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兩個無聊的家伙在比拼誰知道的水果種類比較多時,夜猗感覺到了有人接近,「有人來了。」
爭吵于番茄是水果還是蔬菜的兩個家伙立刻收聲,而牆壁上那些累得夠嗆的螞蟻們也如潮水般退入石縫中。
不多時,溫子文就穿著一身皺巴巴的素白長袍出現在三人身側,他笑眯眯的看著這幾個被罰站的小鬼問道︰「你們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嗎?。」
夜猗沉默,亞倫只顧著四處偷瞄看他老爸哈迪斯有沒有跟來,姬然見這兩人都不出聲只好自己一個頂上了,「校長大人,姬然知道錯了。」她回答的乖巧無比。
「嗯~」校長滿意的點點頭,還是女孩子比較受教,「錯在哪里?」
「今早伯尼爺爺說天氣冷,讓我多穿件衣服再出門。姬然不該不听他的話,從今以後,只要一變天我就加衣服,再也不敢只要風度不要溫度了。」姬然一副知錯就改的好寶寶模樣,卻把溫子文氣的快要吐血。
夜猗和亞倫嘴角都微微上翹然後又很含蓄的隱了下來,這個時候還是不要再刺激這只老狐狸的好,沒看到姬然玩歸玩臉上卻是一副快要自責到快要哭的乖孩子模樣嗎。
溫子文吸氣~呼氣~在心里默默的告誡自己,不要跟這個小鬼認真,不要跟這個小鬼認真,就在他看著這三人在風中蕭索的模樣終于心里又覺得出了一口氣的時候,姬然又丟出一句話︰「亞倫,听你爸說你家養了只狗叫做蚊子瘟?是沙皮狗嗎?。」
亞倫學著姬然一本正經的回道︰「不是,是牛頭梗。」
卡啦啦——溫子文只覺得自己一向光輝偉大的形象在這一瞬間碎裂了。這丫頭到底從哪里知道這件事的?
「好了,你們兩個可以離開了。姬然,你跟我來一趟。」溫子文沖姬然招招手,他怎麼覺得這孩子一點都不怕他?他是校長校長誒就不怕他公報私仇不發畢業證?
姬然當然也有她的顧慮,跑到溫子文面前,揚起下巴問道︰「校長大人,愛的教育才是惟一能夠照亮靈魂的偉大光芒對嗎?。」語氣中有著讓人下巴月兌臼的諂媚。
「是,是的。」溫子文反射性的點頭。
「那你不會因為我是三個人里面最好欺負的那個,就把我拐到一個偏僻的角落里揍一頓吧?。」姬然問的很認真
溫子文悲催了,他看起來有這麼無恥嗎?
「小姬……我只是想帶你去接獨角獸……」我是好人啊喂某人在心底悲憤的高呼著。
……
身長約二十厘米,皮膚是淡淡的粉紅色,頭頂和尾巴有兩簇淡金色的長毛,頭頂微微凸出的小角不過兩厘米長,眼楮圓圓的,臉上和身上都肉呼呼的還四散出一股女乃香……
某獸這麼一副眼圓、頭圓、身更圓的形象讓天罰所有人的額頭上都掛起黑線。
一根根扯掉自己額頭上的黑線,澤維爾率先恢復了平日里面對姬然時的正常冷淡︰「你確定這坨肉是獨角獸?」不過從話語里可以听出他淡定的還不夠。
姬然愉悅地親了親某獸肉感十足的臉頰,然後抓住它的兩條後腿往兩邊一拉,某獸很干脆的倒吊在半空中,兩後腿還在某丫的手中緊握著,兩前蹄卷縮在胸前,圓溜溜的眼楮水汪汪的反看著眼前一群陌生人,就連自己最重要的地方暴露人前也顧不上。
姬然滿臉得意的沖其他人展示著︰「我確定它是獨角獸,而且你們看,它有小**哦,公的誒」
眾人撲倒話說團副大人,這種事情你私底下樂呵樂呵也就得了,不用這樣大肆宣揚吧,還亮出來給人看。
只有夜猗走了過來左手環胸,右手依靠在左手上單支著下巴仔細打量了一番某獸的「那玩意」後,笑道︰「小姬,恭喜你,公的獨角獸確實比較容易養。」
姬然得意的直點頭,見到某獸圓溜溜的眼楮已經泫然欲滴了,正才把它正過來抱在懷里。受到委屈的某獸用它圓乎乎的腦袋在姬然的臂彎內直拱。
因為有可能會得到一只獨角獸,所以當第一夜猗和姬然兩人還在王都學院的讀書館內特意的查找了一些這方面的書籍。獨角獸群體中母獸比較多,公獸少,所以有點一夫多妻制的感覺。不過它們只有發*期才聚在一起,母獸懷孕後如無意外公獸會自行離開(嚴重鄙視這種沒責任感的獸行),母獸會單獨養育小獨角獸,生下來的獨角獸寶寶們也大多不知道爸爸是誰,都是跟著獨角獸媽媽長大的。
公的獨角獸坐騎與母的獨角獸相比,它的優勢在于一生都沒有孕育期,可以隨時隨地的戰斗。如果是母獸,它的孕育期在五到十年之間,在這幾年里母獸是不能跟隨主人上戰場的。而且母獸每個月還總有那麼幾天心情不好(莫非經期不適?),年過中年之後更是經常心情不好(難道更年期?),這樣一一對比下來每年就是發*期那麼幾天不安分的公獸自然更加受到騎士們的歡迎和喜愛了。
「校長除了把這個小東西給你外還有說別的什麼事情嗎?。」夜猗用拇指和食指緊緊夾住獨角獸頭上那不到兩厘米的小角狀似無意的問道。
獨角獸甩甩它肉呼呼的腦袋,沒甩掉。又把脖子扭來扭去,還是沒能逃出夜猗的「魔爪」。只好把下巴枕在姬然的手臂上,半眯著圓眼一臉哀怨的任由夜猗欺負它的角了。
姬然看到小獸這麼一副如同Q版漫畫一般可愛的哀怨模樣,笑噴了。
不止姬然,滿屋子的人誰也憋不住,澤維爾都顧不上板他的萬年冰山臉了,笑彎了眼。就連夜猗也在捏捏那觸感並不尖銳的小角後,看到小獸越發幽怨的眼楮,嘴角浮起愉悅的弧度。
真是個可愛的小家伙,它到底知不知道這種表情只會讓人更加想要欺負它。
「小姬,想到給它取一個什麼樣的名字了嗎?。」心情愉快的夜猗終于放開了手,可是某獸卻還沉溺在自哀自憐的世界里沒反應過來。
取名?姬然揉揉自己的眉間,這是件很麻煩的事情,不過反正只是自己的坐騎而已,那干脆就憑喜好隨便叫吧。
「小受怎麼樣?」
「小獸?」天罰的少年們一致搖頭,這也叫名字麼,不能因為人家是獸就叫小獸啊,長大了怎麼辦?大獸?老獸?
還好姬然對這個名字也不是很堅持,「那要不叫小攻?」
「小公?」天罰的眾人再度搖頭,雖然這只獨角獸再怎麼長大也不會變成母的,可是取一個這樣的名字,生怕別人不知道這只獨角獸的性別嗎?
連續兩個名字都被否決,姬然的耐性用盡,她看了看某獸那似曾相似的表情,記得上輩子聊QQ的時候,女乃瓶仔就有一個這樣的表情,頭頂上的肉球被彈的時候,那個女乃瓶仔也是一副這樣的哀怨模樣。
「好了,就叫女乃瓶仔,我決定了」
「……」人家做主人的都已經決定,眾人也就不再發表意見了,不過這個名字……還真是讓人蛋疼。
眾人看向小獸的眼神中充滿了憐憫,希望你長大以後能討的到老婆,女乃瓶仔噗~
從姬然說出第一個名字的時候,夜猗臉上的笑就收斂了,只露出一副淡然的樣子。別人不知道,可是他和這丫頭混了這麼久,哪能不知道此「受」非彼「獸」,此「攻」非彼「公」。當得知獨角獸的名字最後被定做「女乃瓶仔」時,即便是已經很努力控制表情的夜猗嘴角也還是忍不住抽了抽,這還真是個符合她性格的「好名字」。
「小姬,校長在把女乃瓶仔給你的時候還有沒有說些別的什麼?」
「也沒說什麼。他問我有沒有察覺到你最近的變化,我說有。他說什麼時候開始的,我說上次從火爐堡回來之後你就跟以前不一樣了。後面他就沒說什麼了,只是讓我離你遠一點,最好以後不要再跟你玩。」姬然拍拍女乃瓶仔肉呼呼的腦袋答的很隨意,顯然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夜猗模模姬然的發際,他也知道她不會把這番話放在心上,交朋友這種事情,並不是老師說不同意就能分開的,特別是十多年人生中的第一個朋友。
……
王都學院的商業街盡頭有一家燒烤店,因為離中心湖不遠,店主就把一些小桌子支在湖邊,一些男學生們特別喜歡這個地方,晚上的時候三五成群點一些食物和麥酒,一邊聊天一邊吃喝,夜風中帶著稍許湖中水氣,抬眼可見的垂柳就在這樣的夜風中沙沙起舞。
「好了,已經不早了,大家都回去吧。」白發校長友善的拍了拍澤維爾的肩膀,同桌的人還有比曼,寶兒,勞里他們幾個。
目送四個少年微醉的相互護持的朝男生宿舍的方向走去,白發校長結賬後也朝他的居所走去。
就在他路過一片青松林時,一個熟悉卻略冷的聲音從樹下傳來︰「您接下來還準備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