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費章節(12點)
這時朝廷派來的援兵也才到了,領兵的人正是九門提督步軍巡捕五營統領韓國棟,也就是韓依雪的父親。韓國棟見水溶獲勝,也很高興。
由于京城的穩定和治安就是由九門提督維護,既然這里危機解除,韓國棟便要回京復命。
水溶晚上回到府衙後院,對元春道;「端木靖大勢已去。三十萬兵力瞬息冰消瓦解,如今只剩得幾萬人馬回去,已是如喪家之犬一般。我準備趁勝追擊,與二姐夫還有紫陽王一起,三路夾攻,不怕拿不下端木靖那個老賊。」
元春點頭道︰「這樣也好。這個老家伙不除,終是大患。這也是個好機會。看樣子這以後形勢就逆轉了,我也放心了。我這身子,若是再跟著你,也是拖累你,所以明天一早我就帶她們一起回京城了。」
水溶道;「你這身子已經很不方便了。還是回家好好養著,看在孩子出生之前能不能趕回來。那你自己要很辛苦了。」
「這你不用擔心。我會好好照顧我自己的。你就安安心心教訓那端木靖吧。只是你自己也得小心,不可莽撞行事,凡事多跟部下商量。這樣才能多打勝仗。」
「妹妹不用擔心我。妹妹教我武功,我感覺自己在格斗的技巧上很有長進了。妹妹的智謀策略我也深受啟發。這以後行軍打仗,我一定會深思熟慮之後再行事。」
不說兩人說話歇息。第二天一早元春便帶了武氏姐妹和抱琴告辭回京城去了。
然後元春便靜候在家中,養胎待產。偶爾約了王熙鳳一起說說話,了解一些賈府里發生的事情。知道賈寶玉已經跟薛寶釵定婚,而林黛玉也已病倒在床。元春雖然為林黛玉和賈寶玉惋惜,但現下自己身子不便,無法幫他們做些什麼。
前線不斷傳回捷報,北靜王率領的禁軍直追太原,與紫陽王、南平王合圍太原,經過半月的激戰,南平王身先士卒,最後終于攻下太原城,生擒端木父子。如今雲南軍和紫陽軍原地駐扎待命,紫陽王和南平王隨了北靜王一起回京,向皇上復命,還有請罪。
元春听得心下安慰,只等著水溶歸來的日子,而自己臨產的日子也近了。
這日元春月復痛,家中無人,只得讓素菊去請王熙鳳來。
王熙鳳早先也知道元春的情況,知道要生了,忙向賈母和王夫人隨便扯了一個理由,便匆匆出門,往這邊來了。
穩婆也來了,正在觀察元春的情況。
王熙鳳一到便道︰「你的預產期好像並沒有到啊,怎麼這麼快就發作了呢?」
元春忍著疼痛道︰「想來是懷著他時,動了幾次胎氣所致吧。」
「你也真是,懷著孩子,還東奔西跑的,哪里還像個大家閨秀的樣子?這要真讓老太太和太太她們知道你干的事,只怕不被你嚇死,也被你氣死了。」
元春疼得滿頭大汗,道︰「怎麼這麼疼啊?是不是難產?我是不是就要死了?」
穩婆在旁笑道;「夫人,您放心,您這不是難產。您這是第一胎,肯定是要疼一些,也慢一些。何況你這孩子也不是很足月,自然要折騰一番了。夫人,您就忍一忍,等一會兒,我叫你用力你就用力,這樣孩子才會安全出生。」
王熙鳳笑道︰「平日里看你多精明能干,比男人還要有主意。可到這個時候,你也一樣害怕了,疑神疑鬼。」
元春強忍疼痛,也笑道︰「你也別笑我。可以想像,你當初生你大姐兒的時候,一樣的害怕,一樣的疑神疑鬼。這可也不是我一個人會這樣的吧。」
折騰了兩個時辰,穩婆道︰「快了,快了。夫人,我讓您用力,您就用力。」
抱琴不放心,派人去歐陽府上去請歐陽逸飛。
王熙鳳也避到外間,只看幾個丫頭進進出出的忙碌。
正在這時,水溶匆匆進來了,後面還跟著歐陽逸飛。水溶看也沒看外間有人,徑直便往里面去。
「哎,王爺留步。」王熙鳳招呼住水溶。
水溶這才看到外面有人,而且是一個不認識的俏麗的**,不禁疑惑︰「夫人是……」
王熙鳳斂衽一禮,微笑道︰「我是元春的嫂子。元春妹子今日生產,家里沒人,我便過來了。」
「哦,原來是璉二女乃女乃。多謝你來照看我夫人。不知道她的情況怎麼樣了?」水溶這才真正認識了王熙鳳。
「王爺不用著急。元春妹子要生了。穩婆說是頭一胎,難免有些慢。折騰了幾個時辰了,穩婆剛才說是真要生了。王爺還是先等一等吧,那里面男人是不能進去的。」
話音未落,便听里面傳出來嬰兒宏亮的啼哭聲。
外間里每個人臉上都露出了笑容。王熙鳳先進去了。
抱琴出來,對水溶道︰「恭喜王爺,小姐給王爺生了一個兒子。」
水溶對水溶笑道︰「恭喜水兄雙喜臨門。」
抱琴奇怪︰「歐陽大人,王爺這雙喜臨門是怎麼回事?」
歐陽逸飛道︰「你還不知道嗎?你們家王爺因為平叛有功,已被皇上嘉獎,加封安國大將軍了,如果他有兩個兒子,一個世襲北靜王封號,另一個世襲安國公名號。所以呀,元春妹子的這個兒子,如今也是世子了。」
「真的?我先進去給小姐報喜。」抱琴喜氣洋洋地跑進去了。
過了一會兒,素菊陪了穩婆出來了。穩婆先給水溶道了喜,報了母子平安,然後道︰「王爺可以進去看看夫人了。」
水溶滿心歡喜,急急便要進去,卻又想起來,回頭道︰「歐陽兄弟坐坐,今天你可得陪我好好喝一杯。」
歐陽逸飛笑道︰「那是一定。水兄這樣喜事,我不趕緊地沾一些喜氣,豈不是不識抬舉?」
水溶又對素菊道︰「你讓帳房里的人多多地給這位大娘賞錢,另外給全府上下都備一份賞錢。我不在家的這些日子,你們都辛苦了。」
素菊答應著。穩婆千恩萬謝,笑mimi地去了。
水溶一進去,王熙鳳便抱了孩子遞給他看,並道︰「你看這孩子,長得白白淨淨、珠圓玉潤的,真是可愛。眼楮、眉毛像王爺,鼻子嘴巴像我們大小姐。王爺,您可真有福氣。」
水溶接過孩子,滿心歡喜,打量了一番,便又遞給抱琴,然後俯身對元春道︰「妹妹,你現在感覺怎麼樣?你可真是辛苦了。」
元春輕聲道︰「我有什麼可辛苦的。倒是你們,在外打仗幾個月,餐風宿露的,那才叫辛苦呢。」
王熙鳳知趣地退了出去。抱琴端了茶進來,讓女乃娘抱了孩子出去了。
元春見水溶臉上有一些沉郁之色,有些不解,不禁問道︰「溶哥哥,你有什麼不高興的事嗎?」。
水溶背過身,半晌才道︰「二姐夫不在了。」
「不在了?什麼意思,溶哥哥?」
水溶沒回答,但元春卻明白了。在成都相處的那些天,牟雲林給元春留下了很好的印象,那是個有情有義的漢子,愛自己的妻子,愛自己的孩子,願為他們做一切事情,可是,他為什麼會出事呢?究竟出了什麼意外呢?
元春不禁流下淚來,良久才問︰「溶哥哥,你跟我說說,二姐夫究竟出了什麼事?為什麼會這樣呢?」
水溶用低沉的語調道︰「妹妹,你接觸過二姐夫,大約也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二姐死了,他也就不想獨活了。他把小山托付給我們,心里也就沒有了牽掛。他帶兵攻打端木靖,一來是為二姐報仇,二來也是想通過這種方式洗清自己的罪孽。他攻城的時候,總是身先士卒,沖在最前面……」
「他戰死了?」
「沒有。他當然就想這樣死在戰場上,這樣讓自己可以很光榮的死去,也讓自己的兒子今後說起他也覺得驕傲。他只是負傷了。傷得並不是很重,若是配合治療的話,應該很快就能好的。可是……」
元春嘆息,道︰「二姐夫也真是糊涂可是你不能糊涂啊,為什麼不攔著他呢?他不治傷,你就不能看著他嗎?」。
「一個存心不想活了,再多人守著也沒用。他有自己的傷口上澆涼水。你也應該知道,刀傷是不能見水的,見了水便萬難治好了。他臨終前對我說,他這樣死去,在朝廷上也算是戰死的,傷重不治而亡。他知道,即使他打了勝仗回去,但起初附逆謀反的罪名仍然存在,回到京城,朝廷仍會治他的罪。他不想這樣屈辱的活下去,也不想牟家的人為他蒙羞。他只能以自己的性命來洗刷自己的罪孽。既然人已死了,並且是為了朝廷戰死的,朝廷應會不念舊惡,寬恕牟家的人的。」
「二姐夫是個性情高傲的人,當初為了妻兒才受了端木靖的脅迫。如今為了家族的榮譽和小山的未來,寧願犧牲自己的性命。二姐夫是個真正的漢子這樣的人我很敬佩。溶哥哥,朝廷對二姐夫和二姐夫的家人的態度是怎麼樣的?」
「我和紫陽王爺在朝堂上都為二姐夫說話,也說明了二姐夫是被脅迫附逆的。而如今拼了性命捉住了端木靖父子,將功贖罪,也不應追究以前的罪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