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婦又如何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三章︰老鄉見老鄉

作者 ︰ 抹妝

白無瑕真的很想看看,當這些殺手的頭目看到自己的手下如此不堪一擊,會是什麼反應?

「雖然我的確省了很多力,但對木公子,我還是保留意見,你也不要因此便信任于他。」凌風不咸不淡地看著他們交手,自己閑閑地坐在車上,對同樣在一旁看熱鬧的白無瑕說道。

「放心吧到了北涼,我就讓他自動現出原形。」白無瑕詭異的笑容竟讓凌風不寒而栗。如果木公子純粹是江湖俠士,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那他豈不是吃力不討好?凌風真有點可憐他。

所謂的高手過招,大概說的就是眼前這種狀況。

他們殺完了那麼多的人,回到馬車後靜默地坐著,對剛才的事不發表一言一語。

白無瑕懷疑地盯著雙眼緊閉的天邪,此刻他似乎睡著了。殺了人還能安心睡覺,果然是老江湖

以他現在的思維,竟然懂得去應敵,可疑

白無瑕靜靜地看著他,又垂眸凝思片刻,突然伸出手,在他臉龐的邊緣處模了模。

嗯?絲滑的觸感毫無瑕疵,如果像小說里寫的戴了人皮面具的話,應該模得出一點點細縫吧?

再湊近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沒什麼特殊的。

難道是她多疑了,人家只是想早點回去,所以才奮力殺敵?

呵呵白無瑕自嘲地笑了笑,她還以為是玉若珩假扮的呢轉念一想真覺得可笑,玉若珩可是堂堂王爺,還是鎮守邊關的將軍,怎麼可能跟著她瞎混?

「白姑娘莫不是在懷疑你的弟弟?」木公子轉了轉黑溜溜的眼楮,沉聲說道。

白無瑕毫不介意地直接答道︰「我還懷疑你呢你老是戴個面具干什麼?你是通緝犯?」

「白姑娘可真會說笑江湖上戴面具的人有許多,難不成都是通緝犯?」

哦,原來是種流行配飾呀她沒去過江湖呢白無瑕笑了笑,猛不防的,她突然一把拽下木公子的面具,這回露出廬山真面目了吧?「嘿……嘿……」

她得意的笑聲被木公子臉上觸目驚心的疤痕瞬間凝結住了。

如果不是因為產生了歉疚,她一定會發現木公子臉上一閃而過的算計。

木公子冷眼盯著白無瑕,沒有像其他被毀容的人那樣難堪或者難過地一把奪過面具。白無瑕駭然,連忙將面具遞了回去,非常抱歉道︰「對不起啊我不是……」

她好像就是故意的。

看都看見了,還要說‘不是故意的’,也太假了吧?

木公子冷眼瞧著她,讓她心虛死了。她的手尷尬地停在半空中,不知該何去何從。最後,她只好討好地說道︰「要不我給你戴上,就當賠罪?」

見他也不出聲反對,白無瑕趕緊小心地站起來幫他戴上。

馬車里的氣溫一度降至了零下,面對那雙冷冰冰的眼楮,白無瑕自知理虧,一路上都不敢多說話。

第三天,白無瑕實在是受不了那種眼神了,再這樣下去她會被凍死,于是諂笑著對木公子說道︰「那個,我幫你報仇」

「報了。」木公子瞪了白無瑕許久,才從嘴里冷冷地吐出兩個字來。

「那,我幫你請神醫?等你北上辦完了事,就跟我去玉國,我在玉國認識兩個都還不錯的大夫,他們都是奇人異士,說不定……」

「不用。」

完了,他好像真的生氣了。白無瑕繼續懺悔︰「真的對不起,我看你身手不凡,很好奇你的長相,所以才……其實你的疤痕也沒那麼難看反正仇已經報了,你該放下了。」

木公子眼里的晶亮閃了閃,眼底似乎含有微微的笑意,他慢吞吞地說道︰「我並不糾結于此,是白姑娘想太多了。」

「那你,不怪我?」

「我何時以言語呵責過白姑娘嗎?。」

呵呵呵呵言語上是沒有,眼神上明明有。如果眼光可以殺人,白無瑕覺得自己的身上已經千瘡百孔了。

這次這件事確實是她不對,但是並不能因此就信任起來路不明的木公子。白無瑕心里的防範還是存在的,只不過多了一層愧疚。

那是一張什麼樣的臉啊?雖然只有短暫的一瞥,但是,在光滑的皮膚襯托之下,那三道深刻的疤痕就顯得尤為恐怖。究竟是誰那麼殘忍?當時的他一定疼得無以復加了吧?他一定也是個有故事的人

而且內容很精彩。

白無瑕好想听听他的故事,但是想來那件事也是人家心底最沉痛的傷,如果他巴不得忘記,她又刻意去提起,豈不是太不厚道了?想想還是算了吧

很快,他們過了北涼關,凌風將通關文獻交給那里的官兵後,長鞭一甩,在一天內趕到了都城。

當看到那塊寫著‘北涼’的大理石碑時,白無瑕頓時無語。北涼的首都竟然就叫‘北涼’,也太省事了吧?

不過總比玉國好,一個架空的國家,首都竟然叫‘京城’,害得她總以為自己穿越到明清年代了。

王子懿騎著馬,領著一隊人在城門口等候著。

他們的馬車停下後,白無瑕一打開車門,便看見金冠扣頂的王子懿一身暗紅正袍,挺拔地騎在駿馬上,臉上燦爛的笑容依舊。但是,今天的他和以前在玉國時的形象有很大的差別。以前的他身上有濃濃的貴族氣,像個錦衣玉食的少爺,但是現在卻是王者氣,很有那種風範。

讓白無瑕的心里多生出了幾分陌生。本想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和他大說特說一番,可是,她現在突然感到有點怯怯然。

北涼的天氣雖寒冷,但陽光特別明媚,照射出王子懿臉上的笑意更加璀璨,他依舊是那種戲謔中帶點溫和的語氣︰「許久不見,想我麼?」

久違的感覺涌上心頭,白無瑕心里的生怯一下子消失了,心情頓時愉悅起來,有種回到現代的感覺恍惚流過。

她發自內心地笑著走向他,裝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打趣道︰「怎勞您大駕呢?奴家可擔當不起王——爺」

最後那個稱呼,白無瑕說得陰陽怪調。

只有王子懿懂得她為什麼會那樣,臉上的趣味不禁更濃了。他矯健地翻身下馬,向白無瑕靠近,「無暇還沒有回答本王,想不想本王呢?」

「想。想死你了。」白無瑕重重地點了點頭。

王子懿抿嘴深笑,向她舉起了雙臂。

兩個人緊緊地擁抱了一下。

「我們那里有句話,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

「嗯,概括得很貼切。」語畢,王子懿抽了抽鼻子,抬手假裝抹眼淚。

白無瑕明媚地咯咯笑了起來,雖然他們不是來自同一個世界,但是感覺很親切,彼此說著彼此能听懂的冷幽默,鄉愁便減少了許多。

身後的侍衛听到他們的對話已是駭然不已,再看到他們旁若無人的行為,簡直是震撼無比。

懿王出了名的灑月兌不羈,想不到天下間還有個女子同他一樣不拘一格他們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真是大膽

凌風一臉悻悻然,無語地撇嘴。車里的天邪半低著頭,看不出表情。木公子藏在面具下的臉挑了挑眉,眼神很復雜。

他們用自己的方式問候完,王子懿拉著白無瑕的手臂說道︰「走,我帶你去特地為你準備的行宮看看。」

「等等,車里還有兩位朋友呢」白無瑕對天邪招招手,喊他過來。

「你怎麼把他也帶來了?」王子懿語氣里有隱隱的不悅︰「那個面具男又是誰?」

「你怎麼知道人家是男的?」

王子懿好笑道︰「那身影一看便知,看不出來才是侮辱我的智商」

他們走了過來,白無瑕正要介紹,木公子拱起手,先開了口︰「久仰懿王爺大名,今日得見真人,實乃在下榮幸。」

「過獎」王子懿眉尖一跳,他的名聲傳給那麼遠嗎?

「他姓木,北上辦事正好和我們一路,看到我們有殺手襲擊,出手相救,幾乎等于是護送了我們一路。」白無瑕給王子懿介紹完,又邀請木公子︰「感謝木公子一路以來的照顧,可不可以請你吃頓飯,以作感激?」

木公子毫不猶豫地拒絕了︰「若非白姑娘,在下也見不到鼎鼎大名的懿王爺。感激的話自不敢當。既然白姑娘已到了目的地,在下告辭。」

「萍水相逢,也算有緣。木公子就不要推月兌了,留在北涼小憩幾日,讓本王一盡地主之誼。」王子懿也出口相邀。

但是木公子去意已決,誰的情也沒有領,解開拴在馬車上的馬,奔騰而北去。

他真的是個純粹的江湖人。

白無瑕和凌風對視一眼,想起一路上對他的態度,心里都十分慚愧。

「緣分盡了,就算了吧若還有緣,定會再相見。」這些分分合合的事情,王子懿看得很開,他拍了拍白無瑕的肩,轉移她的注意力︰「既然天邪來了,我讓人帶他去行宮休息,我帶你先去皇宮面聖。不然……」

王子懿電眼掃了掃身後的侍衛,附耳對白無瑕說道︰「他們可都是皇帝派來接你的,先帶你去行宮似乎不太好。」

白無瑕聳聳肩,無所謂︰「那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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