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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也不會迎娶那個異教徒寡婦」君士坦丁堡的一輪明月信誓旦旦的在托普卡普皇宮內叫囂,然而不出兩個禮拜,他就被捆綁著送上了出使沙俄的馬車。掙扎絕食了幾天,原本雙目宛如明珠、氣宇軒昂的明月同志一臉憔悴,最終他決定好漢不吃眼前虧,路上鬧騰沒意思,大不了先妥協等到了聖彼得堡再做辦法。
反正在他想來,堂堂個漢子,哪有牛不喝水強按頭的道理?
于是他不鬧了,命人給他松綁拿水拿食物,匆匆填飽肚子後,便向隨行的小太監打听起那北國寡婦的情況。
「陪嫁」塞利姆皇子的兩名小太監是跟隨他多年的黑人奴隸,當然是不識字更不懂得行情世事的。他們照著後宮的謠傳夸大其詞,一個說︰「听太監總管曾說過,那位沙俄帝國的女皇非常的貪財,她以紙張做騙局騙了沙俄帝國臣民手中的金幣和銀幣,還從法蘭西帝國撈取了上億元的金幣。」
另一個小太監補充說明︰「她還非常非常的,殿下,您簡直想象不出有這樣的女人她竟然在丈夫去世後,公然收了個男寵,而且听說和波蘭的國王以及她自己手下的將軍也有不清不楚的關系要在我們土耳其,那可是剝光了游街被石頭砸死的命啊」
「就是就是在我們那兒偷一個男人就是被砸死的命了,別說是三個男人了」
「反正一個也是死,三個也是死,偷一個不如偷三個。」經濟學明顯學的不錯的明月同志慨嘆了一句,腦海中浮現出一名肥胖的躺在金幣堆上yin笑的老女人,听聞那位女皇陛下今日已經三十歲「高齡」了吧?而他今年才不過剛剛十八歲唉……的未來可不是一般的黑暗啊
突然馬車停了下來,外面傳來一聲尖銳的哨聲。
「做禮拜了,殿下。」兩個小太監連忙收拾東西,從車架上爬下來,在地上鋪上氈毯一陣忙活。
幾分鐘之後就見百人車隊所有人黑壓壓的跪了一地,開始誦讀古蘭經……
就這樣一日五拜,原本兩個月的路程足足走了小半年,到達聖彼得堡的時候已經是女皇十三年二月了。
早春寒冷的聖彼得堡令這些來自南方熱土的人們非常不適應,他們雖然都換上皮裘,卻依然冷的直打哆嗦。馬隊沿途而來,寬闊的通行公路、各大城鎮的高樓和街道、滿街跑的電車都令他們大開眼界,聖彼得堡規劃的相當先進的市容市貌更是令他們仿若進入了個奇異的國度。
在歐洲人看來,神秘的東方是具有異國風情的;在土耳其人看來,先進的歐洲帝國則更加神奇;那些不用馬拉的車輛,高聳的不知名的塔樓,天空上密布的名為電線的東西,還有男男女女古怪的服飾,真是令人實在難以理解。每當有穿著地領口歐式衣裙的女士袒胸露背的從車隊旁邊走過的時候,一群穆斯林男人差點都沒把眼珠子瞪出來,只能不停的默念古蘭經。
當車隊繞過涅瓦河大街,正準備進入冬宮前院時,不知從哪里斜刺出來一輛馬車,迅速的擠過來擦著塞利姆皇子的座駕飛也似的率先進入了冬宮大門,差點將皇子的馬車撞翻
單車在廣場中央最顯著的位置上停了下來,二少爺奧蘭多身穿普羅旺斯子爵的裝束傲嬌下了馬車,並惡狠狠的瞪了土耳其車隊一眼。
土耳其使團眾人,只看到這位妖嬈無匹的男人甚為敵視的眼神,不禁感到前途漫漫……
不錯,萬能二少爺正是得到了混在冬宮僕役中的萬能僕從亞當的消息,連日從倫敦趕回來的。听聞奧斯曼土耳其帝國的聯姻使團前來聖彼得堡冬宮,奧蘭多感到一股莫名的威脅
時光如梭,今年王儲亞歷山大也已經十六歲了,雖然早了點,但的確已經到了談論婚嫁的年紀,對于先前來通報的土耳其大使所謂的聯姻,女皇陛下以及冬宮的各位都誤以為是沖著王儲來的,然而得到消息的奧蘭多卻不這麼想,二少爺敏感的不遠萬里返回冬宮。
而此時波蘭國王狡猾的狐狸尼爾*奧古斯特甚至比奧蘭多的動作還要快,他兩天前就以國務訪問的名義坐在女皇辦公室內喝咖啡了。
于是,當土耳其使團一行真正覲見到女皇陛下時,她左首坐著的是現任波蘭國王前任冬宮第一美男子尼爾,右首立著的是強烈要求出席的「後宮美少年」亞力,身後則是已經換成女裝的首席侍女奧蘭夫人。
面對精致男人尼爾的雍容做派,粉妝玉琢的女圭女圭臉亞力,和雌雄難辨的奧蘭不斷射出高壓線的目光,此行的土耳其大使驟然感覺到壓力倍增,他尋思反正皇子本人還沒妥協,不如暫時不提求婚的事情,只說是作為未建立邦交的兩國,土耳其特派塞利姆皇子前來聖彼得堡學習,並力求重建睦鄰友好關系。
女皇陛下微微一愣,便順勢微笑著表示歡迎。說實話,對于奧斯曼土耳其的聯姻她是不感興趣的,小亞歷山大虛歲才十六歲在她看來還是個孩子,遠沒有到可以結婚的年齡。更何況即使是結婚,她也不準備政治聯姻,對于哈布斯堡王朝的陋習女皇陛下一向嗤之以鼻。更別說是宗教信仰和生活習慣差別極大的奧斯曼土耳其了,她真要介紹個穆斯林女孩給亞歷山大,小家伙不定怎麼幽怨呢。
而此時的主角塞利姆皇子則完全處于魂不守舍的狀態,他完全沒法將腦海中那個躺在金幣堆上yin笑的胖女人形象與面前王座上的女皇陛下融合在一起。
她看不出真實年齡,可以說是二十歲也可以說是三十歲,保養的極好的皮膚白皙細膩,精致的五官似乎帶有少女般的靈動清純,舉止卻又具備成shu女人的嫵媚優雅。淡金色的頭發盤在頭上梳成簡單的發髻,不帶脂粉的容顏美的驚人。
她身穿銀色宮裙外罩白貂大裘,手握權杖卻沒帶皇冠,然而撲面而來的氣勢便足以說明一切,久居上位使得她即使笑容可掬也掩蓋不了眼神中的凌厲和霸氣凜然。
相比起美貌,她的氣勢更加的令人氣餒,現在別說婚娶了,年輕缺乏經驗的塞利姆皇子就連嘴都張不開。與君士坦丁堡禁宮內覲見的蘇丹的繁雜程序不同,沙俄帝國的女皇陛下沒讓人跪拜也沒讓人低頭,卻更令人自發的不敢直視。
而她身邊精致如畫的幾位人物也將君士坦丁堡不成熟的明月映襯的愈發蒼白。
塞利姆皇子暗自嘆息,面對這樣一位氣勢卓越的女王,他天然的產生了退卻感。還是後宮內那些目不識丁溫柔乖順的女奴比較好,軟弱的皇子似乎被嚇到了,局促不安的站在女皇陛下面前。
于是遠道而來的求婚團瞬間變成了考察團,壓根沒說出任何求婚的話。女皇陛下安排他們在聖彼得堡大使館住下,隨後莫名其妙的想不通他們此行的目的。奧斯曼土耳其,作為帝國過去的敵人,難道會突然轉性來搞睦鄰友好嗎?豈不是非常詭異?
不過在另外三名男士的眼中,土耳其人此行的目的昭然若揭,真要與王儲亞歷山大聯姻的話,為何要帶個年輕的皇子前來?多年來歐洲各國的花瓶大使團源源不斷的往冬宮塞美男,搞得三位男士都非常的機警。
「不管土耳其人此行究竟為何,我們都要表現出大度的一面。近期我並沒有與他們開戰的計劃,讓契卡們都打起精神,在土耳其人離開之前我不希望有任何變故發生。」女皇陛下下達了命令。
下榻在帝國首都外交部的專屬賓館後,土耳其大使很快就走進了塞利姆皇子的客房。
「我希望殿下您今日見過美貌的沙俄女皇陛下之後,已經有所改觀,心甘情願的為兩國睦鄰友好關系作貢獻。」此行的大使是蘇丹的心月復、首相大人的副手,對于這位蘇丹心中刺的皇子殿下,他本能的說話就很不客氣。
「你錯了,我只會更加堅定拒絕這門聯姻的決心。」塞利姆皇子說道,「今天覲見過女皇陛下之後,我很難相信那份轉道瑞典的聯姻函會是出自這位看起來既不昏庸也不愚昧的君主之手。你們有沒有想過,若那封信是偽造的,我們此行貿貿然提出與女皇陛下聯姻就會變成一種侮辱,極有可能再度挑起兩國之間的糾紛。更何況我自顧沒有能力對這位女皇陛下形成任何的影響力,即使雙方締結婚姻,蘇丹恐怕也不可能從中得利。」
大使聞言非常不高興︰「殿下您是在質疑蘇丹的命令嗎?女皇陛下的親筆信經過首相大人和蘇丹本人的鑒定,何況此行我們事先就通報過是前來求婚的,雖然今天覲見時我沒直接提出求婚,但沙俄方面對此一定心知肚明。女皇陛下可以說是熱情的接見了我們,並沒有絲毫不愉快的表情,以此看來那封友好的信件的確是女皇陛下的本意。您若是想推月兌婚事而無謂的尋找借口,我勸您還是別浪費心力了,臨行前蘇丹就說了,若您秉承本意不願為了帝國犧牲,那也就不再有資格作為安拉的子民回到君士坦丁堡。」
說完,囂張的土耳其大使就轉身摔門走了出去,只留下噓唏不已的塞利姆皇子獨自一人糾結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