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的清晨,空氣有些涼,陽光就像淘氣的小孩,時隱時現。
麥子把身體全部裹在被子里面,連頭也不願意露出來,爸媽昨夜回來了嗎?老爸是不是看見自己的戰後殘局呢?老媽是不是正在埋怨自己弄花的地板?
麥子想去看,卻懶得動一下,還是在睡一會吧!感覺眼楮好酸好脹,一定是昨夜哭的太久了,還是不要讓泡泡眼出去嚇人的好。
也不知睡了多久,外面的叮叮梆梆聲,吵得麥子心煩。「誰啊?」麥子大喊一聲,卻無人理會她。
麥子光著腳丫,走到門邊,輕輕的將門打開一道縫隙。媽呀?怎麼這麼多人啊!他們都在家里做什麼呢?難不成自己真的把嵐微微給藥死啦?是微微的家人來找我理論來了?
16歲的嵐微微同學,因誤食麥家第十四代傳人麥子所作的菜,不幸身亡……麥子似乎已經可以想象新聞的熱播程度,真是太可怕了。
麥子一坐在地上,眼楮無神的睜大。
「麥子你怎麼穿著睡衣坐門口,快點換衣服去,等會堂叔和表舅他們可是都要來的。攝像機都快裝好了,你這成什麼樣子。」米佳麗忙碌著,卻看見麥子穿著睡衣,衣衫不整的坐在門口,生氣的責備。
「換衣服干嘛?」麥子迷惑的問,難到坐牢還要換身好看的衣服?
「這孩子傻了吧?今天可是你16歲的成人日,你可要在今天正式的接受麥家的食神令牌。」米佳麗興奮道︰「我今天請了三家電視台過來報道,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哦!哈哈……麥子速度點。對了,你今天要穿的廚師服放哪里去了?」米佳麗說完,人火急火燎的去找廚師服。
16歲?成人日?哦!對了,今天是我的成人日。「唉……」麥子大嘆一口氣,用豬頭想,吃我做的菜也不至于死人的,再說自己不也是吃了嗎?不是還活的好好的。
麥子狠狠的給自己一個嘴巴,讓自己的秀逗腦袋能清醒些。這兩天的事情讓自己越來越迷糊。雙手狠狠的把臉一通蹂躪,深深的呼吸幾次,麻利的穿好衣服,來到客廳,這里已經聚滿了人。
七大姑八大姨,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都來了一大堆。場面著實讓麥子大吃一驚,「麥子,眼楮怎麼有些腫啊?」姑姑走到麥子身邊,抬起麥子的小臉心疼的說。
麥子羞澀的低頭,「沒事,昨夜沒有睡好。」
「唉……你媽媽給你的壓力也是太大了,看今天的架勢,好像還來了不少電視台的記者。」姑姑對米佳麗強加給麥子的壓力,感覺很是無奈。
「記者?他們來做什麼?」麥子緊張的問?
「怎麼?米佳麗沒有告訴你?」姑姑听麥子的語氣,更加生氣。「這也太過分了,沒有經過你的同意,怎麼可以叫來這麼多記者呢!還說要將你做菜的全過程錄制成節目播放,我們還以為是你同意的呢?」
「我……我……」此時的麥子是有苦難言,滿腦子都是大家吃到菜的痛苦模樣,以及家人那失望的眼神,還有業界人士的質疑目光。麥子不敢去想,更無法預料這種事情散播到媒體會引起怎樣的轟動。
麥子眼巴巴的看著姑姑,眼淚在眼圈里打轉。心里說不出的難受。
「麥子你這是怎麼啦?不要嚇姑姑,有什麼事情就跟姑姑說,姑姑給你做主。這個米佳麗,真是氣死我了,非得找她理論理論去。」姑姑說完,便沖出人群,找米佳麗說理去了。
麥子在原地傻站著,看著姑姑與媽媽激憤的爭執,眼淚再也控制不住的流淌,麥子是個廢人,麥子是個廢人,麥子是個廢人……這句話一遍遍的在麥子耳中縈繞,揮之不去,擋也擋不住。
麥子瘋了般的向門外奔跑,她要馬上離開,馬上消失在這里,她不要看見這里的攝影機,不要看見這里的三姑六婆,特別是爺爺那期冀的目光,她不要,她不要……
也不知跑了有多遠,更不知撞了多少路人,直到麥子跑不動了,腳下似灌了鉛一樣,好重,好重……
今天的陽光好大,好毒,也許雨後的艷陽都是這個樣子的吧!麥子一人孤單的游走在公園之中,好餓又好累,路過幾條長椅,都讓一對對情侶霸佔著。
麥子順著樹蔭游蕩,終于發現一條空閑的長椅,「真好……」麥子長舒了一口氣,幾步走到長椅邊,坐下,真累啊!麥子抬起酸痛的腳,用手輕揉著。
「過來boy.」一個與麥子年級相仿的帥氣男生帶著他的愛犬,從遠處跑來。只不過這只愛犬,委實恐怖,近一米高的超大個頭,棕色的長毛,外刺著尖銳的牙齒,還有那血紅的雙眸,無不彰顯著它的凶悍一面。
大型犬咬人的事件可是時有發生,特別是在炎炎的夏日,狗都是特別暴躁。麥子膽怯的向邊上靠靠,擔心離狗狗太近,容易誤傷。而這條狗卻像對麥子感興趣一般,血紅的眼楮盯著麥子,那貪婪的眼神,似小孩子盯上糖果一般。
麥子繼續向一邊靠,低著頭心在瘋狂跳動,口中默默的低聲念,「離我遠點……離我遠點。」
只可惜狗狗听不懂她的話,繼續向麥子一點點的靠近。而那個狗主人卻絲毫沒有阻止的意思,麥子有些坐不住了。「喂!請讓你的狗狗離我遠點。」
麥子的提醒讓漫不經心欣賞風景的範啟勛回魂。「切!」範啟勛輕蔑的掃了麥子一眼,「boy過來」範啟勛語氣不善的叫了狗狗一聲,這狗倒是很听話,他一叫就跑了回去,麥子終于吐出一口氣,放心了。
範啟勛回眼看看麥子,輕蔑一笑,「這麼髒,還擔心我家boy會咬你,真是笑話。」
「你?」麥子氣的站起,那邊的狗狗見麥子站起也有了反應,興奮的向麥子跑過來。
「狗仗人勢。」麥子罵了一聲,氣呼呼的看向狗狗,「滾回你的狗主人那里去,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狗狗竟然像似懂得人語一般,腦袋一耷拉,眼神憂傷的看看麥子,又回頭看看身後的主人。
「你?」範啟勛見麥子竟然敢罵他的愛犬,更是氣的說不出話來,冷哼一聲,看著愛犬︰「boy回來,別跟這野丫頭一般見識。」
「哼……」麥子回以冷哼,「野丫頭,也比你這沒有教養的野小子強。」
「可惡的野丫頭,懶得跟你一般見識,boy我們走。」範啟勛叫了狗狗,大搖大擺的離開了麥子的視線。
「真是氣死我了,竟然這麼狗眼看人低。我鄙視死你,你個沒教養的死小子。」麥子氣的手掌攥緊,指節都在吱呀作響。
「我髒嗎?我可惡嗎?你才是可惡的髒小子,還是心理骯髒那種。」麥子對著範啟勛消失的方向大罵。低頭看看自己的衣服,也不是很髒的,就是白色的T恤被汗跡弄到深一塊淺一塊的。
麥子長嘆一口氣,「蒼天啊!大地啊!有哪位天使姐姐可以幫我出了這口惡氣啊?」麥子狠狠的一坐回長椅上,雙臂撐著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