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八章坦白
劉弈看蘇萱淡定的表情,一副我不急的樣子,垂頭喪氣的走了。
第二天劉弈送了好多稀罕吃食,天上飛得水里游的,地上跑得,土里鑽的,應有盡有,蘇萱照單全收。
第三天送了好多當下最流行的,內務府采買的綾羅綢緞,讓芍兒高興了好長時間,正發愁公子的春裝呢,沒想到劉公子就送來了,芍兒給了送東西的小廝,一個大大的紅包。
第四天送的是幾樣內造辦的精致新金首飾,金奴立刻就要給蘇萱戴上試試,蘇萱只看了一眼,就讓收起來,弄的金奴怏怏的。
第五天劉弈帶著一只漂亮的虎皮鸚鵡過來,「您好,您來了,給您請安了。」這鸚鵡瞪著自己的綠豆眼兒,說著吉祥話兒,蘇萱看了看,對阿寶道︰「去掛到屋里去,挺漂亮的。」
劉弈抬起手,尷尬的模模鼻子,沒說什麼。跟著來的劉全捂著嘴直笑,「劉全笑什麼呢,有什麼不對?」蘇萱奇怪的看了看這主僕倆。
「蘇公子,這鸚鵡是我們大爺的心愛之物......」劉全笑著看了劉弈一眼,「恩看出來了,謝謝你們公子忍痛割愛,我很喜歡。」
「是是,確實是割愛,所以還請公子幫幫我們大爺。」劉全無奈的看了一眼,還滿臉肝兒疼的主子。
「我說的條件你們主子答應了,我就幫他,分文不取。否則我讓他和始作俑者血本無歸,從此退出平江。」蘇萱現在對劉弈是連蒙帶唬,他們都听說過自己如何如何了得,人送綽號小公明,但是自己究竟能發揮多大的能量,他們是不知道的。
以自己現在的能力,加上魏少東幫忙,也就是讓平江那幾個認錢不認人的財東,損失一大筆,大放血一次,逐出平江說的就有點兒大了,可是這情況劉弈不知道呀。
劉弈不敢用自己的五十萬兩銀子賭,所以只能相信自己有這能力。劉弈沒想到在自己送了好幾天的東西以後,蘇萱還是不為所動,那有這樣的,收了東西不給辦事兒,還說的理直氣壯。
「蘇萱我告訴你,你少給我臭來勁,爺還沒這麼低聲下氣的求過人呢,爺找上你是看得起你,惹急了爺,那銀子我還不要了」劉弈對蘇萱翻臉道。
「是嗎?隨便,但是吃的東西吐不出來,綾羅綢緞都做了衣服,首飾都賞了人,你要想要回來,我就讓他們拿進來。那個會說話的鸚鵡倒是還是原樣兒的,可以給你拿過來。」
「我,我,你......」劉弈是狗咬刺蝟沒處下嘴,正在兩人僵持著的時候,阿寶跑進來︰「公子,馮默回來了,進了東角門,往書房來呢。」阿寶因為跑的急,滿臉通紅,不停的搓著手。
「哦?」蘇萱立刻站起來,可是瞥了一眼,一旁臉紅脖子粗的劉弈,遂又坐下,道︰「讓馮默先去梳洗,休息。我這兒有事情走不開,讓他等我的召見。」阿寶看了一眼劉弈,退下去。
弄的劉弈老大不自在,可是眼看著過去這麼多天了,蘇萱就是不吐口,再僵持下去,吃虧的只能是自己,最後沒辦法只好一咬牙道︰「好我說,俗話說得好︰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沒想到我劉弈也有這一天。」然後就把錢交給那家運作,當時是怎麼談得,一五一十的告訴了蘇萱。
蘇萱認真的听,仔細思考對策。剛才從劉弈那里知道,這次的事是平江織造何家牽頭,平江的四海錢莊和財源錢莊注資的。
四海錢莊是開遍整個大齊的,財源錢莊在平江實力雄厚,何家因為有何貴妃在宮里深受皇寵,所以也是團結了一批人在周圍的。
這件事明朗了,但是也有點兒棘手,慈濟只不過是一間小小的藥店,現在是自己的主意扳倒這寫財團不容易,只能讓它們在此事上收手,可是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如果被對方查出蛛絲馬跡,反作用力將是毀滅性的,不是慈濟一個小小的藥店能承受的起的。
可是如果不出手,以後也就沒有自己什麼事兒了,慈濟之所以給自己兩成的股份,是看重自己在龍舟比賽上的能力,如果自己保不住這塊蛋糕,不用慈濟說什麼,自己都不好意拿著股份了。
蘇萱峨眉輕鎖,兩靨含愁,小嘴兒緊緊的抿著,手指無意識的敲著桌子。劉弈也不鬧騰了,坐在蘇萱對面細細的看著她。
「劉兄你先回去,你的銀子沒問題,不過希望你立刻把銀子抽調回來,不然就晚了。「蘇萱看著劉弈認真的說。
「可是中途撤資,我用什麼理由?」劉弈撓著腦袋。「這個就不用我教了吧,你現在回去趕緊去辦這事兒去。」蘇萱說著就趕劉弈走。
劉弈頹然道︰「你說我可是在京城橫行的劉太歲,那五十萬兩銀子是不小,可是還沒有讓我低聲下地的求人到這種程度,我要你不要動財源錢莊。」此話一出,蘇萱就什麼都明白了。
劉弈走後蘇萱在屋里踱了兩圈,「阿寶,去跟丁管事說,讓魏少東明天來我這一趟,就說有事商量。還有讓馮默過來。」阿寶猶豫了一下,欲言又止,下去叫馮默。
「公子,我是馮默。」馮默在外面道。「進來」馮默進屋把滄州分舵的禮單呈上,蘇萱對這價值千金的禮單,粗略的看了看就放到一旁,「你此行可還順利,可見到你們幫主了,阮舵主情況如何?」
「公子我這一路都還順利,是在分舵見到的幫主。當時幫主急的團團轉,阮舵主刀毒發作的厲害,身子燙的火碳兒似的,什麼藥下去都不見效。當地的名醫也束手無策,我到了以後,阮舵主已經開始高熱,大夫說一兩天之內退不了熱,人就沒救了,幫主自責的直撞頭,說都怪自己。幫眾上下全都跪求,讓幫主想開些,我們本是風里來雨里去,刀尖兒上討生活的,阮舵主救回來是他的造化,就不回來也怪不得幫主。我當時去了看到的就是那場景,听了情況,把公子給的藥材拿出去,那大夫就大叫有救了。阮舵主用過公子帶去的紅參和三七以後,情況漸漸的好了。我來的時候阮舵主已經清醒,也能吃東西了,這兩天都能時不時的下地轉轉了。是幫主說讓我早點兒回來,擔心公子用著別人不順手,還說沒什麼特別的事兒就不來京城了,如果有緣就在平江見。阮舵主說等好了就親自來給你道謝。」
當蘇萱听到白秀才撞頭的時候,手也緊緊的扣著椅子。尤其是听說不來京城,以後有緣平江再見的話,臉色異常慘白。
馮默不知道蘇萱怎麼了,擔憂的看著她,「公子你不用擔心幫主,幫主和我一起動身的,現在應該也在路上。」
「那就好。」蘇萱僵硬著身子道。「公子,幫主還讓我給你帶來個人,說公子說不定用的上。」馮默頓了頓,低著頭道。
「是做什麼的,帶進來讓我看看吧。」蘇萱魂不守舍的道。馮默深深的看了蘇萱一眼,出去低語了幾句,蘇萱就覺得一陣香風撲面,抬頭一看,一個身穿火紅衣裙,挽著流雲髻的女人,正似嗔似怨的看著自己。
蘇萱看向馮默,馮默硬著頭皮,上前道︰「這是紅姑,原來是臨安抱月樓的管事姑姑,因為和樓里的媽媽發生些事情,就投奔幫主而來。幫主現在正因為阮舵主的事兒煩著呢,就讓紅姑先來公子這里,看看有是合適的給安排一下,沒有就先住著,等幫主安閑了再安排。」
蘇萱听著馮默的話,怎麼這麼別扭呢。如果是個青樓中人吵架,就投奔漕幫幫主,那白秀才豈不是最大*公了。
蘇萱面色不善的看著下面這兩個人,馮默低著頭,紅姑也上下打量著蘇萱。「馮默,你們幫主可知道我不是開ji院的,讓紅姑來我這里可是屈才,我看你還是跟你們幫主說,讓她另尋高就吧。」蘇萱冷冷的道。
「呦——我說妹妹,你這醋勁可是夠大的,我和白幫主只是朋友,你也不用多心,既然白秀才讓我住這里,我就先住這里,平時我就呆在自己屋里,保證不在你面前晃蕩,這樣總可以了吧。」那個紅姑似笑非笑的道。
馮默讓紅姑的那聲妹妹說的心驚肉跳,大氣不敢出,拿眼楮直瞟蘇萱,或許是沒听清,或許是太生氣了,好像蘇萱對這個稱呼沒有特別注意。馮默暗暗松了一口氣,忙不迭的給紅姑使眼色。紅姑咯咯笑了兩聲,仿佛並沒有看到馮默對自己的暗示,也沒有繼續說什麼。
「公子,您看紅姑從進來,還沒找個休息的地方呢。讓芍兒她們給紅姑安排個住的地方吧。旁的事以後再說,紅姑是風塵之地出來的,不大會說話,公子不要介意。紅姑你在外面口無遮攔也就罷了,怎麼到了家里還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