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溝僻壤也能飛出一只金鳳凰,是金子早晚都會發光的」李媽媽賢淑的淡笑著,很是喜歡眼前這打扮的很普通的姑娘,覺得她身上有股與眾不同的氣息,眉宇之間的也有著濃濃的貴氣。
……得,阿姨,您這是看相呢,還是相兒媳呢
「呵呵,那我就借阿姨您的吉言了,要真是有那一天,阿姨,您放心,我一定不會忘了您的」
李靜閆麗等人站在一旁奇怪的看著,她們可沒想到師夏有一天會這麼自然、這麼隨和的跟初見的說話聊天,這樣平易近人的師夏對于她們來說,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啊
那別人不知道,她們還不知道嗎師夏的防備心是最重的不管是對誰,她說話的語氣中都是淡淡的,神情也是冷冷的,就算是笑顏逐開,那笑也怪怪的怎麼今兒這里,這麼順心眼子了呢
師夏面上笑呵呵的跟李媽媽聊著天,但心中卻煞是震撼,右手四指放在李媽**左手腕上診脈,不久又看似平淡的換了另外一手,確定後大驚,李媽媽這並不是病,這是毒啊而且還是劇毒
雖然她之前以掐算出李靜那麼急的原因,是因為李媽**身體不適,但是也沒想到會嚴重成道這種程度啊如果今天不是遇到她,那不久後,李靜就得為李媽媽披麻戴孝了
心中雖然震撼,但是面上仍舊是一副雲淡風輕的神情,神若自然的對李媽媽笑笑,又看向李靜,狀似不在意的說道︰「……我說你這個閨女當得也太不孝了吧阿姨都病成這樣了,你怎麼也不知道給阿姨吃點補品或是一些藥膳給調理調理啊這閨女真是白養了」
李媽媽拍拍師夏的手,對她搖搖頭,意指她一直都有再吃
「額,吃呢啊?我問保姆了,她每天煲湯不說,也有醫生開的藥啊」李靜對師夏的埋怨尷尬一愣,她也是今天才到家啊再說了,貌似她才是媽**閨女吧,怎麼好像她倆反過來了。
師夏側身伸手撓頭,裝作抓癢癢的動作擋住李靜的視線,對閆麗使著眼色,心中無聲的對她傳著聲音,後又懷疑的看向李靜問道︰「是嗎?我不信,你把煲的湯和吃的藥都拿來給我看看」
李靜想不明白師夏這出的是那一招,怎麼突然又要看媽**藥和喝的湯呢?微眯著眼楮,疑惑的看著師夏,雖然師夏面上沒什麼令人多想的表情,可是她心里卻沒有來的煩躁起來,總覺得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閆麗一震,心中有些懼意,面上也是毫不改色的對李靜說道︰「……對,我也不信,你拿出來給我們瞧瞧還有那個什麼湯的,端上來讓我們嘗嘗,正好我們也餓了,小惠,你們說是吧」
小惠和許靜雖然不知道閆麗和師夏是什麼意思,但默契使然,還是乖乖的配合閆麗點著頭說道︰「恩,就是,我們坐了這麼久的車,早就餓了」
李媽媽並沒有看出來什麼,也就沒有多想,只是以為她們真的是餓了呢,便對李靜比劃著,咳著嗓子,發出了一點音,輕聲地說道︰「阿姨今兒身體不適,就不幫你們準備什麼吃的了,讓保姆隨便炒幾個菜,你們湊合著吃點兒,等阿姨好了,再請你們」
「呵呵,阿姨,看您說這話,太見外了不是,就我們和李靜這關系,還用的著湊合嗎?」。閆麗心里苦笑,面上卻跟個沒事人似的打著哈哈。
「就是,就是」其她幾人附和著。
四人跟著李靜出了臥室,拉著李靜直接奔向她的房間,一到李靜的房間,關上門後,閆麗和師夏的臉立馬就變了,陰的賊黑賊黑的,那小冷氣也嗖嗖的往外冒,嚇得不知情的小惠渾身連打好幾個冷顫。
「這是怎麼了?」小惠吶吶的問道,剛才她就想問了,但又怕其中有什麼隱情不敢瞎吱聲,怎麼突然之間都拉這麼長的臉呢?
閆麗憤憤的往梳妝鏡前的椅子上一坐,大力的推開梳妝台上的東西,台的東西嘩啦啦的亂滾,趴在那里生著悶氣,一臉陰郁,不吱聲,除了師夏外,看得另外仨人是一個勁兒的撓腦袋。
李靜的視線來回的看著閆麗和師夏,覺得這件事肯定是跟她母女有關,心中頓時不安,想問又不敢問,就怕知道了真相後她會承受不住的瘋掉。
「……師夏,你說吧是不是和我媽有關……放心,我承受得住」李靜深深的吸著氣,臉色噶白的看向師夏,強撐著精力對四人無所謂的笑笑,有什麼事還能比父母離異的打擊大呢
唉,恐怕你要是知道真相後,那離異還真就是芝麻綠豆的小事兒了
師夏不忍的嘆著氣,上前拉著李靜做到床上,很慎重很小心的對李靜說道︰「……李子,我說了,你別吱聲,免得被阿姨給听見了」
「恩。」
「那個,剛才我給阿姨把過脈才知,她這病,既不是心病,也不是五髒六腑之病,更不是受什麼打擊,而是…而是…中毒」師夏咽著唾沫惴惴不安的說出李媽媽病倒的真相。
李靜瞬時瞪大瞳孔,驚得手捂著嘴巴說不出話來,渾身顫抖的像是隨身都可能倒下一般,驚懼的淚水也跟著無聲的落下,死咬著唇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師夏趕緊扶住李靜的肩,這兩天她承受的變化打擊太大了,輕聲安慰道︰「李子,你別這樣,阿姨還要靠你呢你要是這樣,那阿姨怎麼辦呢」
小惠和許靜也是一震,她倆也沒想到事情竟然是這樣的,中毒,毒對于她們來說只限于電視和小說中,在現實中,她們何時接觸過,又何時又見證過,如果今天不是師夏說,恐怕她們這輩子都不知道,阿姨不是生病而是被人下毒給害的
李靜哽咽顫抖的死死抓著師夏的手,身子就像颶風中搖曳飄零的樹葉,驚懼的不可承受,雙眼懇求的看著師夏,慌亂無錯的叫著︰「……師,夏師夏,救,救,你能救……」
「能能能,放心,我能救阿姨,你放松,放松,對,就是這樣,深呼吸,深呼吸」雖然李靜沒有說出來一句完整的話,但師夏還是能明白她所要表達的意思,輕輕拍著李靜應允著,別說她能解那毒,就算是解不了,為了李靜,她也能讓李媽媽死而復生,更別說李媽媽現在還活著。
閆麗擔憂從椅子上站起來,蹲在李靜的面前,默默的看著她,無聲的拍著她,輕輕地說著︰「沒事了,沒事了……」
她媽媽當初雖然不是被人下毒給害死的,但是結果也差不多,也是因毒致死,不過她媽媽是被人給逼,活生生的灌下毒藥,其淒慘程度更甚過李媽媽,所以她也恨,比李靜還恨,她恨天下所有的小三,狠天下所有的男人……
半晌,終于平靜下來的李靜低垂著眸子,耶唔的問道︰「……什麼,什麼毒?多長時間了?」
師夏澀然,狠狠的咬牙說道︰「……豆荇花粉,快三年了」
豆荇花,是野生的一種植物花卉,花為毒,葉睫為藥,花成紫色,狀似陀羅,但卻沒有陀羅的剔透和夢幻,在春季五月綻放,每到豆荇花綻放時,山野間都會有大量的動物誤食死亡,因此在民間也被稱為死亡之花。
不過那花也怪,只生長在Q市祖山一帶,它的藥性可在瞬間毒死一頭猛虎和一頭壯牛,更別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了,如果不是那下毒之人每次都摻雜著綠豆粉,那李媽**命早就沒了,怎麼可能還有命活到現在,也是她誤打誤撞命不該絕。
幾人心中都甚是驚駭,豆荇花,也許它市的人可能不知道這花的厲害,但是Q市的人又怎會不知呢
「豆,荇,花好狠的毒啊」
李靜咬牙切齒的恨道,臉色也越來越白,眼中滿滿的都是疼痛,清冷的眸子也漸漸變得混濁,雙手依然緊緊的攥著,一根一根的指骨都有骨裂的聲響,但她絲毫不覺得疼,刺眼的血跡順著指甲縫流出來,滴到床邊,陰霾的猙笑讓擔憂她的四人都感到窒息。
幾人苦笑,心中嘆然,仇恨,真的不是什麼好東西它讓一個純善恬淡的李靜驟時間變成了一個冷漠陰戾的魔,而好好的人,一旦陷入那個魔障,便會很難月兌離。
「……李靜,你不能這樣,你現在可不能倒了,你要是倒了阿姨該怎麼辦呢?你現在最重要的是幫阿姨解毒調理身體,還有就是要查出來究竟是誰在暗中下毒听到沒有你趕緊醒醒啊」閆麗心痛的搖晃著陷入魔障、只知道仇恨的李靜。
看著慘白慘白,冷漠如冰的李靜,她覺得自己真是一個廢物,到了關鍵時刻,一點忙都幫不上。她那年也像李靜一樣,在她的眼中只有仇恨,只有死去的媽媽,如若不是姨媽把她打醒,那她最終的命運也就是瘋人院。
「解毒?」
李靜兩手抱著頭,無神的眸子,茫然的看著眼前一臉心痛和擔憂的閆麗,透過閆麗看向門外不知名的一點,幽幽的笑笑,伸出手在半空中亂抓著,起身就要往外走,邊走邊瘋瘋癲癲的說道︰「對,解毒,解毒,要給媽解毒……我還要救媽媽」
「噗通……」撲騰摔倒在地,四人大驚,紛紛上前。
「李靜」
「……李靜」
從床邊走到門口不到兩米的路,竟被她東扳西拌的走了五六分鐘,走一步率一個跟頭,走一步摔一個跟頭,顫抖的軟綿無力地腿,根本就站不起來,趴在地上一點一點的使勁往前爬著,用胳膊使力的慢慢挪著,淚流滿面的她,嘴里還一個勁兒的說著︰「……給媽媽解毒,找解藥,找解藥……」
實在看不下去的師夏翻包抽出針就扎在李靜的腿上,至前「啪」的一巴掌扇到她的臉上,揪著她的耳朵低吼道︰「李靜,夠了我不管你是裝瘋賣傻,還是不敢接受現實我只說一句,如果你再這個死樣子,那我們馬上就走,你也甭想讓我們回來救你媽」
「師夏……」
閆麗不忍的轉過頭,她也希望師夏能一巴掌打醒李靜,這樣半死不活,人不人鬼不鬼的李靜,不是她們認識的那個人她不想李靜步她後塵,最起碼她還比她強,她還有弟弟,還有掙扎殘弱的媽媽,可她呢?她還有什麼?
「……你打,使勁打」
小惠咬咬牙,拽著師夏的手也無聲的放開了,但當低頭看到李靜那混濁的雙眼,又是一陣痛切,用力閉著眼,打,使勁打,打醒最好
許靜跪坐在地上,硬拖著李靜,捧著她的頭哽咽的叫道︰「……李靜,你傻了,趕緊醒醒,醒醒啊…」
四人見這樣的李靜,心猶如刀割,可是李靜卻像陷入了她自己的世界里,對她們的話沒有絲毫的反應,只是一個勁兒的做著之前的動作,但由于師夏用針封住了她腿上的穴位,所以她的腿根本就動不了。
閆麗看趴在地上亂蹬的李靜,氣的她上前推開師夏,上來就照李靜的右臉一個耳光,那聲音回蕩在房間里,真是嘎巴脆啊響的小惠嘴角都微微一抽。
「行了別打了再打就真的打傻了」許靜猛地推開閆麗,朝她就吼,緊緊的護在李靜的身前,哪知道陷入瘋狂的李靜卻以為她擋著她的路了,上去一口,張嘴就狠狠的咬在許靜的胳膊上。
「……嘶」許靜回頭一看李靜的動作,微微用力的抽出在她口中的胳膊。
「該就該打醒她她現在已經不是李靜了,完全魔障了」
閆麗在一旁恨恨的說著,看著李靜那逃避的封閉自己,她就恨不得拍死她,她還有媽媽還有弟弟,她耍什麼耍,瘋什麼瘋
「廢物走,我們都走」師夏二話不說,收回李靜大腿上的銀針,拿起包回身開門就往外走,哪知剛邁幾步後退就被抱住了。
「……求,求你,不要,不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