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夏對這人嘻皮笑臉地調趣,也沒什麼感覺,主要是上一世被這人給打趣慣了。
不過第二天在他們要離開之時,師夏可就當著眾人面兒,冷不丁地扔出來那麼一句話︰「沒想到我這這丑丫頭,有一天也能榮升黑子哥的妹子,黑子哥真是太看的起我了」
「撲哧……」眾人一樂,師鈴烏黑的眼楮滿是解恨,心中暗暗說道,讓你說我姐丑,活該被她耍
「師夏,怎麼說話呢?」師爸爸也是啞然失笑的說著師夏,不過緊忍笑意的臉,怎麼看怎麼跟抽筋似得。
「……擦,師沂」
驟然僵呆的杜大公子,反過神來,咬牙切齒的指著師沂就吼,本來就黑的臉,現在看上去更黑了,覺得他的綽號一定是從這人嘴里說出來的,不然他妹子怎麼會知道呢
哎,其實還真不是師沂說的,而是上一世,他的曝光率太高了,就連常年不在家的師夏都知道這人叫黑子,所以他還真是冤枉師大哥了。
師沂也是挑眉一愣,他可從來沒說過其他人的綽號,疑惑的看著師夏,哭笑不得地說道︰「別看我,我從來沒說過。」
「呵呵,我說黑子哥啊,你也不用瞅我哥,就看你那臉……」抬手指著,上下晃了一圈︰「喏,瞅瞅,就這臉黑的,掉到煤堆里找不著,還用得著我哥說嗎?你們說是吧」
師夏笑顏逐開的朝大家使著眼色,弄的杜桽嵞是那個郁悶喏,他這不就是失言叫她丑丫頭了嗎,至于這麼磕磣他嗎?
不過這回他可是記住了,沂哥的這個二妹,那真是蔫壞蔫壞的主,以後可再也不能讓她給抓到什麼把柄了,不然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啊?哈哈哈……對對,對妹子說的對當初我也是這麼說他的,哈」一旁的胖子哈哈大笑著,終于有人跟他一樣的想法了。
「……」杜大公子耍寶的以手遮面,表示沒臉見人了,又讓看他的眾人一陣悶笑。
小杜和胖子離開後,師家人就各忙各的,而師夏則是繼續帶著閆麗小慧兩人滿山尋寶,終于在兩天之後,兩人滿載而去了,臨走時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跟師媽媽保證著,暑假了一定還來。
晚上,新聞聯播之後,師夏問起爸爸「農家山莊」的申請有沒有批下來,員工有沒有找好等等一系列的問題,後來又當著全家人的面,拿出來一張山莊內布置規劃圖紙。
「已經開始動工了」
師爸爸很是簡練的說著,雖然孩子的這個建議不錯,但是在農村建立旅游山莊,煞是不易,先不說游客的多少,就說那一個交通都是問題,他就想不透,這二閨女死活要建這麼一個山莊,還千叮嚀萬囑咐的要到工商局注冊什麼商標,以及找相關律師定制什麼土地合同之類的,真是麻煩。
……不過好在家里現在的手頭寬裕了,不然哪來的閑錢去搞這些
此時的師爸爸哪里知道,就因為有這閨女的千叮嚀和萬囑咐,才使得他家在不久的日後,免除了一段土地的佔用和民事的糾紛。
「老2啊,你跟媽說實話,那山莊要是辦起來了,真的會有人來咱們這山腳旮旯的地方玩嗎?」。師媽媽一臉愁思的問著,還是不覺得這主意有哪里好的,你說那干干淨淨的城里人,怎麼可能花那個冤枉錢來小山村玩兒,那不是有病嗎
師夏也知道父母現在還不太相信,但她又怎麼會開這玩笑呢,只能無耐的指著大哥師沂說道︰「媽,不信你問我哥,他可是學經濟的,對這個最懂,你問他就知道這山莊有沒有發展前景。」
「……」師媽媽目光轉向兒子,也不說話,就那麼直直的盯著。
「媽,你別那麼盯著人,滲的慌」坐在師沂旁邊的師鈴,搓著胳膊往旁邊挪了挪。
「恩,老2的說的這個的確沒錯,尤其是從中國奧運申辦成功之後,咱們國家就更加倡導退耕還林,回歸自然保護自然了,所以像這種集休閑、餐飲、娛樂、自然、果園采摘、野珍野物等的綠色主題山莊自駕游,更是珍貴又珍貴。
喏,你們看,首先呢,現在想要承包這麼大範圍的荒山,太難國家不批這個爸你應該知道……,但咱們家剛好不同,咱家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經簽訂了村山六十年的使用權」
師爸爸點頭,這點他到是贊同,不說別的,就說這個縣里,這兩年想要承包荒山的文件,都一直沒有批下來。
「……其次,國家現在正好倡導發展農村特色產業,優先給與農民企業者開通綠色通道吶,爸你那些林果業致富帶頭人的獎狀獎章,都足以證明這點」
師媽媽一听,驟時乍言︰「這還有用,那破獎狀獎章的咱家有一堆呢」
「媽,有用的,吶,我爸前年不是還上過省報嘛,那都是能變成錢的寶。」師夏在一旁附和的解釋著,別說老爸了,就連老媽後來都幾次登上Q市周報了呢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
「……師夏說的對,再次,就是吃喝玩樂了,現在大家的生活節奏越來越緊了,每當節假日時,都喜歡忙里偷閑的到外旅游,或是踏青,舒緩工作時的身心壓力,這是一種社會的時尚,也是社會的反應,這個咱們身邊都有很多例子,先不說別的地方,就說我們這個縣,那些有錢的縣城人,每天想的不也是我們村里這些特色東西這些嗎?
所以,建立特色的農家山莊,只賺不虧即便不賺,咱們自個家留著也不賠什麼」
師沂條條是道的分析的特別透,把可能的不肯能的因素,方方面面都講了個透,听的師爸爸干勁越來越足,听的師媽媽卻是越來越迷糊,不過她到是抓住了一點,那就是能賺錢,就這一點就夠了
師鈴用胳膊推推老哥師沂的身子,拽俞的說道︰「哥,沒看出來啊,不愧是大學生啊說的就是比我二姐說的在理」
「……」
師沂是沒吱聲,不過卻師夏說的臉紅一陣白一陣,想罵吧還嫌累疼,只能沒好氣兒的瞟了小妹一眼,憤憤的說著︰「呆著你的得了,哪兒來的那麼多廢話」
「 ,嘿嘿……閉嘴,閉嘴」師鈴傻笑著,右手放在嘴邊,擺了一個劃拉鏈閉嘴的動嘴。
「哥,你出來會,我問你點事兒」
師夏站起來就往外走,到門口時又回頭瞧著想要偷模跟著地師鈴,似笑非笑地挑著眉,右手食指,無意識地摩擦著左手小拇指的指戒︰「怎麼?想試試?」
師鈴一見到這樣的師夏,腦袋立馬搖的跟撥浪鼓似得,飛快的晃著手︰「……不不不,不試。」
師沂好笑的敲了小妹一個腦蹦,至于怕成這樣嗎隨後掀著簾子就跟著二妹出去了
師夏站在後院,問清了師沂當日受傷時發生的詳細情節,本來師沂還覺得沒什麼可說的,可後來看到師夏很是嚴肅的神情,才一一把當日的事情,從頭到尾的復述了一遍。
「你是說,你是無意中傷害到那女的呢?」師夏越听越覺得老哥形容的女子就是那孟姜女,可是想不透的是,既然是孟姜女,那黃師傅為何又要那般嚴重的警告她呢?
……孟姜女又怎算凡間神祇呢?況且又是無意傷到難道其中還有什麼其它的因素不成?
「恩。」師沂頷首。
其實,師夏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那孟姜女早在投海自縊後,魂魄便被那龍王所救,並且附身與龍海之寶——海冰晶之中,龍王見她死後魂魄不入地府,不遁輪回,便知道她來歷非同一般。
後又可憐其遭遇,無依無靠,就讓龍母收其為干女兒,錄入龍碟,升入仙籍,沒想到當時的一絲憐憫,讓其這個干女兒,千年來日日孝順與膝下,時時為龍宮著想,也讓龍宮上下皆為喜愛。
所以,這個本微不足道的干女兒,除了沒有龍骨龍筋之外,早已和一個真正的龍女沒什麼區別。
因此,當龍王知道,他一向疼愛的女兒,竟然被一個凡人給傷了之後,甚是震怒一怒之下,便想要上告天庭,哪知卻被半路經過的黃帝給踫上,你說這黃帝也甚是狡猾,不但沒有絲毫攔阻,反而還更甚的火上澆油,但火上澆油的同時,卻不忘微微透露了一絲,那凡人與聖使的關系,故而驚異的龍王才算做罷
師夏和哥哥進屋後,見老爸拿著尺子和筆在圖紙上畫著,老媽眉頭緊縮的在說著電話,師珩和師鈴則穩當的坐在炕上看電視。
「媽,誰打的電話?」
師鈴見老媽掛了電話就好奇的問著,這平時往家里打電話的,向來都是找老爸的,怎麼今兒這老媽也能和人家說上這麼久,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唉,還能有誰啊?你老舅母唄,想借點錢給你表哥看病去,你說這好好的人,怎麼就得這毛病了呢」拖鞋上炕的師媽媽,愁容滿面地說著,只要一想到佷兒那遭罪的樣子,心里就跟刀子挖似得難受。
「……」
師鈴一听也閉嘴裝啞巴了,這段時間,她幾乎天天往老舅家跑,就是想希望表哥突然能好了,可是沒想到最後還是這樣。
「我表哥怎麼了?」站在炕沿邊兒的師夏,一听到老媽和小妹的對話就愣了,什麼病讓讓她們給說的那麼嚴重。
「……嗓子里面長了蛇盤瘡,都快要長滿一圈了,天天疼得在炕上打滾,醫生也不敢用針,你說可咋整啊這不是坑人嘛」
「蛇盤瘡?」
「哪呀?霄駺長蛇盤瘡?沒找老中醫給看看嗎?」。師沂也用不可思議的聲音問著。
「哥,那中醫就別提了。」一直未作聲響的師珩,一听到「老中醫」三字,頓時頭就大了。
師鈴的眼楮瞬時瞪大,怒叱一聲,冷諷的說道︰「哼,還老中醫要不是那老中醫,表哥也不會像現在這麼嚴重」
師媽媽嘴角泛起一絲苦笑,早知道是這個結果,那大家萬死也不會讓那醫生給治的,一切都是命啊
「怎麼這麼說?不是說這種病只能中醫可以治嗎?」。在他的印象中,中醫的醫術向來都是最神秘的,怎麼可能連這種皮膚病都治不好呢?
「屁個老中醫,我看就是糊弄人的,本來表哥還沒那麼嚴重,就因為那個破中醫說,用什麼雄黃粉和香油,混在一起上到脖子上,可是,可是剛過一晚上,就把表哥折騰的不成人樣不說,那蛇盤瘡的範圍更是好幾倍,眼看就要長滿了。」憤憤的師鈴話說的特硬氣,現在也不怕老爸說她了。
「怎麼說話呢?女孩子哪能張口閉口的屁的」師爸爸喝道。
「……」師鈴眨眼,暗自吐著舌頭。
師沂濃眉緊皺,也覺得這弄的有點嚴重了,這要是長滿了就壞了
師夏猶豫了一下,咬咬牙,破罐子破摔的上前說道︰「媽,要不,明兒我去老舅家看看,沒準——我能治」
「……咦,對呀,怎麼把我二姐給忘了,哈哈,有二姐在,這回肯定能把表哥治好了」師鈴一听,眼楮嗖的一亮,拍著手大叫,唰的一下就炕上蹦起來了。
師媽媽也是赫然驚醒、恍然大悟,這身邊就有一個活神仙呢,怎麼還傻傻的到處去求醫呢,真是事不關己則以,關己則亂啊
「行,那你趕緊回屋睡覺,明兒早點起來去你老舅家」
「師夏,你,能治蛇盤瘡?」師沂深思,懷疑的看向神情閃爍的師夏。
「……」師鈴瞪眼傻了,大笑的嘴僵的跟個僵尸似得,也不跳了,拍拍臉,蔫蔫的又做回原先的位置,想著自己真是嘴欠,看來還是當啞巴最保險了。
師沂也不是傻子,他早就發現媽媽和三個妹妹之間有什麼秘密是他和老爸不知道的,也可能是只有他一個人不知道。
「媽,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和爸啊?」師沂微眯著眼,目光意味深長的看著媽媽和三個妹妹。
「怎麼可能呢」師媽媽尷尬的笑笑,不過笑容中卻有些心虛。
師爸爸嘆了口氣,眼中有些憂傷,抬頭看向妻子和兒女,苦笑地說道︰「……我這個一家之主也想知道」
「……」
師媽媽和師鈴師珩尷尬的看向師夏,不語,師夏也很是無耐,有些話裝在肚子里不說破了,可以當作沒有發生一樣但一旦把話挑開了,那就不同了
「師夏?」師家父子的目光順著師媽媽三人的視線看向反常的師夏。
「究竟有什麼不能跟一家人說的?是信不過不想說?還是不能說?」
師媽媽看出師夏的神情有些不對,就急急的對著丈夫和兒子搖頭示意,比劃著不要再問了。
「……」師爸爸嘆息。
「師夏,從後山深井里,弄出來的那些古玩珠寶你都放哪里了?」
師爸爸見妻子的示意,反其道而行之,本來他也沒想那麼早把心中的疑惑說出來,但現在看來,整個家里就他和兒子不知道,心中有很深的苦澀。
「古玩珠寶?爸,你說的是什麼?」師沂不淡定了,他怎麼感覺他完全被家里人給排除在外了呢?
師爸爸直直盯著師夏,搖手對兒子說道︰「這個以後再說」
師鈴和師珩也有些慌了,這個話題一直是二妹(姐)回避的,就連老媽都一直沒有問出來,現在老爸這麼生氣,可千萬別吵起來啊
「……」師夏還是僵持著,不語,不是她不想說,也不是她不能說,而是被傷的太深了,心里有著深深的疤痕。
「好,這個你可以不說那你告訴我,地窖里的那些菜又是哪里來的?」師爸爸見女兒還是不說話,心完全是寒了下來,沒想到他這個父親做的是這麼失敗哼,真是可笑
「爸……」師夏皺眉頓了一下,視線直直的望向父親和哥哥,心中有些害怕︰「下次,再說——可以嗎?」。
「你覺得呢?」師爸爸把問題又拋回給了師夏。
師夏緊閉著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用力的壓下心中的那股苦澀,再睜眼時已是一片清明,左手輕輕一抬,一堆古玩珠寶憑空出現在炕上,右手微微一揮,數筐瓜果蔬菜亦是突然出現在地上。
「…酷呆了」師鈴羨慕的瞪眼,喃喃的嘀咕著。
師家父子倒抽一口氣,這完全不再他們能接受的範圍內,用力的眨眼,再用力的搖頭,不敢置信的看著若無其事的師夏,和習以為常的師媽媽三人。
師沂此時也完全沒有了平時那股冷靜自若的神情,已經完全處于呆傻中,上前拍著師夏的衣服,他終于知道妹妹為什麼不說出來了,這要是他也不敢隨便說出來啊
師爸爸驚異過後很快的反應過來了,抬步伸頭就看向屋門窗簾是否禁閉,嚴肅又慎重的看著一臉漠然的女兒,說道︰「這件事都有誰知道?」
「什麼?」師夏沒反應過來是什麼意思。
「我問你,剛才這能力都有誰知道?」師爸爸一臉憂慮地問道。
師夏若無其事的聳聳肩,說道︰「……凡人就我媽你們五個知道」
「凡人?」
「什麼意思?」
「二姐,難道還有神仙知道?」
這回不光師家父子震驚了,就連師媽媽和師鈴師珩三人也都跟著傻眼了,凡人?原來到頭來,她們還是沒能知道事情的全部真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