句讓星絮與普拓模不著頭腦的話。
「徐錚的臉是假的。」
這時正跟老八朱瀾又動起手的七叔徐錚收回手,避開老八的攻擊落到蘇琴的面前,好奇地問道。「此話怎講?你說我面部表情不夠豐富,可是現在我的面部表情很正常。」
「確實面部表情正常,有句話叫物極必反,你的面部表情太假了。」蘇琴蓋棺定論。
徐錚拍手稱好,對她豎起大拇指,也不含糊地再一撕,又出現一張臉,雖然被面皮浸粘得有些浮腫,卻無法掩飾其奪眼的光彩,隱隱中跟某個人有些相似,同樣絕世而妖孽。就連準備偷襲他的朱瀾都忍不住張大嘴巴問道。
「你別告訴我,這是你的真顏。」
只見徐錚一笑點了下頭,天地似乎頓時失去顏色,這種感覺,蘇琴只在一個人的身上見到過,她便直接地問道。「你和皂承是什麼關系?」
誰知這時跑來一個丫頭大叫道。「不好了,不好了,殿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