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五十四章宮女
小宮女開始有點怕怕的,有點羞澀,最後眼楮里閃著光,直勾勾的看著蜀王道︰「喜歡。」「那就扶本王進去吧。」兩人去了臥房。
蒼穹院里,吳王灰頭土臉的從里面出來了,邊走邊嘟囔,「這還是女人嗎,難道不知道女人是以貞靜為女德的。」
「我的爺,您小聲點,別讓別人听到。」小福子在後面道。
吳王哼了一聲,大踏步的回了暖玉閣,在門口回頭一看,百花軒的門閉著,「這是怎麼了,大白天的關門?」吳王看了那邊一眼,也回去了。
蘇萱帶著自己院子里的大小嘍,去上林苑外面瘋玩兒一天,連吃的都是帶著的,玩兒了一次野外燒烤,大家都玩瘋了,在草地上還撿了好多蛋,大的小的都有,也不知道是什麼鳥下的。
當蘇萱快快樂樂的回來的時候,就看見小福子在等自己,說吳王有請,蘇萱耍小性子不去,小福子就說是京城的消息,蘇萱仔細看了看小福子,確定不是騙自己,就過去了。
暖玉閣門口站了一個穿著暗紅色宮裝的小宮女,一直低著頭,看到蘇萱過來,輕輕的給打起簾子,可是這個簾子打的很不專業,蘇萱根本就進不去。
「春桃兒,你這是怎麼當差呢,你看看,讓蘇公子怎麼進呀。」
「哦,都是奴婢不好,請公公恕罪。」那個叫春桃兒的說這話,慌亂的抬頭看了一眼簾子,蘇萱清楚的看到這個小宮女眼楮紅紅的,分明是剛剛哭過。蘇萱看了看這小宮女,沒說什麼,低頭進去。
蘇萱抵觸的看了吳王一眼,看吳王並沒有像以前一樣手足無措的,而是一本正經的坐在黃花梨的太師椅上,眼楮好像在看著旁邊的多寶閣,听到蘇萱進來,拿眼掃了一眼蘇萱道︰「坐吧。我得到的京城里的消息,戶部查的也差不多,他們的本意是查我有沒有動戶部的銀子賣米,但是挖出蘿卜帶出泥,我沒有挪用戶部的銀子,但是查出別的部門都有問題。」
吳王說著不由自主的笑了一下,「因為這些情況,父皇已經下旨停止檢查戶部了,只要我沒有挪用庫銀就行。」吳王眼楮亮亮的看著蘇萱道。
「你沒有挪用庫銀?你現在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挪用庫銀做準備的。」蘇萱鄙視的看了吳王一眼,看著東邊那個花瓶型的門兒,走到東邊的暖閣里,小桌上放了滿滿的書,墨跡猶新的的字跡,對面的牆上掛了一把寶劍,黑漆的劍鞘,纏了黑絲的劍柄,實用而不華麗,和裝飾用劍很不一樣。「
這是我母後的劍,以前母後很喜歡,在高興和閑的時候,就會舞上一段。」吳王在後面道。
「為什麼不帶走,要把這把劍放在上林苑,以後想舞了怎麼辦。我看這把劍是你母後慣用的,為什麼舍得放到這里呢。」蘇萱看著牆上的寶劍,看著吳王。
「這個.....這個我也不清楚,反正從那以後,父皇也很少來上林苑了。」吳王頓了一下道。皇家是最多秘密的地方,一個為什麼那時一句兩句話說的清楚的。
蘇萱也沒有追究這個問題,就對吳王道;「什麼時候庫銀查完了,封庫的時候,你就動手吧,我想戶部應該也有你幾個人吧,不過這麼大一筆銀子,要想神不知鬼不覺的弄出來也是個困難。」
「這個你幾不用管了,本王來想辦法。」吳王道。「那我就沒什麼好說的,王爺還有什麼事兒沒有,沒有文就回去了。」蘇萱歪著頭,對吳王說。
「萱兒,你跟四哥在一起的時候,跟他有說有笑的,怎麼到了我這里,不是沒話說,就是對本王冷言冷語的,這都是為什麼呀。」吳王不自覺的抓起蘇萱的手。
「因為我和蜀王有說有笑的,是我有求于他,我可沒什麼求王爺的,而且王爺還心懷不軌,我能對王爺好聲好氣兒的嗎。」蘇萱想甩開吳王的手,但是沒成功,手被吳王用力的握著。
「你有求于他,你求他什麼,他能做到的,本王一樣能做到,你為什麼不來求我。」吳王激動的道。
「我為什麼不能求你,你還問我?我說讓你帶我去上林苑邊上的幾家別院看看,你說讓我說干什麼,說我把你當傻瓜了。是呀,你什麼事情都要做的明明白白的,好像我是犯人一樣,憑什麼?」蘇萱也很激動,「可是我跟蜀王殿下一說,蜀王二話沒說,就答應我了,我為什麼不和蜀王有說有笑的。」
「萱兒,我.....我只是覺的你做什麼都是有目的的,不會空穴來風,或者一時覺得好玩。我想要知道你的計劃,我想了解你,難道這不行嗎。」吳王道。
「你知道我做的事不是空穴來風,說的那麼好听干什麼,你想了解我,我看你是想控制我我蘇萱有今天都是拜你所賜。那我也想了解你行嗎?吳王千歲是不是把你自己的事情事無巨細的都告訴我呢?恐怕十之一二都是不可能的」蘇萱說著悲憤交加,眼淚撲簌簌的掉下來。
「萱兒,你是這個世上最奇特的女子,本王現在是潛龍在淵,終有龍騰虎躍的一天,本王想那個時候讓你站在我的身邊,也只有你配站在本王身邊,萱兒這是天下女子夢寐以求的,你又為什麼不願意呢?」吳王說的聲情並茂,柔情似水。
含著眼淚的蘇萱,看著吳王,撲哧一聲笑了,「王爺的笑話講的可真好,王爺難道會為了萱兒而冒天下之大不韙,舍棄王妃,而立我這無根浮萍的女子為皇後嗎,這豈不是天下的笑話,就是你願意,恐怕你周圍的人也不願意,我不是說過嗎,我會努力的幫你,只要你絕了這心思。再說我對做皇家的女人不感興趣,你也知道蘇萱不是小孩心性,你的那些甜言蜜語,我都免疫了,在我的夢里我听過比你這話肉麻一百倍的話,你說的打動不了我。至于你給我畫的大餅,實現得了實現不了都還不一定呢,再說了你畫錯了餅,我不喜歡你那個餅,你如果給我畫一個在你功成名就的時候,放我走的餅,對我來說還有吸引力。可是你吝嗇的這麼一個餅都不畫給我,都不會跟我說。所以王爺今天的話,以後也就都不要說了,好沒意思。」
蘇萱站起來要走,吳王一把摟住蘇萱道︰「你的餅才是畫的呢,因為永遠也不可能有那麼一個餅。我還有事沒跟你說完呢,據京城傳過來來的消息,前門大街的米行,大概還能撐上半個月,從他們賣米,到米糧告罄,也只有二十多天的時間,比我們預測的快多了,咱們原來想的是快多了,現在時間已經過半了。」吳王明顯的放低了聲音道。
蘇萱也不鬧騰了,想了想,道︰「你那邊就加快行動吧,我這邊還不著急,而且我們都不要回京城,等戶部的事情弄完了,我們再回去。」
吳王閉目半晌道︰「萱兒,你簡直就像個大盜,做這些手到擒來。」
「夸我那?」蘇萱推開吳王,站起來,往外走。
「萱兒,不要那麼急著回去,我們好久都沒說說話了,吃了飯再走吧。」吳王在後面道。
「留下來和你吃個飯也沒什麼不可以,也不是很困難的事兒,但是你需要把上林別院周圍的那兩家的別院,給我弄到手中。」蘇萱回過頭來看著吳王。
吳王深深的嘆了口氣,道︰「好的,但是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要干什麼呀,你有什麼計劃告訴好嗎,你能不能信任我一次。」
「這件事,我本來也不想瞞著任何人,只是現在八字還沒有一撇呢,我不想說,你也相信我一次,我做的這些只是想賺點錢,沒什麼大不了。」蘇萱頭疼的道。
「爺,听說那邊院子里,死了一個小宮女,元寶兒說是不懂規矩,被仗斃的。」小福子進來回話。
「四哥就是規矩大,原來也沒听說過這事,可是這幾年斷斷續續的總听說蜀王府杖死小宮女的事兒,今天上午那邊就關了門,八成和這事兒有關系。」吳王接過小福子端著的一盤蓮子,給蘇萱剝了幾個,輕輕放到蘇萱手里,小福子立在一旁沒說話。
「額,苦。」蘇萱皺著眉,想吐出來,又沒器皿,只好苦著臉咽下去。吳王看著苦的皺成一團的蘇萱,呵呵笑了。
小福子也笑著上前,道︰「奴才去拿個物事,把蓮子的芯兒挑了就好了。」
不一會兒,小福子拿了一把小刀,和一枚銀針,用小刀切開蓮子,用針把蓮芯挑了,然後遞給蘇萱嘗嘗。
蘇萱放了一個在嘴里,只覺得清脆可口,還有一絲甜滋滋的,「這沒有蓮心的蓮子挺好吃,味道真是不一樣,有了芯的就苦澀不堪,沒有芯的就清脆微甜。」
蘇萱隨口道,然後向突然想起什麼來,看著吳王,「你不會也有這毛病吧,我剛才進來的時候,看到有個小宮女淚眼八差的。」
「萱兒亂想什麼,我哪能有四哥那毛病呢,成天和小宮女叫什麼勁」吳王嗤之以鼻。
「蜀王的毛病,什麼毛病?」蘇萱好奇的道。「反正不是好毛病,你女孩子家家就不要問了。」吳王瞪了蘇萱一眼,不耐煩的道。「小福子,讓門口那個小宮女進來,就說本公子有話問他。」蘇萱對小福子道。
小福子抬頭看著吳王,吳王低著頭剝蓮子,沒看見,小福子也就低著頭不動。
蘇萱蹭的站起來,挑簾探頭對外面站著的小宮女道︰「你進來,本公子有話問你。」那小宮女愣了愣,低頭跟著蘇萱進來,吳王一臉頭疼的看著蘇萱。
「你叫春桃是嗎?」。蘇萱問,「是,奴婢叫春桃。不知道公子王爺有什麼吩咐。」春桃低頭道。
「也沒什麼,我就是想問問你為什麼哭。」蘇萱放了一顆蓮子在嘴里。
「奴婢......奴婢沒有哭,是風吹的流淚了。」春桃說著,就又眼淚汪汪的了。
「風吹的?這屋里可沒有風,你怎麼又流淚了?」蘇萱看了一眼這小宮女。
「公子,是奴婢不懂事,給公子和王爺添賭了。」春桃跪下道。
「少說這些少油沒鹽的,讓你說為什麼哭」蘇萱稍微提高了聲調。
「公子,奴婢們命賤,都是活著沒人管,死了沒人埋的。奴婢和春枝是一起進宮的,進宮前也是一個村子的,我們不求富貴榮華,不求出人頭地,只求平平安安的活著,所以在挑上林苑宮女的時候,別人都避如蛇蠍,我們卻是第一個報名來的,上林苑雖然清苦,可是沒有那麼多是是非非,我們是苦孩子,什麼苦沒有吃過,這上林苑的再苦,也比家里好多了,就這麼著我們就來了。可是春枝還是沒躲過去,我被打發來暖玉閣當差,春枝被分去百花軒,可是天地良心,我們誰都沒有攀高枝的心,只想平平安安熬到出宮。可是......可是沒想到,今天上午被春枝被蜀王千歲叫進去,下午出來就......就是一具尸體了。」春桃說完就嚎啕大哭。
蘇萱往嘴里送蓮子的手,不自覺的停下來,看了一眼滿臉不自在的吳王,「你是說,春枝是被......是被......死的.....」蘇萱的聲音都變了調,聲音顫抖著。春桃無聲的點了點頭。
「你早就知道是不是,你為什麼告訴我?」蘇萱轉過僵硬的脖子,對著吳王。
「本王知道你沒事兒,本王派了那麼多人跟著你,你不會有事的。再說這又不是什麼好事,沒什麼由頭兒,你讓本王如何開口。本王說了不讓你問,你偏不听,看弄的自己這麼難受。」吳王讓小宮女出去,跟小福子說賞她,休息三天,三天以後再來當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