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更)
今天的加更送上~~~T^T苦逼靠碼字吃飯的小透明傷不起~~~如果可以的話,盡量支持一下正版吧。其實不貴,一章才幾分錢~~~
如果實在不行,也可以丟幾張票票,或者留個言啥的,我也會很開心的——
被老夫人震到的不止是洛青菱,還有李姨娘。
她頗為不自在的移動了步子,並沒有接受老夫人這份難得的大禮,更是在躲閃的時候,不自覺的看了洛青菱一眼,「老夫人莫要如此,折煞妾身了。」
這一回無需李姨娘開口,洛青菱便明白了,感情那個奸夫,竟然是毒醫鐘離君
她原就在想,以鐘離君那般古怪涼薄的脾氣,又怎麼會因為老夫人曾經的恩情而留在洛府的,沒想到卻並非是由于老夫人過往的恩情,而是由于李姨娘。
看來這一件事情,不止是老夫人知道,就連洛老爺也知道。
若不是洛禮明此時還昏迷著,洛青菱大抵都會笑出來了。以洛老爺那般愛面子又風流的性子,居然能明知道有女人給自己戴綠帽子還忍氣吞聲的,這不得不說是一大奇跡。
興許大部分的功勞,還是得歸在鐘離君的頭上。有那麼一手出神入化的使毒的本事,還性情古怪不畏生死不畏權勢,也難怪以洛老爺的地位和脾氣都只能一聲不吭了。
而如今老夫人並沒有避開自己,也只能說是對孫兒的憂心抵過了面子。
李姨娘被老夫人如此懇求,簡直是渾身不自在。她雖說有些性格有些桀驁,可也不至于會臉不紅心不跳的接受一個老人家的大禮,更何況,還是一個護孫心切的老人家。她趕忙點頭,「老夫人莫要憂心,我這就去喊他過來。」
等她離開了之後,屋子里便出現了叫人難堪的沉默。
洛青菱清了清嗓子,打破了這種沉默,「祖母,大哥是怎麼忽然發病的?」
這個問題讓老夫人呆了半晌,許久才搖著頭,「其實我也並不清楚,這一次的事情……」老夫人頓住,並沒有往下說,頹頹的靠在椅背上,撫額垂眼,顯得十分疲憊的樣子。
看到老夫人這個模樣,洛青菱的心中也有些不好過。
她緩緩起身,蹲到了老夫人的腿邊,將頭靠在了老夫人的腿上。老夫人模著她的頭發,一下又一下。良久,洛青菱才感覺到一滴冰冷的淚水順著她的臉滑了下去,她閉著眼,心中明了,那是老夫人的眼淚。
洛青菱的心里難受的很,老夫人這般,讓她覺得一股氣憋在胸口出不來。
「是祖母對不住你們兄妹,光顧著自己的私心,沒看顧到你們,讓你們吃了這麼多苦……」
听著老夫人愧疚的話,洛青菱心里愈發的難受了起來。她握住老夫人的手,搖了搖頭,「祖母已經盡心了,大哥說了,凡事不能只靠著祖母看顧,要學會自己站起來。今後祖母和母親還要靠著我們,過上更好的日子呢。」
老夫人呆了呆,听著孫女兒的童言稚語,不由得緩緩笑了起來。
那笑容里頭夾著溫暖,還有一些惆悵。
而當李姨娘帶著鐘離君前來的時候,便見到祖孫二人這般溫情脈脈的畫面。鐘離君眉頭一皺,冷然開口,也不管他開口是如何的破壞氣氛,「我出手的規矩你知道,按照老規矩來便是了。」
鐘離君此言不可謂不囂張,可老夫人依然維持著那份客氣,甚至那份客氣里,夾雜著卑微的請求。
她起身,點頭,扯起一抹苦澀的笑容,「正該如此,規矩既然定下了,就不該破的。」
看著老夫人的神情,洛青菱的心頭涌上一絲不安。這毒醫的規矩究竟是什麼,她壓根就不知情。上輩子她不過在他手里做過藥童罷了,其實在毒醫的眼中,正如那螻蟻沒甚差別,又怎麼告知他的規矩如何?若不是能請的動他的人,自然也是不會明白他的規矩是什麼的。
而之後洛青菱雖然在三皇子的手下接觸過許多奇人異士,可是那其中並沒有鐘離君。
在鐘離君走到洛禮明身邊,而老夫人擔憂的靠過去的時候,洛青菱則緩緩地移動腳步,走到了李姨娘的身邊。她輕輕的扯了扯李姨娘的袖口,低聲問她,「那鐘離君的規矩,究竟是什麼?」
李姨娘瞥了她一眼,蹲了下來,也壓低了聲音在她的耳邊說話,「小丫頭別亂打听,有些事兒不知道比知道要來的好。」
听她這樣說,洛青菱皺眉,死死地盯著她的眼楮。
被她盯得十分不爽的李姨娘執拗勁兒也上來了,外加十足十的玩心,同洛青菱玩起了大眼瞪小眼的游戲。兩個人就這麼你看我我看你,眼珠子都不眨一下。
反倒是洛青菱先覺得這般舉動十分幼稚,狠狠瞪了她一眼之後放棄了。
而李姨娘砸吧了一下嘴,頗覺得有些可惜。
鐘離君幫人看病的時候,往往不在意有沒有人在屋子里頭,但是十分討厭有人發出聲音。只要不打擾到他,只要能有那個本事,哪怕是貼著他觀看也沒甚關系。只是這普天之下,有這個本事又有這個膽子的人,似乎還並沒有生出來。
誰不知道鐘離君最是心狠手辣又生性涼薄,隨手毒死幾個人對他來說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老夫人關心則亂,靠得近了一些,可也不敢太過于走近,干擾到鐘離君。而由于在場的人都知曉鐘離君的這個怪癖,所以並沒有誰開口說話。
只是哪怕是不知道鐘離君規矩的人,若是此時身處這個房間的話,也不會開口的。因為此時屋子里的氣氛頗有些壓抑和沉重,靜默的叫人窒息。
鐘離君擺弄了不知多久的時間,終于在旁邊的水盆里頭洗了洗手,轉過身來。
他面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淡漠,仿似全天底下並沒有什麼能讓他在意的東西,眼神冰涼的叫人恐懼。他轉過來,並沒有看向任何一個人,便開了口。
「問題倒是不大,不過需要換血,一命抵一命。」
他想了想,眯著眼楮加了一句,「若是那人命大,興許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活下來。」
這話讓屋子里的人誰都不敢繼續接話了,洛青菱一顆心吊在懸空里頭,听到鐘離君的話,總算是落回去了一半。可是那另一半依然懸著,晃晃悠悠的攪得她心神不寧。
老夫人有些著急,不由得追問,「不知那抵命之人可有什麼特殊的條件?」
「條件麼……」鐘離君搖了搖頭,「隨便誰都可以,不過要身子強健一些的,莫要太過于虛弱的人,否則可能換到一半就撐不住了。若真是如此,那到時候便是功虧一簣,誰也救不回來了的。」
那最後的一半終于落了回去,這般歡喜似乎有些理虧和不厚道,可是那小歡喜不由自主的涌動了起來。
用另一個人的命,來換大哥的命……
歡喜之余,便是無邊的擔憂和猶豫。
洛青菱並非生來就是尊貴身份的六姑娘,所以她心中清楚,不論是誰都是母親心頭的寶。這般不義的事情,便是洛禮明最後被救醒了,只怕心里會愧疚一輩子。
若此刻是洛老爺在場,想來不會有半分猶豫。
洛府的嫡子與鄉野間的孩子,豈會是一般重要的?貴賤之分,天差地別,那抵命之人不論是誰,被選中了便是福氣。今後因了這個緣由,還能叫一家人過上好日子,這便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了。
想到這兒,洛青菱不由得有些擔憂的看向老夫人,不知老夫人心中是怎麼想的。
若是也如洛老爺一般的話……
洛青菱此時不由得為難了起來,一邊自私的想著能把洛禮明救活便足矣,一邊又在為那即將被選中的抵命之人而感到憂心,著實是前所未有的矛盾。
她並非大夫人那般菩薩心腸的人,可是若是真的叫她眼睜睜的看著一個人因此而死,也實在是有些難以接受。
過了好半晌,老夫人才開口,「那末……就沒有別的法子了麼?」
鐘離君此時自顧自的坐在了椅子上,沒有理會什麼身份尊卑之類的東西,听到老夫人的問話,他不在意的擺了擺手,「有倒也不是沒有的,不過沒有這個法子穩妥,你若是希望讓你孫兒多受點苦多遭點罪,以他的性命來賭的話,我倒也不介意給你換個法子。」
這話把老夫人徹底給噎住了,任誰在這兒,又怎能說出要讓洛禮明的性命去下賭注的話呢?
「那……我孫兒得的究竟是什麼病?」
听到這句,鐘離君嗤笑出聲。
「我是毒醫,不是神醫,你將我請過來難道心里還不明白麼?他身上染了病,可最凶狠的還是毒性。」他模了模下巴,「不對,其實也不能算是毒。」
「那是什麼?」
鐘離君咧開嘴笑了,笑的心滿意足,如同饜足了的饕餮怪物。在踫到他所喜愛的毒物之時,他才會露出這般的笑容,笑的人渾身發寒。
「其實是苗疆的一種蠱毒,蠱毒不分家,這種蠱實質上也是一種極其難得的毒物。不過下蠱之人水準不足,陰狠有余,若是初學之人,倒是難得的學蠱奇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