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去看看他,可以嗎?。」出于道義,既然已經到這里了,不去瞧瞧似乎心中更加不安,蘇琴對顏洹要求道。
顏洹一挑眉,點了下頭,心里也有些想法,如果蘇琴的出現能讓顏奎好些,那再好不過,不管是親情還是利益,顏奎要真死在這豐都,他還不跟著倒大霉。奇王的獨子死在他的地盤上,你丫安得啥心思?不整得他顏洹吐血才怪。
別以為顏洹是王室子弟就不會擔負罪名,只怕到那時他的罪過死不足惜。其實他也隱隱猜到顏奎的病因,只是不好說出口,既然神醫西書已經挑明顏奎得的是相思病,如今那相思的人出現在眼前的話,會不會讓他好起來呢?顏洹很期待甚至可以說是把蘇琴當成救世的菩薩了。
當然他不會直言出口,他是商人肯定不會把主動權交到別人的手里,所以蘇琴提出這個要求的時候,他是滿心歡喜求之不得,卻面色糾結,似乎有著死馬當活馬醫的覺悟。
蘇琴見狀,心中更是有些不適,出了偏廳朝顏奎的居室走去,曾經意氣風發的男子如今如同失去靈魂的行尸走肉,就這麼木木地望著床頂,眼神不僅僅是渙散,甚至在蘇琴進來坐下,他都未曾回過頭。
「你到底是怎麼了?」蘇琴開口問道。
顏奎听到她的聲音猛地回過頭,如同詐尸一樣跳下床,誰他娘的說他已病入膏肓下不了床,這不是能下嘛?蘇琴的眼角微微抽搐,心中騰起的淺淺愧疚隨著這一步消失得無影無蹤。突然听到顏奎嘶啞的聲調,讓她本來想離開的腳轉向他。
「你來看我了?哎……我又是在做夢了。」說完就給自己一嘴巴,完了怔怔地望著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蘇琴不悅地蹙起了眉頭,心中隱隱有些怒火,卻只是按下情緒,極為耐心地坐在凳子上,面無表情地望著顏奎。
顏奎的臉色由懵然轉為悲憤,喃喃自語。「有所思便有所夢,即使在夢里,你對我依舊不能展開笑顏,那個毫無出息的男人怎麼就能讓如此開心?我不懂!我不甘!你告訴我……」
說著就伸手箍住蘇琴看似細弱的雙肩,豈知那雙肩極為堅強有力地掙開,伸手便給顏奎一巴掌,萬分痛心疾首地模樣啐道。
「你看看你,像個什麼樣?你還是男人嗎?你不是奇國的王子嗎?一個自以為是的天之驕子?生來富貴含唇,我還以為你真得了什麼不治之癥。原來不過是輸不起,你的妻室王氏,你怎麼不記得,那個嫁給你就需要你照顧的女人,你怎麼就不在乎?是不是得不到的都是最好的?」
「是不是你從來沒有嘗試到什麼叫得不到?所以那你今天才這樣?你到底把我當什麼?一個你掙搶不到的東西?」蘇琴說著便冷笑起來。
「我跟你最初是什麼關系?以後還是什麼關系,如果你還是我大哥,就拿出大哥的樣子,做回你自己。」
蘇琴的一席話震得顏奎面色蒼白呼吸急促,食指指著她,半天說不出一個字,竟然氣得吐了一口血。蘇琴的面容有一絲松動,心卻硬了起來。因為她知道想要顏奎振作起來的唯一辦法就是讓他清楚地明白現實。
當然蘇琴還有一句話沒有說,玩憂郁玩低沉真的不適合大哥你。她還是有所顧忌,畢竟把奇王子氣死了,她的日子會異常不好過。就在這時,顏奎居然出乎意料地將蘇琴摟進懷里輕輕地撫模她高束的發髻。
「讓我最後抱你一次,琴兒!從此我還是你的大哥,依然願意為你做任何事情。」
顏奎已經清醒地意識到蘇琴的真實存在,也從蘇琴的話里清晰地認識到自己的迷失與錯誤,本欲掙扎的蘇琴輕輕地嘆了口氣。「對自己要好點,越是折磨自己,是對自己的不公平。哥……」
這一聲「哥」讓顏奎身軀猛然一怔,他懂他明白蘇琴對他還是關心的,至少就這點讓他釋懷了,至少他在她的心里是有位置的,不管以什麼樣的方式純在。
不得不說顏奎這個男人相當的單純,單純得讓人不得不扼腕甚至是不佔點便宜也不行。也不得不說蘇琴之強大與月復黑,究竟是利益所趨還是她真的對他是有感情?只有蘇琴自己知道,至少在後世看來,蘇琴的手段實在了得,讓人嘆為觀止。
此時兩人相擁,氣氛很美好,卻有不識相的人來了。「蘇琴,該去吃飯了。」
推開門進來的皂承正巧看到兩人互擁的一幕,面色極為有趣,笑意滿滿的臉瞬時沉了下去,片刻又恢復笑意,可惜眼底充滿了寒氣,笑意僅僅拉扯在嘴角上。
「哎呀,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小奎奎,你怎麼就移情別戀了……」
顏奎松開蘇琴,頭疼地按著額頭。「誰把他給帶來的?」
蘇琴突然想起第一次遇到顏奎時,他正是在皂承的宅子,似乎是去找皂承的,如今這兩人?氣氛變得詭異,蘇琴狐疑地打量兩人,心里忍不住揣測顏奎不會也曾做過皂承的……還是被皂承強上?看到蘇琴復雜迷茫的眼神。
顏奎趕緊指著皂承大喊撇清。「我跟他可沒關系,一點關系都沒有。」
「真是一點關系都沒有?小奎奎你怎麼這麼絕情。」皂承一副怨婦模樣,蘇琴惡寒,渾身起雞皮疙瘩。對顏奎抱手行禮。
「大哥,我餓了,我就先行一步,你們自便慢慢敘舊。」
蘇琴逃命似地跑掉,一想到皂承和顏奎之間的曖昧關系,她就不由地搖頭,不是她接受不了BL戀,而無法接受身邊的人竟然搞BL,尤其是顏奎,這個她心目中純潔無暇的大哥。
好在蘇琴一番惡語卻包含深厚的關懷,也算是醍醐灌頂讓顏奎心病除去,當日就與皂承大醉一夜,至于這一夜到底是如何讓蘇琴實在不得不浮想聯翩,到底誰是攻誰是受呢……
西書躲進房里不出來了,肯定是搗鼓那堆罌粟。蘇琴將這件事情的前前後後左左右右想了一通以後,渾身冷汗,敢情顏洹設這個計還是計中計,很好很強大,一點都不盲流,創新地讓人不得不佩服到五體投地。
竟然借罌粟引西書,最後邀蘇琴去探病,好在也沒什麼利益上的損失,蘇琴只好搖頭對這個人不得不提防起來。關于合縱的各種事由已豐國公旗下那幫辦事的人準備的差不多,豐國公是個飯桶不能代表他的手下是飯桶,也許他的手下精明得出乎人意料?
照這樣看來,過不了幾日,蘇琴就可以回昭陽的。正當她滿心盤算的時候,卻見門大力地被撞開,皂承手上端著一個餐盤,面若桃花地笑道。
「你還沒吃晨飯吧?。」
蘇琴看不懂他是演得哪出戲,呆呆地點了下頭,自己剛醒來,僅穿了中衣,雖然兩人在這樣的場景下見面多次,而今她卻有些不適甚至是尷尬,畢竟她還是個女兒身。
「太早了吧?。」
蘇琴帶著微微驚訝地問道,起身趕緊洗漱,想起昨日離奇的夢,實在費解,又再夢見智若了,依舊一襲白衫站在青草碧浪的山坡上,一臉悲傷地望著蘇琴,突然大風揚起身後出現的皂承竟然摟住她,當著智若的面,深深地吻了起來。
只要一想到昨晚的那個吻,蘇琴的臉不由地燒了起來,無意識地伸出食指指月復模了模唇瓣,心里劃過一絲惆悵,再回想夢中的吻激情熱烈,讓她忘記智若的存在,卻不期從星絮那張極憤怒的臉,再轉頭智若已不見,也不見了,唯有眼前的皂承。
待蘇琴梳洗干淨後,轉身正對上皂承陰郁的眼神,蘇琴的心突然慢跳了半拍,卻見皂承起身將她扣在懷里,指月復掃過蘇琴的唇,凜冽的呼吸刷過耳邊。
「你跟顏奎到底是什麼關系?」
皂承還是問了,沉不住氣地問了,包含醋意與嫉妒,不等蘇琴回答,帶著懲罰性地狠狠咬了一口她的唇瓣,舌尖如同光滑的小蛇一般,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包裹了蘇琴整個人,一股燥熱竟不由地從小月復竄出。
遲來的吻讓彼此更加確定,這是怎樣的一種情感的魔力?蘇琴實在難以理解,她的心不是給了星絮嗎?為什麼會因為皂承的吻而雀躍、歡喜、悸動甚至是渴望,好似醇香的美酒,一旦喝了便怎麼也戒不掉的癮。
只見皂承頗為急切地將手伸到她的衣襟內,毫不猶豫地松開她的束帶,直到模著蘇琴胸前的柔軟,竟發出一聲滿足的嘆息,揉捏褻玩均不能表達皂承對這個女人的渴望。一種原始沖動的渴望,蘇琴的內心開始搖擺,猶豫不決而後大腦空白。
身軀里似乎住了野獸,不釋放難以解渴。最終還是理智佔了上風,她拉出皂承的手,雖有些戀戀不舍,卻推開了他。
「我不是你們的玩物,還是給我應有的尊重。」
「可以給他們,為何獨獨我不行?你要的,我都給得起。」皂承憤怒地一拳砸在桌上,蘇琴是第一次見他失控,不由地蹙了眉。
「你失控了……」
「對,我失控了,我是嫉妒。你說!為什麼就是我不行?」
蘇琴正想說點什麼的時候,門外響起了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