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斷與斯恩的聯絡,尹曉俯首,一手在帝諾的人中上用了掐著,她要試試用這種古老的辦法,是否能將帝諾從深度昏迷中喚醒,另一只手在帝諾的臉頰上磨蹭著,給帝諾制造熱度,她的體溫夠熱,而帝諾的體溫卻因為失血而低于正常溫度。
「帝諾帝諾」一邊掐著帝諾的人中,尹曉一邊垂首在帝諾耳邊呼喚著他的名字。無論如何,她都要在夜幕降臨之前將帝諾喚醒,堅持下去,已經和斯恩聯絡上了,以他們的能力,找到他們是遲早的事,她要做的就是在他們來到之前,更好的保全她和帝諾。
「帝諾,醒醒,快醒醒呀,天快黑了,再睡下去會要感冒的」掐人中,帝諾沒有什麼反應,但是尹曉仍不氣餒,再掐著人中,一邊還再帝諾的耳邊呼喚著,克制著自己本身高熱暈眩的想要一頭睡過去的念頭,尹曉不放松的呼喚著帝諾。
「帝諾,你快點兒醒醒呀,你醒了,我就告訴你一個關于我的秘密,好不好?告訴你那個一直隱藏在我心底最深處,誰也不知道的秘密好不好?那個秘密,就是我一直不敢接受你的情意,直到現在我才敢鼓起勇氣向你述說的秘密好不好?」不顧嗓子嘶啞干澀的疼痛,尹曉的聲音起起伏伏的響著,不斷的述說著,帝諾不醒,她就把他吵醒,抱著這樣的念頭,尹曉一直不停地說著。
她想要告訴帝諾,她的來歷,得到帝諾這樣生死相隨的愛戀,她還有什麼好顧慮的?是以,不管帝諾會不會把她當成怪物,把她當成妖魔,她都要告訴帝諾她一直隱藏在心底的秘密,至于結果,就交由帝諾來判斷,她無悔,亦相信著帝諾,在帝諾做完判斷之前,她都不會在退縮逃避,她會勇敢面對,說出她的感情,告訴他,她也一樣愛戀著他深深地愛戀著他
「帝諾,你快醒醒呀,你不擔心嗎?外面天都快黑了,貓兒會害怕的,這里荒無人煙,貓兒害怕,很害怕黑的,你起來,起來和貓兒說說話好不好?」嘶啞的聲音乞求著帝諾的回應,尹曉擔憂的淚水克制不住的從眼眶流落,滴滴墜落在帝諾被尹曉揉搓,還有高熱的體溫喚起一絲血色的臉頰之上,再由帝諾的臉頰之上斜斜滾落。
「怎麼辦,到底該怎麼辦?怎麼就是叫不醒帝諾?」呼喚了半天,仍不見帝諾醒來,尹曉的心不又懸了起來,帝諾會不會失血過多,深度昏迷到了休克的地步?她該怎麼辦?現在在荒蕪人煙的海中孤島之上,雖然她和帝諾的血型一樣,都是0型血,但是沒有任何工具,她又沒有辦法給帝諾輸血。
輸血?兩個字在尹曉的腦海里回蕩,或許有一個辦法有些可行性,雖然那個辦法不知道對帝諾有沒有幫助,甚至把握不好還有可能丟掉自己的性命,但是總歸來說是聊有勝無,不管有不有用,不管她要冒多大危險,但是在這荒無人煙的海上孤島之中,那恐怕是她唯一能想到也能做到的了是以,為了帝諾,不管有沒有用,她都要試一試,最壞的結果,不過是他們兩個人一起去和冥神報道罷了,能還有比這個更壞的結果嗎?
「呵呵帝諾,我有辦法幫你了,你渴不渴?嗯,在海里呆了那麼久,又流了那麼多血,帝諾你一定很渴了對吧貓兒給你弄點東西喝好不好,熱熱的東西,給你補充一些熱量,我們說好,拉鉤,等你喝完,一定要快快醒來,不然,貓兒可堅持不下去的喲」嘴角淡淡的泛出一絲笑意,尹曉低啞的聲音在帝諾的耳邊輕輕訴說著,注視著帝諾慘白的俊顏的目光無悔而堅定,只是,那一絲笑意怎麼的就是有些古怪,有一絲絲不對勁,還有一絲絲以命換命的瘋狂。
取出隨身攜帶,在脖頸上掛著的,好似裝飾品一般的筆形高科技槍械,這個東西,是帝諾送給她玩的,只是,她每次出門都會把它帶上,以防出現萬一的時候防身,今天她用這個小東西掙月兌綁匪綁架的時候,還是自拿到它以來,被帝諾保護的很好的她第一次用它,為了不讓帝諾受人威脅,以她為籌碼的威脅自殘自己。而現在,她要第二次用它,用她的另一個功能,它的一頭是槍口,另一頭卻是一片不足指甲長的刀刃,她要用的就是這個部位。
彈出刀刃以後,尹曉又單手打開腕表的最底層,抽出了一根細如牛毛的短針,尖銳的針頭在臨近夜晚還殘余的微光之下幽幽散光,這些小東西是她的另一個防身物品,那小小的針上卻是萃著猛烈無比,只要一點兒就能藥倒一頭大象的麻藥,是屬于霍爾菲特家族研究室的特殊出品,而她目前只是要用它的一點點兒的藥用,做一下局部麻醉罷了,她怕疼,她不希望一會兒疼痛神經太過敏感,會讓她忍不住痛叫出聲,耽誤了她正在做的無比重要的正事
輕輕地用針尖在手腕上微微挑破一點兒皮肉,那奇效無比的麻藥立即發揮了它的作用,只是挑破皮肉沾了那一點點面積,尹曉整個左手腕卻已經遲鈍到了沒有任何疼痛感覺的地步,沒有心思去贊揚針頭上麻藥的高效,尹曉全神貫注的進行下一步工作,下一步工作是最危險的,一不小心,她平時珍貴無比的小命就要交代在這荒無人煙的海外孤島之上,去和冥神喝茶聊天了。
「帝諾,我們要開始了,你要快快醒來,不要讓我的功夫白費啊」輕輕地在帝諾耳邊訴說著,尹曉沙啞的聲音卻帶著令人沉溺的溫柔,柔意從她的眼眸中溢出,那是至死不渝,永不悔改的愛戀,獨屬于帝諾這個她前世今生唯一愛著的人的特殊。
余音未落,尹曉手上的刀刃已經狠狠地在做了簡陋麻醉的左手腕上狠狠地劃出一道傷口,殷紅的鮮血涌出,尹曉神色溫柔到極點,絲毫沒有感覺到任何疼痛,仿佛那割腕流血的人不是她一樣,移動手臂,將流血的傷口湊到帝諾唇邊,完好的右手幫助帝諾張開嘴,一口口吞咽由尹曉手腕上的傷口中流出的鮮血,那畫面,詭異而又充滿聖潔的光輝
是的,這就是尹曉的辦法,笨到極點的辦法,幾乎把握不好就是以命換命的辦法。輸血,在這荒無人煙的島上是不可能的事,但是,她想到了將她的血喂入帝諾的體內,不求為帝諾補充他失去的諸多血液,只求為他補充點點熱量,延續他生命的光輝,不讓帝諾因為失血過多持續低溫下去,或許,她還有一絲絲奢求,這樣沒有辦法中的笨辦法能為失血過多的帝諾補充一點點新鮮的血液。至于她,她下手的時候注意了傷口的開口大小和未知,一時半會兒不會賠了性命呵呵,就算她倒霉的在身體自我修復功能無法在讓她失去她身體所能承受的血液之前停止出血的趨勢,就此真的是割腕自殺一般的丟了性命,只要能救得了帝諾,她也無悔了她這一生的本就是撿來的,能做一件這麼有意義的事,她知足了,相信她家的乖乖小弟,還有帝諾看在她的面子上,一定會照顧好她說在意的家人的,唔她的身體素質不是一般的差呀,這才流多少的血,她已經有些頭暈目眩,手臂發麻發冷的感覺了
「帝諾快點醒來呀帝諾帝諾」誰在一聲聲用嘶啞的聲音喚他的名字,這聲音好耳熟,耳熟,是貓兒的聲音,對了,貓兒被那些該死的跳梁小丑推落入海,他追著貓兒跳下山崖,嗯,他被海上礁石劃傷了,緊緊抱住昏迷的貓兒他也被海浪拍到礁石上昏了過去,對了,他的貓兒呢?他的寶貝現在情況怎麼了?情況還好不好?怎麼聲音這麼低啞,他的寶貝是不是又發燒了?也是,貓兒先天體質不是很好,他平時為她調養都還來不及,哪讓她受過這麼大的罪?這麼冷的天,在冰冷的海水里泡了這麼久,貓兒發燒幾乎是肯定的事了,貓兒,他的寶貝,不要再說話了,歇一歇嗓子,累壞了他會心疼的該死的,為什麼他醒不過來,他的寶貝在做什麼他也看不到,看來失血過多對他的影響夠大,他恢復了一些神智卻不能自主地控制自己的身體,貓兒在喂他喝些什麼?溫熱的液體,為什麼還有血液獨有的氣息,血液他唇邊是貓兒的手不好是貓兒的血液該死的,醒來控制身體控制
沉浸在自我思緒中的尹曉沒有發現,被她認為深度昏迷到了休克的帝諾的手指微微顫動了一下,沒有發現帝諾有醒來的跡象,發燒高熱,失血,讓她的精神已經迷頓到了極點,她已經只是在憑本能,憑著想讓帝諾醒來的信念在堅持著嗎,支持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