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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三天就發作的話,這事情就很緊急了。只要一發作,神仙也難救了。」
「這可怎麼辦?歐陽兄弟,你可得好好想想辦法啊,一定要救我二姐和佷兒。」水溶也急了。
歐陽逸飛想了想,道;「這還只是猜想,也不一定是中的這個毒。等明日里我親自診斷了才能確定。到時再想法子。其實,我們有天生解毒的好法寶,就是元春妹子的紫晶星石的鐲子。」
「哎呀,我怎麼就忘了這東西了呢。」元春一拍腦袋,恍然大悟。
水溶和其他人听了,這都舒了一口氣,臉上露出笑容。
唐元龍笑道︰「賢婿這話可算是給我吃了定心丸。不然我還真為自己那敗類大哥做下的事負疚得緊呢。」
元春道︰「唐老前輩切不可這樣想。他是他,你是你。你不必為他做下的孽負疚于心。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他自會有得到報應的一天的。好啦,這天都快亮了,大家還是先睡一會兒吧。等城門開了,我們就進城去。」
第二天,大家收拾了一番,喬裝了一番,仍是坐車騎馬,向城門方向趕去。
城門的守衛板著臉,呼喝著,驅趕著要進城的小販和逃難的人。見了水溶一行人雖然衣著尋常,但言行舉止很有些不尋常,因此並不驅趕,但也很嚴格的盤問著。水溶出示了腰牌,那兵士一見,知道那是南平王親自頒發的腰牌,顯見是這些人是南平王親信的人,忙換了笑臉,很客氣地放行了。
水溶和歐陽逸飛等人也都是行商打扮,唐元龍和唐中岳為免唐元霸看見,早換了僕從的衣服,騎馬跟在後面。
唐元龍用當地話與人交談,打听到城中最大的客棧是「悅來客棧」。大伙兒便都到了「悅來客棧」,要了幾間上房,一齊住下。
由于戰亂,客棧的生意並不好,掌櫃見來了大主顧,殷勤地親自跑前跑後,張羅安頓車馬,安排房間,讓小二上茶。
水溶看了看環境,點點頭道;「這地方還不錯。干淨,也清靜。」
掌櫃苦笑道︰「本店是這城中最好的客棧。客官請放心住著。客官不知道,在前兩個月,小的這店里可是人來人往,熱鬧得緊呢。來遲的客人,常常住不著,還得另找其他的店。誰知這一打仗,唉……人心惶惶的,誰還敢四處亂走啊,生意也不敢做了,親朋好友也不敢訪了,小的這店也就清靜了。唉……」
水溶同情地點頭道︰「這打仗,你們這開店的是如此,就更不用說別的人了。那些小本經營的只怕更難了。」
「可不是嘛。這附近的一些小商鋪也都關門了,只留下幾家老字號還在苦苦撐著。」
柳湘蓮道︰「那些莊院人就更苦了。苛捐雜稅多如牛毛,地里的東西還不一定有收成。總之,這年月,最苦的就是百姓。」
大家嘆息著進屋。休息片刻,小二便把飯菜端入房中。飯菜的材質一般,卻也做得色香味俱全。大家也都知道,戰爭期間,能有這樣的吃的,也就很不錯的了。
下午,唐元龍領了唐中岳和白凝霜出門,說要去自己曾經熟悉的地方轉轉。掌櫃特意囑咐,申時之前就得回來,不能在大街上亂走。官兵抓住,會以奸細探子論處。
唐元龍等人剛走了沒多久,掌櫃便領了兩個人來找水溶。
等掌櫃離開,來人把頭上的帽兜一掀,元春和水溶便認出來了,正是牟雲林。
牟雲林讓跟隨來的手下到外面守衛。元春也讓武氏姐妹也到樓下大堂去看著。
安排停當,牟雲林才跟大家見禮。水溶和牟雲林自不必說,親熱已極,相互拉手擁抱。牟雲林道;「當初我離京的時候,你還是一個半大小子,如今長成大人了,還娶了這麼好一個媳婦。溶弟,你好福氣。」
元春又介紹了歐陽逸飛和柳湘蓮夫婦。
水溶說起皇上把京城里與之相關的親戚,都關押圍禁之事說了說。牟雲林惶恐之極,羞赧不已,連連道;「牟某不才,連累大家了。」
元春道︰「這事也不能怪王爺,只怪那端木靖太可惡。竟用這下作的手段來對付王爺。如今我們來到此地,定要挫敗端木老賊的陰謀,打破他的如意算盤。」
水溶問起水沉魚和牟小山的傷勢,牟雲林便憂形于色。
牟雲林拉了歐陽逸飛的手,懇切地道︰「歐陽兄弟,你可得救救我,救救內子和小兒。」
歐陽逸飛忙道︰「王爺不用著急。听了元春妹子的描述,在下已大致忖出那毒的來歷,只是還沒有親身診斷,也不好妄下斷言。」
牟雲林道︰「我這就是要請你們到府上去給內子和小兒治病的。」
水溶便道︰「二姐夫,你這樣把我們請進去,唐元霸不起疑嗎?若是再要做出什麼不利你和二姐還有小山的事來,只怕有些防不勝防呢。」
「我這也是來跟你們商量行事。不知可有什麼更好的法子作成此事呢?我這出來,也是借口到校場督促練兵,那唐元霸跟得太緊,如鬼魅纏身,甩也甩不掉。我是又借著到街上視察巡街,才擺月兌了他。」
元春想了想道;「王爺,我們這樣明著進去肯定是不行的。唐元霸認得我們。我們現在當務之急是要救王妃和世子,先將歐陽大哥帶入府里去給王妃和世子診病。」
牟雲林道︰「這事兒好辦,一兩個人我帶進去還是可以的,但人多了就不行了。我讓隨行的侍衛月兌下侍衛衣服拿來給你們穿上,扮作我的隨從侍衛,也就不會引人生疑了。更多的人,我就讓可靠的手下把衣服送到這客棧來,讓你們的人穿了,然後由他帶入府里,也不是讓唐元霸察覺。」
元春道︰「這樣也好。那就麻煩王爺讓你的隨從侍衛把衣服送來了。」
牟雲林叫一聲「來人」,剛才出去的那隨從便進來。牟雲林對附耳他說了幾句,那人便領命而去,不一會便拿進來兩套侍衛衣服,道︰「這是屬下讓外面的兩名侍衛月兌下來的。請將就著穿一下吧。」
元春道︰「溶哥哥,我知道你擔心王妃和世子。你也好久沒見你二姐了,就換了衣服跟牟王爺一起進去吧。」
水溶道;「我是很想看一看二姐和佷兒,可是你和歐陽老弟要聯手救二姐和小山的性命,我進去就浪費了這麼一個機會了。」
元春笑道︰「溶哥哥不用擔心。歐陽大哥也只是先進行診斷,具體要救治,還得晚上夜深人靜之時,唐元霸等人也歇息了之後才進行。溶哥哥,你就和歐陽大哥一起穿了衣服一起去吧。」
水溶這才和歐陽逸飛一起,把衣服換了出來。
牟雲林道︰「委屈二位了。也只能這樣才不讓唐元霸起疑。」
歐陽逸飛道︰「王爺也不用太客氣。非常時期,權宜之計。並且做王爺這樣身份的侍從,也不辱沒我們的身份。」
元春道︰「好了。你們趕緊去吧。王爺在這里呆久了,只怕也會引人生疑了。」
牟雲林帶了水溶和歐陽逸飛一起向元春等人告辭,出了房門,下樓出門而去。
元春等人不敢送出去,只在房里談論當前的局勢。
牟雲林等人走了不久,唐元龍師徒便回來了。接著又有一個牟雲林的侍衛送來一些侍衛衣服。
元春等人一起商議了,決定武明月和白凝霜領著武氏姐妹仍住在客棧,其余的人均喬裝進府。武氏姐妹見大家臉色嚴肅,事關重大,雖然很想去湊熱鬧,但也只得按下,不敢吵鬧。
唐元龍、唐中岳和柳湘蓮把衣服穿上,看起來倒也像模像樣,看不出破綻。元春也勉強穿了衣服出來,那侍衛道︰「夫人的皮膚太白女敕了些,不像我們這些打仗行軍粗黑之人。這樣只怕有些不像呢。」
元春便讓抱琴把妝盒拿來,把描眉的用的炭黑在臉上和手上涂畫抹勻了,看上去倒也黑了許多,只是仍然眉清目秀,那是怎麼也掩飾不了的。
抱琴又拿炭黑給元春把眉毛也描粗了許多,這樣看起來也就是一個濃眉大眼身材小巧的小兵而憶。
柳湘蓮笑道︰「郡主這臨時想的的畫妝法倒也神效。我以前唱戲也曾畫過花臉黑臉,這些法子也用過。」
元春也笑道︰「柳兄弟生得跟女孩子差不多,皮膚也白淨,只是身材高大許多,倒也不會讓人懷疑。我就不行了,必得涂抹一番才勉強過得去。」
那侍衛也道︰「這也差不多了。反正進府去是天黑以後,以換班的名義進去,想來也還蒙混得過去了。」
大家請教了那侍衛的姓名,原來叫馬明義。
等到天黑,馬明義便領了這四個人出了客棧,往行署衙門而去。衙門的後院便是牟雲林和家人的住所。
馬明義領了四個人從側門進去,門口的守衛對馬明義甚是恭敬,想來馬明義在牟雲林手下任職的級別不低。馬明義將四人領進侍衛房,另找了干淨的房間,讓四個人呆在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