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元夢 第一卷 三春爭及初春景 27、激生趣略吐身世謎 護平安特贈麒麟佩1

作者 ︰ 蘭歌

元春轉身一點王熙鳳的額頭︰「你呀,一張巧嘴,說什麼都讓人听著舒坦。也難怪老太太喜歡。」又嘆口氣,道︰「我就沒這樣的機變,笨嘴笨舌的,進宮去還不知道能不能討皇上和太後的喜歡呢。」

王熙鳳忙道︰「像我這樣有什麼好?倒是你自己,說什麼做什麼都透著大方得體、進退有度的樣兒,讓人敬,讓人愛,我想學還學不來呢。若是誰不喜歡你這樣兒的,我看他都是瞎了眼的了。」

元春忍不住笑起來︰「皇上若是不喜歡,他也是瞎了眼的?你敢編排皇上,讓別人听去了,可不是一件禍事?」

王熙鳳也笑︰「我不是安慰你嘛。不過說的也是實話。你這樣的絕色小美人兒,若是皇上還不喜歡,我便是下地獄,還是要說他是瞎了眼的皇上。」

元春起身整衣,然後道︰「好了,我們一起過去請蘭嬤嬤吧。」

兩人一起到蘭朵兒的屋子。蘭朵兒也早已換好了衣服。

一行人離開蘭韻齋,一起向賈母的上房而來。

(二十七)激生趣略吐身世謎護平安特贈麒麟珮

尤氏和秦可卿也已來了。大家又都重新廝見過,坐下說話。

王熙鳳自去安排。

元春好幾天不見秦可卿,見她玉容又憔悴了許多,心中不禁暗暗擔心。

蘭朵兒見了秦可卿,已不像當初那樣震驚了。只是又多看了幾眼,愈看愈像那肖淑妃,心中愈發疑竇叢生。

一時王熙鳳來請,說席已擺好,大家入座罷。

席擺在賈母上房前的正廳里。賈母和蘭嬤嬤、元春一席,王夫人、邢夫人和李紈一席,尤氏、秦可卿和王熙鳳一席。

大家謙讓著落了座。側廳里便傳出悠揚的絲竹之聲。原來賈母以示對蘭嬤嬤的敬重,特意把家里的小戲班請了來,讓他們來奏樂助興。

王熙鳳和李紈起身布菜讓客,照應著席面。秦可卿坐不住,也只得起身來,隨著王熙鳳和李紈盡讓著眾人。

王熙鳳把秦可卿按回座位,笑道︰「你今天是客,安心坐著。這里有我和大*女乃就夠了。」

秦可卿道︰「我是晚輩,怎麼好讓你們辛苦,我倒在這享福呢?」

王熙鳳死勁按住她,道︰「你這臉色也不好,可不該好好坐著?這里由我安排的呢,你就听我的好了。」

尤氏道︰「可不是嘛,你佷兒媳婦這些時日總有些頭疼腦熱的,三天兩頭要請大夫吃藥。你倒能體恤體恤她。她自己倒還不大在意。還是太年輕了些,不知道如何調養自己。」又對秦可卿道︰「你就好好坐著吧,嬸子心疼你,你就領了她的情吧。」

秦可卿無法,只得仍坐了。

席間,王熙鳳不免又要說一些笑話兒,逗大家樂一樂,又斟了一巡酒。秦可卿忙拿了干淨筷子,挾了幾筷子菜喂了她吃了。

趁大家高興,元春也斟了一巡酒,然後告罪,說要去整衣,從席間出來。順便又拉了秦可卿,一道出來,仍進了賈母後院她原來的屋子。

侍書和入畫守著屋子,一直打掃得干干淨淨,和從前一樣,東西擺放一絲不亂。見元春她們回來了,侍書和入畫忙接了進去。

侍書道︰「大小姐,你走了這二十多天,我和入畫她們都怪想你們的。抱琴和司棋倒是有福的,能陪著大小姐。我和入畫想來看你們都不能。老太太吩咐了,不許我們去打擾你們,說蘭嬤嬤是個好清靜的,怕我們去把蘭嬤嬤得罪了。」

元春道︰「你這個丫頭倒是有心。其實蘭嬤嬤是很和氣的一個人,老太太倒是把她看錯了呢。這話我們都不說了,反正明天我就回來了。你們都出去說自己的話去吧。我和蓉大*女乃閑話一會子,等叫你們再進來。若是有人來,就先打個招呼。」

抱琴知道元春和秦可卿有秘密的話要說,便帶著司棋侍書她們都出去了,順便又帶上門,放下簾子。

秦可卿笑道︰「你這樣神神秘秘的,有什麼話,趕快說,我還要到前面去呢。不然老太太和太太她們怪罪下來,可是不好呢。」

元春道︰「我有要緊的話想問你。一直想找你,就是沒機會,也沒工夫。便是見了面,人多,也不好說什麼。所以我就趁這個機會把你拉了來,好說說話呢。」

「什麼話,這麼要緊?值得你這樣費心費力地巴巴地把我拉了來?」

「我說了,你可別吃驚。我只說,說不定……你的親娘還在這個世上呢。」元春鄭重地說。

「……」秦可卿望著元春,起初還不明白她在說什麼,一臉茫然地看著她。但轉瞬,她就明白過來了,一臉震驚地看著元春,一時也說不出話來。

半晌,秦可卿才平靜下來,輕聲問︰「你怎麼知道的?你怎麼知道我的親娘是誰?你怎麼知道她還在人世?那我的親爹是誰?他還在世上沒有?」她這一問,心里所有的疑問就都出來了。

元春想了想,才道︰「其實我也不能確定,我也只是剛听說了一點點有關你的事情。這些都需要慢慢去求證。」

秦可卿一把拉住了她,急切地道︰「你說,我親娘究竟是誰?她在哪里?她為什麼要把我丟掉,不要我了?」她的眼楮睜得大大的,呼吸也變得急促了起來。

元春握住她的手,才道︰「這些話只能我們兩個人知道。不然會有大禍的。我也只是听說,並不能確定。嗯……也許……你原本是皇宮里的人,是公主。你的親娘有可能是當年先帝最寵愛的肖淑妃。當年,肖淑妃生了一個怪胎,人就瘋了,現在住在冷宮里。蘭嬤嬤當年見過肖淑妃,見了你,只覺得你太像肖淑妃了,所以有些疑心。我當時就覺得蘭嬤嬤的神情有異,再三追問之下,蘭嬤嬤才說了這一切。」

「我不信。天下長得像的人太多了,怎麼就能說我是肖淑妃的女兒?」秦可卿搖著頭,猶疑地說。「我怎麼可能是皇宮里的人?皇宮里的人怎麼會落到我這樣的下場?」她搖著頭,越搖越快,臉上的淚水卻飛快地奔涌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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