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剛準備吃早飯的時候,電話鈴聲就打破了安逸的清晨,不過有些納悶這時候誰打電話的師夏,還是很快的接起了電話。
「喂,你好請問找哪位」
「……」
「喂,你…」
「…是師夏家嗎?我找師夏」電話里傳出一陣爽朗的清脆聲,听著聲音還挺舒服的……
「我就是,你是哪位?」師夏疑惑,沒听出來是誰,心里琢磨著都誰知道她家的電話。
「……靠,師夏你這個臭不要臉的,你死家去了干嗎不說一聲,我還以為你失蹤了呢?」電話里猛地便傳出一陣爆吼聲,打斷師夏的思緒。
師夏把電話拿的遠遠的,皺著臉听著震耳欲聾的罵聲,掏掏耳朵,一听這聲,還能不知道是誰嗎?再不知道,里面的人見了她,非得把她給劈了不可。
「……行了,大早起來的,吼啥吼,我這大活人不傻不捏的,還能丟了?」知道電話里面的人是真的擔心她,所以她也難得的沒跟里面說話的人頂嘴。
「擦,師夏你這個死沒良心的,姑女乃女乃我都擔心了兩天了,你可倒好撒丫子滾人了你說你叫什麼人?真想拍死你」電話里面的人這回可真是得理不饒人了,抓到這個話題就罵開嘍。
「是是是,我錯了,錯了還不行嗎大小姐,你就繞了我吧我這耳朵還沒聾呢,你不用這麼大聲的吼著,我都替你嗓子疼」師夏一手拿著電話,一手對看她的閆麗小慧兩人比劃著,讓她們倆先吃,不用等她。
「你什麼時候死回來,你們班有好多人找你呢也不知道買個電話,真是的,找你沒那麼費勁兒的比找你祖宗都難」
「找我?什麼人找我?」師夏抱著電話,往炕沿上一坐,靠在炕沿根的柱子上,腳往凳子上一搭,就那麼舒服的窩在那了,心里想著,還找我祖宗,估計看到他們老人家時,你早就嗝屁了。
「……除了你們宿舍的,還能有誰?」
「噢,這樣啊,我過完五一再回去,反正現在學校也不上課,你也家去唄,在學校呆著干啥」師夏繞著電話線玩兒,把電話盤放到腿上,慫恿的提著某個建議。
「家去干啥?家去我就是哄孩子的命,不家去,你死回來的時候給我帶點好吃的就行了」
「……呵呵,我家現在也沒啥好吃的,要不給你帶罐辣椒油吧我家就這個多」師夏調侃著怨念極深的某個人。
「滾犢子……你不知道我吃辣椒油臉上長痘痘嗎」某人詐尸般的爆吼。
師夏挑眉,嘴角微彎,像是看到某人暴怒的樣子,聲音輕快的挑噓著︰「是嗎?那我看你吃水煮肉片吃的也挺過癮的嘛」
「去死吧」
「行了,別吼了,不就是吃的嘛,給你帶不就得了不跟你說了,我先吃飯了待會我還得上山呢掛了啊」
「……記得早點死回來」
放下電話的師夏就搬著凳子坐到桌邊,拿起碗稀里嘩啦的就喝了兩碗粥,吃了一小塊蔥花兒餅。
「誰打的電話啊?聲音那麼大」小慧夾著紅薯腌的咸菜吃著,覺得特香,頭一次知道紅薯還能腌成咸菜吃,看來農村的小咸菜就是豐富。
「 ,哦,四班的趙妍。」
師夏吃飯比較快,吃完後就從裝米的木櫃里舀了一海碗的小米,撒到院子里喂雞。
「……咕咕…咕咕,咕咕咕……」看到雞從各處都圍到了院子的東面,就往地面上一揚,而那一群的公雞母雞的就飛一般的撲向地面,低頭啄個不停,不時的還發出哽哽聲。
「哈哈,原來喂雞是這樣喂得啊,哈,真逗,還叫咕咕,那喂鴨子該怎麼叫啊」閆麗緊跟在師夏的身後,好笑的听著師夏口中怪怪的音調。
「兒兒……兒兒……」
這種發音的聲調的確挺怪的,一般人舌頭還真卷不過來
不一會,小慧看師夏又忙著喂豬了,就覺得特奇怪的叫著師夏︰「師夏」
「嗯?」
「這你要是昨晚不回來,那你們家這些牲口都怎麼辦呢?誰喂啊?」其實這個問題小慧昨晚就想問,但一好奇其它的事情就給忘了。
師夏拍了拍豬圈牆上的豆腐渣,又指了指豬圈門的一簍子野菜野草的後,才說道︰「喏,就這些就夠了,要是有事出去了,臨走的時候往豬圈多扔些它們就行了,至于雞呢,也就早上撒點糧食,不撒也沒事兒,它們自個兒會到山上找吃的,而狗就更省事兒了,就往槽子里多放一些飯菜什麼的就行了,不過就算不放它也餓不到」
「為什麼不放也餓不到啊?」
「吶,你看狗窩附近是不是都一個鼓包一個鼓包的?」師夏伸手指了指地面的凸起處。
「是有」小慧看完後,點點頭。
「呵呵,不知道吧,那鼓包里面都是狗平時自己埋的吃的,什麼骨頭,紅薯之類都有,餓了自個兒就會挖的」
小慧傻眼,看看閆麗,巨汗,這狗也太強了吧
「你們這里都這樣?」閆麗可憐兮兮的看著狗,愣愣的替狗訴不平。
師夏拎起豬食桶,放到泔水缸旁邊,進屋洗了把手,就拿著雞毛撢子,撢著櫃子上的塵土,轉身見某人死七八咧的還等著答案。
「是啊,所以才叫土雞、土狗、土豬的哪像你們市里,就差用好酒好肉的供著它們了」某夏若無其事了給了這麼一個答案。
「……嘎,你們一點飼料都不喂的?」閆麗不敢置信的瞪著大眼,胡亂地抓了抓頭上那短短的頭發。
「嗯,就是這些還差嗎?可比你們市里買的飼料貴多了,我們這喂得可都是時令的五谷雜糧、外加野生蔬菜,還有的是你們都吃不到的野物,那可都是純天然地綠色食品」師夏忍著笑的斜看了一眼閆麗,心中唏然,不過她說的到是事實,並沒有半點夸張。
閆麗吧嗒吧嗒嘴,沒有吱聲,只是抓頭發的手更加用力了,看上去備受打擊,有些小頹廢。
「行了,別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了,又沒什麼大不了的,收拾東西走人了」師夏用雞毛撢子敲了一下閆麗的頭,轉手間便把手里的雞毛撢子插在了撢瓶里。
沒回過來神兒的閆同學問著不著調的話︰「上哪兒啊?」
師夏一听,頓時就樂了,雙手環胸,好笑的看著某同學︰「喲,昨天還雄心志志呢,今天就忘了?你們倆干啥來了?上哪兒?除了上山,還能上哪兒」
霎時,閆麗動作痛快的從包里拿出一件,厚一點地長袖外套穿在身上,又把太陽帽往頭上一戴,雙肩包往背上一背,全副武裝後丟出來兩字。
「走吧」
「等一下」
「喏,穿我這件衣服吧你那件不行,待會到山上,胳膊你都抬不起來,太緊了,而且樹枝一括就拔絲了」師夏從衣櫃里找出純棉布的外套,土是土了點,但貴在舒服透氣。
「咦,你們家怎麼都是這種布?花紋都差不多」閆麗手拿著師夏遞過來的衣服,模著上面的花紋想起昨晚睡覺時的褥子面兒,好像也是這種料子。
「……我老媽結婚前給自己織的嫁妝,能不多嗎」師夏一副你沒話找話說的樣子看著奇怪的某人。
閆麗一听,驟然倒抽一口氣,小慧臉上的笑容也僵住了,拿著衣服都不敢往身上穿了。
「自己織的布?」閆麗嘴角抽搐,真他**太牛了。
小慧牙關驚顫,都神馬人呢︰「還,還你,你老**嫁妝?古,古董?」
「古個屁董,別這麼沒見識的樣子我們滿族都有這個習俗,結婚前,出閣的女子都要給自己繡嫁妝和織布什麼的,而且還要倍出以後給兒女的那一份,所以我家有很大這種布並不奇怪我們這村里家家都有,只不過花紋各有不同罷了」師夏見兩人的傻樣,就趕緊出聲解釋。
「……你也會?」兩人小心翼翼的問著。
「我可不會」
兩人大松一口氣
「我家就我姐和我妹會……,我學不來,多說就會做兩件衣服穿穿,不過她們卻不會描花和剪紙,所以每次都是我弄好紋樣後,她們在對著來」師夏這話說的那真叫一個大喘氣兒。
「……額。」兩人不抽了,完全僵了,現在這八零後的還真人有會這些古玩意兒,還做衣服織布刺繡的?她們怎麼發現照師夏她們一比,自個兒什麼手藝技能也沒有呢
大姐,你們有的,最起碼你那畫畫的手藝,就不是誰都會的。
備受打擊的兩人,蔫蔫的跟在師夏的身後,走在炊煙聊聊的小村里,看著師夏熱情的和村里地人打著招呼,她倆也就隨著微笑頷首。
師夏家的山頭距離她家有十里地的路程,一路的石子黃土路,不時的還要跨過一條條的山泉小溪,踩在算是由石頭連起的小橋上,一陣擔心,搖搖晃晃的過去後,還會很好奇的回頭望望那清澈的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