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國女公子 第一卷 068 顏奎命懸線,毒醫收愛徒

作者 ︰ 墨湷

蘇琴心里一直在揣測吹笛子驅狼的人是誰,還未弄明白究竟怎麼一回事時,又听到那丫頭說顏奎誤捧了毒物,頓時驚得魂都丟了,敢情顏奎這個大爺是專程來找事的?而老七徐錚和老八朱瀾兩人更是臉色大變,相互對視一眼,眉頭均緊蹙。

于是眾人趕緊讓那丫頭帶路前去,只見顏奎躺在長廊地板,面色青黑不省人事。蘇琴臉色沉了下來,扭頭問到那丫頭。

「這是做什麼?竟然把殿下放在地上?」

丫頭急得直擺手,卻見徐錚攔住蘇琴,蹲下查看後解釋道。「他中了算死草的毒,不能移動,只怕再過一個時辰就會暴斃身亡。」

「那怎麼辦?在閻羅台出了事情,就沒個能解決的人了?他可是奇國王子!」蘇琴目眼色收斂,眉頭輕挑地說道。

言下之意,就是閻羅台不僅惹了多大麻煩也連累了她,當她話音剛落,就見前方走來一個道骨仙風的老頭,白袍白發白眉白胡子,不染世俗一般的老頭,正是閻羅台的老二。

只听那老頭倨傲不屑回道。「奇國王子又怎樣?死了正好。」

看老頭的口氣和態度,恐怕和奇國有梁子。

蘇琴便呸道。「他的死活到是關系不大,只是他死的時間地點不對,你丫不是坑我嗎?。」

「那你想怎樣?」老頭瞥了她一眼,見她手中拿這墨晶,頓時驚詫。「你和蘇穆什麼關系?」

「關你什麼事兒?」蘇琴也學著他的口氣回道。

老頭氣不打一處,正想給她一點教訓,長廊盡頭小跑而來的殺神老三智遠,慌忙地湊近老二說道。「西書,她就是蘇琴。」

全能正跟在智遠的身後,趕緊上前主動說清顏奎為何中毒的事情。原來顏奎跟隨智遠走到雜草園附近時,看到白雪覆蓋下竟然有一朵類似紅梅的花開出來,刺眼而突兀便忍不住上前查看,智遠這個人也不是多管閑事的,只是淡淡地說了不要進去,豈料一路上顏奎都是一直照他吩咐辦事,何時受過這等鳥氣,偏偏此次就鬼使神差地要進雜草園。

結果可想而知,賭一時之氣便把命給賭上了,不知該說他蠢還是說他意氣用事,蘇琴癟了下嘴,問道。「請問閻羅頭的那位獨步天下的神醫,怎麼不現身來醫治殿下?莫非是瞧不起我們這些世俗之人?」

「你這丫頭果然牙尖嘴利。」老二西書吹胡子瞪眼地回道。

听到二叔的話,全能突然比較郁悶,雖然跟在蘇琴的身邊時間不長,竟然沒察覺她是個女人,一時也覺得自己無能,便小心地打量蘇琴,見她神色自若絲毫沒有被人拆穿的擔憂,又暗暗佩服她的沉穩,只見蘇琴上前一步對西書作揖道。

「神醫要怎樣才肯醫治王子殿下?」

西書挑起眉反問她。「你怎麼就肯定我是神醫。」

蘇琴莞爾。「當我責問神醫為何不來救治時,在場幾人中未有神醫露出不滿的神情,這不,您已經告訴我,您就是神醫。我是蘇穆的女兒,你不念我這個晚輩的面,也念及下我爹的份上,出手救治王子殿下,當是為我爹行個方便。你看如何?」

西書很受用,人一老跟小孩子差不多,見蘇琴對他稱贊又抬蘇穆面子,面色轉暖,卻有心刁難她。抿下唇角,白胡子抖了又抖。

「蘇穆已百年有余,你說是她女兒,實在難讓人相信,如今為了一個毛頭小子,讓我賣一個私人的面子,不劃算。」

「二叔這話就不對了,面子是次要,醫者父母心,二叔作為神醫更是善心甚比西明江。如今見死不救,固然沒人敢說什麼,可這背後卻將二叔詆毀,作為晚輩的蘇琴實在痛心。再者王子殿下與我又有結拜之義,這手心手背都是肉,蘇琴實難做人,無顏見我那可憐的爹爹。」

說著蘇琴黯然地抹了一把眼,西書嘴巴扭了下,卻不好說什麼,听蘇琴左一句右一句地提到蘇穆,心底反倒有些不適,帶著詢問的眼神看向智遠,誰知智遠竟然扭頭看天空,非常局外人地來了一句。

「天氣真不錯!」

天空鵝毛般的大雪又飄灑起,隨著西北風舞得正歡。西書嘴角抽搐,對這老東西也不好說什麼,只好無奈地望著蘇琴,又拉不下面子,正好星絮開口道。

「哎呀,這可怎麼辦?殿下死在這里,咱們是把他的尸體帶回去?還是就地掩埋?要是帶回去免不了以命相抵,我還年輕可不想那麼早死。」

智遠不屑地罵了一句,讓蘇琴差點跳起來。「孬種,比起你老子,你還真差遠了。」

哪知星絮也不氣,笑眯眯地回道。「三叔教訓的是。」

智遠的眼光再次放光,見過低調的沒見過被人甩上臉還能保持低調了,心中不由地揣測這個男人的底線到底在什麼地方,突然掃了一眼蘇琴,便問她。

「丫頭,智若啥時候來看我?」

「我哪里知道。」蘇琴沒好氣地回了他一句。

老八朱瀾轉頭略顯著急地問西書。「老二,你到是說個話,救還是不救?」

西書上下打量蘇琴,最後佯裝無奈地嘆道。「哎!我年紀大了,身邊也沒個徒弟,要是你們誰願意給我做徒弟的話,我便救他一命。畢竟這救人也很費精氣,萬一我一不小心累死了,沒個徒弟收尸,晚景實在淒涼。」

一听這話,星絮退在全能身後,推了他一把。全能恍惚下,馬上機靈地對西書參拜道。「全能願拜神醫為師,望神醫成全。」

西書不予理會地繞過他,走到蘇琴的面前哭喪。「我這一身的本事,只怕……哎!」

頓時全能僵在地上,蘇琴將他趕緊拉起來,狠狠地瞪了一眼西書,便走到他身前跪下行上拜師禮。「蘇琴願拜神醫為師。」

「待會再補上一杯茶。」智遠幸災樂禍地說道。

其實不是神醫沒有徒弟,而是神醫收徒弟極其苛刻,首先就是要聰慧之人,其次要身份顯赫之人,再者還要敢跟他拍板子的,總之西書這個老頭性格極其古怪,在他手下已曾收過不計其數的徒弟,大多都死于非命。

他曾經收過一個徒弟就是奇國王室里的,奇王的胞兄。後來再一次配藥過程中,身中劇毒,西書竟然見死不救,只說他學藝不精自找思路;為此,奇王賞金萬兩讓人捉拿西書,導致西書東躲西藏,最後由閻羅台救回。

西書這個人也真是怪,收徒弟就不收天分高和自願的,專喜歡收那種不情不願,對醫術毫無興趣的人,非逼著人家做他徒弟,他才心滿意足。只是這些人最後大多不是被藥毒死就是被他丟棄荒野。所以整個西原來說,首數兩件事人心惶惶。

第一,星國的舉動,因為星國稍有動作,就意味著要打仗,流離失所骨肉分離。第二就是神醫收徒弟,一旦成為神醫的徒弟非死即傷。

眾人皆憐憫地望了一眼蘇琴,只得無奈暗嘆,卻見蘇琴起身後對西書催促。「老頭,既然已經行過拜師禮,你怎麼還不給他醫治?你要讓他死了,我就不承認是你徒弟。」

西書眼一瞪,這丫頭怎麼翻臉比翻書還快?心想來日方長,就不與她計較,從懷里慢吞吞地掏出一個白玉藥瓶,抖抖瑟瑟地弄出一顆黑色藥丸,臭得不行。眾人皆捂鼻退後,只見西書掰開顏奎的嘴,將藥丸扔進去,入口即化。

蘇琴好奇問道。「你這藥丸不是拿屎做的吧?。」

「咦,你還真是聰慧。被你說對了。」西書楞了下,眼帶贊賞地望了一眼蘇琴。

蘇琴翻起了白眼,一想到顏奎吃屎,忍不住狂笑了起來。須臾,顏奎面色轉紅,這回是揀了一條命回來,馬上就有人前來將顏奎抬到客房休息。只見西書拉過蘇琴,開始講解藥理,說這黑色藥丸是狸子拉的屎做主藥,配上丹紅黑雀仔的肺做附藥。因為算死草是由肺入毒心脈,根治必須根清肺毒才能解。

見蘇琴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西書模了模胡子,露出高深莫測的笑容,而一直暗自觀察他的星絮,竟然不寒而栗地擔心蘇琴,便趕緊拉了拉蘇琴,只听蘇琴反問西書。

「老頭,按你這麼說,只要中了肺毒,那黑色藥丸都可以解?」

本來以為蘇琴沒在意,誰知她這一反問,西書還是呆了下,才在心里暗嘆不可小覷她。眼下吹胡子瞪眼地吼道。

「你這個丫頭太沒禮貌,我現在是你的師傅,老頭老頭地叫,你也不嫌沒大沒小。」

「都一把年紀了,火氣還這麼大,師傅教訓的是。」蘇琴討好地回著他,不等他笑意升起,又是一句噎得老頭半晌回不過神。

「請問師傅,準備何時讓蘇琴自取滅亡呢?」

老頭氣得不行,指著她恨道。「你要是跟那些豬一樣,早晚會。」

蘇琴癟了下嘴,心想反正也只是暫時的,過幾天她就離開這里,只是沒想到這臨時拜的師傅,卻到死都在她身邊。好在懸靈過來傳話,說是蘇倪已經等候蘇琴多時,兩人也不再斗嘴趕緊前去。

閻羅台的面紗即將被揭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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