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承宗還算是個男子漢,沒回家去告狀。踢得也不重,只是有些青腫,休息兩天就好。可福靈公主還是得了消息,氣沖沖跑上淳王府要一個說法。一個江南小小的士子,不知道天高地厚,敢打她兒子,她要沒一個說法,就得讓她給自己兒子償命。什麼東西。
淳王爺看著溫婉苦了一張臉。他就納悶了,莫非這個孩子真是被自己兒子同化了。要不然,怎麼變得那麼暴力了呢不時給他找點麻煩,唯一不同的是,現在都是她佔便宜,別人吃虧。當然,不管是當姑娘,還是當小子,只有她佔別人便宜,別人佔不到她便宜的。
淳王想著溫婉的這一年的所作所為,還是很自得的。就一年,這一年他的教育可真成功。對于溫婉那時候打殺幾個侍女就暈倒,與如今敢跟人動手打架來說,可是有了質的飛躍了。當然,同樣惱人的是,現在他兒子不闖禍了,輪到給溫婉收拾爛攤子了。好在還只有兩個月,就可以將人送走了。送走了他以後,就可以松一口氣了。
溫婉在福靈公主進淳王府的大門的時候,就得了消息。所以听到說淳王妃請他出去,她壓根不願意出來。這個女人對她可不算陌生,兩人見面次數可不少。萬一見著了,被她看出破綻,可不是好玩的。那只剩下的兩個月的時間也會沒了。所以,溫婉堅持窩在自己的院子里,不出去。將這個麻煩事,扔給淳王妃
好在關承宗是個有主意的,也是有個擔當的。一般這樣的男孩子,是很討厭父母因為一點小事就找門來。這樣,會讓他很沒面子。知道母親來算帳覺得丟人。趕過來,把福靈公主勸回去了。
溫婉為了以防萬一,窩在家里幾天,現在他與往常有了一點區別。那就是在學防身之術。跟著冰瑤學習防身之術。一些最有用,最簡單的東西。比如在遇見危險時,該以什麼方法逃月兌最為有利。上輩子接受過一段時間的培訓。但是古代跟現代不一樣,這次是被綁了一次,幸運逃離。可是別想著總會那麼幸運。靠天靠地靠父母,不如靠自己。溫婉上輩子就沒靠過誰,這輩子更不可能再靠任何人了。
這日,是幾個人說好郊游之的日子,這天也是他們運氣好。正好踫上萬里晴空的好天氣。這樣的天氣,非常適合去郊游。溫婉很在意這次的郊游。等回去,就再沒有這樣
溫婉騎上威風凜凜的小墨,小墨慢悠悠滴滴答答小步馱著她朝著郊外去。游玩的地點早就選好了,郊外的風雲亭。現在是秋季,一路走去,都是果實累累,正是豐收的大好時節。看著,就賞心悅目。
「弗溪,曹頌也來了。你不知道,自從跟你們一起,我就很少跟曹頌玩一塊。那家伙都抱怨我有了新朋友,就不搭理他這個老朋友。之前都是在馬場,你不願意,加上那也不是他喜歡的地,我也就沒叫他一起來了。這次,反正也是出來游玩,我就把他也請上來了,你可不要生氣啊。」羅守勛小心地說著。邊說還邊看兩人的面色。
溫婉听了,看一一眼羅守勛。正好,還有這兩個月的時間,好好看看這個人,究竟是什麼品性。要是個品性好的,到時候將就著算了。反正古代也沒有自由談戀愛的這個說法。再說只要人好,日子也是自己過出來的。到了年齡,就嫁了。婚後再慢慢培養感情。應該能有一個美滿幸福的小家。對這點,溫婉還是有信心的。
燕祁軒看著溫婉在神游「弗溪,你在想什麼呢?」溫婉笑著搖頭。
三個人正說笑著,說是三個人。溫婉就是一個打醬油的,只是恩恩啊啊地應了幾句,算是表示他也在認真听兩人說話。另外兩個呢,又特別喜歡抬杠。倒也熱鬧。
到了城門口,看見那邊有一頂小轎停在那里。他們剛到門口,里面就出來一個人。正是曹頌本來。
「呀,一個大男人,坐什麼轎子,騎馬多舒服。像個娘們一樣縮在轎子里,多沒味道。」燕祁軒看了故意打擊著轎子里的人。轉頭看溫婉眯眯笑的樣子,心里放寬了心來了。看來,弗溪也不喜歡這個人。
曹頌听了這話,有些不好意思。
「以前我讓曹頌學騎馬,馬兒受了驚嚇,從馬上摔下來。躺了幾個月的床。後來,他娘就再也不讓他學騎馬了。他自己在那次以後,也不敢再學了。說只要一上馬,就想起那次從馬上摔下來的事,會後怕。不過,反正他以後也是當文官的,文官也不需要騎馬,做轎子就成。」羅守勛一旁好心地解釋著。
溫婉听了皺眉頭,遇見一點小挫折,不進反而後退?一個有魄力的男人,絕對不會這個樣子的。這樣的性子,能成什麼事。而且,母親讓不騎馬就不騎馬?那就沒有自己的原則了?溫婉對于之前的想法,有了削減了。不過,卻也沒出聲,只是看著四周美麗的風景。
這日是晴天,風也不大,真正的好天氣。到了風雲亭,也就是他們之前定好的地方。幾位爺坐下來後,隨從立即擺放好茶水,端來糕點。看著有條不訓擺東西的僕從,溫婉再一次感嘆著,身為特權階級真是好啊雖然出行沒現代方便,但是這享受,絕對高級待遇。
幾個人坐在鋪了毯子的亭子里。溫婉看著周圍一坐坐的山,倒也愜意得很。听著燕祁軒跟羅守勛在那斗嘴,自己俯身躺在毯子上。
因為這會已經是初秋,風一吹來,樹上的樹葉會飄下來,落在地上。溫婉看著,竟然是梧桐葉,關于梧桐有很多美麗的傳說,最廣為流傳的自然是鳳凰只落梧桐樹了。溫婉起身,走過去撿了幾片完整的葉子。葉子是黃褐色,彎曲的,好象知道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一般。綻放了最後一牟亮色。
「弗溪,你撿這麼幾片葉子做什麼?」祁軒走過來,奇怪地問著。溫婉笑眯眯地,讓他也幫著撿,說回家用梧桐葉煮了水,洗澡,一年的晦氣就能全除了,之後一定是好運天天來。
「真的呀?那我也要撿些回去。」羅守勛听著,也加入了行列。曹頌听了,看著三個人撿的那麼開心,也跟著加入了行列。在太陽的照射下,四個拉得常常的影子,在歡快地撿著梧桐葉。
一行人回了亭子,溫婉從中抽出一片,干淨完整的梧桐葉,放在嘴邊,輕輕地吹起來。很快,一曲悅耳動听的曲子響蕩在幾個少年的耳朵邊上。幾個人全都驚悚地看著溫婉。
溫婉很自得,這可是跟老師學的。一般人,還真不會吹這個東西。算是小露了一手。
燕祁軒跟羅守勛看了,眼熱不已。也覺得極為神奇,看著也不難,于是跟著學習。可吹了老半天,都是撲撲撲,那聲音都像是在放氣,極為不雅。
溫婉樂呵呵地笑。兩人嘗試了半天,也沒有弄成,不由泄氣地扔了。讓溫婉教他們。
幾個人正在那說著,笑著。羅守勛突然一臉陶醉的說著「恩,香,估計著,月嬋姑娘快要到。」溫婉四處望了望,也沒看到附近任何蹤影。疑惑地望著羅守勛,莫非這個家伙,是千里鼻。或者,是個風流種子,能百里聞香。
「哈哈,沒想到羅守勛你竟然這麼遠就能聞到脂粉味,不錯不錯,以後鐵定是個風流將軍。」燕祁軒哈哈大笑,這個羅守勛還真是有意思。天天囔著要當將軍,這會,可不就原形畢露了。內里,就是有個色鬼。羅家的男人,全都是的。說起這個,燕祁軒就樂。平家的男人都是糊涂蟲,羅家的男人風流葷素不禁。
「他呀,十里內的女人香味是聞得見的。」曹頌打趣著,還望向一邊的溫婉,溫婉卻是沒看向他,曹頌心里嘀咕著,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覺得江守望對自己有莫名其妙的抵觸情緒。
讓溫婉吃驚了半天的是,沒一會果然看見一頂花轎,花轎上的彩帶飄飄,轎子旁邊站著的兩個婢子,長得也是花容月貌,估計著,這月嬋應該如天仙般。要不然,這次出來也不可能是燕祁軒跟羅守勛一起使的力,才答應著出來陪著客人玩耍
「姑娘,到了。」一個婢女柔聲說道。
轎子里的人,听了這話才慢騰騰地出來。一走出來,不說曹頌與羅守勛兩人有些看痴,就連溫婉也是震驚。
一身明艷的鵝黃色彩繡衣緊貼其身,高聳的胸脯,盈盈一握的小腰。兩彎似蹙非蹙籠煙眉,一雙似喜非喜含情目。態生靨之愁,妖襲一身之病。淚光點點,喘氣微微。
美人一步一步嬌柔地走過來,腳下好象虛浮無力,得靠著旁邊的兩位侍女扶著才能走穩當。那嬌弱得樣子,每走一步,遠處看的人就心一顫,就怕她給滑倒了,摔壞了這惹人憐惜的佳人。那一起一浮的波動,看得幾個少年郎紅了眼楮。
溫婉愕然,這,青樓不給飯吃啊?否則,怎麼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了。溫婉低著頭問著燕祁軒「怎麼你們男的就喜歡餓肚子,沒力氣的女人啊?就這樣的,你們就喜歡?你們男得是不是都有病啊?」
羅守勛撲哧笑出聲出來「你這個家伙,說得這是人話嗎?什麼叫你們男的,難道你是女的不成。真是,一點都不懂得美人恩。看來今天真是叫錯人了,應該叫兩美麗的小倌倌過來。這樣,你就不會說這樣的話了。弗溪,你說是不是?」基于溫婉與燕祁軒的關系,加上之前的傳聞。羅守勛想當然,溫婉喜歡男的,不喜歡女的。
燕祁軒臉色一下變得很難看,正帶開口存項。可沒等他開口,溫婉一听到他說小倌倌,當下就翻臉。撲過去,在冬青的幫助下,給了羅守勛一通亂拳。下面的侍衛知道他們是鬧著玩的,也都遠遠避開了。
羅守勛被打得鼻青臉腫。燕祁軒看著羅守勛狼狽不堪的樣子,哈哈大笑。連曹頌看了,也笑得不行。
羅守勛雖然被打,但是看著溫婉憤怒的小臉一鼓鼓的,覺得特別的有趣。看溫婉還要揍他,忙求饒道「好,我不說了,再不說了。呵呵,都是我的錯,我以後再不提了,別生氣了。呵呵,都是我一時的口快,以後再不會了。」溫婉哼了一聲,轉過頭去,不理他了。
溫婉這會還在生氣呢,真是的,她什麼時候喜歡那些小倌了。溫婉怒瞪著燕祁勛,都是這個臭家伙,敗壞自己的名聲。燕祁軒則在溫婉面前道歉著。
「公子,月嬋姑娘到了。」下面的人稟報著。美人臨近,溫婉也就放過了這個大嘴巴的家伙。
「月嬋給三位公子請安。」听她吐語如珠,聲音柔和又清脆,動听之極。場上的三個少年,也就只剩了羅守勛還在痴痴地看著佳人。曹頌波瀾不驚。
月嬋見著兩位公子當自己為無物,看了一眼,但也不敢得罪客人。倒是羅守勛對她很是溫柔體貼,心里很受用。
「听說你琴彈得很好,曲兒唱得也不錯,這地方不平坦,否則還想欣賞你的舞姿呢」溫婉看這羅守勛在那獻殷勤,很是看不習慣。為著華梅兒不值。所以也就沒有憐香惜玉的心情,一來就給任務。
「是,公子。」月嬋心有哀怨,趕了這麼久的路,連杯茶都不給喝,一上來就讓自己唱曲,是看不起自己嗎萬分委屈地模樣,惹來兩位少年公子的萬分不忍。
溫婉則沒理睬他們。
「讓月嬋姑娘先喝口水。」羅守勛很是不客氣地打斷著溫婉,讓人捧了茶水給月嬋喝。緩口氣。
「正好我把九霄環佩帶來了,你就用它來彈吧,也是一段佳話了。」曹頌說完,就讓隨從取了九霄環佩出來。
「拿過來給我家公子看看。」冬青看著的眼神,知道他想要瞧瞧。琴自然是先奉上給溫婉觀摩了。月嬋就算再多不甘,也沒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