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羅帳,白玉床,素雪嬌顏壓海棠。
玉若珩側身而臥,一手支身俯看著懷中嬌兒,一手卷起一絲這玉人兒的秀發繞在手中把玩。窗外天色已明,懷中的人兒卻因為昨晚太過勞累而依然在沉睡之中。烏黑的青絲流瀉在身上,與玉般白皙的肌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白無瑕睡得很安詳,雙眼輕閉著,長長的睫毛在臉上投下淡淡的陰影,錦衾拉到胸上,堪堪遮擋住胸前的秀麗風光,卻露出了修長的頸項、精致的鎖骨和圓潤的香肩。她就這樣靠在自己懷中,如此嬌小,如此安穩,讓他憐惜。
昨晚一共要了幾次,他已經不記得了。他只知道,自己不是因為抑欲了太久,而是她的滋味太甜美,太誘人了。越做越想要,不管多少次,都欲罷不能。
不知何時手指已放下了她的秀發,轉而在她的身體上流連。微帶著薄繭的修長手指輕輕滑過她細膩的肌膚,滑過肌膚上留下的點點櫻紅,他再也忍不住輕輕的吻了下去。
她光滑的額頭,微閉的雙眼,挺翹的瓊鼻,如玫瑰花一樣芬芳的唇。在那唇上反復索求,用舌尖細細描畫那柔美的形狀,手也開始探入錦被之中,不安分的四處游走。
白無瑕很累,昨夜的纏綿使她不論是在身體上還是在精神上都達到了極度的疲憊,所以當玉若珩的唇舌和手又開始對她進行騷擾時,她並未醒來,只是無意識的發出了一聲申吟。
那柔柔的申吟聲幾乎是在瞬間就使玉若珩的下月復又火熱起來,他不由得想索要更多。一把掀開錦被,性急到有些粗魯的動作卻在看到錦衾下的yu體時停了下來。
她的身體本來猶如她的名字那般白璧無瑕,現在卻密密的布滿了紅色的吻痕,這還不算什麼,真正使玉若珩停下的,是與那吻痕交錯在一起的,無處不在的點點淤青。
嬌乳之上的青色指印,是他反復揉捏**時留下的,遍布縴腰上的大片青色於痕,是他握住她的腰部猛烈撞擊時制造的,白女敕的大腿上觸目驚心的印記,是他高潮極致時不自覺的緊握造成的。
他的心一陣抽痛,連帶火熱的也平息下來。細細撫模著他留下的印記,心里萬般悔恨。他不該索要太多的。即使初嘗甜美,也該有所節制。他曾發過誓,即便是讓他自殺,也絕不傷害無暇分毫。可是現在卻親手在她身上留下了這樣的傷痕,一種從未有過的叫做自責的感覺從心中流瀉了出來。
復用錦衾將她的身子掩住,玉若珩抓起一件袍子披上,走到抽屜那里,他從里面拿出一個小巧精致的翡翠玉匣。
玉若珩將那蒼翠欲滴的玉匣打開,里面是一塊寒冰鎮著兩只小小的精致銀盒。那銀盒雕工華美精細,旋開蓋子之後,里面裝著一種瑩白色的膏體。
玉若珩用手指取出一些藥膏,輕輕地涂在白無瑕腰間的淤青上,那軟軟的膏體一接觸到人的體溫便立刻開始軟化了。
白無瑕睡得暖暖的身體一接觸到冰涼的藥膏,便反射性的打了一個冷戰,人也被驚醒了。抬起一雙略帶迷蒙的眼,怔怔的看著俯視她的玉若珩。
「若珩。」她睜著惺忪的睡眼,聲音里帶著初醒的低啞,格外誘人。「你在干嘛?」
「昨天我有些急了,傷了你,你還疼不疼?這藥是我制來活血化瘀的,我給你涂上,很快便會好了。」玉若珩對她微微一笑,含著無盡的寵溺,霎時如春暖花開,直入白無瑕的眼簾和心底,迷了她的神思,惑了她的心智。
猛的想起昨夜的事,說起來還是她主動的。一想到昨夜他在自己身上肆意馳騁時的狂浪和自己的低喘嬌吟,白無瑕的臉刷一下便紅了起來。
好囧啊
「疼麼?」玉若珩見白無瑕怔悚不語,還以為是疼的說不出話來了。
「哦不是不是,」不自然的白無瑕慌忙遮掩自己的窘態,語無倫次地解釋道︰「我皮厚,不怕疼。」
他們現在已經是夫妻了,之間不該有尷尬。
看看人家日本女人,她們新婚之夜都會對自己的丈夫說︰「如果服侍得不好,請多多包涵。」
她該說些什麼呢?像中國女人那樣,直接就說︰快數數收了多少錢?
「無暇又神游到何處了?」她為何總是愛發呆?玉若珩笑道。
「啊沒有沒有,我是想說,我要和你並肩作戰,一起照顧我爹。」
玉若珩突然正色起來︰「我們得需一絲不掛,你如何照顧?」
啊?
「我已經找了伺候的奴僕,天邪也或許能幫上忙。待會岳母大人會攜著樂樂與你那兩個丫鬟一起來府中,你只需安心在家等著我便可,不要讓我分心,知道嗎?」。玉若珩含笑將白無瑕摟進懷中,戲謔道︰「你想守寡,我還不讓呢」
天邪?白無瑕疑惑,雖說他不至于搗亂,但是幫忙,他能做到嗎?
白無瑕的懷疑是正確的。玉若珩並非是指望天邪幫忙,而不過是想在治病閑時試試看能否幫他恢復記憶,減輕點無暇的煩惱。
就這樣,玉若珩抱著完勝的信心,竭盡全能地在白家里替白山治病。白無瑕則帶著何氏他們四人在將軍府里焦心地等待著他們的消息。
「媽咪,樂樂以後是不是要叫沈叔叔‘爹’呀?」樂樂抱著木籠球在地上滾玩著。玉若珩在建府時竟然也為樂樂準備了一間兒童房,里面都是小孩子玩的玩具,把樂樂開心死了。
「那你想不想他做你爹?」白無瑕好聲詢問道。
樂樂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想。他是沈叔叔的時候樂樂就好想有這麼一個厲害的爹。太好嘍他終于是樂樂的爹了。樂樂有爹了,小虎子他們就再也不敢笑話我了。」
吼白無瑕黑目,自從王子懿教他習武,他的身體長得迅速,拳頭也是越砸越猛,那些玩伴誰還敢欺負他呀?他不欺負別人就謝天謝地了。
「雪兒,讓王爺一個人……娘這心里……」何氏站在大廳的門檻那幽幽地看向外面。
玉若珩雖然已經是她的乘龍快婿了,但何氏始終無法放下尊卑觀念,直呼其名諱。在她眼里,她現在雖然住的是將軍府,但是王爺的身份可比將軍要大很多。還好她不識字,不然還得問這王爺府怎麼掛將軍府的匾額?
王爺的身份是皇帝給的,但是將軍的地位卻是玉若珩自己親手打來的,所以玉若珩的喜歡更傾向于將軍這一稱號。可是除了府外的匾額,府里的僕人都叫他王爺。因為那些人都是太皇後送過來的,有奴籍有出處,不是街上隨便找來的。
「娘,若珩是你女婿,你還這麼跟他見外,他該心寒了。」白無瑕從椅子上坐起來,走過去扶著何氏坐下。
何氏驚詫道︰「雪兒啊,他是你的夫君,更是堂堂玉國王爺,你怎可直呼他的大名?直呼王爺大名,是要殺頭的。」
白無瑕撇撇嘴,在娘看來,平民家的女兒能嫁給一個王爺,那簡直就是祖墳上冒青煙了,階級思想特別嚴重。她也懶得給她洗腦,索性附聲道︰「是是是,夫君,夫君。他是我的夫君,我爹是他的岳父,他幫助岳父,有什麼不對的?你就別瞎操心了。能繡花就繡花,不能繡花就曬曬太陽,煩心的事你想著它也沒用。若……夫君他一定會盡全力的。」
思及丈夫的病,何氏哀哀地嘆了一口氣,不再言語。
「王妃。」這時,將軍府里的管家老陳跑進廳堂,呈上一個燙金的書帖,恭敬道︰「陸府送了拜帖來。」
「 」春桃手里的針線盒撒了一地,發出了悶悶的一聲。
「怎麼這麼不小心?這可是王爺府,別失了雪兒的面子,叫人家瞧不起。」何氏嗔了她一句,彎腰去撿。冬梅和春桃連忙也彎下腰開始拾掇。
「老奴惶恐。」老陳以為她是在說自己,嚇得連忙俯首請罪。
白無瑕知道娘擔心管家是太皇後派來的,低看了她的出身,故意這麼說的。她趕緊出口打圓場︰「娘,現在我們都是自家人,陳伯宅心仁厚,怎麼會瞧不起我們?」說著,從他手里拿過那張帖子打開。
「老奴不敢以王妃家人自居。老奴只是一個奴隸。」
宮里派來的就是規矩多。白無瑕暗自厭煩了一下。轉念一想,不禁愣住了。嗯?宮里派來的,為什麼不是太監呢?
「陳伯,你沒在宮里呆過吧?」
老陳明白她要問的是什麼,就直接回道︰「老奴是宮里特訓出來的,專留皇恩賜給居功的大臣家,不需要淨身。」
「哦。」還挺幸運的。白無瑕說道︰「那你沒事就去忙吧」說完,她低下頭,看看帖子上的內容。
「什麼?」看到帖子上提到的事情,白無瑕一驚,揉了揉眼楮,好讓自己看得清楚些,不要看錯了。
沒錯,是真的。
白無瑕睜大眼楮看向春桃,春桃一直偷瞄著白無瑕,見她看向自己,連忙心虛地閃開了視線。
看春桃的反應,白無瑕心里大概清楚了。「雖然我不明白為什麼,但是只要你覺得幸福,我是沒什麼意見的。你是自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