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人家 卷二, 引來金鳳凰 118、過年(一)

作者 ︰ 5妹

不過,據大哥說,前兩個原因雖說也是令班級爆滿的原因,但都不是主要原因,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以前凡來我家上課的,都給發一個大饅頭孩子們都盼著我回來上課呢幾個和小弟關系好的,還經常打听看我何時回來。

盼我回來的人可不止等待饅頭的小孩子們,族長也盼著我。無它,要過年了,莊里的祭祀可是件大事呢現在我在族里,也算得上是能說得上話的人啦,族長等著我回來商量。

我記得前世的祭祀要備下三牲,即整豬、整牛、整羊,但在這個時代倒是沒那講究,豬、雞、鴨就可以。族里的規矩是各家輪著備三牲,今年輪著這家養豬、那家養雞、另一家養鴨,明年再輪下幾家,而且,所備的東西祭完了各家再拿回去自己吃——也就是個借來擺擺的意思。

荒年連人都養不活,養不起三牲時,也就不在乎祭品是不是完整的啦一般由族長臨時去買上三種肉,祭完了事。不過,自從母親來到王家莊時,就再沒出現過這種情況啦——沒有三牲,就由母親進山打獵,從臘八節開始,一直到過年,打到的獵物總能湊齊三樣。

族長正是為湊齊「三牲」的事來找我。今年雖然秋糧豐收,但各家投奔的人也不在少數,因而也沒有能力養個牲畜。族長看我是否能抽空進山,湊齊三牲。我一听,倒是記起陳家莊喂的雞、鴨、豬什麼的來,前天李管家還在問要不要宰殺一批呢,今兒又回來了專門宰豬的師傅,過年啦,可不是得熱熱鬧鬧地準備,于是痛快地告訴她會由陳家莊抬過來。

送走族長,自己還是決定進山。下了三天三晚的大雪好不容易在年前停了,正是冬天打獵的最好時機呀昨天雖說帶了糧食到陳家莊,王家莊里自家吃的糧食看樣子倒是夠,可不知道來來拜年的是個什麼情況——按目前我所收的學生來看,要是她們都來拜年,那我家里可能天天要開流水席了吧~~~瞧我辦的什麼班純義務教育的說還得要糧食呀至少把山上埋的那些根睫類的搬回來再說

稍稍給家里面的學生排了一下上課的班,叫輪著下午上課的回家等去。又請外婆去陳家莊運豬、雞、鴨什麼的過來。等到這邊的繡工師傅開了講,我也轉身進山了。

但不是所有從陳宅來的人都到陳家莊去了,我身後,就跟著一條小尾巴。我一路趕他,「回去你不能進山在家里等我去」

他不理我,越過我徑直往前走。到了山腳才跟我說,「我在山里呆的時間比你久,師傅死之前我一直住在山里。」

我愣了愣,一時不知怎麼樣回他的話。他走了幾步,回身看見我沒有趕上,很認真地教訓我說,「怎的走神啦你這樣子不能進山師傅說了,在山里行走的時候,感覺和意識都要全神貫注——你這樣子,是不可能打到獵物的」

我一听他的話,記起曾經空手而歸的某次進山來——那次,確實是心有旁鶩。難道真是這個原因?

「你會打獵?怎的會沒有東西吃?」我趕上他,和他嘮叨。

「師傅說,我不能呆在山里,要到城里,否則沒人和我說話,也沒人和我結婚」我正詫異于這個跑了題的回答,小武士又添了一句,「城里沒法打獵,沒有東西吃。」

那當然

「你不要和我說話凝神凝神」——一付小大人的語氣,定是他師傅經常跟他這麼說的。

山里路難走,主要的原因是雪。不過,人難走,動物也難走,所以打獵就有了更好的機會。但是,人和動物的區別,就在于大腦呀

前世小時候,即便是大雪封山,父親也帶我進山打獵。那時打得最多的是野兔。雪後是獵兔的最好時機。大雪初降的第一天,野兔靜伏雪下不動,由于兔子在雪下呼吸,頭頂的積雪形成一個鼠洞大小的通氣孔,可用網捕或棍打。大雪的第二天,小兔和弱兔鑽出雪窟覓食。大雪第三天,所有的兔子都會出來活動,雪地上留下清晰的兔蹤,這是覓蹤獵捕的最好時機。特別是雪較深時,野兔奔跑困難,用棍棒徒步就能追打獵獲。

我按照前世的經驗,用樹枝做成「雪鞋」(將樹枝彎成「U」形,再用繩子綁緊,套在腳上),行走立刻輕松起來。正準備給小武士也做一雙,抬頭一看,小武士正一臉鄙夷地看著我,幾個縱躍,停在前頭突起的石頭上——傳說中的踏雪無痕?我驚訝地低呼,又惹來他一記白眼,真是別扭的小子,難道不知道我在夸贊他?

我認命地拿起拖車往上爬。沿途雖然有很多獵物的蹤跡,但我還是先去下漁籠子。冬天由于天氣寒冷,魚兒都躲到了水深的地方,要使用味道最「躥」的魚餌來吸引,並且也要等候比較長的時間,我決定下午再來取。

有了小武士的幫忙,打獵變得更容易——準確地說,是打獵和運輸變得更容易。這小子也打獵,而且武器很特殊,就是幾把小石子,我幾乎不要動手,只負責尋找獵物的蹤跡;到後來連這個也不要,我只要帶著他到某些獵物慣常活動的地界,他就能很快地打到獵物來——很多灌木的葉子落了,動物們失去掩蔽的屏障,又急于外出覓食,身形一覽無遺。

很快的,就獵到了兩三只山羊和鹿,野兔野雞之類的,更是打了一大堆——通常是我還沒看清他是怎麼出手的,前邊的兔子就倒地了,一拎起來,發現只是被打暈了過去——這個好呀可以養著

我養兔子的事業後來很發達,為我的餐飲和服飾事業做出了很大的貢獻,這個事業是何時起步的呢?——正是此時

我把野兔放進背簍里蓋好,怕它們醒來後逃跑,叫小武士先把獵到的獵物送回去——時間還早,我還可以往山里面再走一段。

小武士先是不肯,後來我拿箭作勢瞄準他,他就委委屈屈地背起背簍,拖著堆得巨高的拖車,下山了。

我又獵到一只 子。正當我 哧 哧地做一個簡易的拖車的時候,眼前一暗,小武士就立在了我面前。我抬頭看看若隱若現的太陽,問,「怎的這麼快?」小子不說話,現寶似的打開背簍蓋子,又是滿背簍的獵物「怎的不放到家里?」我故意逗他。得到一枚白眼,他還是不說話——真是听話的小寶寶呀,他師傅說了,打獵時不能說話

雖然時間還早,但我到底是心疼小朋友的,沒有叫他再回去送一趟。只在返回的路上順手又「牽」了兩只羊,至于山雞野兔之類,更是遇者不拒。在運輸方面小武士明顯也比我厲害,只見他飛快地把一根一米來長繩子兩頭各系了一只山雞,搭在捆著的山羊背上——使用這個方法,簡直是有多少小獵物都能搞定

午時的時候,我們到了家。可是一到家門口,發現院門緊閉,院子里嚷聲喧天的——

「這邊這邊」

「拿個簍子來罩」

小武士一听這動靜,飛身上牆,然後手一揮,只听到院子里很整齊的一聲歡呼,「耶——」

三弟跑來開門,興奮地對我說,「姐,怎麼這次的兔子是活的?唉呀我們開始不知道,差點跑了兩只——我們養起來好不好?」

「好」我一邊把手中的簡易拖車遞給大哥,一邊去看小武士,「背簍里還有呢,都養起來」

三弟高興地把簍子拎了進去。小武士嗖地進了門,很快又不見了——估計是又是呆在房梁上了。

院子里的雪已經掃干淨,一些人正在忙著。幾個半大的小孩正在拔雞毛,看見我,有的喊「姐」,有的喊「姨」——是三表嫂家親戚的孩子。三表嫂和她的幾個兄弟在使勁地給一只山羊褪毛,大姑袖子挽得高高的,正在清洗著什麼。

看到又拖了獵物過來,幾個小孩子眼中露出或欣喜或羨慕的眼神,但都很快趕緊做事。

往常我自己是很少清理獵物的,但是今天也加入了清理的隊伍——沒辦法,年關在即,事情很多呀

不一會兒,又一陣熱鬧的聲音傳來,我出門一看,原來是外婆回來了。只見李管家親自帶隊,趕著莊子里的三輛牛車,帶著十幾個人正在朝我家走來。沿途經過本莊的一些人家,紛紛發出驚嘆聲。

我往牛車上一看,東西還不是一般的多大肥豬就有三頭,此時都被捆在一輛牛車上,另一輛牛車上是雞、鴨什麼的,都用簍子裝著,旁邊還有幾個籮筐,估計是雞蛋之類。第三輛牛車上是蔬菜,齊齊整整地碼了一滿車——這麼多的東西,難怪外婆笑得那麼得意

一時院子里人滿為患。東西也多,做事情反而施展不開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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