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煙亂 卷二 進入門派 一二八 劣勢

作者 ︰ 祭七橘

一二八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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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長老本以為誅殺四人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沒想到司馬風這個人,竟然還留了一手,吞下化魔丹,難道他想要修煉妖魔功法?像十多年前那般讓七族大陸陷入人間煉獄?

司馬風腳下,升起一圈風束吹動起地面細碎的塵埃,冠綰整齊的發絲如同倒刺,紛飛開來,那張面孔緊繃著,不曾看到一絲動容,像是死尸般,不知情感。

衣袖緊裹著臂膀,衣袖之下有著蠶蟲蠕動般,一漲一縮,瞬息間,泛出一道烏霞,刺啦一聲,衣袖竟然自己脹裂開來碎布迸飛一地。

「爹爹」司馬玲沒有想到,她的爹爹居然成了這般,半魔半人的存在,她雖然性格頑劣,不過對于這位溺愛自己的爹爹,卻是她從小到大最為敬佩的人。

如同妖魔一般,懾人的雙眸,渾身上下散發的氣場透著使人顫栗不已的氣息,就連她的親生女兒只是癱坐著,捂著慘白的唇角,不敢靠近。

「你們讓開」

千閑亂低吼一聲,瞥過眼眸,喘息著粗氣,看著身後的司馬玲以及唐亦,叱道。

寒冰劍對于魔物的嗜血性子已經覺醒,想要控制,實在不易,只要她稍稍松動神識,或是將握住劍柄的手指松開,那麼,兩指寬的寒冰劍則會像箭矢般,飛射沖向司馬風

還等不及想出應對之法,只听葉落掃風之聲劃過耳畔,心神猛的一驚,像是夜班敲動的銅鐘,那一波*的聲響,穿刺著心尖,不忍發怵。

一道身影不知何時出現在千閑亂的身側,司馬風的手臂像是注入了駭人的妖力,雙臂竟然漲到原先的兩倍有余,青筋暴起,涓流的血液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在他的經脈下涌動,穿透至皮表一縷縷濁氣。

咕嚕一聲,千閑亂還未反應過來,不遠處手持長劍的黑衣男子應聲倒地,只見,魔化了的司馬風手指如名刀般鋒利,只是一刺一握,就將黑衣男子的月復部掏了個空

黑衣男子月復部偌大的洞窟,流淌著烏紅血液,漫入黑色的衣袍,被漆黑所掩蓋,司馬風不是一介廢人嗎?為何,為何會有這種刺破胸膛,捏碎髒器的能力他臨死前,也沒有弄清楚到底是怎樣的情況。

「撲哧」

眾人還未反應過來,司馬風又是身形一動,立即將另外一名黑衣男子的胸膛刺穿,悶哼伴隨著尚存怨色的神色,將其永久的從這個世間抹殺,此時他已經殺紅了眼,不分什麼敵方己方,猶如鬼魅掃過在場的每個人。

「妖魔妖魔」呂長老看著破爛的衣衫上沾滿血跡的司馬風,不禁駭然大叫道,他深怕司馬風下一個要對付的人,就是自己

「你們快些進入上古之地我在拖延他一會」千閑亂知曉,這件事情怕是不好辦了,她皺著眉,為了唐亦兩人的安全,說道。

唐亦這麼一听,也知道只有這個方法了,他與司馬玲兩人繼續待下去,只會徒增麻煩。

司馬玲對于爹爹是很不舍,但是,她想要活命,一咬銀牙確定心中所想,一抬衣裙,與唐亦一起朝著前方裂痕斑斑的玉柱奔去

果不其然,司馬風早已沒了自主意識,他揮舞著雙臂,發出野獸般怪異的吼叫,雙目血絲滿滿。

他此刻的目標並不是與他結仇的呂長老,而是竭盡全力控制寒冰劍的千閑亂。

千閑亂暗叫不好,她咬著齒貝,深吸一口氣,噌的一聲,握著長劍狠狠的插入地面

劍體沒入地面三寸左右,嗡鳴聲一響,劍柄像是存著無盡的吸力般,手指無法松開分毫,體內的靈氣也像是歸納入海般,不停的匯入寒冰劍中,本以為修為漸長,控制起妖劍時,也會輕松一些,可是預想與現實的差別,大于預期。

該怎麼辦?難道真要殺了司馬風?

就在千閑亂猶豫之時,呂長老微胖的身子微微一蹲,一聲高喝,手掌不停的摩擦著,一串電光夾雜著霹靂聲,傳了過來。

他能夠當上長老,不僅是有著良好的家室,還有著過人的修為,起初,他是被魔物下了一跳,如果現在不發出些真功夫的話,很有可能死于司馬風之手。

呂長老心中暗定,將術氣匯合,慢慢的,手掌間出現一條條微弱的電流,轉瞬即逝,他不在耽誤時間,發動著全身之力,手掌間頓時電光一閃,猶如白晝。

「司馬狗賊,受呂某一掌」

「咕咕」司馬風這邊,回應他的卻是一聲怪叫。

兩人瞬息間,相撞在一起,相互積怨以深,打斗起來自然是卯足了勁

司馬風與呂長老兩人漸漸遠去,魔物對于寒冰劍的吸引力也漸漸消退。

「收」

千閑亂找準時機,神識控制著乾坤袋,一聲令道。

腰間暗金色的乾坤袋精光一閃,噴出一道虹光,籠罩在寒冰劍上,嗖的一聲,長劍收納完好。

這時,千閑亂才松了一口氣,寒冰劍還是太過霸道,果然不好馴服啊。

如果寒冰劍刺向司馬風,吞噬他體內的精氣,以及魔性的話,那麼損害最大的,會是千閑亂本身。

擾亂乃是大忌,如果魔識如體,隱藏在腦髓之中,以後修煉時,魔識很容易會侵入腦海,使其走火入魔。

如此一想,千閑亂仍不住後怕起來。

「哼司馬兄,化魔丹的藥效也該盡了,竟敢裝神弄鬼來糊弄呂某」呂長老明顯佔了上風,他手掌間舉著一團半個拳頭大的紫色雷光,眉鋒一抬,面色透著一絲興奮之意。

他們兩人與千閑亂之間的距離至少二十五丈遠,所說的話語是听不見,但是從兩人的動作來看,司馬風處于劣勢狀態。

「是嗎?要我死,也要與呂兄一同下地獄」化魔丹是有時效的,司馬風驟然強大也不是長久之計,僅僅一炷香的時間過去,氣力就已經消耗的干干淨淨,虛月兌之時被呂長老一掌劈中,他虛弱的笑著,說道。

「什麼?」

千閑亂還沒有趕過去,只見司馬風面如死灰,伸出巨掌,映出一道漆黑光束,他拼勁全力, 的一聲對上呂長老紫色光雷。

呂長老還未來得及逃月兌,瞪大雙目,眼睜睜的看到眼前劃過無盡的光亮。

驟然間,響徹雲霄的聲音,刺眼的光線,夾雜著不甘的嘶吼,消失的干干淨淨。

千閑亂萬萬沒有想到,司馬風會選擇這種方式終結生命,他不是那種苟且偷生,也要活下去的人麼?

司馬風知道,以自己現在的能力,就算得到青地根有能怎樣?現在又呂姓男子的夾擊,就算逃月兌,大長老也絕不會留他一個活口

就算是死,拉著幾個人一起下地獄,也是快哉無比的事情

巨大的震動聲傳到還沒有進入上古之地的司馬玲耳中,她回過頭來一望,徹底傻眼,呆滯的看著遠處火光,以及烏黑的煙氣,頃刻熱淚盈眶。

千閑亂此刻的心情也有些復雜,對于他人的死亡,千閑亂對于自己的力不從心,感到一絲悲涼。

「都是你為何不救我爹爹」司馬玲一把抓住走來的千閑亂的衣襟,搖著頭,怒聲道。

「司馬小姐,玄術師也是不得已…」唐亦在一旁說道。

「不是不救,而是不能,他是魔。」千閑亂也不掙月兌,原本低著的眉目對上傷心至極的司馬玲,緩緩道。

「魔?爹爹他是術師從從來來也不是魔」司馬玲又怎會不知道,但是這種時候,她不願意去相信,也不想相信,一味的逃月兌。

「吞食化魔的丹的人,則會一步步的朝著妖魔體制發展,修煉魔道也不不是不可,只不過,你父親的修煉方法並不是正統之法,只是通過吞食化魔丹修煉的話,最終只會將自己的意識消磨掉,到時,他會像方才那般六親不認,只要見到活物便會撲上去,啃肉嗜血他終結生命的方法你還不明白麼?」千閑亂知曉失去親人的傷心的情感,不過,她卻不會任由這種蠻不講理的行為。

不是不救,而是沒有那個能力,寒冰劍一直壓制著她的神識,想要動身都難,更何況是出手相救。

司馬風之所以選擇粉身碎骨的方式,恐怕是想到,就算之後大長老派人來調查,也只會得到一堆塵埃,這樣下來,就會引發錯覺,認為司馬風一家與呂長老來了個魚死網破,更有利活著的司馬玲,逃出往後的追殺。

司馬玲听完千閑亂的話,緩緩放開緊抓著的衣襟,神識恍惚,喃喃說著什麼。

唐亦不知如何是好,死里逃生他也是後怕不已,他那里見過哭的這麼傷心的女子,想要勸說,又開不了口。

「唐公子,可否能與我一起去北月國,你我到北月國避難,在那里定居成家,你看可好?」司馬玲嬌哭不已,她先一步拽住唐亦的袖口,抽涕道。

已經沒了家人,她也要想想未來。

「小生可以護送司馬小姐去北月國,不過定居一事萬萬不可,我在西鄉皇城,還有一人需等。」唐亦低身,回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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