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人家 卷一,從深山里起步 5、家境

作者 ︰ 5妹

再多在這個家里生活了兩天,我不禁越來越為這個家庭的生存狀況而憂愁。

這個家里——原諒我還沒有很好地融入吧!——共有四人,一家之長,青草夢里隱約見過的老娘不久前已經去世,留下她的夫人(請親們一定要習慣——夫人,就是老公),大約30多歲,還有三個孩子,大的陳枝——即青春期男生,15、6歲,小的陳葉,10來歲的樣子,中間的那個,就是本人——這一世還叫陳青草,看樣子也就13、4歲。

父親的娘家——我的外婆家就在這個莊子里,離我家很近,就2、300米的樣子。外婆看樣子不過50歲的年紀,還很健康。雖然臉相比較蒼老,聲音也有些蒼桑,,但儼然一家之長——包括我家的和她自己家的。外公看上去略微年輕一些,平時不太愛說話,但對父親還是非常疼愛的——有一天早晨,我看見他端著一碗湯水進了父親他們的房里,後來證實是外公難得的口糧——稀飯——當然後來也進了我的肚子——雖然那時我還嫌棄它。

外公家大姑媽(平時都是喊大姑)叫王華,是家里的老大,生了三個孩子,大表姐王歡,已經娶夫生子——孩子小名小豆子,一家人按莊里的習俗和外婆外公住一起——家里有兩個女孩子的,女子娶夫之後一般會分家,但也有住一起的。大姑家二表哥和三表哥都已嫁了,二表哥嫁得遠,妻子已懷了孩子——好像听外公念叨過懷相不好之類;三表哥倒是嫁在本莊子上,才生了一個小子——本來沒那麼快生的,我的母親去世,三表嫂拖著懷了八個多月的肚子來幫忙,動了胎氣,早產了。

外婆另還有兩個孩子,大舅排老二,嫁在隔壁莊子上,小舅排老四,家在二表哥家附近。父親排行第三。

家里的經濟狀況,單從伙食來看,已經非常糟糕。

原先的稀飯已經變成了雜糧湯——有時是一把豆子夾著剁碎的青菜,有時是幾塊紅薯煮的湯——這還是我作為病人的營養餐,家里的其他人,連正經的菜湯都省著給我,吃的一律是野菜。

——真是比前世的豬吃得還不如,這是我的第一個感喟。

——幸好是春季!第二個感喟。否則叫這一家子人怎麼活下去?

我逐漸走出家門。還是比較木訥,但不防礙我逐漸熟悉莊子里的人。

「青草,到三嬸家找你花姐姐玩 !」說著還遙指遠處的房子。

「青草,二叔挖了一叢山藥,拿一枝去嘗嘗!」

慢慢地,我認識了很多個三嬸、二叔。

慢慢地,我驚訝地發現,我家這個破茅屋,因著是磚砌的,因著有一個小院子,竟然還是莊子里家境好的!當然,這只是家里出事前。

母親一去世,唯一的女兒一生病,家里立即三餐難繼。幸虧以前母親在莊子里也常幫幫別人,這會兒惦記我們的倒還多,經常有人送些吃的,加上父親和哥哥倒處尋野菜,倒不至完全斷炊。

母親家的親戚呢?我很疑惑。從來沒有母親家的親戚上門,家里也沒個爺爺女乃媽叔叔伯伯之類的。但我也不敢問。一怕暴露出自己的底細,二怕徒惹家人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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