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子周圍因得那池內的人工荷花燈的緣故而亮堂不少,即使天色確實暗了下來,但卻不影響坐在亭內三人的視線。
錦瑟見著茶水要見底了,剛想提醒丫鬟們要上茶,卻在下一刻,詩兒已然端著新沏好的茶走入了亭子。
動作快速的給三人倒了新茶,本就茶香濃郁的亭子內,霎時又蔓延起一陣新茶的香味,直讓人繃緊的神經又松了下來。
錦瑟笑著道︰「郡主和姐姐若是算年紀的話,都是錦瑟的姐姐,二位又是極少來熙園的,尤其是郡主,也不知下次來會是什麼時候了,如若此次有什麼招呼不周的地方,還望多擔待才是。」
錦瑟開了口,本來一直在有點兒尷尬的詩蓉郡主和錦年便也順著接過了話頭。
詩蓉郡主和錦年都說著熙園風景極好,而丫鬟們做事也極其麻利快速。
「到底是候府的丫鬟,做事從來不用催促些什麼的,若是什麼時候晚了些,那些丫鬟們都會嚇得魂不附體的。」錦年笑了笑,道。
郡主也道︰「這只能說大戶的丫鬟就要有大戶丫鬟的樣兒,要知道大戶里每月的月錢可不是什麼別的地方可以比的。」
「那倒是,有錢能使鬼推磨,鬼那般無心的都行,何況是人?人若是見了銀子,可比鬼要嚇人得多,而比那銀子更吸引人的,只怕就是權力了。」錦瑟帶著淺淺地笑意說著。
錦年心里一個咯 ,好似錦瑟說出的這番話是意有所指似的,但看著她一臉淡然自如的表情又仿佛是自己想多了。
詩蓉郡主則是認同的點頭,「說得極是。」
「有時候倒是覺得,財和權是相輔相成的,若是沒有了財,就不會有權,若是沒有了權,財又如何得來?」錦年忽而說了這句話。
錦瑟不認同的搖搖頭,道︰「沒有了權,財依舊可以得,而且會得的心安理得,若是沒有了財,不是說不會有權,權不止是因財而衍生出,而是人心深處那本能的統領。」
錦年訝異的看了眼錦瑟,抿起了唇不說話。
「說得太好了」
忽然傳來的男子聲音讓亭內的三人皆是一驚,向聲音處望去才發現是顧青離和君少謹二人。
亭內的三名女子才舒了口氣。
顧青離一臉的笑意,看著錦瑟,眼里透出贊賞。
而君少謹則是 啪啪的鼓起了掌,「我倒未知夫人會有如此的見解,早知道夫人是個特別的女子,卻不知這樣的見解也能從一個女子嘴里說出來。」
「可不要小瞧了女子。」錦瑟則是擺擺手,笑著說道。
顧青離走過來站到錦瑟身邊。
「你們可是商量完了?」錦瑟笑著問道。
顧青離和君少謹同時點點頭,但說起這個,兩人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錦瑟看到他們二人的神色,知曉定是沒有完全商量好,畢竟現在只是他們二人自己的決定,一個侯爺一個王爺,雖然看上去很有底蘊,但到底做決定的還是皇上。
如果皇上這次不嚴加勘查的話,只怕饒是顧青離和君少謹能想出再多,再精密的法子都是無用的。
「八九不離十了,見著天色又這般晚,便想著不可再叨擾侯爺和夫人。」君少謹笑著道。
詩蓉郡主忙站起身子走到君少謹的身邊。
錦年也站了起來,「那我便先回園子了,不知夫君他可回去了?」
「大哥回去了,是讓知柳送回去的,就是你園子里原來的那丫頭。」顧青離不咸不淡的說了句。
「這……」錦瑟看了下錦年的表情,臉頰在微微地抽搐,面上的神情明顯帶著不快。
「怎麼會是知柳?知柳不是在三姨太那里了嗎?什麼時候又胡亂跑來主屋了?真是個不懂禮的丫頭,什麼該做什麼該做都不知道。」錦年恨恨地說著。
「姐姐怎麼會這麼大的反應?不就是個丫頭嗎?興許是湊巧在主屋那邊,本就是丫鬟,送府里的主子回園子有什麼不妥的?」錦瑟卻是堵著錦年的話。
錦年頓了一下,而後便是一臉不悅的神色,但卻沒有再說些什麼,反倒是立即就轉身走出了熙園,腳步比較急切,處處透出了心底那擔心的模樣。
「知柳是誰?」詩蓉郡主有些不解的問。
錦瑟笑了笑,道︰「只是個丫鬟罷了,來,郡主和王爺這邊請,我和侯爺送你們到府門口去。」
顧青離、君少謹和詩蓉郡主便都走出了熙園,錦瑟又吩咐邊上的小廝立馬把王爺他們來時坐的馬車駕到府門口去。
一切吩咐妥當了後,錦瑟才快步追上了顧青離他們。
現在天色很暗,府里的燈籠也都點上了,走在大道上兩排都是隔幾步便有著一個大大的燈籠,柔柔黃黃的光照耀下來,有種別樣的溫馨感覺。
君少謹和詩蓉郡主快步走在前頭,而錦瑟和顧青離則是腳步稍慢地在後邊踱步。
兩人十指相扣的走了好一段的路,在前邊的君少謹回頭過來想說些什麼的時候,兩人的手才松了開來。
「明日早朝的時候我們二人暫且不說,待到早朝散了後我們再去御書房那里找皇上,但若是在朝上有什麼變動的話,我們提早說出來也無妨。」君少謹回頭對顧青離說道。
顧青離點點頭,「說了也無妨,就是讓皇上派我去運送賑災的銀兩和物品,而你我二人則是在之前一同把關。」
「這麼危險?」錦瑟不自覺的說出了口。
臉上立即就因為顧青離剛剛的話而帶上了擔憂的神色,這事說上去好似十分的簡單,但要做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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