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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靈兒悄聲對元春道︰「娘,這麻繩系在這里真難看。」
元春也悄聲斥道︰「靈兒,不許說這種不敬的話。你的親祖母亡故了,你應該傷心悲痛,不要把精神注意在這上面。」
靈兒一看母親嚴肅的樣子,才知道事情不是玩的,也才收斂起了小孩子的天真,不敢再說話。只跟著母親,一起跪拜,一起上香燒紙錢。
水溶也正在靈前忙著,見元春來了,行過禮後,才跟元春說話。
元春道︰「昨兒晚上我們看太妃還好好的,怎麼這麼快?」
水溶眼楮紅著,拉了元春一道到旁邊屋子里,才道︰「今兒我過來,給母親請安,他們說太妃睡著了,最好不要打擾。我只看了看,見她好似真的睡著了,就退了出去,先安置我們的東西。等安置好了,再過來給母親請安,只見她還是那樣睡著了,就過去試了試呼吸,才發現她身體已經僵硬了……」說著便哽咽起來。
元春也陪著水溶流淚,然後才道︰「溶哥哥,難道你就沒看一看老太妃是什麼原因亡故的嗎?」。
水溶詫異道︰「母親一直躺在床上,奄奄一息,便如那風中殘燭,隨時都可能消滅。還能有什麼原因?」
元春「唉」一聲,道︰「你呀,昨兒個回去我是怎麼跟你說的?你怎麼都忘了呢?」
水溶疑惑道︰「昨兒個你自己也不是說可能是自己多心了嗎?我哪里會想到那個上頭。妹妹,你還真是多心了。母親風燭殘年,油盡燈滅,怪不得誰。你就不要多想了。」
正在這時,梅玲進來了,抹著淚道︰「妹妹,你可算到了。府里出了這樣大事,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幸好你來了,還能助我一臂之力。」
元春道;「梅姐姐不用客氣的。我也是這家的一分子,也是太妃的媳婦,該當出力的。梅姐姐,只是這府里我是初來乍到,好多情況弄不清楚,還得梅姐姐多多指點著。有什麼事,只管吩咐我去做就是了。」
「既然妹妹這麼說,那我就不客氣了。府里的雜務安排這些粗活就由我和雲秀來做,這來的太太女乃女乃們也多,得要人迎送接待。妹妹是場面中人,身體也好,這面子上的事情就交給妹妹做吧。」
元春想也沒想,便道︰「行,姐姐怎麼吩咐,妹妹就怎麼做。」
「那就有勞妹妹了。」梅玲眉開眼笑,轉身吩咐道︰「花紅,柳綠,你們就跟了安國夫人當差吧。听夫人的安排,若是偷懶耍滑,仔細你們的皮。」
花紅和柳綠均是膀大腰圓之輩,應一聲︰「是,王妃。」便站到元春身後。
元春心里暗笑,這梅玲原來也見識過自己的功夫,如今還這樣不知深淺,做出這樣小家子氣的樣子來。嘴上卻不說,仍帶了那花紅和柳綠去了前院花廳,做那接待工作。
水靈兒由素菊和另外帶來的兩個丫頭照管著。元春吩咐她們對水靈兒寸步不離。
水溶和水瀅、牟小山自然是接待各官員人等,祭拜上香。
梅玲也還安排得妥貼,祭拜之時男客和女眷分批進來。通知了水溶,等男客們祭拜得差不多了,便命人攔住通道,又通知元春,讓她領了女眷來祭拜。
王夫人也來了。只是礙于身份,也不想別人猜疑,元春並不敢很親近,只略略招呼了幾句,便安排跟別的夫人一處坐著說話。
來客中,既有安慰水溶節哀順變的,也有稱贊他有兩位好夫人,特別是安國夫人,更是替他立下汗馬功勞,是女中豪杰。水溶一邊傷心母親的死,一邊也為別人的稱贊受用不已。
而這些人的所有話語,也都被水瀅听在耳朵里。
吃過晚飯,一些賓客便起身告辭。王夫人也起身告辭,元春一樣地送出儀門。漸漸地人少了,只有一些至親還留在府上,譬如水溶的大姐和三姐等人,還有一些姑娘姨媽什麼的。梅玲少不得安排歇處。
等元春和水溶忙過了,回到梅玲安排好的住處,水靈兒已睡著了。兩人看了看水靈兒可愛的睡相,不禁都親了一下,才回到旁邊屋子歇息。
兩人月兌衣上床,卻都毫無睡意。水溶只瞪著帳頂發呆,元春道︰「溶哥哥,今日里抱琴來了一會。歐陽大哥有事沒听到消息沒來,明日里一定會來。」
水溶沒有作聲,不知道元春要說什麼。元春繼續道︰「明日里歐陽大哥來了,你悄悄問一問,老太妃這病是怎麼回事。當初梅姐姐他們請了歐陽大哥來醫治了沒有?」
「好。歐陽兄弟家是獨步天下的醫藥世家,梅玲不請他來,還會請誰來?既是妹妹說起,明日里我就問問吧。」
第二日來的人更多,那遠的親友得了消息這才來到。京城中大大小小的官員也都來了。
皇上也派了禮部的人來,送了祭品。梅玲安排著把皇家的祭品供在正當中。然後又是宮里的太監來了,說是周皇後和水麗妃派來的,一樣的送了祭品等物,祭拜了。
水溶和水瀅迎來送往,忙得團團轉。賓客中有留下吃飯的,也有不吃飯的。東院里的流水席一直開了個不停歇。
到了晚上,元春和水溶一起看了水靈兒後,仍舊回房。元春便問︰「溶哥哥,歐陽大哥來,你問了那件事沒有?」
水溶道︰「問了一下,也沒細說。來的人太多,說了兩句便岔開了。听歐陽兄弟說,當初母親剛發病的時候,家里請他來看了一回,也不知結果如何。他並沒听說太妃病重的消息,不然他也會主動前來診治的,也不會讓太妃這麼輕易就故去了。」
元春疑慮地道︰「那前來報信的人說的是太妃病重啊,這信又是誰給讓報的呢?溶哥哥,你沒覺得,這府里人的行事很有些詭異嗎?」。
水溶想了想,也覺得真有些問題了,便道︰「明日里我問一問下面的人,看是誰來給我們報的信。」
「這樣可不行。你直接問,那不是把那給我們報信的人出賣了嗎?看樣子,這府里的人並不知道我們會回來,打了一個措手不及。並且太妃的病因和死因都有些蹊蹺呢。太妃病重,為什麼不請歐陽家的人來診治呢?」
水溶沉吟道︰「妹妹,你這麼說,還真有些可疑。我只是不相信,梅玲會有那麼大的膽子做出這等事來。瀅兒年紀輕輕,並且太妃從小疼愛他,是他親祖母,他應該也不會做這等事啊。妹妹,我想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溶哥哥,你也不用著急。太妃這病,梅姐姐和瀅兒是天天看在眼里,他們怎麼會不知道呢?這府里都是他們在做主,誰還敢做出別的事來。若真有事,他們兩個人都月兌不了干系。」
水溶有些震驚,半晌不言語。最後才道︰「妹妹,你說,這事兒怎麼弄清楚?我們又該如何做呢?」
元春道︰「明日里你隨便找幾個下人,問一問太妃平日的病情癥狀。看他們怎麼說。若是口徑完全一致,也不一定就是真的,這府里,主子一句話,下人誰敢亂說?若是口徑不一致,便要問明原因。還有那報信的人,他曾說自己的二流管事的,你也可以借問事或安排什麼,看一看,有沒有這個人。我想了想,派人去送信的人,只能是平日里對太妃和王爺忠心耿耿之人,也或是府里的一個主子。只是究竟是誰,我也不能確定。還得慢慢查訪。」
水溶道︰「妹妹的疑心還真有道理。昨兒個以前我還以為你是因為對梅玲和瀅兒有成見,才那樣猜忌的。誰知他們果真是有問題的。」
元春白了他一眼︰「溶哥哥,你也太小看我了。我是那胡亂吃醋冤枉人的人嗎?對梅姐姐,我有什麼好嫉妒的。其實我一直都覺得有愧于她。這些事,我很不想把它往壞處想,但事情往往出人意料。無論一個人做了什麼,總會留下破綻和痕跡的。我只不過是習慣性地多留意一些細節罷了,從而便發現了一些問題。」
「妹妹就是女諸葛」水溶贊道,「若不是妹妹發現這些,我還真蒙在鼓里。若太妃真是被人害死的,我這樣糊里糊涂地就成了別人的幫凶,不是讓太妃泉下也不能瞑目嗎?」。雖然如此說,但他心里對梅玲和水瀅卻說不出是什麼滋味,他一直虧欠于他們,如果太妃的死真跟他們有關系,那他該怎麼做?
「太妃是不是被害死的,現在還不好說。還得驗證才行。」
水溶皺了眉頭不語,在他心里,這件事情很棘手,他害怕深究,害怕出現他最不願意看到的結果。可不深究也不行,太妃是他的母親,這樣死得不明不白,他為之人,不能就這樣讓母親含恨九泉。這可真是難死人了。
元春接著道︰「只是這太妃已經入殮了,如何驗證呢?這還真是一個問題。」
水溶想了想,道︰「妹妹,這樣成不成,若是我說太妃以前曾說過要把一樣東西陪了她下葬,而如今忘了,要開棺重新放入,好不好呢?」(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