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就是詩會的日子了。溫婉最後還是決定,去看看古代才子PK的場面。也好增加增加見識。再怎麼樣,他現在也是才子一枚。
「弗溪,快點,快點。」燕祁軒自己還沒穿好,就大聲地叫著溫婉。每次溫婉都弄好了,他還在一邊讓侍女穿衣服。說了幾次,每次都不改的,讓溫婉沒力氣再說他,也就懶得再浪費唇舌。
詩會是在京城里最大的酒樓,如意樓舉辦的。這天的熱鬧,是不消說的了。反正外面是有很多人在排隊。還有好多的人,穿著捕快衣服的人出來維持秩序,好多學子在外面觀望,希望到時候會有人多了位置,叫人進去看。
兩人進了大廳,溫婉看著里面人很多,而且里面每一個都是風度翩翩的少年。燕祁軒之前是從來不參加這等詩會,今天是破天荒地的第一次,溫婉想去瞧熱鬧,燕祁軒自然是陪同了。
溫婉身穿玄白錦服,燕祁軒本來也想穿一身月白色錦服。被溫婉強烈要求穿了黑色錦服。要是他也穿白衣,他不要活了。按說溫婉是不該穿白色的衣裳,這樣黑白比差更強烈。可他要的就是這效果。就是讓人記住他,他是一塊黑炭。有了這樣先入為主的想法,別人才不會想其他的東西。
在約定的地點會合,兩人見著羅守勛這會穿了蟹殼青的錦衣。所以三個人,溫婉黑,燕祁軒俊俏,羅守勛有氣勢。奇怪的三人組合,惹人眼球的三人組合。
兩人走過去,找到帖子上寫明的位置,坐了下來。剛坐下,就听見羅守勛站起來,在那扯這他的大嗓子叫著「曹頌,曹頌。」
听得溫婉皺眉不已,那打雷一般的聲音,就差把她的耳朵震聾。這人,咳。你說梅兒將來嫁了這麼一個人,該多糟心啊也不知道他們家爹娘怎麼教的,還世家子呢,跟個村野的蠻夫一般。雖然說著重武藝是沒錯,但是該有的修養怎麼一點都沒教啊就是八歲回來,也該要著重教導一下啊。
「羅守勛,你想把我變成聾子似不成。想讓他過來,派個小廝過去就是了。吼什麼吼,就怕別人不知道你有一副大嗓門是不成。」燕祁軒本來就不高興,見著溫婉在那雙手捂耳朵一臉痛苦地樣,怒呵著。這家伙,是不是不把自己跟弗溪弄成聾子,他就不高興。
羅守勛看著溫婉也是在捂著耳朵,倒是不好意思地說,忘記了他說話跟打雷似的。說完不忘記模模後腦勺,怪難為情地望著溫婉。
溫婉看著他一臉的傻樣,白了他一眼。正說話間,曹頌領了一個少年郎進來。那少年郎看著桌子上的三人,面帶不屑。
「羅守勛,你在這里。我來介紹一下,這是佑熙,戶部侍郎尹大人的第五子。佑熙,羅守勛、燕祁軒我就不介紹了。這是江守望,江賢弟,字弗溪。」曹頌脾氣很好,對著尹佑熙笑著介紹道。
尹佑熙一听到說是江守望,立即褪掉臉上的倨傲,上下打量了溫婉一番,溫婉今天身穿玄白色衣衫,領口處繡著君子蘭的花紋,腰上纏著的玉帶中間瓖嵌著指頭大的貓眼,發髻上插著碧綠玉簪,看著就是一風流倜儻的貴公子。而且整個人,不經意中透露出一股英武之氣。這幾個月,在潛移默化之中,還是受了周邊人的影響。架不是白打的,朋友不是白交的,只是溫婉自己感覺不到罷了。
弗溪的大名在京城的名氣,比他都有名氣多了。不認識尹佑熙的很多,但要不認識江守望弗溪公子的,那你就已經OUT了。所以,尹佑熙面露驚喜道「你就是弗溪公子?」
溫婉剛才看到尹佑熙,長得倒是一表人才,可他眼底的倨傲與望向祁軒跟燕祁軒的不屑,卻讓溫婉很看不慣。雖然知道他是不屑于燕祁軒、羅守勛兩個勛貴世子,但她就是不舒服,這兩人可都是自己的朋友。估計是自認為才華洋溢,才如此自得自傲。
溫婉看了他一眼,很冷漠地轉過頭,跟著冬青說話,並沒有上前與之交往或者寒暄。
尹佑熙見著溫婉傲慢的態度,臉色變了又變。他還從來沒被人這麼怠慢過呢以前只有他不應別人的份,今天居然被個野小子這樣輕慢了,真是氣煞人也
「曹兄,尹兄。」那邊有人在叫著他們,曹頌本來還想叫溫婉與他們一起前往,與眾位才子一見,相互結交,對他也是極為有好處的。可是現在看來,弗溪沒有與他們交好的趨勢。看都不看他們一眼。
「怪哉,怪哉。燕祁軒與羅守勛不是死敵嗎?這兩個人怎麼會坐在一起。」一少年奇怪地問著。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羅守勛跟燕祁軒已經交好了,早化干戈為玉帛。兩人現在是哥們了。連這都不知道,還什麼消息靈通人士。」一少年譏笑著。
「我不是隨我爹去了任上了,前兩日才回來的嘛。說說,這兩霸王人士,是怎麼化干戈為玉帛的。」周圍一些不知情的人也紛紛感興趣地湊上來。
「就是那個穿著白色錦服的少年的功勞了。瞧見沒,就是位置上的那位少年,你可知道那是誰?那是最近風頭最盛的江南才子江守望,弗溪公子。」一才子輕聲說。
「哼,沽名釣譽之徒。一個小破孩子,能做那麼好的詩,我是不信的,肯定是抄襲而來。」之前說話的少年,點頭表示同意。
旁邊的人鄙視地看著這兩人,兩人趕緊閉上了嘴。
「比賽分三個環節,第一環節,由本人隨意寫一首,交給來的人。如果你滿意,就送出手里的牌子,得到牌子低于五塊的,就將退出比賽。每個桌子上有一塊牌子,瞧,就是這里。第二環節,由幾位老師給題目,在限定的時間內作詩一首,由選定的老師選擇出前五名。第三環節,由最後決出的五個人里,再繼續考,至于考什麼,我們就不知道了。由四位大儒共同決定哪位當選為前兩名。去年最後一關考的是六藝里的琴,去年曹頌就得第二。所以,曹頌是非常有希望能得的。」羅守勛一一說著。很自豪的樣子。
溫婉愕然,不還有的等了。那今天跑這里來湊什麼熱鬧啊。燕祁軒立即問道「那豈不是要幾天以後才能定?」
「三天,今天是最後一天了。這里的參賽人選都是由各家學院,還有大儒推薦進來的。不是誰都有資格來比的。」溫婉听了了然,還好他沒想過要參加。想出名,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初試已經過了,今天是復試。今天四個評委,都是當朝大儒。」溫婉听了,暗暗點頭。沒想到水平都還挺高。
「訂這張桌子,真的只花一百兩?」憑著羅守勛,都定不到一個包廂,可想而知,這里是多麼的難進了。
「恩,確實只是一百兩。你放心,有你的帖子,只要按照別人一樣的價格就成。你不知道,去年我花兩千兩銀子,都要不到一個位置。這會有了弗溪你這位大才子的朋友,以後我每年都跟著來。」羅守勛笑呵呵地說道
「紈褲,敗家仔。」溫婉瞪出了眼珠子,兩千兩還沒位置,這些人夠酸氣的。冬青轉述溫婉的話,低頭悶笑。燕祁軒知道溫婉的小氣,哈哈大笑。羅守勛也是悶笑不已
「今天一共有五位熱門人選,分別是曹頌、尹佑熙、佟偉、徐仲然、燕祁喧。」溫婉一听,無語。這幾個,尹佑熙剛認識,只有佟偉這個名字生疏,其他三個都是熟人了。
溫婉很詫異,問著,那什麼南安世子不是才學一等一的嗎。羅守勛笑著說道「這你就不知道了。南安世子去年拿了魁首,今年他不參加了。要不然,這場爭斗,會更有意思的。」
過了小半個時辰,紛紛交了卷子。紛紛抄了拿過來給看客們,溫婉這一桌子的牌子,溫婉做主,給了一首關山月的詩。
第二輪,看著些的那些詩詞,倒確實不錯。不過,都稍顯稚女敕。這估計是跟閱歷有關系,選的是少年才子,年齡限定在了十二歲到十六歲之間。
溫婉看得津津有味,羅守勛四處眺望,燕祁軒趴在桌子上數著圈圈,說不出的詭異與不搭。第二論最後選出來的五位才子,就是之前猜測的五位,溫婉看著樓上的五位,都是小帥哥。
「出來了,出來了。這會題目已經出來了。說是用‘匹夫自有興亡責,拋掃熱血為山河’這句詩,寫一篇政論,由四位大儒一起評判。」
不知道是哪位仁兄叫著。
不至于吧溫婉瞠目結舌,想到呆會說不定還會讓自己也當一評判,溫婉斗大如牛。到時候鐵定穿幫。立即跟燕祁軒說自己身子不舒服,可能是舊疾復發,落荒而逃。燕祁軒急了,立即帶著溫婉出去了。羅守勛也忙忙奔赴陪著。
一出了酒樓,溫婉就說肚子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