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听見了,立即放下了手中的筆,臉上露出驚喜的表情,一邊輕聲問道︰「元春妹妹,是你嗎?」。一邊急步過來,開了窗扇。果然見伊人滿臉含笑,站在窗外呢。他伸出手去,一把握住元春的雙臂,道︰「妹妹,你總算來了。我想死你了。」
元春微笑道︰「溶哥哥,你不請我進屋?」
水溶一听,放了手,拍了自己腦袋一下,道︰「瞧我都糊涂了。」忙到門前,大開了房門。
元春輕移蓮步,進了屋子。
水溶把門關上,回身便急切地一把將元春摟在懷里,低沉著聲音道︰「妹妹,你讓我好等自從去年你來過,我也生病,一直不曾消停,也沒見你來。真是想死我了」
元春笑一笑,道︰「溶哥哥,你可是冤枉我了。我來過呀,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水溶點頭道︰「我知道。其實,歐陽兄弟早已告訴我實情了。我這條命還是妹妹救回來的呢。妹妹,你說,我該如何報答你?我這顆心,還有這條命就全部交給你了」
「我要你的命做什麼?你這條命是要賣給皇上的。溶哥哥,我今天來,便是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皇上要給你委派重任了呢。」
水溶攔腰抱起元春,一邊往里間走,一邊道︰「妹妹,皇上的事暫且不管他,該來的便會來。只是妹妹好不容易來一趟,怎麼能這樣白白說話浪費呢。」
元春知道水溶身子已經大好了,抱著她的雙手的臂力很是有力,心中喜悅,也知道水溶抱她進屋要做什麼,雖然前次蘭朵兒說過她兩句,心里也閃過一絲慚愧,但她自己對水溶的相思也早已泛濫成災,早把那女人的矜持和禁忌丟在一旁,心里反而有所期待。臉上不禁作燒,忙把臉偷偷藏進水溶的臉膛里。
里屋紅燭高燒,床帳煥然一新,布置得便如新婚的房屋一般。
水溶道︰「妹妹,我病好了以後,便把這里重新布置了。我不能委屈了妹妹。這屋子便是我們的婚房,是我們的愛巢。妹妹,你喜歡不喜歡?」
元春雖然早已和水溶有過一次肌膚之親,此時仍有些害羞,低了頭道︰「溶哥哥,你對元春太好了。你放心,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以後都不會變的。」那身子嬌若無力,任由水溶把全身衣衫褪盡。
激情過後,水溶摟著元春,在她耳邊輕語道︰「妹妹,我只想天天都這樣跟妹妹在一起。妹妹,你不要離開我了,留在我身邊,好嗎?」。
元春把自己的臉貼上水溶的臉,親昵地摩擦著,道︰「溶哥哥,元春不想騙你。現在的情形還不允許我馬上就到你身邊來。你也知道,朝廷現在是多事之秋,外面有個紫陽王虎視眈眈盯著皇位,宮里也不太平,皇後自己不爭氣,做出一些大逆不道的事來,還有一些嬪妃也不安分,可能危及皇上的安全性命。皇上焦頭爛額,心力交瘁。此時正是我們這些臣民出力的時候。對我們來說,也是一個機會。皇上想起用你擔起重任,平息爭端,力挽狂瀾呢。若是你真立了大功,皇上定有封賞,到時我們的事也不定就能成了。我在宮里也擔起護衛皇上安全的責任。到時,我們都有功,再求了皇上,只怕皇上也不好不準。」
水溶沉吟道︰「妹妹這主意好是好,只是……我還是擔心,妹妹這樣天下少有的人,到時皇上只怕也不肯把你賞賜給我吧。」
「這也不難。只要我打定主意不做他的嬪妃,不讓他近身,他也無可奈何。」
「他是皇上,他想要什麼樣的女人,還能辦不成的?若是他以你的家族人口為要挾,你能怎麼辦?」
「溶哥哥,你別擔心,我進宮這幾年,皇上的脾性也略為知曉的。皇上也算是個君子,他不會強人所難的。不然,我也不可能還能保住這完璧之身。溶哥哥,元春對你的這片心,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說完,便又親了水溶一下。
水溶摟緊了一下,嘆一口氣,道︰「妹妹,你不是男人,哪里知道男人的心。皇上這麼做,那是真把你放在了心上,不然也不能這樣遷就你。若是听見你有異心,只怕就不會那樣大方了。你說,真到那時,皇上沖冠一怒為紅顏,你又該如何?」
元春把頭拱在水溶的懷里,悶聲悶氣地道︰「我不管。到時再說,大不了,我憑自己這身本事,直接從宮里消失。皇上就再也找不到我們了。」
「你話是這樣說。到時你能丟下你那一大家子人的性命于不顧嗎?」。
「車到山前必有路。到時再說吧。事情總會有解決的辦法的。」
水溶又嘆一口氣,沒再言語,心里仍有些憂慮,只是不再說出來,怕掃了元春的興頭。
元春想起一事,道︰「溶哥哥,你也會馬上的功夫?我怎麼從來不知道啊。」
水溶笑道︰「那只是小時跟著姐夫南平王爺學了一些馬上的功夫,當時我爹還在世,也極力贊成,說男兒就要這樣,能文能武,才能安邦定國。我爹曾說,只有拳腳功夫,卻不讀書的人,只是一介莽夫,有勇無謀。而只會讀書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也只是一個書呆子,並不能真正有什麼大作為。」
元春也笑道︰「老王爺倒是見識不凡。也難怪你們家的姐姐們都嫁了些真丈夫,大英雄呢。」
水溶接口道︰「那是當然,連他的兒媳婦、我的元春妹妹也是這樣一個文武全才的奇女子呢。」
元春把頭又拱進水溶的懷里,羞道︰「溶哥哥你取笑我。」
水溶見元春嬌羞的小臉,嬌艷欲滴,眼波蕩漾,勾魂攝魄,心中不禁又沖動起來,低吟一聲,翻身便把元春又壓在身下……
那少男少女久積的相思,久蓄的,一下子都爆發出來了。
兩人一直並無睡意,相互摟著,低低地說著話兒。
忽地,元春側耳傾听了一下,道︰「有人來了。人還不少。」忙穿衣服。
水溶可沒有元春的功力,先是詫異,直到後來听到人群的腳步聲,明晃晃的燈光傳來,才開始佩服元春的听力。
但來人也快,元春只穿了貼身衣物,他們就來到了門前。元春忙抓了自己的衣服,飛身從後窗躍出。
外面只听老太妃的聲音道︰「溶兒,開開門,為娘要進來。」
水溶披了衣服,忽見元春的釵環遺在枕邊,忙收揀了,又把床鋪略為收拾了一下,才去開門,口里道︰「母親,這麼晚了,您來做什麼?」
門一開,眼前赫然立著北靜王太妃和梅玲,以及跟隨的丫頭婆子,還有府中侍衛等,燈籠火把,把外面照得如同白晝一般。
老太妃道︰「溶兒,你這屋里是不是有什麼不干淨的東西?」
水溶笑道︰「母親多慮了。兒子在這屋里好好地睡覺,有什麼不干淨的?」
老太妃帶人進屋,四周巡視了一眼,道︰「當初你半夜里發夢魘,叫什麼‘元春妹妹’,把府里人也驚動了,後來便生了好大一場病。我和你媳婦兒就疑心你這書房里有什麼邪魔作祟。剛才府里侍衛隊巡邏經過,听見你這屋里有說笑聲,也疑心有邪魔外道,便來向我稟報。溶兒,你自己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水溶依然笑道︰「想是你們都是疑心病太重,以致生了幻覺。這屋里哪里有什麼?你們自己看看吧。」
老太妃不放心,叫侍衛們在屋子四處翻看了一遍,又到屋外四周看了看,都沒發現什麼。
水溶道︰「母親,這大半夜的,您老這樣折騰,兒子也心疼呢。您還是回去歇息了吧。兒子在這里好好的,您就不用擔心了。」
老太妃哼一聲道︰「你要真疼母親,就跟我一起進去,別在這書房里耗著了。你媳婦剛坐完月子,給你生了一個大胖小子,是我們這府里的大功臣,你也得安慰安慰她吧。」
梅玲在旁低著頭,並不敢說話,只隨著老太妃一起進退,此時見老太妃這麼說,便抬頭看了水溶一眼,又忙低下了頭。
水溶並不看梅玲,只對老太妃道︰「母親就別操這份心了。兒子的事情自己解決。母親,若沒有什麼事,就請回去歇息吧。兒子還要睡覺呢。看了大半夜的書,剛睡下就被你們吵醒了。你們有精神鬧騰,我還沒精神了呢。你們都請回吧。」說完,打了一個呵欠。
老太妃見還真沒看出什麼問題,只得道︰「溶兒,你把這書房布置得花團錦簇,卻把自己如花似玉的媳婦兒丟在一旁,是什麼道理?依為娘說,今夜就跟了我進去,免得再招那邪魔外道的。」
水溶擔心元春听見這些話心里委屈,便攔道︰「母親,別再說這些了。你再說這些,兒子也便不在這屋子里睡了,只上外面去睡,免得惹你們勞師動眾地這樣折騰。再者,有什麼話,明天白天說也不遲。這深更半夜的,說這些做什麼?這也不是理論的時候。好了,好了,你們都走吧。明兒個我還有事情要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