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元夢 第一卷 三春爭及初春景 23、析疑團師徒尋臥底 點情愫姑娘生煩惱2

作者 ︰ 蘭歌

元春本就心亂如麻,被師父這麼一說,更是傷心難過,不禁珠淚滿面,哽咽難言了。

抱琴見了,心中不忍,也跟著掉淚。

蘭朵兒嘆一聲道︰「你這是何苦自尋煩惱不說,也害了那個孩子。白白的在外面傷心難過。師父雖然沒經過男女這事,但這牽腸掛肚,自傷自憐的感受也還是能體會的。」見抱琴也跟著流淚,不禁又笑起來,道︰「你小姐有心事,心里難過,關你什麼事?你不好好勸一勸你小姐,卻在這里招她。」

抱琴卻不能答言。因為在她心里,未嘗不是和元春一樣,心里同樣有一個花樣男子的影子,只是那不過是鏡花水月,一個遙遠模糊的影子,可望而不可及,一場自個兒做的夢而已。比之元春,卻有著更多的淒傷和無望。

蘭朵兒想了想,又道︰「元春,你也大了,心里也很有些主意。只是為師還是要勸勸你。你身在內宮,便始終是皇上的人,若是與別的男子有了……有了什麼曖昧不明之事,只怕于你自己和皇室聲譽都有礙。還是謹慎一些的好。女子當以貞潔為第一。」

元春听了這話,便有些羞愧。雖然她有教師袁春的記憶,思想也還能開放一些,所以才有了當初水溶求歡的情況下並沒有固守貞C,但她又畢竟是賈府的大小姐,從小學的就是《女訓》《烈女傳》什麼的,也有著一定的傳統思想,想想自己和水溶的做法的確有很多的不妥,只是事已如此,自己已非完璧之身,一切都無法還原了。

她知道蘭朵兒是希望自己能侍奉軒轅昊天的,那是蘭朵兒的私心。只是,她是萬萬不能侍奉軒轅昊天的了,一來有違自己和水溶的愛情約定,二來她也不能一身侍二夫,這也違背了她自己的本心,三來軒轅昊天若是發現她並非處子之身,只怕也會龍顏大怒,自己或許能輕易逃月兌,但賈府幾百口人的性命卻甚堪憂。所以,她一直躲著軒轅昊天,也一直在想法子謀個兩全其美的結果,只是一直還沒想出來。

蘭朵兒見元春並沒說話,知道她心里為難,再嘆了一口氣,卻想著無人護佑軒轅昊天,心里甚是焦急,那臉上便露出難色來。

元春見蘭朵兒不說話了,自己也不好再傷心,只得收了淚,平復了心情,道︰「師父也不用著急。這宮里也有不少的大內高手,皇上那里,只要安排好了人手,時刻護衛,便是歹人在這深宮里,想要動手,只怕也不是容易的。」

「你哪里知道。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啊。皇上身邊突然多了護衛,歹人心中警惕,便會另生法子,到時更是防不勝防了。若是暗中安插高手,貼身護衛,不易引起注意和提防,歹人心中懈怠,便能尋出破綻,到時一舉擒獲,豈不更妙?」

元春點頭,沉吟著道︰「師父這法子倒是真好。待我想一想一個萬全的法子,既保護了皇上,也全了我的名節。」

蘭朵兒听了,不禁苦笑︰「你這話別人听去才是好笑,你全的是什麼名節?你是皇帝的女人,皇帝寵幸你是天經地義,還全什麼名節?」

元春听了,知道自己理屈,心中慚愧,不敢再說話。

蘭朵兒心里卻已拿定了一個主意,到時不由元春不從。

抱琴把肖淑妃的臉上頭發整理了一番,干淨整潔了許多,此時看去,肖淑妃的臉上雖然飽含滄桑,卻仍能看出一絲當年的絕色風韻,那眉眼面貌便是秦可卿老了二三十歲的樣子。

蘭朵兒見肖淑妃呼吸勻實了起來,便道︰「好了,她的身體還很虛弱,得慢慢調養才行,最好是找一個太夫來看看,這幾天給她的內腑造成了什麼傷損沒有。只是這皇宮大院,大夫是請不進來的,只有太醫能進來。可是太醫都是循規蹈矩的老古板,見了肖淑妃只怕早大驚小怪起來,忙不迭地要上報。這肖淑妃剛撿回一條性命,只怕又得折騰沒了,還要連累你們也不得月兌身。到時該如何說清這些關系呢?」

元春道︰「這倒不打緊。剛巧太醫院的歐陽少太醫是個熱心的人,這里的宮女他都肯醫治的,所以天亮後就讓抱琴去請他來給淑妃娘娘瞧一瞧吧。」

抱琴忙應道︰「好的。天一亮我就去,包管把他請來。」

蘭朵兒見抱琴欣喜的樣子,心中納悶,卻也暗暗猜著幾分,不禁也為她暗中嘆息。

三人守著肖淑妃一夜沒睡。元春勸蘭朵兒在自己的床上歇息一下,蘭朵兒拒絕了。只坐在椅上調息了一陣,便罷了。

天亮了,抱琴服侍元春和蘭朵兒用過早膳,又給肖淑妃也喂了幾口稀粥,然後才到太醫院去請歐陽逸飛。

歐陽逸飛在路上已听抱琴說了事情的原委,所以見了肖淑妃和半朵兒也並不驚奇。在他知道元春身懷絕世武功的那一刻起,在元春身上發生再奇異的事情,他都已經不感到奇怪了。

元春給蘭朵兒介紹了一下歐陽逸飛的身份,給歐陽逸飛說了這是蘭嬤嬤,並沒有說出蘭朵兒的真實身份。

他給肖淑妃診了脈,又翻開眼皮看了看,再捏開嘴看了看舌苔,然後道︰「這位大娘身子很虛弱。她的脈象倒也奇怪,有時有些凌亂,再看她的眼白有些發青,主明她脈絡不通,影響她的神智。只怕她平日里有些胡言亂語、神志不大清楚吧?」

元春贊道︰「歐陽大哥真乃神醫也歐陽世家果然名不虛傳。這位大娘多年前因為丟了孩子,傷心過度,神智便一直有些糊涂。歐陽大哥,你能把她這病治好嗎?」。

歐陽逸飛見元春並不避諱面前的這幾個人,很親近地稱他「大哥」,心里熱乎乎的,同時也知道那蘭嬤嬤一定也是元春很親近的人。見元春問到病情醫治,想了想,才道︰「這個是痼疾了。要醫治也是非一日之功可成的。我可以試一試。」

「那就多謝歐陽大哥了。元春這里先行謝過。還有,歐陽大哥,你給這位大娘治病的事,不能讓別的人知道,不然我們都會有禍事。你看這樣好不好,你一次多開幾副藥,讓抱琴拿回來,也可以多吃幾天,免了來回的跑,別人看了也生疑。」

歐陽逸飛點頭道︰「應該是這樣。我時常到這里來,也不好,別人會說閑話。抱琴老往太醫院跑,也不好,別人也會生疑,你們這里怎麼老有人生病呢。那好,我這就回去。抱琴就跟我一起去拿藥吧。」說完,便跟元春和蘭朵兒作別離開了。抱琴自然又跟了去。

蘭朵兒等他們都走了,才對元春道︰「這個歐陽大夫也是一個英俊少年呢。元春,你可得注意一些行跡,別又惹出一些牽扯不清的感情問題。」

元春紅了臉,低了頭,輕聲道︰「他只是我的一個朋友,便如大哥一般。他也是知道我和……和……水王爺的事的。不會有什麼的。」

「話雖如此,只是為師也不免擔心呢。我早看出來了,你那歐陽大哥看你的眼神可不是簡單的朋友那樣的,也不是兄長看妹子的眼神,他對你也是用情頗深的呢。情這東西,真是說不清也道不明的,卻又害人不淺呢。」

這話從蘭朵兒嘴里說出來,便如醍醐灌頂一般,讓元春的心里模糊的東西一下明朗了起來。其實,元春也不是不知道歐陽逸飛對自己的愛慕,只是歐陽逸飛沒說出來,她也不能提,並且在心里也不願去承認這一點,不然這朋友就做得太不自在了,所以一直也就糊涂著,混一時算一時。如今這種情況讓蘭朵兒給點明了,元春心里倒覺得有些難過。因為以後她就再也不可能如以前一樣,自然地和歐陽逸飛交往了,並且以後她還得刻意回避同他的會面交談等。她不能回報這份感情,就只能回避。就如同對軒轅昊天一樣。

抱琴拿回藥來,依舊生起小風爐,煨上藥罐熬藥,不提。

元春一夜沒睡,有些困倦,向蘭朵兒告了罪,上床打坐調息。運行了幾個周天,也便恢復了大半。但她並沒下床,心中卻在思量著眼下需要解決的問題。

首要的是軒轅昊天的安全,該如何護衛才好?既要隱蔽,又要安全,便是一個難題。

其次是皇後的事,該如何處置在得宜。皇後和太後出自同一家族,打斷骨頭連著筋,如何才能既不傷著太後,又能處置了皇後和端木靖呢?

元春正想著呢,蘭朵兒過來,輕聲道︰「元春,你看看,這時候了,皇上該下朝了吧。」

「哦。」元春驚覺,忙起身下床,看太陽位置,便道︰「皇上還沒這麼早下朝的。不過,我們也該準備準備,去路上候著吧。」

元春讓抱琴把宮女的服裝拿了一套來,讓蘭朵兒換上,道︰「師父先委屈一下穿這套衣服吧。在這宮里,若是稍有異樣的人,侍衛便不會讓近皇上的身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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