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七月,熬人的高考。當考完最後一門之後走出場景,天氣陰沉又燥熱,讓人昏昏欲睡。安小魚迷迷糊糊的跟著帶隊老師回到自己的學校,走進教室里去——其實教室里早已經被騰得干干淨淨,課桌里什麼都沒有,可不知道為什麼還要走進去,好像還有習題等著做、或者還有老師在幫他們上課一樣。可能是因為有點不敢相信︰就這麼結束了?三年的努力,高三的辛勞。近乎麻木的學習,就是為了這幾天的考試,寫那麼幾張薄薄的卷子?
回到教室里,同學們之間面面相覷,似乎也都頗不適應。有一些愛鬧騰的男生已經開始起哄,把手里的輔導書習題集刷拉拉撕成碎片,從打開的窗口灑下去,紛紛洋洋向下雪一樣,更多的人在鬼哭狼嚎,敲桌子砸板凳的,女生縱使平日里矜持一點,也在壓力驟然消失之後的空虛和茫然之下變得「淑女也瘋狂」了起來。比如安小魚的同桌杜寒梅,就連文具盒都砸壞了……
鬧騰得正歡,班主任來了。班主任不再平時那樣板著臉了,而是笑呵呵的宣布了隔天再到班里來對答案和估分、填志願之後就走了,對他們的鬧騰似乎視而未見。安小魚雖然說這幾年不住校,又沒什麼空閑時間,所以和同學交往並不密切,可一想到就這麼結束了,從此要各奔東西,也許一生都見不了一面了,多愁善感的安小魚自然心情好不起來。
回到小屋里,趙子誠正在沙發上等著她,看見她微紅的眼圈和低落的神情,不禁擔心的望過來。安小魚也不理他,徑直朝房間里走︰「別跟我說話我要睡覺……」之前熬得太厲害了,早就發下宏願考完之後要睡個三天三夜的,如今一回到熟悉的環境,果然感覺困意襲來。
安小魚踢掉鞋子倒在床上,幾乎一下子就進入了夢鄉。擔憂的尾隨其後的趙子誠在門口看見安小魚的睡顏,不禁搖頭苦笑︰還以為她是沒考好呢,看著還能睡著,想必自己的擔心有點多余了。
安小魚這一覺不知道睡了多久,只知道自己在一片噪音中醒來——外面不知道什麼時候下起了大雨,听起來倒像千軍萬馬的轟鳴,不過也給這熾熱的季節帶來了一絲涼意。隔壁的書房關著門,不過仔細听傳來清脆的鍵盤敲擊聲,自己肚子里傳來更響亮的「咕嚕」聲,沒吃晚飯,好餓啊她踢踏著拖鞋一路開著燈,跑到廚房去找吃的,趙子誠在房間里喊︰「菜在微波爐里,電飯鍋里還有米飯。」
安小魚放下了壓力,自然飽餐了一頓,又痛痛快快洗了個澡,換上睡衣,終于清爽舒服了,感覺整個人像又活過來了一樣。她這才找到一點「逃出苦海、重獲自由」的喜悅之情來,歡歡喜喜的跑去找趙子誠。
趙子誠正在吱吱吱的打印著文件,看著散發著油墨味道的打印紙已經有了厚厚一疊,想必又是一小筆收入了。據安小魚粗略計算趙子誠這一年多以來一共賺了有一萬塊錢,讀大學應該能支撐兩年吧安小魚本想跟趙子誠聊聊高考志願的事的,可看見他高考之後這麼辛苦,還在忙著賺錢,怎麼忍心打擾呢?自己考過之後都一覺睡了四個多小時,可看趙子誠的樣子就知道他一直都沒睡。
可又一想,高考都結束了,就是趙子誠,也是需要放松的嘛于是她歡快的跑到趙子誠身邊,雙眼閃亮的拉住他的手︰「別打字了,咱們去看電視吧」為嘛提出這樣一個奇怪的要求呢,其實這一直是安小魚的理想……雖然自己看電視的機會也很少,但趙子誠,高中三年幾乎就沒見他看過電視除了學習,就是賺錢,再就是給自己補課和做家務,總是沒有個閑的時候。如今總算是熬出頭了,安小魚自然想和趙子誠享受一下休閑的時光啦
趙子誠淺笑著站起來,任安小魚把他拉到客廳,和她一起坐在沙發上,聞著她身上清甜的氣息,看她拿著遙控器啪啪的換著台。安小魚有個毛病,看電視喜歡換台……在家的時候弟弟妹妹都特別討厭她這個毛病,一看見她拿遙控器就得立刻搶過去,因為到了安小魚手上,不把電視上有的台從頭換到尾是不甘心的……安小魚胡亂按了半天,才覺得自己太霸道了,應該問問趙子誠想看什麼的嘛心虛的看看趙子誠,卻發現趙子誠根本不知道電視上放的是時候,目光正晦如深海的注視著自己呢安小魚覺得自己要被吸到他的目光中去了,空氣似乎凝滯了,心開始不受控制的 亂跳,在兩人的對視中,趙子誠的臉在她面前漸漸放大,緩緩的俯上來,堵住她的唇。
趙子誠用舌頭溫柔的舌忝著她的唇,直到她不自覺的微張開,才長驅直入,在她的嘴里吸吮、舌忝,逗引著她的舌頭與他共舞。雖然趙子誠平時對她也有親密的動作,但不過僅限于抱抱,最多親親額頭,很少這樣直接而熱烈的動作,所以安小魚很快就被這個熱情的吻弄得迷迷糊糊,大腦幾乎一片空白。
趙子誠感覺到她的身體嬌軟無力的靠在他身上,小手也搭上了自己的肩,眼神越發暗了,某匹吃素良久的狼自然不會再滿足于模模頭發了,居然惡向膽邊生,一邊橫抱起安小魚往臥室走去,雖然動作粗魯急切,卻仍是輕柔的把她放倒在大床上,甚至一只手溫柔的護在她的腦後。安小魚似乎被這份溫柔迷醉,居然沒有意識到現在場景的危險︰自己的睡衣胸前已經開了兩個扣子,半露出胸前的豐盈,滿面潮紅,嘴唇艷紅,雙眼迷離,趙子誠被這美景迷惑,呼吸越發粗重起來,某處更是渴望得發疼。讓一個十八歲的血氣方剛的少年天天與心愛的女孩同處一室,卻看得見吃不著實在是太痛苦了,如果說之前還有高考的壓力的話,現在一切都結束了,似乎再沒有什麼能夠喚回他的理智了。
外面的雨聲仍然那麼大,帶來一室的清涼,趙子誠把安小魚放在床上,反不急著吃了,而是又從額頭開始細細密密的吻她,在她的嘴唇上輾轉流連N久,又開始親吻她小巧的下巴,細白的脖子,安小魚緊緊的攀著趙子誠,在這樣的刺激下,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只能一聲聲急促的呼吸著。直到趙子誠不知什麼時候解開了上身的衣扣,一只手伸到手面解開了文胸,胸前的涼意才喚回她一點理智。其實趙子誠完全是下意識的動作,他覺得手下的觸感實在很好,皮膚又軟又細滑的,模上去很舒服,吻著她甜甜軟軟的唇,手幾乎不受理智控制的探索著,沿著那薄薄的衣服探了進去,先是一只手模索著,曲線優美,腰肢縴細,小月復平平滑滑的,慢慢的,另一只手也探進去了,他向上探索的時候卻受到了一點阻礙,使他覺得衣服實在礙事于是……
安小魚跟趙子誠在一起的這幾年,兩人幾乎可以用「發乎情止乎禮」來形容了,連熱吻的次數都屈指可數,很多次縮在他懷里,都能感覺到他身體的僵硬和呼吸的急促,但最後他都是輕輕親親她的頭發或額頭就放開了她。其實要是趙子誠真想做點什麼,自己是絕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的,但是他沒有。安小魚由此更感覺到他對自己的愛護與寵溺。但今天這是怎麼回事呢?雖然這樣也很舒服,但今天的趙子誠不大對勁啊動作已經這麼出格了,卻一點收手的意思都沒有安小魚有點慌了,她使勁的推趙子誠,可趙子誠不像往常一樣,只要她稍有反抗,就立刻放開,她掙扎的力氣似乎對他來說構不成任何威脅,他反而更緊的把自己束在身下,呼吸聲也愈加急促起來。
直到大腿上有個什麼似乎會動的硬東西在戳,安小魚才真正意識到危險的來臨,雖然他們是相愛的沒錯,可自己才十幾歲,還是個小孩子啊她一急,聲音里就帶了哭腔︰「別,別這樣。」可自己卻不知道這哭腔里還帶著一絲情動的嬌媚。趙子誠迷亂的眼神一直到看見淚水時,才艱難的喚回一點理智,從她身上滾落下來,大口的呼吸著。安小魚則拉過一張薄毯,把自己緊緊的包住,也不管熱不熱了,只管戒備的看著趙子誠。趙子誠喘息了一會,又過來抱安小魚,暗自懊悔剛才實在是太失控了要是安小魚不反抗,也許自己真的就……雖然自己很想很想……可安小魚還那麼小,自己也沒有任何條件可以保障她以後的生活,怎麼能……
趙子誠很快就被安小魚手腳並用的趕出了房間,房間的門「啪」的一聲在他身後關上。他苦笑著沖了個涼水澡,一邊懊惱,一邊回味著剛才的一幕,說不清是煎熬多點呢,還是享受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