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2.補更
智若剛抱著蘇琴走進逐月閣便醒了。蘇琴從他的身上跳下去踫巧看到婉寧那雙幽怨的眼,尷尬地咳嗽幾下,急切地問道。
「若哥哥,皂承呢?」
話音剛落,只見皂承在兩個奴才的扶持下朝蘇琴艱難地走來,蘇琴不悅地蹙眉厲問。「你們不會把他背進來?看不到他重傷嗎?。」
兩個奴才這才驚慌地將皂承松開,這一松差點讓皂承率先,蘇琴更是惱火,其中一個奴才趕緊把背弓了起來,在另外一個奴才的幫助下,這才將皂承背上問道。
「主子送到哪個屋?」
蘇琴轉身看了婉寧一眼。「送到我屋子里去。」
智若趕緊攔住,對婉寧說道。「你找個房間給他吧。」
「不必。就送我的屋里,方便老頭給他診治。」
見蘇琴態度強硬,智若只好暗嘆一聲,看向皂承的眼神又冷了幾分,皂承唇角上揚,孱弱地回道。「親愛的,還是你心疼我。」
頓時眾人惡寒,蘇琴硬著頭皮對奴才吼道。「還不去,站著做什麼?」
婉寧微微蹙眉,待皂承走後才開口問道。「主上,只怕這樣不妥,污了主上的名聲。」
「名聲?我還有名聲嗎?。」蘇琴好笑地反問,婉寧楞了下,詭異地給了她一個笑容,讓她模不清頭腦,然後只見婉寧將她撇下急忙朝智若跑去。
「智若哥,我以為你又悄悄地走了。」
「我走的了嗎?。」智若沒好氣地回道,帶著不滿的眼神朝蘇琴射去。
蘇琴若無其事地趕緊進門,不再理會那兩人,夾在中間實在讓自己為難。真是可惜妾有意郎無情,搖著頭暗嘆一聲往西書那里去,哪知撲了空,頓時沒好氣地回自己屋。
「咦,老頭,我去找你,你不在,你什麼時候來的?」
「沒大沒小,听到你們回來,帶了一個重傷的男子,我早等著了。」西書怪叫道,手卻不停地撕開皂承的衣物,看到那些大大小小觸目驚心的傷口,不禁模著胡須點頭稱道。
「好在你處理得得當,他也沒什麼大礙了,每日上點藥,再吃點補藥補血的食物,一個月以後就能痊愈。幸好沒受太大的內傷,不然這命真是保不住了。不虧是我西書的徒弟。」
「謝謝神醫出手相助。」皂承趕緊對西書道謝。
「救你的人是我吧?。」蘇琴不滿地嘟噥著。
西書與皂承都是耳力極好的人,忍不住笑了起來。這一笑,皂承便嘶嘶地驚叫起來,蘇琴趕緊跑來查看,嗔怪道。
「讓你笑,傷口都裂開了。」
西書別過臉,從懷里模出幾個藥瓶子放到桌上,輕輕地掩上門,轉頭便看到智若落寞的臉,無奈地嘆氣搖頭離開。
蘇琴扭頭看到桌上的藥瓶子,趕緊取來按照西書吩咐的,依次給他服下幾顆黑色的藥丸,那外用的藥粉灑在傷口又是引來皂承一陣全身緊繃。
「知道殺你的那人是誰嗎?。」蘇琴似有把握地問道。
皂承猜不到她為何篤定,不由地反問她。「你認為是誰?」
「王鐐。」蘇琴笑道。
皂承搖頭。「他不會殺我,即使我不把你給他,他也不會動手殺我,應該說至少他現在是舍不得殺我。」
「莫非你和他也好上了?」蘇琴驚奇地瞪大眼楮。
「你……」皂承頓時覺悟她的話音,一激動又引來傷口的陣痛,好氣又好笑地責怪道。
「我和他怎麼會好上,都不知道你腦袋里裝的什麼?」
蘇琴不語,明白皂承不想把她給誰了,也知道那個極為難纏的人似乎發現了她的蹤跡。果然,婉寧來敲門說是有事要跟她商量,蘇琴看了一眼皂承,對他囑咐道。
「你好好休息,要什麼喊一聲就可以了,自然有下人會來。」
走到內廳,看到一臉凝重的智若和無可奈何的婉寧,蘇琴好奇地問道。「這是怎麼了?」
「蘇琴,你得馬上跟我回東都,不能再待了。」
「其實也可以不用走的,畢竟他暫時還是不知道的。」婉寧不舍地望向智若,毫無底氣的開口引來智若的怒視。
「為了你的私欲,你就不顧主上的安危?」
「我不是……」婉寧著急地開口辯解道。
智若一肚子的憋火終于得以宣泄。「你不是什麼?你還想狡辯?」
歷來冷漠不屑的智若第一次朝著婉寧發火,讓本來已經戰戰兢兢的婉寧頓時不知所措地望向蘇琴,尋以求助。
蘇琴嘆了口氣,只好在智若的火頭上頂住。「你不該責怪婉寧姐。究竟什麼事情,先說清楚好商量。」
「你被人擄走的這幾天,瓊王派人來搜查過玓瓅居兩次了。」
智若冷臉對著蘇琴。「听到了嗎?你還留在昭陽等著人抓你回去?」
「我還沒有玩夠。」蘇琴不理他,對他的質問隨意回道,讓智若頓時深呼吸幾下,頭也不回地走出內廳朝外走去。
「主上,你還是跟智若哥回去吧。」婉寧咬了咬唇角,狠心地勸說道。
「你也打算干涉我?」蘇琴笑著地問她。
只是這笑容里有著不容人抗拒的威嚴,讓婉寧楞了下,賠笑道。「那到是不是,如果主上不回去,婉寧自能護主上周全,這點本事都沒有的話,婉寧也甭想在閻羅台呆了。」
「那就好。你一切隨意,我先去看皂承了。」
「慢主上,容婉寧一句忠言。」婉寧趕緊喚住蘇琴。
蘇琴不解地回頭,只見婉寧表情凝重。「平原君不可住在玓瓅居。」
「等他傷好了,我就讓他走。這樣如何?」蘇琴沒有問原因,直接跟婉寧商量,讓作為玓瓅居主人的婉寧倍感尊重。
「好。主上還是少與平原君來往。」
「為什麼?」準備離開的蘇琴好奇地再次轉頭。
「他的身份很復雜。」婉寧無奈地笑了笑。
蘇琴挑了挑眉,按下心中的好奇,對婉寧點了下頭便朝後院走去。忽然想起徐錚的事情,準備回頭去問婉寧,想到這個事情跟皂承關系甚大,還是親自問皂承比較好些。
「玓瓅居的當家找你什麼事?」皂承斜靠在床邊問剛走進門的蘇琴。
「想知道嗎?。」蘇琴帶著玩笑地問他。
皂承點了下頭,卻見蘇琴從櫃中翻出一個青色的包袱扔到桌上。「作為交換,你告訴我,為何徐錚的包袱在你哪里,他是被誰殺的。」
皂承動了下嘴,目光怔怔地望著那個包袱,臉上帶著一絲苦笑。正準備給蘇琴解釋的時候,卻听到門外傳來果果的聲音。
「主子在嗎?。」
蘇琴對皂承笑了下。「你先休息,等我回來以後,你最好給我一個完滿的解釋。」
「好。」皂承收斂平日的嬉笑,對蘇琴鄭重地點了下頭,讓蘇琴狐疑地一步三回頭,似乎床上坐著的那個人,不是她所認識的皂承,亦或者是他摔壞腦子了。
蘇琴的不解來回望去,以至于出門檻的時候差點摔了出去,好在果果及時地扶住,狼狽地再次回頭望了望皂承,看到他若有所思並未注意到,嘖嘖稱奇;若是往常,不調侃幾句只怕太陽從西邊出了。
「主子,你答應婉寧姐了?」果果著急地將蘇琴拉在一邊低聲問道。
「答應什麼?」蘇琴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地問道,這些人說話怎麼都說一半,搞得她整日糊里糊涂的。
「就是答應婉寧姐去艷斗選花王?」
「什麼艷斗?什麼花王的?你說話怎麼不清不楚的。」蘇琴的臉拉了下來。果果知道她之前不是真顏,此時拉近看到蘇琴的真顏時,還是楞了下。
「主子長得如此美麗,為何還要遮起來?」果果不由地嘟嚷。
見蘇琴等著她的回答,趕緊回道。「每年冬天妙仙樓和玓瓅居都會在春秋堂選出花王。其實,其他地方也有來參加選花王,只是從第一次選花王開始,競爭不過妙仙樓和玓瓅居。」
「選花王做什麼?」蘇琴好奇了,窯子里選什麼花魁花王的來干什麼?無非都是賺錢,可是天下的窯子有什麼花王可選?
「花王一旦選定在哪家,其他的都會進貢收入的一成到花王所在的青樓。」
蘇琴頓時眼楮一亮,這還新鮮了,以前一直以為是一幫女人無聊搞出的喙頭,原來這里面還有這麼一說。
「那去年的花王是哪家的?」
「是婉寧姐,婉寧姐已經連續做了十年的花王了。」果果崇拜地嘆道。
蘇琴頓時無語,婉寧那張臉在這十年里也不知道有幾個人用過?想來第一個婉寧應該是真人吧?有時間找婉寧了解一下。
「妙仙樓的當家是誰?不會是蕪茜吧?。」蘇琴好奇地問道,能跟玓瓅居一爭的,背景都應該不差。
果果搖頭。「不知道。只是听說妙仙樓的當家是個男的,卻從來不露面。」
這麼神秘?蘇琴骨子里的惡魔又要蘇醒了。果果的來意都扯遠了,便趕緊問道。「你找我到底什麼事?」
「外面已經傳遍天了,說今年玓瓅居去選花王的人不是婉寧姐,而是主子,甚至有人說玓瓅居會因此落敗。」果果戚戚地望向蘇琴。
還沒等蘇琴說話,又見果果小心地說道。「前些日子主子沒在,婉寧姐已經讓人把玓瓅居旁邊的一家別院買下了,現在正在擴建,據說是給以後當選花王的那個人建的。」
「婉寧……你這個始作俑者」蘇琴頓時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