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國女公子 第一卷 076 計請神醫來,病非尋常病

作者 ︰ 墨湷

11.21補更

正在這時,西書在門外猛烈地敲打起來。「徒兒,快出來。」

蘇琴竟緩了一口氣,而皂承一直猶豫的臉也跟著笑意滿滿地迎接門口的老頭。西書見蘇琴將門打開後,看到皂承也不避諱地將一個青色棉布包袱扔到桌子上,不等蘇琴進門,老頭就把門趕緊關上,本是仙風道骨的老頭卻在此時看起來賊眉鼠眼,戚戚惶然。

「又怎麼了?」蘇琴無奈地問道。

「沒大沒小。快過來看看,我弄了些什麼。」西書就像一個炫耀玩具的小孩子,自豪地指了指桌上的布包。

蘇琴和皂承帶著好奇的眼神望去,只見青色棉布包鼓得脹脹的。西書昂著頭給蘇琴示意讓她打開,蘇琴疑神疑鬼地打開後一聲低呼,皂承也跟著伸頭一看,也被鎮住了,一大包的罌粟果,蘇琴看著老頭,眼神十分不友好。敢情這神醫是個毒梟不成?

「你從哪里弄來的?我給你的兩錠銀子可買不到這麼多?」蘇琴的口氣有些不悅。

老頭的臉色有些窘,卻理直氣壯地回道。「我就是用兩錠銀子買來的。」

蘇琴懷疑地搖著頭。「你可是當師傅的。」

言下之意就是你師傅做事不地道,那徒弟可就跟著學了。西書一拍桌子。「要不是兩錠銀子買來的,我就……」

蘇琴趕緊制住他的詛咒話,換上一副笑眯眯的臉。「徒弟只是好奇兩錠銀子怎麼能買那麼多,徒弟怎敢質疑師傅嘛。」

西書听了這話恢復神采,異常興奮的說道。「也不知道那小子吃錯什麼藥了,非要跟我下賭注,說我要贏了,這些罌粟就兩錠銀子全賣我。」

皂承將老頭拉到椅子上坐下,又殷勤地給老頭倒了一杯茶水。「老爺子慢點說,先休息一會。」

西書拍了拍他的手,厲眉對蘇琴一掃。「徒弟還不如一個外人,哼!」

「這不是替你著急嗎?。」

蘇琴趕緊諂媚地回道,上前給西書又是捶背又是按捏肩膀的。她可不想得罪這個老頭了,這一路上給她找了不少麻煩,沒事就拿藥理考她,要不就是想著法子地折磨她說什麼跟她「切磋」。哪里是切磋,老頭功夫高深莫測,純粹找借口是揍她,揍完又給敷祛瘀傷的藥。

倒是蘇琴學乖了不少,沒事不招惹這老頭,皂承卻突然面帶好奇地問道。「老爺子,你弄那麼多罌粟是做什麼用呢?」

沒等老頭回話,就听到門外很有禮節低敲門喊道。「神醫老先生在沒在?」

西書慌忙地四處找地方要藏起來,就那麼一間屋子能躲哪里?蘇琴一撇嘴,這包罌粟果子絕對有問題,把門打開後,一個身高體壯的男子站在門口,見到蘇琴竟楞了下,趕緊作揖行禮。

「打擾蘇大人了,沒想到蘇大人也在。」

說著就側頭小心低往里望去,看到西書頓時激動得不行。「蘇大人,小的是鑫源錢莊的錢貴,還請蘇大人行個方便,讓小的見神醫老先生一面。」

蘇琴挑了下眉不置可否,卻讓開路,錢貴便趕緊進去對神醫跪下懇求道。「老先生你都收下了,就趕緊去看看吧。」

西書卻模著白花花的胡子,不言不語地盯住錢貴。此時蘇琴也不好開口,皂承一副不相干的模樣掛在椅子上數起罌粟果子來,氣氛變得壓抑尷尬。說起這錢貴也是鑫源錢莊的一把好手,前些年跟在顏洹的身邊也學了不少,最重要是他對顏洹的忠心讓整個西原都為之頌道。

錢貴也不是個傻子,一盞茶的時間過去,西書依舊不說,瞧到西書小心又心虛地掃了蘇琴好幾眼,錢貴便轉身對蘇琴磕頭道。

「蘇大人,你幫幫忙吧,看在你與我家主子的份上。」

錢貴終于還是向蘇琴端出了顏洹。蘇琴癟了下嘴,不理錢貴扭頭對西書撒嬌道。「師傅您知道鑫源錢莊的掌櫃子是誰嗎?。」

「廢話,師傅能不知道了?」西書的面色沉了下去。

蘇琴做出驚訝狀。「呀。原來師傅知道啊。」

說著突然話鋒一轉。「原來師傅知道顏洹和蘇琴的關系,卻不願搭手,一定是徒弟不好惹怒師傅了。」

西書懵了,誰來告訴他,這是怎麼回事?什麼跟什麼呢?顏洹怎麼就跟他的徒弟有關系了?蘇琴委屈地拽住西書的袖子輕搖了下,蹲子對西書耳語。

「要是顏洹有什麼問題,我的銀子可就沒了,師傅!那到時候,你想買什麼都成問題了。」

「不是還有閻羅台嘛。」西書不屑低回道。

蘇琴賠笑著。「閻羅台也要銀子養,那你說銀子誰來給你出呢?」

西書楞了下,帶著蘇琴與皂承跟在錢貴的身後登上馬車,朝豐都的鑫源錢莊趕去。直到在路上,蘇琴才弄清楚,原來顏洹也來豐都了,並且早已認出西書的身份,以大量罌粟故意跟西書比藥理,押下賭注,如果西書贏了只需兩錠銀子就能帶走這一包罌粟果,並且欠他一件事,如果顏洹贏了的話,他就欠西書一件事情。

西書覺得無所謂,一件事能多大?想來自己不管輸贏都佔便宜,也就沒多理會,卻在贏到這包罌粟之後才發現自己被人下了個套,顏洹的藥理知識肯定不如西書,自然一開始就是求敗,西書志在必得罌粟果子,自然不會注意這個套,所以當他拿到罌粟果以後,顏洹表明身份,提出了要求。

原本西書與奇國王室關系惡劣,這是眾所周知,當知道顏洹是誰以後肯定轉身就走,憑他的本事,也沒人追得上,顏洹對此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西書跑掉,可那錢貴卻是個死腦筋,非要登門來求西書。蘇琴憤懣地掃了一眼老頭,鼻子哼了一小句「言而無信,敢賭輸不起」,老頭听是听明白了,老臉一側只當沒听見。

到了鑫源錢莊的門口時,早已收到消息的顏洹非常給面子地站在風雪中等候蘇琴一行人以示誠意。「蘇大人別來無恙。」

「顏洹兄客氣了,倒是許久不見,精神越發意氣了,什麼時候大婚一定要宴請我多喝幾杯。」蘇琴與之寒暄道。

「蘇大人一定是要請的。」顏洹一想到甄逸,面色紅潤,不由自主地露出幸福笑意。

錢貴雖然疑惑兩人關系什麼時候這樣要好,作為奴才卻只是默不吭聲地上前引路,當家主子一聲喊道。「眾位里面坐。」

眾人往鑫源錢莊的後屋走去,這時顏洹注意到一同而來的皂承,深有意味地看了一眼蘇琴,便趕緊說起請神醫來的原因。

「我那堂兄自昭陽到我這里以後,一病不起,想送他回鑫瑯讓宮里的太醫治看。他卻固執地說是沒什麼大礙,整日長吁短嘆,又不願說根究,結果倒在床上起不了身,尋了好些豐都城里的醫師,都說他得了不治之癥,命不久矣!眼下我急的不行,準備將他悄悄送回鑫瑯,正巧遇到神醫老先生……」

眾人自然知道顏洹口中的堂兄是誰,只是沒想到他竟然病成這個樣子?蘇琴有些愧疚,難道是那天他氣憤離開閻羅台,她沒有留他,以至于本來虛弱的身體受寒加重病情?可是他不是說要回鑫瑯嘛,怎麼跑到豐都來了?

蘇琴有些不解,卻不敢胡亂猜測,只有見到顏奎本人以後才能肯定。誰知顏洹竟然將眾人安排在顏奎房間的偏廳,對西書懇求道。

「神醫老先生,就要拜托你去看看我堂兄。」

西書不情不願地看向蘇琴,蘇琴眼里的急切讓西書還是心軟了,臨到快死了才遇到這麼一個聰慧可托付全部心血的徒弟,他是不願讓徒弟失望,于是放下個人恩怨對顏洹回道。

「我只能去看看他是否可救,至于其他的還要容後再說。」

見西書松口願意去看,顏洹連忙點頭親自引路,吩咐錢貴將另外兩人照看好。一盞茶的時間,西書就回來了,只見他白眉輕蹙,手捋白胡。

顏洹也是個人物,自然耐得住,待西書坐到椅子上以後,才小心地開口問道。「神醫老先生,您看……我那堂兄是……」

西書點頭不屑地笑道。「說他有病,卻也沒病,要說他沒病,也算有病。只是他這個病,我可沒本事治。」

蘇琴無語,沒見過玩玄虛神秘玩到這個份上的。啥叫有病沒病?這到底是有還是沒有?敢情神醫的稱號是故弄玄虛得來的?老頭一見蘇琴不屑懷疑的面色,便不由地怒道。

「你是在懷疑我的醫術?」

顏洹正露出迷茫的臉色,听西書暴怒的口氣以為是對他,便趕緊作揖行禮。「在下從未置疑神醫老先生。」

西書對他擺擺手不理會,卻見蘇琴挑眉問道。

「師傅是不想出手才這樣的吧。」

「胡說,既然師傅願意去看,自然是會出手。」

一見西書急了,蘇琴趕緊對他做個鬼臉吐了吐舌頭。「那師傅怎麼說話吞吞吐吐,到底殿下他是有病還是沒病?」

西書好氣又好笑,面色再次恢復平靜,手捋了捋胡子,略做停頓。「他身體上沒毛病。他得的是心病,萬病皆由心生,一個人的心慮重,便會胸悶氣短引發腎弱呼吸不暢……」

「師傅打住,現在不是說藥理的時候,到底是怎麼回事。」蘇琴趕緊舉手放停。

「那小子得了相思病,時日一長,自然會有其他病變,至于能不能保住命,就看他自己了。他自己想不通,我能有什麼辦法?」西書無奈地一攤手,一副不關他事的模樣。

蘇琴卻愣住了,說話也不經大腦。「師傅你不是神醫嗎?。」

「心病還須心藥醫,師傅不是神醫而是毒醫,神醫都是些外人封的。但是師傅不是神仙,沒本事救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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