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元夢 第一卷 三春爭及初春景 26、偷期密會重回北府 突如其來險露行藏3

作者 ︰ 蘭歌

老太妃道︰「你便是不進去,也該在這里安排一個小子或者小丫頭服侍吧。」

「不用。我早習慣這樣了。晚上這屋里有別人,我反倒睡不著。你們都走吧,這大半夜的,瞎折騰,也不怕別人笑話。」

老太妃見水溶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也不敢再多說,只叮囑兩句,便帶著梅玲和眾人一起出去了。

水溶把老太妃送出屋子,回身便關了門。到了內室,向後窗外張望,口里輕聲喚道︰「元春妹妹,你出來吧。她們走了。」只覺耳後有人向他脖子里吹了一口氣,忙回頭,只見元春笑盈盈地看著他。心里一喜,忙一把摟了在懷里,好似生怕再飛了一般,說道︰「妹妹,剛才你躲在哪里?我好擔心他們搜到你。」

元春笑道︰「我就躲在這窗戶上面的屋檐下。我縮在上面,他們還拿燈照著看了的,卻並沒發現。你送他們出去,我就從窗戶進來了。誰還耐煩蜷縮在那上面?」

水溶仍打橫抱了元春,回到床上,一邊褪她的衣衫,一邊道︰「妹妹真是好功夫。妹妹,我只疑惑,妹妹這嬌怯怯的身段,雪膚花貌的人品,怎麼就能練出這樣奇異的技法來。妹妹,你讓我這顆心如何放得下你?妹妹,我只嫌愛不夠你。」口里說著,便又如剝春蔥,把元春全身上下剝了個干干淨淨。在燈光下,那胴體更顯得活色生香,風光無限。

元春知道水溶身子好了,也便由得他盡興折騰。

一時間,室內又是*光融融,蝶浪鶯翻。

待一切平息,兩人仍情意綿綿地相互摟抱摩挲著。元春不禁問水溶︰「溶哥哥,梅姐姐已經給你生了孩子,你心里還不喜歡她?」

水溶深深地看了元春一眼,道︰「妹妹,你問這話好奇怪,你究竟是要我喜歡她,還是要我不喜歡她?」

元春躲開了他的視線,道︰「溶哥哥,其實,我心里……總感覺有些對不起梅姐姐。」

水溶急切地道︰「妹妹又說這樣的話。我們相愛在先,她才是無理橫在我們中間的那個人。她只是我名義上的王妃,但我心目中真正的王妃是你。我本來就一直在等著妹妹,萬不料來了一個皇上指婚。妹妹,你說,這種情形我們能怎麼辦呢?」

元春嘆一口氣︰「梅姐姐其實也很可憐呢。只是命運這樣安排,真的是無可奈何。溶哥哥,不管怎麼樣,她已經給你生了兒子,你應該好好待她。」

「妹妹,我把王妃的名份已經給她了,還能怎麼樣呢?我心里已經有了妹妹,不能再分心給她了。對她,我只能感到無能為力。還有,妹妹,若是我心里裝了別人,那不是又負了妹妹這份真情嗎?我水溶別的好處沒有,但感情真摯專一,卻也是世下不可多得的。」

元春見水溶對自己一片真心和痴情,心里也很感動,便也不再說梅玲,只問︰「你的兒子很可愛吧?」

水溶嘆一口氣,道︰「兒子我給他取了名字,叫‘瀅’,意喻清澈。我只希望他一輩子都心地純淨,別被世俗塵埃蒙蔽了雙眼。孩子很可愛,只可惜他不是我和妹妹的孩子。要是他是我們共有的兒子,該多好啊。我不愛他娘,還不知道他以後會不會受他娘的影響,會不會恨我這個不稱職的爹呢。」

「不會的。溶哥哥,父親永遠是孩子心目中的神。更何況,你也不是那毫不近人情的人,孩子是無辜的,你以後多給他一些關愛就好了。」

「嗯,」水溶點點頭,「妹妹這話說得很是,以後我一定多關心關心他。」

「沒有父愛的孩子,會產生很多心理上的問題呢。他以後也許就是你的接替人,是你世襲蔭封的繼承人,若是他品性上出了問題,便會有很多人受害……」元春不知不覺把那教師課業上的東西也倒出來了。

水溶笑道︰「妹妹連這些也有研究。好吧,我听妹妹的話,以後多給孩子關愛,不讓他缺了父愛,變成不好的人。」

不知不覺,遠遠地傳來雞叫聲。元春一激靈便坐了起來。水溶伸手把她按倒,道︰「還早呢。你不用那麼急著走。」

元春道︰「我差點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溶哥哥,我想拜托你一件事,你願意不願意幫我?」

水溶伸過嘴來親了元春一下,道︰「小傻瓜,你這樣問,不是罵我嗎?我這條命都是你救的。你是我心目中的王妃。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說,什麼事?便是上刀山下火海,溶哥哥也絕不皺皺眉頭。」

元春擰了水溶的嘴一下,昵聲道︰「溶哥哥也學得這樣貧嘴滑色起來。我不會讓你上刀山下火海的。我也舍不得的。只是這件事,得密密地,不能讓別的人知道。」

水溶見元春說得一本正經,知道是很重要的事,便也正色道︰「妹妹你說吧,有什麼要我做的,我一定辦妥。」

「有一個人需要你安頓一下。她是先帝的一個被貶的嬪妃,也是我一個要好姐妹的親娘——這些事以後再詳細跟你說,如今有些瘋病,得弄出宮來,找一個僻靜的地方安頓下來,慢慢地治病。以後還得跟我那好姐妹見面呢。這件事,溶哥哥能辦得到嗎?」。

水溶雖然有一些疑問,但元春說了以後再告訴他這些原委,也便不再問,爽快地道︰「我們家有好些房產和商鋪,明兒個我就去安排。再不成,還有田莊呢。田莊上都是自己的人,又僻靜,那是萬無一失的。」

元春想了想,道︰「田莊也不用了,不用弄那麼遠。就在京城里隨便弄一個下處,不用多大,能住人就成,一樣的配好丫頭婆子,把人安頓好就可以了。大夫不用外面另請,你那歐陽兄弟一直給她治著病,以後就仍是他來診治就成了。把病治好了,讓歐陽大夫通知我一聲也成,或者給你四姐麗妃娘娘說一聲,讓她告訴我也成。只是她只知道我們相愛的事,卻並不知道我們做的這些事,你如何跟她通氣?」

水溶笑道︰「那是以後的事。還得把那位娘娘的病治好了才成。只是,妹妹,那位娘娘你如何把她弄出宮來?要不要我幫忙?」

元春想了想,才又道︰「先前我還想著自己在半夜里把她弄出來,雖然有些麻煩,但勉強也能行的。不過溶哥哥有這心,我就另有了一個主意。」

「妹妹又有什麼好主意?說來听听。」水溶饒有興趣。

「干脆你明兒個就把房子定下來。後天一早便進宮求見麗妃娘娘,就說自己生病,久未去給她請安,如今得便,便要進宮一見。」

「噢,待我進宮了又如何行事呢?」

「若你能說服老太妃能一起進宮去就更好了。你們一起到蘭蕊宮去,身邊服侍的人定然也有兩三個,一起去了。我也跟麗妃娘娘交待好了,到時讓你麗妃娘娘把人交給你們,只怕更好一些。」

水溶笑起來。

元春有些奇怪,道︰「溶哥哥,你覺得我這個法子行不通?便是行不通,也不能這樣笑我呀。」

水溶攬過元春的身子,撫模著道︰「妹妹別多心。你只是想不到,這件事就如天注定的一般,巧得很呢。」

元春更奇怪了︰「什麼巧得很?溶哥哥,你說話別吊我的胃口了。」

「你不知道,後日便是麗妃娘娘的壽誕。宮里的規矩,這一天家里人是要進宮賀壽領宴的。母親是一定要去的。」

「呵,原來如此。」元春非常高興,笑道︰「真是機緣巧合呢。看來這事一定能成。」

「我們這里沒問題了,只是,我四姐會听你的安排?」

「我和你四姐的關系是你也不能了解的。你四姐是個好人,心思也單純,也有義俠心腸,進宮這麼多年也沒變。只是她也很孤獨。你也知道,在那宮里,都是你爭我奪,爾虞我詐,沒一個能交心的。我去了,因是小時候一起玩過一次的關系,你四姐便認定了我這個好姐妹。我讓她幫忙,她一定會答應的。」

水溶听元春這麼說,心里也高興,卻又嘆一口氣道︰「我們家老太妃也是見過你的,當初她很是贊賞你,也有心要把你定給我做王妃的,哪知道卻橫刺里殺出個皇上來,硬把你選進宮里。不然,我們在這王府里光明正大的生活在一起,何等逍遙,何等自在快活,哪能這樣如牛郎織女一般,一年也難見上一次,心里的煎熬真是說也說不出來。」

元春安慰道︰「溶哥哥,我從前寫給你的那首詞你又忘啦,‘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我們這樣已是很好了,若我沒有這身本事,只怕也只能老死在宮中,再也見不到你了。」

水溶點點頭,把元春摟上胸膛,道︰「嗯,我應該感謝老天才對,他總算看到我對妹妹的一片真情,被打動了,便安排了這些機緣巧合,讓我們能相會,能一解相思之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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