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這樣,只是言明了身份。能走到今天,也是鄭王自己的本事。那麼一個小女孩,她能做什麼。你們也太神話了她。她能干什麼,一個小女孩子,就算會賺錢,又能改變什麼呢那些人都是給自己無能找借口。」燕祁軒仍然搖頭,表示不相信。
溫婉附和著燕祁軒,也一樣表示不相信。
「哈哈,弗溪你才學是厲害,關于人情世故跟朝政你就差遠了至于燕祁軒,我都不稀罕說你。溫婉郡主可不是一個簡單的小女孩。不要看她平日里深居簡出,可是千萬不可小看了她。趙王是什麼人,那是大齊朝最聰明最睿智的皇子,當初都說他是不二的儲君人選,定然是下一任皇帝。要不然,你以為為什麼我爹一直都窩著不敢動手。而且那時候趙王手下網羅了好些個厲害的幕僚。可是這麼一個精明的人,背後一大幫子老謀深算的幕僚,竟然栽在一個六歲的女圭女圭手上。你可以想象,溫婉郡主有多聰明。之前溫婉郡主在,很多人都看好鄭王的,可是,如果溫婉郡主過不了這一關。鹿死誰手,就未為可知了。究竟如何,就看老天了。不過希望老天,不要讓這麼一個聰明的孩子這麼早就走了,太可惜了。」羅守勛的話。
溫婉半天沒回過神來。心里暗暗叫著,媽呀,自己什麼時候有這麼大的影響力。竟然能影響朝局,影響下面那麼多人站隊。按照羅守勛的說法,那她不就成一個風向標了。
「不可能吧,你是不是太神話她了。不就一個孩子嗎?說不定就是湊巧的呢。」燕祁軒卻是搖頭,表示不相信。
溫婉也是瞪大著眼楮,看著羅守勛。讓他講個清楚明白。什麼時候,她對鄭王舅舅,有這麼大的影響力,她怎麼不知道。她在面上,可沒給過鄭王舅舅一分銀子的幫助啊所以,她必須知道原因。她以前一直以為只是長相證明身份的原因。
「一點都沒有夸張。就算之前是巧合,那之後絕對不會是巧合。你想,她向皇上捐贈了所有的身家,換來了鄭王河南的差事,最終讓鄭王留在京城,有了角逐的機會。你可能不明白這有多大的差別。這就相當于皇帝已經默認了,鄭王其實是有資格跟趙王角逐的。因為留在了京城,就代表了他有了跟趙王相等的機會。而且,因為溫婉郡主捐獻身家救災民這一義舉,讓她在士子與百姓中的名聲極大。那些清流極為佩服她的高尚情操。這等于就是讓鄭王籠絡了一大批文人。而且,她還跟淳王府、海家、蘇家這些實權家族相交甚厚。听說皇上又有意要將她許配到曹家,這不是在變相給鄭王拉通人脈。一次是巧合,兩次難道還能是巧合嗎?這不可能的。我爹說,當年的蘇貴妃就是有著一顆七竅玲瓏心。郡主繼承了蘇貴妃的聰慧,也是算無遺策。你想,有了溫婉郡主在,鄭王是不是多了一大助力。所以說,只要溫婉郡主能過這一關,鄭王的勝算還是很大的。至少我爹是非常看重溫婉郡主的。」羅守勛分析得那真是,非常的精準。
溫婉搖頭,呀呀的,要不是知道羅守勛是在說自己,這麼一听肯定會認為對方是一個精于算計、老謀深算的人。這也太能扯了,都什麼亂七八糟的。真的,她明面上,可沒做過一件事。唯一做過的,就捐獻了身家的事。怎麼在這個家伙嘴巴里,自己都是精心算計的,狡猾透頂的老狐狸。
「再復雜,也要去弄懂,否則一個不小心,就得翻船了。」羅守勛愁眉苦臉繼續說著。讓溫婉很不解。
「不管誰當皇帝,你家都是鐵帽子爵位,你擔心什麼?跟你有什麼關系呀?」燕祁軒不解著。
溫婉也是一樣不解。
「怎麼會跟我沒關系呢我之前不是跟你們說過嗎,你們也都知道的。我們這一房跟六伯他們關系一直都不好。我娘說,我兩個嫡親的伯伯,都是被老太太害死的。我爹也是經過七災八難過來的,我也被陰了好幾次。我母親沒奈何,把我送到外家去幾年。到八歲那年才回來。可是我最小的弟弟,還是著了道,如今都要藥養著,太醫說……。我娘也因為傷了身子,再也不能生了。」羅守勛眼里有著憤怒。
「這跟他們爭皇位沒關系吧?」溫婉模不著頭腦地問著。
「怎麼會沒關系。如果是趙王得位,到時候賢妃就是太後。那時候,六伯他們就更有侍無恐,我爹的境運就危險了,誰知道他會不會利益燻心,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而我的世子之位保得住保不住暫且另說,就是我的性命都有大危險。如果是鄭王得位,有著六伯這個堅定的五皇子黨,到時候我們也吃不完兜著走。不過說來說去,還是鄭王登基的好。不管怎麼樣,我們爵位是鐵帽子,我爹又素來低調。可能要伏低做小一段時間。但總比提心吊膽,總怕被他們算計得逞丟了命的強。你不知道,我每天在家都比打仗強還辛苦。也就能在你們面前多說兩句真話了。在家里,得留三四個心眼。累人啊」羅守勛眼里有著苦笑。
「這個,是你們家的密辛。跟我說,不合適吧。」溫婉雖然喜歡八卦,但是不喜歡知道別人家的秘密。知道別人的秘密是不好的事情。
「這些,對我家稍微了解的都知道,算不上什麼秘密。所以,我很希望溫婉郡主能快些好,回到京城。這樣,我對鄭王才能多一份信心。我爹現在怕趙王多心,哪里都不靠。一直站中間。可站中間,這中間不是那麼好站的。再加上我們姓羅,咳,我爹過得很辛苦的。我爹說,要是溫婉郡主能過了這一關,順利回來,得了皇上的疼愛,他就賭一把。」羅守勛說這話時,眼里有著不屬于這個年齡所有的沉重。
溫婉目瞪口呆,不至于吧自己有這麼大的能量,讓人一個國公爺把寶押在自己身上,這也太扯了。不過另外一方面卻也能理解他爹的這做法,不怕鄭王多心,而是怕趙王懷恨。鄭王舅舅就算多心,最多也就到時候將他們晾著。反正他們是鐵帽子爵位,低調幾十年再重新起來。可一旦趙王登基,他爹要支持鄭王舅舅,到時候他爹的爵位肯定是要換他六伯了。太祖皇帝說鐵帽子爵位不能奪,但是換個羅家的人來當也不會違背祖制。
溫婉搖頭,這些世家也真是麻煩,勾心斗角,比皇宮好不了多少。咳,有人的地方,就有爭斗。溫婉想到他將要面對的狀況,也是苦笑著搖頭。他回去以後,也不會比羅守勛現在處境輕松多少。或者準確說來,更為凶險。
「那是大人們的事情,你想那麼多也無用。反正你家是鐵帽子爵位,就算將來趙王當了皇帝,只要你們謹小慎微,也不可能無緣故就去奪你們的爵位換你六伯當吧?就算真是趙王當皇帝,當皇帝也是要講理是不成,你那六伯總不可能把你們這一房的全害了,你說是吧而且那也是幾年後的事情,現在擔心也沒用。」燕祁軒難得地勸著。
「不能不擔心呀听說我那岳家也投靠了趙王,這可關系著我將來的婚姻。萬一到時候被處謀逆,可不得把我那小未婚妻拖入泥潭。老太太一定會讓我娶她母家的女兒。到時候後院鐵定不安寧了。如果我有個什麼的,或者將來我沒有嫡子,那就得過繼,到時候爵位還不得是他們的。說起這個,我真是羨慕白將軍。要是我也能跟他一樣,去戰場殺敵,就可以自己建功立業了。」羅守勛說完後,又郁悶了。一郁悶,就想著他的偶像安慰自己。可是往往這樣的安慰,會越郁悶。
「怎麼這麼復雜啊,听著頭都轉暈了。不過,你能不能不要總提那白世年啊,我知道那是你偶像,但是總听你念叨這麼一個人,你不嫌煩,我可不耐煩听。再听下去,耳朵都起繭子了。」溫婉頭疼,不過對于差不多每次見到羅守勛的面,都要听到那傳奇人物的名字,溫婉很不感冒。多了也就膩了。
羅守勛感慨萬分地說道「弗溪,我是真的羨慕你啊都說只要得到戰場的洗禮,才是真正的男人。弗溪,你是沒誰管著也不會有人阻止你。等你到了十五歲,你就去參軍吧你要去參了軍,一定會是一位了不起的將軍。說不定,將來還會與白將軍齊名。成就一段佳話。」
溫婉嗤之以鼻,她去參軍?做夢吧,古代可沒女兵。再有皇帝外公跟舅舅,能讓她出來瘋,那只是無關緊要的事。反正還小,不說怕什麼閑話,過兩年,估計得將她打包嫁人了。咳,到古代也不好,婚姻都是父母之言,媒妁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