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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月效推拿食療養生院的粉紅親~~你的名字好特殊~~嗯,應該說很可愛~——
在洛青菱說出「我不服」那句話的時候,洛老爺忍不住了,開口說道︰「罰你在祠堂內反思十日已經是十分輕的懲罰了,你就磕個頭認個錯又有何難?何必要一直同好心待你的長老做對?」
洛青菱抬起頭,冷冷的看著他。
「好心待我?在十日反省之後,就該把我送進族里的庵堂了吧?一開始說是去清修一些日子,等風頭過了再回來,漸漸的讓那庵堂里的師太說服我,讓我剃發修行。到最後,我洛青菱這個人從此就消失在了洛府,而洛府的顏面也可以保住了。」
被洛青菱一口說出他們的心思,洛老爺固然是十分尷尬的說不出話來,而那長老亦是惱羞成怒了。
他手中的拐杖狠狠地捶著青石板的地面,一下又一下,「你這孽障看來真的是執迷不悟了你就在祖宗們面前自省一些日子也好,等十日之後,看看你究竟有沒有反省出來什麼」
洛青菱此時重重的對著祖宗們的牌位磕了一個響頭,徑自站了起來。
她雙眼十分平靜的看向那長老,開口說道︰「我洛青菱自問無愧于天地,無愧于己心,沒有什麼好反省的若是被人傷害被人鄙夷也是一種罪過,那我無論如何也不會認下這般的罪過。」她冷冷一笑,「今日我師姐還替我在百安居擺了宴席替我壓驚,沒想到回到家中迎接我的竟是這般的場景。不過既然我師姐在等著,我自然不好繼續拖延下去,很抱歉諸位,失陪了」
她轉身,跨步,盡管背上傷痕累累,卻有一種不折不彎的氣勢。
「孽障真是孽障」那長老搖頭,高聲吼道︰「洛青菱你若再跨出一步,我就將你逐出洛府」
听到這話,洛青菱轉過身來,對著他輕輕的羞澀的笑了起來,那笑容看似溫和,實則十足的挑釁。她挑眉問道︰「你敢嗎?」。
「老夫為何不敢?」
「因為你沒有那個膽子,敢于承擔天下人的鄙夷,也沒有那個膽子,敢于承受聖上的質問。」洛青菱歪頭,似是不經意的提到,「這一件事情已經鬧到了聖上的面前,更是鬧到了皇太後的面前,若是她老人家知曉你們把我逐出了洛府,會如何去想?更何況,祖母如今雖然昏迷不醒,可畢竟還在,你,真的有這個膽子?」
這般明目張膽的忤逆,確確實實不符合洛青菱素來的作風,可也確確實實是她如今在做的事情。
看著那長老一陣扭曲的臉,洛青菱的心中生出了一份實實在在的爽快。
可是面對洛青菱的忤逆和質問,他卻是囁嚅著嘴唇,可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洛青菱揚眉,對著那祠堂中瞠目結舌的眾人微微施了一禮,「幾位長老還需保重身子,青菱就先告退了。」
洛青菱一步步的走了出去,可是雙手卻緊緊地握了起來。
她今日這般的囂張,所倚仗的不過就是洛家人最是看重的面子二字。這面子二字將她逼入絕境,也是這面子二字讓她有能跟那長老叫板的資本。她今日所做看似酣暢淋灕,實則步步屈辱。
洛青菱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氣,回到自己的院子里,打算換一身衣裳。
在她回到院子之後,便瞧見滿屋子的丫鬟都在院門口等著她。她們不過是一群丫鬟,在洛青菱面對那群長老的時候,她們就連進去的資格都沒有,只能縮在這院子里暗自擔心。直到此刻看到了洛青菱,她們的心才算是落了下來。
紫鴛一瞧見洛青菱,便重重的跪了下來,撲到了她的懷中,長叫了一聲,「姑娘啊我苦命的姑娘啊……」
她這麼一跪下,院子里所有的丫鬟也都跪了下來。眼圈都是紅紅的,一個勁兒的掉淚。
被她們這般瞅著,洛青菱也忍不住眼眶發酸。她強忍著這股子酸意,對著滿院子的丫鬟們笑了起來,「你們這是在做什麼?我這不是好好的麼?你們再這般哭下去,不知情的還以為你們姑娘我快死了呢」
洛青菱這麼一調侃,那些丫鬟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紫鴛含嗔的眼神瞅了洛青菱一眼,「姑娘您不要一回來就咒自個兒多不吉利」
她抱著洛青菱的手也收了回來,此時才發現,自己的手上竟然滿是鮮血
她不由得有些結巴了起來,抬頭看向洛青菱,「姑……姑娘……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看著洛青菱那般輕描淡寫的笑容,紫鴛沉下了臉,轉到了洛青菱的背後,看到那一條條駭人的血痕。她伸出手,掀開那其中一道的已經破碎了的衣裳,看著里頭那深深的傷痕,眼淚不由得一下子掉了出來。
春香和侍書幾個丫鬟也都默默地走到了她的後頭,看著那些橫七豎八的血痕,都不由得沉默了起來。
「姑娘,這是……那些族中的長老打的麼?」
問這話的,是侍書,顯然她看到那些血痕的第一眼,便猜到了能夠鞭打洛青菱的人究竟會是誰。洛青菱轉過身去,對著她們笑了起來,「那些長老哪里有力氣打我?明明是婆子打的」
洛青菱有心說的輕松,可是听在這些丫鬟的耳中,卻是愈發的沉重了起來。
「姑娘是奴婢的錯當初要是奴婢們跟著過去,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春香一下子跪了下來,這個丫鬟是到目前為止表現的最為冷靜的一個,洛青菱沒想到她卻也是最鑽牛角尖的一個。春香重重的在自己的臉上打起了巴掌,一下又一下的似乎要把自己打死,每打一下就要說一句——「都是奴婢貪生怕死都是奴婢思慮不周」
看到春香這樣,紫鴛也跟著跪了下去,學起了春香,開始自責了起來。
洛青菱十分無奈,沒好氣的說道︰「你們當初去了,最多如今也不過就多了兩個名聲被毀的更何況,你們若是去了我還要分心照顧你們,還不知道能不能逃得出來」
她一只手拉住一個,緩聲說道︰「你們若是為了這個去死,那我這些年就白教你們了我更需要的是能夠在我身邊能幫我懂我的丫鬟,能夠在事情發生之後替我解決問題,而不是為了一些已經過去了的事情自責欲死,把自己給葬送也把我的左膀右臂給葬送了的丫鬟」
听到洛青菱的話,春香和紫鴛二人面色通紅,咬著唇點了點頭。
洛青菱把她們拉了起來,舒了一口氣,「如今我可是要痛死了,你們趕緊給我燒些熱水,還有記得去拿好點兒的藥膏來。」
原本都呆愣愣的立在原地的丫鬟們听到洛青菱的話之後,開始忙碌了起來。
洛青菱則拉著紫鴛、春香和侍書三個進了屋子,一邊趴下一邊開口問道︰「李姨娘這些日子怎麼樣了?」
听到洛青菱的問話,幾個丫鬟面面相覷,最終還是侍書開了口,「在您被綁走了之後,老夫人原本還醒著的時候李姨娘一直陪在老夫人的身邊,可是老夫人後來暈倒了,那些族中的長老便把李姨娘給關了禁閉,一直到現在都還沒有被放出來。」
以李姨娘那個性子,竟然會被那些長老給管制住,乖乖的听話關禁閉?
對于這一點,洛青菱甚是懷疑。不過轉念一想,那李姨娘興許也是因為愧疚,所以才會如此罷?一想到這兒,洛青菱便覺得自己罪孽深重。
不過在幾個丫鬟正幫著洛青菱上藥的時候,屋子里忽然多出來了一個人。
洛青菱雖然趴著,卻是第一個察覺的,她轉過頭去看,李姨娘正坐在她的桌子上,翹著二郎腿看她。看到這般囂張的李姨娘,洛青菱卻放了心,對她嘲諷道︰「李珺含,你難道不知羞恥二字如何寫麼?這般大大咧咧的過來我屋子里頭」
李姨娘卻沒有理會她的嘲諷,開口問道︰「你是從金陵的西門進來的?」
見洛青菱點了點頭,他嘴角一撇,嘟囔道︰「怪不得我後來在東門守了那麼久都沒見到你人。我說,你當初是從東門被人擄走的,怎的就不學著有始有終一點,從東門回來?」
他這般強盜邏輯卻是讓洛青菱好氣又好笑,搖了搖頭,挑眉問他,「你不是被關禁閉了麼?怎的還會去那東門守著?」
「禁閉這種東西怎麼能攔得住我?」李姨娘似乎有些洋洋得意,甚是為這種私自的叛逆感到驕傲。
洛青菱橫了他一眼,「既然攔不住你,那你這幾日就只會去門口守著?竟然也不會去四處搜搜看看?嘖我當初還真是高估了你」
被洛青菱這麼揶揄,李姨娘顯然面子有些掛不住了,「你怎麼知道我沒去找過?只是你當初被擄走之後,那些人甚是狡猾,什麼線索都沒有留下。我便是有心想找,可是卻苦于沒有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