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萱在動手前就已經想過利害得失,所以她砸得用力、打得痛快︰不怕丁太夫人和她翻臉,不懼丁太夫人會把她送官究罪——丁家現在最怕得就是她再橫尸一次她滿臉不在乎的向丁太夫人走過去。
丁太夫人看到紫萱真得一步步走過來,嚇得叫人保護自己︰「你、你想做什麼?」然後馬上明白紫萱手中的剪刀不是用來對付自己的,想到皇帝和皇後的話,她還真得不能讓朱紫萱死在她面前,氣得心口生疼也不得不先低頭說軟話︰「有話好好說,你不要尋死覓活的,讓下人們看了笑話。」
「我是死過一次的人,陰司里轉過了,閻王不收我你不懂是什麼意思嗎?。」紫萱不理會她的話,不緊不慢的走過來;她知道丁太夫人極信鬼神,所以邊走邊故意說道︰「你再把我逼死讓我去見閻王爺,你說他老人家會不會很生氣?現如今太夫人容不得我們姐弟活,那我也只有出氣,現抹脖子一死找閻王爺去評個理兒了。」
丁太夫人的臉色猛得一變,這些日子她容忍朱紫萱除了皇家的意思,就是她想到的鬼神之說,心里總是犯嘀咕紫萱明明死得透了怎麼會活過來,原因她也想到了那就是︰閻王不收朱紫萱的魂啊。
听老人們說過,受過大委屈、有大冤的人死後閻王就可能不收其,反而助其回陽世報仇;再想到活轉後朱紫萱的性情大變,讓丁太夫人就沒有睡過安穩覺,因為她心里有愧、心里有鬼啊。
她顫著聲音喝斥紫萱︰「青天白日的,不要提什麼鬼神,不敬的。」喝完後她看紫萱要走到近前了,看到她握緊的拳頭馬上又道︰「剛剛我不過是一時生氣,哪里會真得讓你跪什麼牌位,你偏就認了真實。好了,把剪刀先收起來說話,如此讓人看了生出誤會來反倒不好。現在府中有客人在呢。」
她此時才想起府里有客人,剛剛要動家法整治紫萱時卻忘了家里有客人在。
「有客人為太夫人做證不是正好?」紫萱說完又挽了挽袖口︰「到時也正好有人能為我做個見證,皇家自會還我一個公道的。」
丁太夫人的臉色再變,她心里很清楚朱紫萱如果當真再死一次,她們丁家也就真得百口莫辯,怎麼對皇家分說得清楚?到時就是滅門的大禍,她想到皇家的怒火額頭冒出些許汗水來。
相對那滅門的大禍來說,她被砸了幾下且沒有受傷、只是弄了一身的湯水,實在算不得大事兒;不用人勸,丁太夫人的火氣就這樣消掉了大半︰「紫萱,你說得什麼糊涂話,不要再鬧脾氣了,一家人有什麼事兒不能坐下來說得?你想出去住幾個月寬松寬松是不是,沒有問題,想去哪個莊子你說就是。嗯,出去在外辛苦的很,你的月錢加一半吧。」
紫萱聞言收住腳步︰「不讓我跪了,也不綁我了?」她拋了拋手中的剪刀︰「其實太夫人可以照著自己心意做,我也想試試閻王爺這回是不是依然不收我;如果不收我,到時候我再回來和太夫人好好商量也不遲的。」
丁太夫人的臉色有些泛白,就算頭頂有太陽她也感覺全身泛寒︰「不要提鬼神了,大白天多不敬。」說完看看紫萱,她是聰明人馬上明白過來指著黃氏道︰「拉下去重責十板子,居然敢對大夫人的胞弟不敬,那可是我們丁家的客人。」
不是她想,可是不打不成啊,紫萱是在威脅她;她看得很清楚︰朱紫萱要死要活,有可能只是嚇嚇人;但是,朱紫萱也有可能會真得自盡。
而且她也不想真得被紫萱一掌打在臉上,朱紫萱可是連繼母都打了,真要打她也不是什麼稀罕事;當真如朱紫萱所說打完她一抹脖子,自然是不會再有人問朱紫萱的罪,反而要拉上整個丁家給朱紫萱陪葬了。
她不敢拿丁家一府人的性命來賭。所以她的陪嫁丫頭只能代她受過了。忍痛讓人責打自己的心月復之人外,丁太夫人不放心的看著紫萱手中的剪刀,還要勸她收起來︰「不要動不動就說死啊死的,你還有弟弟要照顧呢;文昭可是個好孩子,以後請個好先生教他,再讓陽兒帶他去見見朝中幾位大儒,將來前程無量啊。你怎麼舍得扔下他呢,是不是?」
她終于找到一個紫萱必然的牽掛,發現朱文昭現在對丁家很有用,定要讓人好好的待他才可以;只要有丁文昭一天,朱紫萱就不能再尋死覓活了。
紫萱看看丁太夫人想了想收起剪刀︰「的確是不能扔下文昭孤苦伶仃的,只是就這樣算了,我這里心里可真是不痛快,悶得胸口痛。」說完,她左右瞧了瞧,揚手狠狠的給了丁太夫人身邊的丫頭兩個耳光,打完她對丁太夫人一笑︰「現在,舒服多了。」
她哪里是在打丫頭,分明就是在打丁太夫人。院子里的人都看得出來,因為她並沒有做半點遮掩,因此丁太夫人的臉紫脹紫脹的,一肚子的火氣卻只能咽下去硬著聲音道︰「沒有什麼事兒,我就先回去了。」
丁太夫人感覺再留下來肯定會氣死在當場,這個朱紫萱果然是可惡的很;現在她想起原來紫萱的好來,怎麼揉搓都成過後只要兩句話就能哄轉來,根本不記仇的,也對她很尊敬。
眼前這個朱紫萱,名符其實的惡婦啊。
紫萱點頭︰「不送,以後沒有事兒不要往我這里來。」她不喜歡丁太夫人和丁侯爺,只是一心想走不想和丁家的人多置氣;如果不是因為文昭受傷,她也不會非要打丁太夫人身邊的人不可。
「母親,你、你這身上……」丁侯爺這個時候趕來了,看到丁太夫人那是一臉的驚愕,然後看向紫萱︰「你還不給我跪下,今天我斷不能就這樣饒了你。」
紫萱一笑︰「你不饒了我?太夫人,你听到你家陽兒說得話了,我倒是想听太夫人的話,可是丁侯爺不許啊。」她說完看向丁侯爺一本正經的道︰「是太夫人讓我潑得,說是今兒天熱,同時也想讓人洗洗她身上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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