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人家 卷二, 引來金鳳凰 87、不嫁

作者 ︰ 5妹

十天以後,也就是臘八節的前夕,一封寫著陳青草和司馬略婚訊的書信由金芷縣驛站傳到了紫山大營。

由于司馬將軍在信中用詞隱晦、簡單,不敢明說陳青草是至今仍在王朝赫赫有名的陳氏家族的孩子,甚至連青草同志的年齡也未提及,于是在閱讀此信之全,紫山大營司馬家各人的心目中,咱們王朝的名公子之一、赫赫有名的元帥家的司馬略同志的未婚妻,就成了家有余財、給了很豐盛的彩禮的、很會種田的鄉下女人。

而司馬將軍自己並未隨信而歸,而是覺得自己完成了很大的任務,可以休假了,加之一向寵愛她的父親向皇上請了恩旨,恩準她回京陪父親過年。于是,她在驛站寄完信之後,自己就與信函行走的方向背道而馳——她回京陪她那對她寵愛有加、甚至可以稱得上溺愛的父親——也曾是王朝的皇子——過年去了。

當然,她還順便用她那隱晦、簡單的語言(再加上略帶驕傲的肢體語言),把這一婚訊帶回了京城。以致于過年之前,京城的名門望族就都知道,司馬略定婚了,和一鄉下的土財主、老女人定婚了——又以致于,年後,我們的司馬略公子就收到了很多封來自京城的安慰信函——她家的一慣的行事方式讓京城的很多人相信——司馬略公子被賣了。在這樣的大荒之年,司馬家再無東西可賣,只好把長子賣了,抵作軍費。司馬略好歹也是在京城長大的,于是知交好友紛紛來信表示深切的同情和親切的慰問——這當然是後話了,我們以後也可以提及。

現在,司馬將軍寫往紫山大營的這一信函,也在第一時間內,就被當事人之一——司馬略公子知曉,從而引發了家庭的一次感情洶涌、聲音宏亮的討論~~~爭論~~~

此時,司馬略公子正滿臉憤怒地站在他祖母的書房里,控訴他**為他草率定親的這一荒唐行徑。——殊不知,她母親這輩子做得最對的一件事情,或者說她最大的一個功勞,就是為他做了這一「荒唐行徑」——當然,這只是青草同志的一己之感,不代表司馬將軍本人的認識是。

「‘偶然識得之遙故交之女,善農’——元帥,將軍所說的‘善農’是什麼意思?啊?」司馬略神情激動地揮舞手中的紙。

「你母親走前曾說,要去尋訪種植秋糧的人——估計就是她?」元帥也對自己女兒的行為甚為不解。

「母親現在年紀這麼大,于領兵打仗上,還不敢自稱一個‘善’字——現在,她說這個女人‘善農’——她的信就這樣寥寥數語,通篇都沒有提及那女人的年紀——元帥,您猜猜,那女人會不會是年紀一大把了?」——那女人那女人的,真是沒禮貌的孩子呀

「你母親很多時候都還算有分寸的——應該——不致于——會給你說一個年紀一大把的吧?。」司馬元帥也沒有十足的把握——畢竟,這個女兒她也很了解的,有時,還真是替她說不起話呀

「好好她的年紀我可以不在乎,但是這個——‘偶然’識得,就為我定親了,您難道沒有教她知道,偶然並不可靠嗎?。」司馬略睜著紅紅的眼楮,和他的祖父在那里摳詞語。

「你母親~~~也許是覺得~~~這~~~是你和這個女子的緣分~~~」元帥也很心虛呀——這個女兒,從小就不是她教的呀天知道那個寵愛她的父親有沒有教過她這個?

‘還有,與兒略八字甚合,遂定婚約’我的生辰八字,不是寫在祖父那里了嗎?什麼時候到了母親手里的?——祖父就是擔心母親胡來,才把我的生辰八字收著~~~」司馬略委屈得,語氣里都帶了一絲哭音了。

「也許,也許,她臨時寫了一個~~~」還是做母親的了解女兒呀

「母親就不擔心,祖父也在給我議親嗎?您看看,您看看,——‘且其所贈彩禮價值銀兩萬兩有余’——兩萬兩銀子她收了人家兩萬兩銀子的彩禮,就把兒子許出去了然後還說什麼?——‘略之婚事不可再議,切記切記’」

司馬略一把把手中的那張薄薄的紙摜在桌上,「還切記切記呢我不嫁」

「你也胡鬧嗎?。」司馬元帥雖然也太不贊成女兒的行為,但是,這個將軍的威嚴,她還總得維護一下的——「父母之命你都不知道輕重了嗎?。」

「那也要看孰輕孰重?為了兩萬兩銀子,就要賠上我的一生——兩萬兩銀子和我的一生,孰輕孰重?——我不管元帥祖母女乃女乃你也用父母之命要求她,命令她去退了這個荒唐的婚事」

「胡說你母親再荒唐,也不會拿你的親事開玩笑——你是她的第一個孩子呢——她必定仔細地看過了、調查過了,才會不和你父親商量,就倉促地為你定親。放心,等她回來,我再好好問問」

「還等她回來~~~她去了哪里,您到底知不知道?她那張嘴巴,從來就藏不住話她這一到京城,等于全天下都知道我的親事啦」——果然是英雄所見略同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呀他這話說的,不就是我說的嗎?

「我支持司馬略退婚」祖孫倆正在僵持,一個聲音傳來——正是司馬家新一代女將領,司馬輝。——鑒于司馬將軍被皇子極度寵愛,甚至有被寵壞的嫌疑,司馬輝一生下來,就沒有留在京城由她祖父帶,而是帶到了軍營,由元帥親自教養,現在,輝小小年紀頗有威名,並在去年的戰役中立功,已經位列領導行列了,雖然,這個領導還比較小,只是個校尉,但足以讓她直呼司馬略的大名了——

不過,這聲「司馬略」,卻讓在場的兩人都心中不喜。「叫大哥~~~」司馬元帥糾正。——要在平時,司馬略也是必定要讓她重新叫一聲大哥的,不過,此時他沒這個心思。

「不是您說的在軍營里叫軍餃嗎?~~~司馬略,別擔心,我支持你不定是什麼角落彎彎里的土財主呢,也妄想娶王朝的名公子」司馬輝一見哥哥沒有糾纏,立刻得寸進尺,又叫了一聲他的名字——不過,說咱這土財主妄想名公子,可是大大的冤枉呀——事情的真相就是,你這名公子,妄想我這土財主呢

她走進來,拿起桌上的信掃了一眼,「母親自己做下的這事,讓母親自己去退婚」

「要是母親鐵了心呢?~~~而且,她到京城和祖父一說——你知道祖父最听她的了,到時祖父也同意了,京城的人都知道了,那祖母還能怎麼樣?——不行,我要祖母立刻寫信,我拿著信趕緊地去追母親,務必要讓她去退了親才回京」司馬略急得團團轉。

「那哪能來得及?這里到金芷縣,快馬少說也得十來天,母親從金芷縣出發去京城,等于已經是走了十來天的路了,再有幾天,就到了,你是無論如何也趕不上了」

「她在信里胡說也就罷了,難道任由她到京城去胡說?」

「那現在也只能另想法子了」

「那我即刻就進京去,請祖父主持,議親」司馬略說得很堅決。

「又胡說你母親進京,是你祖父特地請的恩旨——你尚未退役,又沒奉旨,如何能私自離開軍營?」元帥拿出了元帥的尊嚴。

「唉,這也怪你,前兒蘭蘭姐傾慕于你,我去信問你的意思,你又說沒有那個意思~~~要是那時請了祖母作主,定了那門親,不就好啦?——害得蘭蘭姐到現在還在等你,你卻突然就定親了~~~」有情況呀有情況,這個蘭蘭又是誰?

「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即便是蘭蘭,我也不會嫁更何況這麼個不知根底的人」

「還嘴 干什麼?蘭蘭起碼是我們大家都認識的人,現在又有官職在身,不是什麼鄉里的土財主能比得上的——她又喜歡你,如何要不得?」

「我現在就是︰誰也不嫁我就當一輩子的兵了,誰管得著?」司馬略說著說著,就不講理了。元帥毫不客氣地橫了他一眼,表示非常地不贊成+不可能。

「要不,」司馬校尉湊近司馬略,「要元帥派你去金芷縣出趟公差,調查調查那個女人如何?」

于是司馬略的目光又眼帶期盼地望向了元帥大人。

「不可能以公謀私~~~這種事情,是我們元帥府的人能夠做的嗎?我很清楚地告訴你——」元帥又看向司馬輝,「還有你——這件事情你們都不準插手,等將軍年後回來再說。」

司馬略上前一步,雙手撐在元帥的書桌上,也很認真地說,「我也很清楚地告訴您——元帥祖母大人,這件事情在沒有弄得一清二楚之前,在我沒有點頭答應之前,我是不會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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