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萬字了,撒花,謝謝大家一直以來的訂閱,票票和粉紅。你們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
「七妹妹,那衣裳你可收好了?」三姐兒不放心的問著錦瑟。
錦瑟轉頭一笑︰「那是自然。」
她知道三姐兒的意思,大太太這樣突然喚她們過去,誰也保證不了大太太會不會吩咐別人去她和三姐兒的院子里動手腳。
三姐兒那邊錦瑟不知道有沒有重要的東西,但錦瑟這邊,剛做好的那件衣裳可是要小心著的。
她已經吩咐了嵐胭,讓嵐胭一直守著那件衣裳,嵐胭雖然心思不夠細膩,人也不是特別聰明,但勝在忠心。錦瑟吩咐她做的事,她就一定會盡心去做。
而且只是守在衣裳邊上罷了,也不是什麼太難的事,屋子里還有別的丫鬟,若是嵐胭有什麼要緊事,打發那幾個粗使丫鬟或者粗使婆子去做就行了。
現在嵐胭的地位也有所提高,听嵐胭說,她現在在府里邊也有小的丫鬟給她行禮了,而那些與她平起平坐的丫鬟與她說話是也是極為客氣的。
嵐胭說這些話時興奮得臉都紅了。
一陣微微的寒風吹來,拉回了錦瑟的思緒。
寒風把錦瑟額間的碎發吹得有些凌亂,幾縷青絲也就這樣垂落了下來,三姐兒十分自然的伸手幫錦瑟把垂在耳間的那幾縷青絲綰到耳後。
一時之間,錦瑟想起了前幾日那個夜晚,她和侯府二公子一起在主屋里,也是這樣,她的青絲垂落到了耳畔,侯府二公子伸出手想幫她綰到耳後,可她躲開了……
三姐兒做這個動作的時候離錦瑟靠得頗近,三姐兒身上的那淡淡清香便就這樣飄入了錦瑟的鼻息,錦瑟一下子回了神,這個香味……
「好了。」三姐兒綰好了錦瑟的那幾縷青絲,友善的笑笑。
兩人走了一陣子後到了慈園門口,門口候著的丫鬟忙把錦瑟和三姐兒給迎了進去。
「母親。」兩人一進去就給坐在毛絨厚軟椅的大太太福著禮。
大太太微點下頭,開始給錦瑟和三姐兒交代明天去侯府要注意的事情來。
大太太一直用平緩的調子說著話,錦瑟卻總覺得大太太有種難掩喜色的感覺,為何大太太會給人這樣的感覺呢?四姐兒不是在大家面前忤逆了大太太的意願,要嫁去陳府嗎?
這會兒大太太又高興起來了,莫非事情有變?
心里琢磨著事,但錦瑟面上可沒耽誤一點功夫,一直笑著跟大太太點頭,其實無非就是那些老話︰你們去到侯府要注意禮數,要懂得眼觀六路耳听八方……
大太太見著錦瑟時不時的點頭,還以為她听得極其認真,心里一陣滿意,七兒這孩子果然很懂事。
罷了,帶她去侯府就去侯府吧,也不是第一次帶去了,上次她對四兒的做法雖然驚險,但不至于失禮,也因得七兒在,他們蘇府的臉才沒被四兒那個不長腦的給丟光。
大太太心里委實開始厭煩起四姐兒來,只是這一點她還暫時沒有意識到。
這次帶過去的兩個小姐兒都是不用她操心的主兒,三兒和七兒若是撇開位份不說,拿出去是只有被人稱贊的份的。
不過啊,還真可惜了她們倆的身份,不過大太太心里也有些懊悔,這三兒是沒得說,四姨太還在,她無法插手。可七兒是沒了姨娘的,她那時為何就不眼力尖點兒,發覺七兒這塊璞玉呢?
若是那時候就知曉七兒的性子,她定讓大老爺點個頭,把七兒收到她的名下,這樣好歹七兒的身份就不會再成為她的尷尬了。
不過這世上沒有後悔藥,大太太也明白。
當然俗語說得好︰亡羊補牢為時不晚。
大太太有得是時間,而且現在七兒還小,還是先忙完三兒和四兒的婚事,再好好打算。
現在的大太太其實也不算放棄了四姐兒,她知道四姐兒的性子,認準了的事就決計不會改變。
而且大太太托人打探了陳府長子的底細,讓她還挺吃驚的是原來陳府長子不似表面上的那般浪蕩,而且究其原因,也是陳府內部的事兒了,大太太也未多打探,畢竟她自個兒猜著應該不是什麼說得出口的原因。
不過她原本擔憂的就是陳府長子的性子,既然陳府長子性子沒有問題的話,那她也由著四兒去吧。
不過大太太忽略了一點,為何陳府長子之前的娶進門的那些妻子不是瘋了,就是死了。
人的性子是說不準的……
為了四姐兒的婚事,兜兜轉轉了那麼久,暗地里也做了不少事,結果誰知道還是要嫁去陳府。大太太心里安慰著想,或者說四兒和陳府長子是有緣分的吧。
就像她當年和大老爺一樣,無論怎樣都要在一起,雖然兩人現在越走越遠,但是當年的那些美好感覺是永遠刻在她心里的。
看得出,陳府長子是對四兒有意的,不然也不會府里這好幾個小姐,他偏生就只看上了四兒。想到這,大太太又有些自豪,她生的女兒就是比別人耀眼。
「母親?」三姐兒見大太太半天不說話,有些疑惑的出生喚著她。
大太太這才回過神來,看著面前的三兒和七兒,一大一小。大的就溫婉可人,舉手投足都透著股秀氣,許是身子不好的緣故,那股子病態美也給三兒添了幾分憐惜;而小的倒是因為年齡的緣故如那剛剝開的女敕筍一般,整個人水水女敕女敕的,雖是如此,但七兒眼神里透出的那股子堅毅,讓大太太滿意非常。
他們這蘇府里的女子雖不說是君朝里最美的,但個個都絕對是性格鮮明,各有各的特色。
這時三姐兒突然大咳了幾聲,錦瑟手快的扶著三姐兒,幫她拍著背,順著氣。
過了一會兒,三姐兒才緩過來。
「三兒你沒事吧?。」大太太問著。
三姐兒抬起頭,手背在後邊,柔弱的笑笑︰「沒事兒,只是剛剛喉嚨有些癢,咳了幾下就沒事了。」
站在身後的錦瑟卻一下子瞄見三姐兒手里的絹帕,上面有著星星點點的血跡。
她腦袋一陣眩暈,趕忙走到與三姐兒平行的位置。果然她還是見不得血的……
不過,三姐兒身子又不好了嗎?這會居然咳出血來了?
那明日三姐兒能去得了侯府……?
錦瑟不禁擔憂的看了眼三姐兒,三姐兒感覺對錦瑟的目光,回望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大太太突然開口說今兒老太太也取消了眾人的一齊用膳,邊說她邊走到外屋的窗子處看了下,發覺天色不早了,便轉身回了暖閣里,說是讓錦瑟和三姐兒留下來吃飯。
錦瑟和三姐兒都點了頭後,大太太便喚來了傅媽,讓傅媽吩咐下去,張羅些吃的。
不一會兒丫鬟們便魚貫而入,一個個有次序的把菜肴端到三位主子面前。
大太太今兒對錦瑟和三姐兒都比較客氣,尤其是對三姐兒,難得的很是客氣。
錦瑟心知這是因為什麼,也不禁感嘆一下,其實大太太也是個勢利的人。
席間三姐兒一直表現得十分自如,對大太太一些關切的話,都是笑著答。而錦瑟本就不知三姐兒和大太太之間發生過的事,也一直笑著與她們兩人說話。
「三兒你記不記得,那時候你總是調皮,被四姨太拿著鞭子四處追著打,有一次你還跑我這兒來躲著呢」大太太滿面笑容。
三姐兒連連搖頭,面上卻是帶著不好意思的微笑︰「母親就不要笑三兒了,那時候才不過三、四歲,三兒還不懂事呢。」
「哈哈,還有……」大太太開始翻著三姐兒小時候的糗事,不過也不知道是為何,她都只說三姐兒四歲或者四歲以下的那些事。
一時之間,錦瑟還以為是回到了一年多前,大太太變成了娘親,三姐兒則變成了四姐姐。
大家都有說有笑的坐在一起,烤著火兒,天南地北的說著話。
「就吃飽了?」大太太詫異的看著放下了碗筷的三姐兒。
三姐兒搖搖頭,「母親,三兒已經吃了很多了,今兒吃了半碗飯了都。」
听了三姐兒這句軟暖般的話,錦瑟一下子覺得各種尷尬從四周圍襲來,因為……因為……她已經吃了三大碗了……
錦瑟一時之間舉著碗筷,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也怪她,今兒的氣氛總覺得太好了,讓她一下子有了親情的感覺,于是胃口也來了。
大太太感覺到了錦瑟的尷尬,忙慰道︰「七兒在長身體的時候呢,多吃點兒好。」
錦瑟這才放松了點。
「不過,明兒去侯府記得,最多只準半碗飯。」大太太叮囑著。
錦瑟點點頭,「這個七兒一定會牢記的,侯府比不得府里,府里都是自家人。」
大太太笑了︰「這話說得真好。」
三人就在這較好的氣氛中吃完了,錦瑟和三姐兒見天色已晚,便起身告辭,明兒要去侯府,她們都要早些歇息才是。
出了慈園,錦瑟和三姐兒一路往小姐哥兒們住的院子方向走去,三姐兒面上的笑意收回了大半,只隱得淺淺的一絲微笑掛在面上。
錦瑟看了眼三姐兒,她大概知道三姐兒心里在想什麼,但是這種事情就如她心里的那些仇怨一樣,說不可說與別人听的。
所以她什麼也沒問,兩人就這樣安安靜靜的回到了各自的院子里。
錦瑟推開菊園的院門,心里惦記起那個衣裳的事,便忙往暖閣走去。
一推開外屋的門就發現嵐胭躺倒在了一邊。
錦瑟心里一緊,不好,嵐胭這個模樣的話,那件衣裳……
錦瑟沖到暖閣里,發現裝著衣裳的鎏金楠木瓖玉盒子正隨意的擺在圓桌上,她急急走過去把盒子打開一看,居然。
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