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宮內人人驚慌,四處亂竄,不知道該躲到什麼地方去。
蘭朵兒見已無危險,便放開了太子。太子見了蘭朵兒流血的手臂,倒是一陣心驚肉跳,忙道︰「你痛不痛?我叫人叫太醫去。」
蘭朵兒忍痛道︰「太子爺,您別亂跑,小心又遇上刺客。奴婢這點傷不要緊的,不會死的。等安定下來了,再說吧。」
太子听蘭朵兒這麼一說,也不知道該怎麼辦,見蘭朵兒仍在流血,便撕下自己衣襟下擺,一邊裹了蘭朵兒的手臂,一邊問她的名字。
正忙著,一大群人簇擁著皇後娘娘來了。
端木皇後一見太子,便一把摟在懷里,上下撫模彩了一遍,問︰「昊天我兒,傷在哪里沒有?」
太子掙月兌道︰「母後,孩兒根本沒傷著。倒是這位蘭宮人,保護了我,自己卻受傷了。」
端木皇後這才看到蘭朵兒受傷了,忙叫人把蘭朵兒扶下去,請太醫來診治療傷。
蘭朵兒被扶到月德殿的偏殿躺下,一時太醫來了,敷了金創藥,稍作休息。其實蘭朵兒自己也有金創藥,是步雲門的秘方,正在懷里揣著呢,但她並不想暴露自己會武功的事實,只得任由別人安排上藥。
再過一會兒,皇帝、端木皇後和太子也來了。蘭朵兒忙從床榻上下來,跪在地上恭迎。
皇後讓身邊的宮人把蘭朵兒扶起。
皇帝道︰「也不知是什麼人膽大包天,敢在宮中行刺。待勘查出來,朕滅他九族只是我們皇宮的大內侍衛也太不中用了些,竟然讓他跑了。蘭朵兒,你可看清了那人的模樣?」皇帝常在鳳藻宮,對蘭朵兒非常熟識。
蘭朵兒答道︰「回稟萬歲爺,奴婢當時只顧著把太子從刀口下救下來,情急之中並沒看清那人的長相。恍惚中看見那人好像全身穿著黑衣,還蒙著面,別的什麼也不清楚了。」皇帝嘆息一回,然後對蘭朵兒略加撫慰,便離開了。
端木皇後屏退了其他宮人,有些審視地問蘭朵兒︰「蘭宮人,你是鳳藻宮的人,怎麼有心救太子?並且那麼巧就剛好到那個地方了?」
蘭朵兒知道端木皇後對她有所懷疑,便直身答道︰「奴婢是德妃娘娘跟前的宮人不假,但三宮六院均為皇後娘娘所轄,所以奴婢也應該是皇後娘娘的人。當時奴婢只是偶爾路過,瞥見假山後面藏了一個人,怕太子有一個閃失,心中一急,一心只想把太子救下來,腦子里什麼都沒想,就沖上去了。皇後娘娘,奴婢知道自己是德妃娘娘宮里的人,你有些不信奴婢,但您想,若是奴婢不救太子,那刺客恐怕已經得手了,最終得好處的是誰,奴婢不說您也知道。若是奴婢有別的心,您和太子還能好好地在這宮里享福嗎?。」
端木皇後听了這番話,想了想,才笑道︰「你這個蘭宮人,不但膽大勇敢,能在那種情況下把太子救出來,並且口才也不弱,能駁本宮這個皇後的話。看在你救了太子的功勞上,本宮也不治你忤逆頂撞之罪,還要賞你呢。你說吧,你要什麼賞賜,盡管開口,本宮一定滿足你的要求。」
蘭朵兒心里一動,很想說出自己的要求,但轉念一想,皇後本就不太相信自己,若是此時提出什麼要求,只怕不但得不到好處,反而會引來殺身之禍,只得道︰「保得主子們的平安,這都是奴婢的本份,並不敢要什麼賞賜。」
太子在一旁道︰「你救了我,又這麼能干。我的太子*里並沒有你這樣的人。母後,孩子要這個蘭宮人陪在我身邊,服侍我,保護我,好不好?。」
端木皇後皺了皺眉,道︰「昊天別鬧,蘭宮人是德妃娘娘的人,你把她要來,人家可是不肯的呢。」
太子抱著皇後的胳膊,搖晃著道︰「母後,我不管。剛才這蘭宮人也說過,這三宮六院都是您統管的,您堂堂一個皇後跟她要一個人,她還能不肯嗎?。」
端木皇後被纏得無法,想了想,道︰「這件事母後不好出面的。這樣,你自己去求了德妃娘娘吧。」
太子想了想,只得道︰「好,母後不幫我,我偏要把這蘭宮人要到手。您就看我的好兒吧。」
端木皇後笑一笑,並不理他。
「走,蘭宮人,你跟我一起走。」太子拉了蘭朵兒就往外走。
蘭朵兒不敢就走,忙跪在皇後面前。皇後道︰「也罷,你就跟他去吧。一切自看德妃的意思,不用討本宮的示下了。」蘭朵兒這才起身跟太子出了月德殿。
太子一瘸一拐地往鳳藻宮的方向走。蘭朵兒卻停下了腳步。
太子偏過頭,問︰「你不願意跟著我?不願意到我太子*去?」
蘭朵兒揮手讓後面的宮人離得遠一些,才道︰「太子爺,您這麼去向德妃娘娘要人,多半是要不來的。您想啊,德妃娘娘也是皇上跟前得寵的人,從來都是不願服輸的。別說奴婢是她跟前得力的人,便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小丫頭,只要是您要的人,她都不會給您的。若是您這麼一開口,德妃娘娘一句話堵了回來,到時就轉不了彎了,事情就再也不成了。」
「那,依你說,這事就不成了?」太子急道。但眼珠一轉,笑道︰「你這麼說,就肯定有辦法。我知道啦,你也是願意到我這里來的,對不對?」
蘭朵兒一笑,道︰「今天奴婢救了太子,便是仍回了鳳藻宮當差,想來德妃娘娘也不會再給奴婢好果子吃。您說,奴婢還能怎麼辦?」她深知,德妃娘娘的為人,且不說她救太子這事本就已經觸怒德妃,當初以女換男的事,她也參與其中,這是德妃的一塊心病,如今她蘭朵兒能完好地活著就已是不易了,哪里還敢再回到德妃的身邊呢。若是回去,說不定哪天一個不是就被秘密害死了呢。」
「那你說,怎麼樣才能讓德妃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