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錦瑟起了身,顧青離仍舊是在書房里,不過和平時不同的是,他今兒只是在急急地寫些什麼,弄玉在一邊幫他磨著墨,見錦瑟從里屋掀開簾子探出頭,忙笑著福禮︰「二少女乃女乃起身了,奴婢這就去拿洗漱的用具。」
錦瑟點點頭,把身子退回里屋。
不一會兒弄玉便拿來了洗漱的用具,細細的洗完後,便坐到銅鏡旁開始由著弄玉打扮起來。
珠釵首飾很快地就選好了,弄玉跟了二少女乃女乃這麼些年,她的喜好,弄玉早就了解得一清二楚,有時候幫二少女乃女乃梳妝的時候,都不需要詢問。
但今兒弄玉卻有些拿捏不準,「二少女乃女乃,這個耳墜可好?」弄玉拿起一對藏青色的玉石耳墜,給錦瑟看了看。
「這個顏色稍顯沉悶,還是換一個罷。」錦瑟搖搖頭,想了想又道︰「之前不是有對淺粉晶石耳墜麼?就那對罷。」
「是。」弄玉點點頭,在妝奩里很快地拿出錦瑟說的那對耳墜。
「侯爺什麼時候起身的?」錦瑟從銅鏡里看著有些忙碌的弄玉。
「只比二少女乃女乃早那麼一炷香的時間,很少見侯爺會起得這般晚呢。」弄玉笑著道。
錦瑟搖搖頭,道︰「侯爺平時忙,今日是歇息的日子,所以會睡得久一點兒。」
弄玉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道︰「可依奴婢看,侯爺就是個閑不住的,今兒本是休息的日子,侯爺卻還要把輔君王爺請到府里來商議事情。」
「不一樣。」錦瑟擺擺手,「侯爺和輔君王爺這次商議的是要事,關于雨災的事,這可是拖不得的。侯爺和輔君王爺也是為了百姓們著想,為皇上分憂。」
弄玉抿抿嘴,好似想起了什麼一般,但又不開口說。
錦瑟看著弄玉欲言又止的樣子,笑著道︰「你心里有什麼想法,只管說便是了,你我之間還分什麼可說和不可說的?」
「奴婢只是覺得,現在侯爺和輔君王爺走得很近,雖然是為了朝里的事,但輔君王爺的品性,奴婢相信二少女乃女乃也是知曉些的,說得深點兒,前輔君王爺,也就是輔君王爺的爹,究竟是如何死的,誰也不知道……」
錦瑟听了弄玉的話,沉默了會兒,「這事只怕只有前輔君王爺知曉了。」
「二少女乃女乃心里沒有什麼猜測嗎?」。弄玉有些訝異的問道,平日雖然二少女乃女乃從不說別人的事,但只要她要和二少女乃女乃說起的話,二少女乃女乃多少還會隨便說兩句的。
可這會兒二少女乃女乃卻是一字都不提了。
說直白了,弄玉就是懷疑前輔君王爺是被他的兒子君少謹給暗中殺死的,這並不是空口白說,弄玉消息靈通,市井里這般的傳言也不是沒有,最開始傳出來這樣的猜測時還鬧得很凶,但卻不過一個時辰的功夫,說這話的人卻都閉上了嘴。
是永遠的閉上了嘴……
所以弄玉探听消息的時候遇到了很大的麻煩,說到底她也不是個什麼有底案的人,她只不過是認識的人多,平時出去幫主子們買東西的時候對街坊們說話很甜也很好罷了。
所以只有前輔君王爺的死因她一點兒消息都探不到,之前探听不到那也罷了,但昨日听得侯爺吩咐著說是今兒輔君王爺要來。
弄玉本來就對輔君王爺有戒心,而且從他平日里表現出來的模樣也確實讓人放心不了。
總覺得輔君王爺這樣的人進候府來回很危險。
弄玉皺著眉,卻沒發現自己在思索的時候早就停下了幫錦瑟梳妝的手。
「就說你今兒不對勁,平日梳妝的時候你都不會問我要什麼樣兒的珠寶首飾,今日卻破天荒的問了,而這會兒吧又發呆起來。」錦瑟笑著說話的聲音把弄玉從思緒中拉了回來。
看著二少女乃女乃一臉的笑意,弄玉忙福子賠禮,「奴婢不該走神,二少女乃女乃切莫責怪。」
「不責怪,不過你要給我說說是有什麼事兒在煩擾你?」錦瑟笑著問道。
弄玉頓了頓,俯身到錦瑟的耳畔,細細的說著自己的想法和擔憂。
听著弄玉說完,錦瑟不覺的淡淡一笑,「你杞人憂天了,若是輔君王爺有什麼問題或者對候府會帶來什麼危險的話,你當侯爺會大喇喇的把他帶入府里?而且還要設宴款待?」
弄玉頓了頓,道︰「可輔君王爺的爹究竟是如何……」
「這個你就暫且不要問了,我也好奇,可這事兒終歸不是我們管的,退一萬步來說,即使真的是你心中所猜,但現在最重要的是什麼?是如何修補雨災給百姓帶來的傷害和損失……」
錦瑟說了好一陣的話,弄玉也覺得自己有點兒大驚小怪了。
「二少女乃女乃說得是,是奴婢想得太多了。」弄玉說著,剛好把錦瑟腰間的粉砂帶子系上。
今兒她給二少女乃女乃選的衣裳主體都是偏淡粉色,這幾日接連的雨天讓大家心頭都多少有了不少陰霾的感覺,弄玉知道二少女乃女乃這幾日也不大好過,雖然懷上身孕的時間不大長,但好歹也有兩個月了,在雨天之前,二少女乃女乃已經出現了害喜的反應。
還好二少女乃女乃害喜的反應不是十分的大,不然是要很痛苦的。
既然難得今兒不下雨,反而外邊還出了太陽,雖然空氣中仍舊給人一種濕漉漉的感覺,但二少女乃女乃這身淡粉色的衣裳倒是可以給人帶來些清新的感覺。
至少看著的人會覺得舒服,而且弄玉一直覺得二少女乃女乃是極適合淡粉色的,穿著淡粉色的衣裳整個人都襯得水水女敕女敕的。
「錦瑟你還沒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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