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牟雲林想想也有道理,這才道︰「罷了,就留下他一條狗命吧。來人,把他們轟出去」
上來十來個士兵,把唐元霸架出去,把狄虎和黃絹押出去。
唐元霸扭頭向唐元龍道︰「你也不必得意。你現在無兒無女,你的徒弟也沒我的徒弟有出息,你比我還慘呢。哈哈哈……」
待唐元霸等人下去,牟雲林便道︰「走狗尚可恕,但元凶卻不可饒。害我如今落得一個家破人亡下場的始作佣者便是端木靖那個老王八。不殺他,難解我心頭之恨。我決定明日便出兵,助朝廷將端木靖滅了。」
唐元龍道︰「王爺如此大義,老夫深感佩服。那端木靖名不正言不順,卻想沐猴而冠,做皇帝美夢。這樣逆賊,人人得而誅之。王爺,你此番反戈相向,一定會給端木靖以沉重打擊。」
水溶道;「二姐夫為二姐報仇,小弟我也應該出力。只是依你這一路兵馬,只怕抵不過端木靖的六路兵馬。小弟倒有一個好主意。紫陽王爺跟我們相交很深,對端木靖也恨之入骨,他那紫陽州府里兵強馬壯,我們何不與紫陽王聯合攻打太原,把那端木靖的老巢給端了,讓他再也無法興風作浪,犯上作亂了。這樣既為二姐報了仇,還把你自己的罪孽洗月兌了,正是兩全其美的好事。」
牟雲林大喜,道︰「若是有紫陽王相助,那這事十拿九穩,定要捉住那端木靖。只是紫陽王會願意跟我們聯手嗎?」。
水溶笑道︰「二姐夫放心。紫陽王跟我們在京城分手時,特意送了一件東西給小弟。說若有事相求,就讓人拿了這信物去見他,說出來意,他沒有不辦的。紫陽王是一個有情有義的人,想來這事他一定願意的。端木靖起初也用了同樣的法子要挾過紫陽王助他造反,挾持了他的母親德妃娘娘,還是我們大家伙兒一起幫他把德妃娘娘救了出來。他跟端木靖也有仇的,加上欠我們這個人情還未還,他不會不出兵的。」
牟雲林笑道︰「那就太好了明日我就率兵出發,從南面進軍太原。紫陽王那里從西邊夾擊,加上朝廷派兵從北方圍攻,端木靖就插翅難飛了。」
水溶道︰「那好,小弟馬上就出發,去請紫陽王一起出兵。」
唐中岳這時道︰「水王爺不用親自去了。在下我本就是一直在給紫陽王效力,紫陽州府若要調兵遣將,在下也是一定會參與的。水王爺把信物給了在下,由在下和師父、師妹一起回紫陽州府帶給紫陽王,說明水王爺和牟王爺的意思,想來還更清楚一些。」
水溶大喜道︰「那真是太好了。唐大俠和唐老盟主能親自帶信,比我去,可是好多了。」
白凝霜也笑道︰「春妹妹現在有了身孕,行動不方便,水王爺還是多陪陪春妹妹吧。」
武明月笑道︰「白小姐,這次回去,你可是得遂心願了。正好德太妃和紫陽王爺能替你和唐大俠主持婚事了。」
白凝霜臉上飛紅,但笑意卻從心底泛上了臉頰。
元春一直坐在旁邊听他們說話,此時拍了一下腦袋道︰「哎呀,我怎麼就忘了這事兒了。白姐姐和唐大叔早就應該回紫陽州府成親了的,偏是我們把他們耽誤了。白姐姐,這次你們回去,我卻是不能一起去了。抱歉得緊,不能親自喝你們的喜酒了。」
白凝霜低頭頭拉了元春的手,道︰「春妹妹的心意到了就成。春妹妹,你自己可得當心,把肚子時的孩子保護好。我還好生舍不得你。你幫了我那麼多,我真是感激不盡呢。」
元春笑道︰「白姐姐還跟我客氣?我只祝願白姐姐和唐大叔百年好合,白頭到老。白姐姐和唐大叔和和睦睦、恩恩愛愛一輩子便好。」轉頭瞥見牟雲林有些黯然神傷的樣子,知道他有些觸景傷情,悲憐自身,便暗暗拉了白凝霜和武明月一下,便不再說起此事。
武明月跟柳湘蓮商量了一下,道︰「我們成親後,還沒回娘家呢。二郎說了,我們還是要按禮節回去看一看女乃女乃,再看爹爹和蘭姨怎麼樣了。郡主,水王爺,真是很抱歉呢,我們夫妻也和唐老盟主他們一起走了,不能再陪你們了。」
元春笑道︰「這是應該的。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大家終歸要回到自己的地方,各自生活。只是我們這一起相處這麼久,還真有些舍不得呢。」
軍情緊急,說走便要走,牟雲林設宴給唐中岳等人餞行。
元春和白凝霜、武明月密密切切說了不少的話,很是不舍,把自己隨身帶的金銀首飾送了一些給白凝霜,算是給她陪嫁的禮物。
送走了回紫陽州府的人,牟雲林便對水溶道︰「溶弟,沉魚的靈柩就拜托你了。你和弟妹把小山也帶上,沉魚走之前已經交待我了,要我把小山交給你們撫養。我也知道自己是一個粗人,不大會帶孩子,沉魚這一去,我也沒心情做這些事。我只想為沉魚報仇。這行軍打仗,帶著孩子也不方便。所以,你們也就帶了小山和沉魚一起走吧。」
水溶想了想,道;「這樣也行。我和妹妹還有歐陽老弟一起回京城,先順水路到金陵,然後北上回京城。再看情形怎麼樣。」
元春也道︰「我這身子來得不是時候,不然還能留在這里助二姐夫一臂之力。」
牟雲林道︰「這行軍打仗之事,本是就男人的事。怎麼能讓你們這些弱質嬌娃來加入呢?孩子是老天給你們的禮物,一家人能快快樂樂生活在一起是多麼幸福的事情啊。可是對我來說,這卻已經是不可能的了。」說到後來,牟雲林更是傷感起來。
元春道︰「二姐夫也不用說這樣話。小山先跟我們一起走。等你捉了端木靖那老賊,回到京城,我們就把小山還給你。讓你們一家人在一處。」
牟雲林苦笑︰「弟妹的好意我也知道。只是小山還是應該跟著你們生活才好,這也是沉魚的意思。這樣,我讓小山來認你們為干爹干娘,以後小山就是你們的孩子了。」不由分說,便讓人去請明嬤嬤,把牟小山帶來。
待牟小山來了,牟雲林便指了水溶和元春,對牟小山道︰「他們是你的舅舅和舅媽,也是你的干爹干娘,你給他們叩頭吧。」
牟小山也听話,趴在地上給水溶和元春叩了頭,叫了聲「干爹,干娘。」
然後牟雲林便道;「爹還得行軍打仗,為你母親報仇,不能把你帶在身邊。這以後他們就是你的父母了。你跟著他們,長大以後就好好孝敬他們吧。」
牟小山便哭起來,道︰「爹,爹,你不要我了?」
牟雲林眼中閃著淚光,卻硬是忍了下去,狠心道;「爹已經是個罪人了,可不能讓你也成為罪人之子。這戰場上刀槍無眼,誰也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活到明天。爹怎麼能帶著你這麼小一個孩子去打仗呢?爹是罪人,也是個沒用的人,沒能保護好你母親,爹對不起你,也對不起你母親。小山,我這個爹,以後你就不要牽掛了。」
「不嘛,不嘛,我就要爹,我還要娘。爹,我要跟著你……」
元春把牟小山抱在懷里,柔聲道︰「小山,爹還要干大事。等仗打完了,你爹就回來了,到時候,你和你爹就能永遠在一起了。小山,你是听話的孩子,你跟我們一起走吧。」
元春的聲音柔和且有感染力,牟小山听著她的話語,心里忽地生出一種親近之意,便伸手攬了元春的頸項道︰「干娘,小山听你的話。」
那小小的身子貼在元春的胸著,柔軟的小胳膊摟在她的頸上,元春心里也涌出一股濃烈的母愛之情。
元春對身後的武小嬋和武小娟道;「小山以後就是你們的弟弟了。你們可得好好帶他玩。」
「是,師父。」武小嬋和武小娟應道。武小嬋拉了牟小山的手,從懷里掏了一個小鞭炮,道︰「小山弟弟,我們一起去放鞭炮玩,好不好?」
牟小山本是孩子天性,見兩個小姐姐又和氣又可愛,心里也喜歡,忙應道︰「好,我們一起去。」
元春卻也不得不囑咐道︰「小嬋,小娟,你們小心一點。別讓小山離鞭炮太近了,炸著了可就不好了。」
「師父,你放心。我們放鞭炮最在行了。這樣的小鞭炮,根本傷不了人的。」武小嬋一邊說著,一邊就帶了武小娟和牟小山往外跑,一溜煙就不見了。
牟雲林見些情形,心中有著些許安慰,但思及自己愛妻,心中又是作痛。這種情景,應是他們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寫照,可這一切都再也回不來了。
第二天一早,牟雲林便率領隨從把水溶等人以及水沉魚的靈柩送出城外。
到了十里長亭,大家停了下來,牟雲林撫了水沉魚的棺木沉思默想,良久才起身,來到水溶等人的面前,對元春懷里的牟小山又殷殷囑咐了好些話,這才命水溶一行的車馬先行,自己站在原地一直望著這一行人馬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