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尹曉艱難的申吟出口,嗓子干澀難以出聲,好像火燒火燎一樣,眼皮上似有千斤重物壓著睜不開,這感覺,不用判斷,她也知道,她在發燒,而且應該還是在發高燒,這樣的感覺她不是第一次體會,自然不陌生,而就是隔了好久沒有體會,對這樣的感覺,感受到了極點兒的感覺她仍是記憶猶新不會忘卻
頭昏,頭痛,該死的,真的好難受尹曉在心中無聲的低咒一聲,迷迷糊糊地想要伸手去撫腦袋,卻發現自己似乎被什麼人在禁錮著,理智稍稍回籠,落海前的一幕幕宛若放電影一般在她的腦海里放映,對了,是她不想帝諾因為她受制于人自殘手臂,所以就用悄悄利用以前帝諾交得技術掙月兌了繩子的束縛,解放了手臂,然後用她隨身攜帶的像是飾品一樣的高科技槍械,傷了綁住她的綁匪,本是想要破著受點傷也要突圍出去,卻不曾想竟被吃痛中的綁匪推落山崖,墜向大海
對了,帝諾,她落崖的時候听到帝諾的呼喚,還有,帝諾也隨著她跳下來了,傻蛋,她落崖墜海也能求得一線生機,至少比在綁匪手里作為要挾她的愛人的工具好多了,能在墜海的時候告訴帝諾她的心意,她也知足了,但是,帝諾那個傻蛋也跳下來干嘛?他難道不知道他自己又多麼重要?作為霍爾菲特家族唯二的兩個直屬成員,現任的霍爾菲特家主,他要是出事了,諾依曼伯父,還有玫凱瑟琳阿姨可怎麼辦?霍爾菲特家族世代單傳至今,他們可就只有帝諾一個孩子,他怎麼就不知道珍惜自己的生命?傻蛋,大傻蛋,可是,為什麼這樣咒罵著,她的心里卻是滿滿的感動與幸福
對了,帝諾呢?帝諾現在的情況如何?帝諾有沒有受傷?現在是什麼時候了?她在被人禁錮著,憑著十余年如一日的相處,她基本可以斷定,那緊緊地攬著她的人是帝諾,帝諾怎麼了?為什麼沒有聲音,沒有動靜?他的身體素質比她嬌弱的體制要好多了了,為什麼她醒了,帝諾卻沒有聲音和動靜呢?
害怕,擔憂的情緒齊齊涌上心頭,貼著自己,帝諾身上那微涼的體溫透過手臂的傳遞,讓她感覺到帝諾的情況很糟糕,很不好,努力地壓下自己紛亂的心思,尹曉拼盡全力睜開雙眸,與帝諾高大的身材相比,尹曉就要較小許多了,被帝諾緊緊攬在懷里,尹曉的頭部才與帝諾的肩膀齊平,在睜開眼的瞬間,尹曉微揚的雙眸正對著帝諾慘白中帶著不正常的蒼青色的俊顏,緊閉的雙眸望不見對她那始終如一包含著無盡的寵溺的璀璨雙眸代表著帝諾仍舊處于昏迷之中。
「帝諾,帝諾」使勁掙扎出被帝諾禁錮在胸前的雙手,尹曉用雙手捧著帝諾幾乎冰涼的臉頰嘶聲呼喚,嗓子因為用力而疼痛難忍,尹曉不在乎,可是,任憑尹曉怎麼呼喚,帝諾始終沒有一點兒動靜,若不是因為她就被帝諾禁錮在胸前的,帝諾的心跳聲還在,她恐怕就要被擔憂沖昏頭腦帝諾,那麼強大的帝諾什麼時候這樣脆弱過?
帝諾怎麼會這樣?是不是帝諾在落海的時候受了什麼傷?克制住自己,不讓擔憂沖昏頭腦,尹曉讓自己冷靜下來用作思考,剛才她微微瞄了一眼周遭的情況,就發現她們目前正處于一個荒蕪人煙的小島之上,目前天色漸晚,距離他們落海已經有一段不短的時間了沒有人,只有她自己,還有疑是受傷昏迷中的帝諾,如果她都慌亂了,誰還能拯救他們?誰來照顧帝諾?再說,在這種時候,慌亂是沒有用的,重生以後就在努力訓練自己的冷靜理智的尹曉很快調節控制好自己的心態,努力地克制著自己因為發燒而無力的身體從帝諾懷里掙扎出來,半坐起來後,尹曉第一眼就看見帝諾背部那一片被鮮血浸染成血紅色的沙灘。
「帝諾」尹曉微微驚呼,撐著病弱無力幾近暈眩的身體起身繞到帝諾背後,很快,尹曉就發現了帝諾背部那一道破碎的衣服難以遮蓋被礫石劃開的斜斜向上幾乎有整個背部長的傷口,傷口中間最嚴重的部分向外猙獰的裂開翻露著被海水侵蝕的慘白的血肉,傷口大量流血的趨勢已經停止,但是,那最嚴重的約有尹曉的巴掌大小的那一部分還是仍在微微地滲著血珠,細細的流淌著殷紅的血液。
「帝諾」雙手齊動,用力在不踫觸帝諾傷口的情況下,撕開帝諾傷口附近那凌亂破碎的衣物,看清帝諾被衣服掩蓋下完整的傷口,尹曉心疼的低低呼喚,淚珠不受控制的溢出眼眶,不是軟弱的證明,而是心疼。
不,不能哭,不能亂,要先給帝諾止血,要給帝諾包扎傷口,藥,沒有止血西藥,找草藥,找中草藥,這島上應該有的可以止血的中草藥,可以止血的中草藥是什麼樣子的,那些可以用來止血消炎胡亂的抹去臉上溢出的淚花,尹曉把身上被海水完全浸透,又被陽光曬制的半干的長襖月兌下來蓋到帝諾身上,帝諾身上傷口好大,應該少見風,帝諾應該失血過多,要保暖。
一邊不停手上的動作,尹曉一邊調集腦海中過的資料,感謝老天,讓她重生,拖她母親還有外公都是中醫的福,從小成長在這種環境中的她,幾乎把外公還有母親的中醫書都看過來,托超人的記憶力的福,本草綱目、黃帝內經等等那一類的書,她幾乎可以倒背如流,沒有實踐,因為她沒打算涉足這一方面,但是基本理論她不比那些坐堂老大夫差什麼,甚至更豐富,找些草藥她還是能勝任的,只是,就地醫治帝諾那她就無能為力了,現在她有些後悔,為什麼沒有在多學一樣中醫?要是學了,她就可以就地醫治帝諾,不用像現在這樣無能為力了不是?
不能再想那些有的沒的,尹曉收斂起自怨自艾的心思,現在想那些已是無用之功,她目前最要重的是幫帝諾止血包扎傷口,再開啟他們身上有著防水功能沒有損害的腕表,把那里面的求救設置打開,等待帝諾那些忠心手下的搜救隊,祈禱他們沒有流落太遠,搜救隊能快速的趕過來最好
同時打開了她和帝諾手腕上腕表的求救裝置,尹曉克制著身體因為發燒而無力暈眩的感覺,起身跌跌撞撞的向小島內部行進,做好了求救準備,她要去找草藥給帝諾止血消炎。
等尹曉給帝諾的傷口敷上止血的草藥,再用帝諾破爛的衣服包扎固定一下,幾乎用盡所有精力尹曉正準備用海水清洗一下再想辦法喚醒一下帝諾的時候,帝諾的腕表上同時響起了滴滴答答的請求通話的聲音。跌坐在地上,尹曉抬起帝諾的手腕放在腿上,點下了接听鍵,希望是帝諾那兩個得力屬下的鏈接,她的腕表上現在只有帝諾的鏈接,原本和尹安尹平的鏈接因為尹安尹平結婚,她打算給他們一段渡蜜月的時間,不想再過多的麻煩他們,也不想她們再過多的為自己操心,尹曉強制性的把她們的鏈接設置取消了,誰曾想會遇到這種事?
「主子,你還好嗎?現在情況怎麼樣?」尹曉的祈禱似乎有了作用,通話設置一接通,那邊立即傳來了斯恩焦急的詢問聲音,這已經不知道是自他家主子還有小姐落海後,他們第幾次鏈接主子的聯絡設置了,但是卻通通如石沉大海,沒有一絲回音,這還是在他不死心不相信他們偉大的主子會出事的不斷的連接中第一次得到回應。
「斯恩,我是尹曉。」甩了下頭,將高熱帶來的暈眩暫時清離,忽略掉嗓子干澀火燎一般的疼痛,尹曉沙啞的聲音響起。
「小姐?太好了,小姐,您和主子現在在哪里,主子現在怎麼了?都還好嗎?」。听到尹曉的聲音,斯恩大喜,能得到主子們的回應,真是太好了,即使現在听來,以小姐的聲音判斷,她的狀態很不妙,而他們連接的是主子的聯絡器,卻有小姐來回答,他們主子的情況應該更糟糕,但是,比起那時的生死不明應該好多了。
「斯恩,我不知道我們的方位,海上磁場有些干擾,我確定不了我們目前的方位,我們目前是在大海上的一個荒島之上,帝諾和我的腕表上的求救設置都已打開,你們按照這個信號來搜尋吧,帝諾受傷了,失血過多,現在情況很糟糕,你們要快一些」快速的向斯恩說完她們現在的狀況,尹曉又搖了一下頭,咬了一下舌頭,讓疼痛刺激清醒,暈眩越來越嚴重了,她都快要克制不住自己,不行不能睡,她還要喚醒帝諾,就快要入夜了,夜間的風很涼,帝諾失血過多在這種情況下昏迷沉睡很容易和他一樣發高燒,那樣帝諾的情況只會更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