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國女公子 第一卷 024 春秋堂前見,舞動驚翩鴻

作者 ︰ 墨湷

皂承果然守信,翌日辰時準時出現在逐月閣的後院,可是卻怎麼也沒看到蘇琴,正欲離開,看到果果一副不情不願地從前院進來對他說道。

「主子已不住這里了,公子請隨我來。」

想來這丫頭是因為昨天的事情對他有些不滿吧,皂承便露出魅惑的笑容。「果果?」

「奴婢在。」

果果微微蹙了下眉頭,警惕地與他保持距離,見她如此防備,皂承失笑,也不再多言,跟著果果剛走到菊錦園,便被震住了,ji院里無處不是奼紫嫣紅,即使在冬季也是種了梅花顯示一番傲骨風情。

此地卻是滿園的常青樹,不知道還以為走進了哪個官府的別院。抬眼看到兩層樓閣取名也頗有意趣——「藏香樓」。

皂承好奇地問道。「這園子什麼時候修的?怎麼都沒听說過玓瓅居有一個菊錦園?既然是菊錦,怎麼都是常青樹?誰給取名的?不會是你那主子吧?。」

果果瞥了他一眼。「菊花不是要秋天才開放?園子不是主子取名?難道是你?這個園子是婉寧姐專門為主子修建的。」

皂承嘩然,婉寧這樣費盡心思地討好蘇琴是什麼意思?難道為了蘇琴身邊那個男人可以做到這個地步?

愛情真是讓女人瘋狂到不可理喻。皂承搖頭不屑,自從得知婉寧的入幕之賓就是蘇琴身邊的那個叫智若的男人以後,他就明白到為何蘇琴能在婉寧身邊受到極好待遇,如今看來,比起他預估的還要高些。

蘇琴一身亮麗的紅裙站在藏香樓前靜靜地等候,見皂承來了,便支了支下巴朝一旁的大鼓示意。見此,皂承便走到大鼓邊上,背對蘇琴隨意擊打起來。蘇琴微微蹙眉,隨著鼓點律動身體,最後頗為無奈地叫停後,將樂譜遞到皂承手中。

「按照這個譜子擊打。」

皂承也覺新鮮,並未有反駁之意,當下拿著樂譜看了起來,隨後側身半對蘇琴,見她在鼓點下一步一步地跳動起來,宛如冬雪中的妖精,似要將人帶入一個奇妙的異域世界,尤其那一襲紅裙仿佛烈火重生的鳳凰,又如天空晚霞,瞬間感染了他,讓他的呼吸凝滯,似乎生怕一個不小心便讓這凡間的精靈消失了。

皂承從未看過這樣的舞蹈,對此陌生之極。第一次配合下來,兩人還算默契,皂承心中的疙瘩少了幾許。

「這是什麼舞?是雅致先生的獨傳?」待蘇琴休息的時候,皂承好奇地問道。

蘇琴搖頭。「你沒有听說過的佛朗明哥。」

皂承楞了下,好奇怪的名字。「是你編排取名的?」

「算是吧。」蘇琴微微笑起,接過果果遞給的大氅披上。「你再與我配合幾次,幾日後就要選花王了。」

皂承點頭稱好,四天以後,兩人已經極為默契,偶爾心情舒暢,還會合奏一曲,一個彈奏斷琴,一個吹著笛子,光從外表來看,兩人極為登對,有一種神仙眷侶的感覺,讓一旁的果果時不時羨慕地調侃幾句。

蘇琴的漠然和皂承的不置可否,讓果果每次都略感尷尬。

星基王四十二年的冬至,春秋堂擠滿了人,妙仙樓的五色花車在人群中緩緩而行,而玓瓅居的花車卻久久不見蹤影。對于此次參與選花王的玓瓅居風頭人物蘇小小,大伙極為期盼,代替婉寧走行春秋堂的女子是否能比婉寧更甚,讓大家充滿好奇。

就在眾人望眼欲穿之時,一輛看似簡素的兩匹白馬拉著一輛雪狐毛拼接的花車上坐著一個身穿紅裙,面帶紅紗的妙齡女子,尤其那對呼之欲出的胸部讓人不由地多了幾分遐想。

眾人頓時嘩然,青樓女子的大膽早讓眾人知曉,可沒見過這麼大膽的,竟然有一半的**都露在空氣中,然而那女子僅是不小心這麼一露便叫眾人不由地咽口水,只見她迅速地拉過大氅遮蔽嬌軀。

而春秋堂對面的茶樓二層上的兩個男人卻不由地蹙緊了眉頭,其中一個嘴角帶著玩味的笑意,似有等好戲開拍的意思。

一場又一場的舞技開演如同年會那般無味。作為壓軸的兩大青樓有些無趣地打著哈欠,蕪茜眼中的自信讓陪在蘇琴身邊的果果不爽地小聲嘀咕道。

「主子你看蕪茜那模樣,似乎已經勝券在握一樣。」

蘇琴心不在焉地點頭,四處尋找皂承的身影,她可不想在關鍵的時候被人放了鴿子,這個事情可不是小事兒。

見他一襲白衫竟跟她有些相配地從舞台後方悄然地走了上來,蘇琴才松了口氣,小聲地埋怨道。「我害怕平原君要爽約了。」

「怎麼會?一想到能見到閻羅台的當家,本公子可是激動不已。」

低眼便瞧見蘇琴的,詫異地問道。「你把那裙子改了?」

蘇琴吭了一聲,不多言,看其他各地送來選花王的女子,各有千秋都算是美貌非凡,只是那一層不變的舞蹈讓人有些乏味,輪到蕪茜的時候,見她興致勃勃地將大氅一扔提著兩柄利劍上台,眾人眼楮一亮。

果果在蘇琴身邊解說道。「去年蕪茜的宮廷舞博得不少花票,但還是被婉寧姐的霓裳舞給敗了,看樣子今年她選了劍舞,沒有功夫底子只怕會……」

「不倫不類?」皂承笑道。

蘇琴不語,細細觀察,看來蕪茜的身姿絕妙,將力量與溫柔詮釋的淋灕盡致,蘇琴心中贊賞,雖說這個美女不討她喜歡,卻不得不承認她的舞技之高,若不是自己有著絕殺的妙招,想來也不是她的對手。

輪到蘇琴上台的時候,眾人齊聲呼喊道。「摘面紗……摘面紗……」

蘇琴的嗓音極為翠人,輕輕抬起手。「待小小選中花王之時,自會摘掉,此時還請各位稍安勿躁。」

見蘇琴玩起神秘感,茶樓上的兩個男人不由相視而笑,而眾人有期待也有不滿地罵道。「一個*子還裝神弄鬼的。」

蘇琴通通不予理會,在春秋堂的那幾個老頭的示意下,便對皂承點了下頭,兩個小廝搬上大鼓以後,眾人疑惑地望著,弄不明白台上那女人要干什麼,只是場上嗡嗡的討論聲。

大多以為蘇琴要表演擊鼓的舞蹈。卻看到皂承走到大鼓邊上時,眾人又一次嘩然,大多數人是認識皂承的,平陽君親自為一個J女擊鼓伴樂是何等榮譽?

在鼓點的打擊聲開始,眾人安靜下來,只見蘇琴隨著鼓點時而舞動時而停止,特制的鞋子敲打在木質的舞台上發出踢踏踢踏的響聲,讓人不由地想起兩國交戰的緊張氣氛,精靈般的轉舞又將人帶入一個寧靜的世界,唯有那遠古的鼓點聲讓人心如禪境。

隨著蘇琴的舞動,屏住呼吸的眾人這時才發現鼓聲早已遠去,精靈早已謝幕,呆呆地望著落座在花車里的蘇琴,頓時爆發雷鳴般的掌聲。

蕪茜臉色有些發青,狠狠地瞪了一眼蘇琴,側身對身後的丫頭不知說了什麼,丫頭便從車後抱出琵琶遞在她的手上,見她躊躅滿志的模樣,蘇琴失笑搖頭。

比舞技她還真不是蕪茜的對手,但是比琴技,似乎蕪茜真是大意了,都不曾打听。然而就在她伸手剛模到斷琴的時候,有人走到她的身邊輕輕一拜。

「姑娘可否告訴雅致,此舞的來歷?」

蘇琴愕然。雅致也來觀看這場春秋堂的艷斗,只是沒想到蘇琴的舞蹈讓她驚艷的同時也讓她有了學習的。

「雅致先生,這禮可大了,小小受不起。」蘇琴趕緊攙扶她。

眾人見狀竊竊私語,大多數人是認識雅致,見雅致對蘇琴如此恭敬,對這個面紗下的女子更加好奇了,難道她比婉寧更讓人炫目?

雅致執意要蘇琴告訴她,蘇琴無奈地嘆了口氣。「此舞為佛朗明哥,是來自一個遙遠的世界。雅致先生極為聰慧,看了一次,應該知道如何舞動。再說這個舞蹈很簡單,不難,只需踏著鼓點節奏便可。」

雅致點了點頭,得知來自遙遠的世界,以為是魂國,也不再多加打听,嘴里咀著佛朗明哥四個字,失魂落魄地走離人群,蘇琴啞笑,這雅致先生還真是個舞痴。

眾人都對佛朗明哥這個奇怪的名字感到不適,于是給這段舞蹈取名叫蘇舞,意為蘇小小的舞蹈。而這個蘇舞便讓蘇小小的名字揚名西原。

就和雅致說話這會功夫,春秋堂的那幾個老頭已經將入圍繼續海選的名單訂了下來,一會便是比琴技。

這時皂承對蘇琴行禮。「記得你的承諾,本公子就先行告退了。」

蘇琴點了下頭,看著這個跟自己極為默契的男人孤傲地離開,無奈地笑了笑,心中有些不是滋味。眼尖的她還是瞧見了茶樓上那兩個男人,一個是星絮另一個是星英,奇怪的是這兩個人怎麼會坐在一起?

正在她疑惑的時候,智若穿過人群走到蘇琴的身邊,對她伸出手,她便低,只見智若在她耳邊輕聲說道

「饕成公不顧申陽君的反對已和星國結盟了。」

蘇琴得意地笑了起來,果然如她所料。少年不懂承諾的含義,以為自有遠見,想來黃金也無法束縛他投向星國的懷抱,盡在掌握的感覺實在是舒暢。

此時此刻的瓊王卻擲酒盅在探子的臉上,那叫一個怒不堪言,而奇王支起老邁的軀體對站在一旁顏奎大呼道。

「想來各國都會失信,奎兒,寡人先去的話,你可怎麼辦呀。」

允惠公卻召見鳳駿,哈哈大笑。「此來先機,若是寡人先與星國結盟,吞並瓊奇兩國,也近在眼前。愛卿即刻整頓人馬,待寡人修信予星國後,便可啟程。」

似乎朝堂上的事情與蘇琴很遠,卻在未來的日子里開始慢慢地滲透與玓瓅居掛上幾縷干系,然而蘇琴這會兒卻只能全心博得花王,靜靜地等待下局PK,贏家已確,局勢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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