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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月的相處下來,北的脾氣早已經被姬然模了個透,對付他,只要示弱示弱再示弱,這娃的大男子主義就會猛然泛濫,讓你為所欲為了,哈哈哈~~
不過她也不能只靠玩這些小手段過日子,該籠絡人心的時候還是要籠絡滴~,比如……一些自制的小點心
雖然七每每都說她這是毒殺-.-!
「老師,小七哥,這是我自己做的一些小餅干,請你們吃」姬然笑的只見牙不見眼,因為北似乎最喜歡她這種沒心沒肺的笑容。
果然,北看了姬然一眼,眉宇只見都舒展了許多,眼角還微微上翹。他接過小布袋掏出一塊焦黑的餅干之後靜靜的咬了一口,嚼啊嚼啊嚼~
「師父,好吃嗎?。」
北還在嚼,「不錯。」
七一听北說不錯,這才敢往里掏。不要怪他把朋友當實驗品,畢竟這幾個月來在姬然時不時的「孝心」下,他已經整個人瘦了一圈
吃了一口之後七眉毛一挑︰「嗯,這次卻是不錯,除了焦苦外其他還算正常。」
姬然笑嘻嘻的看著七一口一個連吃了三四塊,可是他卻又拋出了一句︰「小姬啊,怎麼是甜的?你該不會是把給北的和給夜猗的餅干拿錯了吧?。」
姬然的笑容一下子僵在臉上,夜猗最篤愛甜食,而北卻是一點帶甜味的都不能接受,所以她做餅干的時候一袋甜的,一袋咸的。
而北這時候嚼了半天的食物終于吞了下去,淡灰色的眼眸平靜的宛如一汪深潭,「姬然的手藝進步很多,我想夜猗他一定會很喜歡你這袋餅干的。」
啊~真的拿錯了,難怪他嚼了這麼久才吞下去。
不過一想到從不吃甜食的北居然破例吃了一塊甜的,姬然不淡定了。
她黯然低頭盯著北的腳尖,隱藏在瀏海陰影下的杏目中難掩不安︰不要再對我好了,我怕有一天我會當真
……
哈迪斯公爵終于來了,他有著一張與亞倫想酷似的面孔,讓人絕對不會懷疑兩人的血緣關系。所以說父子之間長得像就是這點好啊,起碼不會莫名其妙的幫別人養娃。
哈迪斯公爵宣稱為了尊重拉爾巴尼王國的邀請,他決定一下戰場就直奔雷戈茲,所以此行還帶來了一支兩千人的獅鷲騎士隊,讓整個雷戈茲的城民們都心顫顫的。
四人一排的獅鷲騎士隊從雷戈茲城的北城門進入,巨大的獅鷲們將城市的主干道堵的嚴嚴實實的,它們整齊劃一的步伐每踏下來一步,那磚紅色的石板路都要震一震。
行人們都躲在了路邊的小巷子里,驚懼的看著這支隊伍,整個街道安靜的只有獅鷲們的踏步聲。
在主干道旁一間小小的咖啡廳內,姬然看著那支雄糾糾氣昂昂的獅鷲騎士隊,笑道︰「阿夜,如果以後你有了自己的領地,一定要定時舉行軍演,讓百姓們知道自己領主的實力,心中有個對比,不然也發生這樣的情況就太丟人了。」
雷戈茲又不是沒有這樣的獅鷲騎士隊,姬然平時帶天罰佣兵團出去拉練的時候,還踫到過兩次,可笑這些民眾們居然嚇成這樣,典型的漲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自從度過了十八歲的生日後,夜猗的性情改變了許多,與以前的火爆性格相比,現在的他鋒芒內斂,喜怒之心有時候就連姬然也把握不住,更不要說其他人了。
不過越漸成熟的夜猗也越來越吸引女性的目光,眉目俊朗,碧瞳絕艷,弧度優美的唇形薄薄一抿,姬然就發現咖啡廳里的不少女性都不由自主的夾緊了雙腿。而夜猗的目光卻一直就沒有從那支獅鷲隊伍上移開過,當然沒有發現不少人看向他的眼神已經熾熱起來。
此刻的夜猗正在思考著姬然的話,確實,這支獅鷲隊伍是很強大,但是依拉爾巴尼這個王國的軍事力量剿滅它並不算難事,不然老國王也不會這麼大方的讓哈迪斯公爵帶軍隊入城了。
只不過雷戈茲的民眾們今日的表現確實有些丟人了,居然被嚇得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獅鷲隊伍的游行結束了,看著最後一排獅鷲騎士的身影消失在街道的盡頭,夜猗回頭道︰「我們走吧。」
隨即……這娃呆目了。
姬然不知道何時點了一桌的點心,此刻嘴里正塞得滿滿的,砸吧砸吧滿臉幸福的模樣。
夜猗醒悟過來之後募然失笑,肯定是自己不跟她說話了,這丫頭嘴巴得了空,干脆享起口服來。
姬然不爽的瞪了夜猗一眼,壞銀,居然嘲笑她。
「好啦好啦,你慢慢吃,我等你。」
哼,壞銀。姬然不滿的哼了哼,不過進食的動作一點也沒停,待會還不知道要發生些什麼事呢,吃飽了才好應對。
姬然雖然貪吃,但是她吃的也很快,不多時兩人就站起身走出了這家咖啡廳。咖啡廳里的女士們眼見夜猗那高大挺拔的身影走出自己的視線,一個接一個的嘆了氣。
在雷戈茲的中心花園里,蘭斯洛特王子正和哈迪斯公爵進行友好會晤。而不遠處的一座三層建築物上,夜猗正摁住姬然的腦袋不讓她抬頭,這丫頭一抬頭就把脖子伸出窗戶老長,生怕別人不知道她在偷看一樣。
姬然將腦袋左扭右扭,就是擺月兌不了夜猗那寬大手掌的掌控,始終看不到窗外的情形,該死的,她保證不會讓人發現還不行嗎?
夜猗似乎猜到了她的想法,眼神不曾從窗外移回,卻揉了揉姬然的小腦袋,「你惹禍的功夫太強了,還是安靜的呆著吧。」變聲期已經過了的他嗓音低醇,磁性十足,還帶了幾分淡淡的笑意。
姬然又扭了幾下還是扭不出夜猗的手掌,干脆放棄了,蹲在他身邊低頭畫圈圈……
又不讓我看,帶我來干嘛~?早知道還不如自己一個人偷溜過來呢。姬然不悅的念叨著。
而夜猗察覺到了手下那個小腦袋已經放棄抵抗,也終于可以專心的偷偷打量起窗外的情形。
哈迪斯不愧為冰絕王國的軍事最高統帥,他簡單的負手一站,身上就自然而然的散發出一種懾人又駭人的氣勢。
整個場面似乎只有蘭斯洛特王子一個人在說話,哈迪斯公爵只是點頭而已。不多時,蘭斯洛特也停住了嘴,他是一國的王子,他有他的驕傲。
冷場
哈迪斯公爵伸出套有白色手套的手,捏住自己戎裝胸前的一枚金色勛章,不停翻看著。而蘭斯洛特王子也微微抬頭,遙看天邊雲卷雲舒。一陣寒風吹過,兩人的發絲都在風中飛舞。
十分鐘過去了,被姬然畫圈圈的地面都低了一厘米之後,這種令人窒息的寧靜終于被打破了。艾絲翠得神官攜同胡須渣渣的白發校長出現在中央花園內。
正主出現了,知道大家的注意力都會集中在哈迪斯和白發校長兩人身上,夜猗現在終于允許姬然抬頭了,可是這丫頭卻犯了 脾氣,現在說什麼也不肯抬頭,弄得夜猗哭笑不得。
夜猗不知道的是,雖然姬然沒有抬頭,但是他們的每一句話都逃不掉她靈敏的耳朵。
白發校長的聲音還是那樣的吊兒郎當︰「老同學,好久不見了啊。」
一個低沉渾厚的男音淡淡道︰「你還沒死啊,蚊子瘟~」
「噗~」姬然憋笑,她敢保證,哈迪斯說的絕對是「蚊子瘟」,而不是「溫子文」。
白發校長也不知道是沒听出來還是故意忽視,總之他還是很高興的說︰「這麼久沒見了你還能記得我,這真令人感動。」
哈迪斯淡淡的接了一句︰「為了紀念你,我把我們家狗的名字改成了你的名字。」
「哈哈哈~」姬然這次憋不住了,這兩個人真的是老同學?真是好朋友?
白發校長還是不惱,嗔道︰「討厭,我就知道你忘不了我。」
姬然瞬間雞凍了,也不管還在和夜猗慪氣就抬頭看向窗外。大愛JQ啊JQ啊~,生活中果然不缺少美,缺少的只是發現美的眼楮。就是不知道這兩只分別是什麼屬性,攻受不要看外表,外表是受有可能攻擊力更強悍。
「哼」哈迪斯的冷冷一哼讓姬然覺得自己渾身的血液都快要凍住了,好強的煞氣。
不單單是姬然一個人感覺到了,中心花園里站在哈迪斯身邊的幾個人除了白發校長,其他人的臉色都不大好。
「我沒空跟你磨嘰,亞倫呢?」哈迪斯有些不耐。
「死了」白發校長答的很干脆。
「砰~」
姬然听的也無言了,這家伙完全是自己討打,誰讓他答的那麼干脆,干脆的欠揍
「亞倫呢」
姬然遮眼,校長大人,你的玩具已經處于暴走的邊緣。
可是很顯然,蚊子瘟的受虐傾向還沒糾正過來,他吹了個口哨,笑道︰「寶貝,人死不能復生……」
「砰砰砰」
姬然也好想對這只蚊子瘟說一句︰孩子,人傻不能復生。
哈迪斯發泄一通之後氣息微亂︰「尸體呢?」
「哎,原來你是來撿尸體的呀,早說嘛,早說人家就把尸體給你了,害得人家緊張的現在小心肝還在一直……」
「溫子文」
「呃……走吧,我帶路。」白發校長正色起來,因為他知道哈迪斯也已經認了真。哎,這個老同學平時看起來跟兒子不太親近,結果還不是護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