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羽老祖語出驚人,任翎想到能夠盡快讓爹娘見上,自是願意,正欲應承,卻听藍蓮花笑著開口道,「恭喜方長老認女之喜,但翎兒她剛剛回宗,還未曾歇上口氣,不如還是先修整些日子?」
楚鴻受妻子腰間一擰,也忙補充道,「正是,翎兒才結丹不久,這些日子想必也沒有時間好好鞏固修為,確實該休息下為好。」
「這,」方羽老祖思忖片刻,點頭同意,「這樣也好,那翎兒就隨為父回去,過段日子再一同前往煙州。」
「好。」任翎彎起嘴角微笑,能有機會與爹爹多親近接觸她求之不得。
一直在旁莫不做聲的白楓看了眼任翎,眼神閃過頗為復雜的神光,往前一步道,「師父,不如徒兒也隨您回去?」
「也好。」方羽老祖頷首,有白楓在,他正好可以多了解女兒的情形,「那我們就先行回府。楚長老,藍長老,這便先告辭了。」
「哎,師父等等。」尚未回過神來的楚逸忽然被藍蓮花踢了一下,頓時醒覺,「徒兒也好久沒去師父那兒了,師父認女這等大事,讓徒兒也一塊去湊湊熱鬧,喜慶喜慶」
「哈哈,」方羽老祖笑道,「好,咱們一塊回去。」
「方小子,」天機老兒也開口了,「既然是喜事,那怎能少得了老頭兒?走走,咱一起去好久沒和你下盤好棋了」
「既然這樣,那我夫婦倆也不客氣,就一並去叨擾了。」
于是,本欲帶走女兒好生熟悉的方羽老祖,最終是一群人熱熱鬧鬧地從楚府移到三峰的方府。
方府位于三峰最頂端,幾乎佔去半片峰頂,面積之大,至少是楚府的五倍以上。
白楓和楚逸在結丹之前都居住在方府,各自有各自的院落。
白楓居住的庭院叫楓茗軒,楚逸住的是逸榕園。
結丹後搬離方府,但兩處院落依舊保留著,偶爾他們回去與方羽老祖探討修道之義,也會在原先的院落小住幾日。
方羽老祖安置任翎入住羽凌閣後,就被天機老兒和楚鴻拉著下棋去了。
「娘,」楚逸見任翎與白楓在旁說話,便拽著藍蓮花往邊上走,「咱為啥一群人跟過來打擾師父和小妹相聚呀?」
藍蓮花白了楚逸一眼,素指戳戳他的額頭,「當然是過來陪陪翎兒。她好不容易回來了,還沒說上幾句體己話呢,就被認了女兒帶走了。咱不跟過來,回頭她又去什麼煙州,下次見面得什麼時候了?」
「是麼?」楚逸狐疑地上下打量藍蓮花,「娘,我看您是想跟過來看好戲的成分居多吧?」
藍蓮花聞言嗆咳了兩聲,瞪了眼楚逸,「有你這麼說自己娘的嗎?」。
「娘,」楚逸討好地笑著,他清楚藍蓮花過來定然不是簡單湊熱鬧,但也沒太想明白親娘到底是啥想法,所以才那麼試探問著,「給兒子說說。」
藍蓮花一笑,「總算不是太笨。你沒看方長老雖認了翎兒,可對她娘卻印象不深的樣子?但卻又篤定翎兒的身份,這其中還不知道有什麼故事呢娘親這是擔心翎兒才歡喜認了親爹,回頭卻發現出了差錯,那時情何以堪?無論方長老是不是翎兒親爹,翎兒都是咱楚府的女兒,自然得護著。」
楚逸挑挑眉,望向藍蓮花的神情仍然有些個不確定,轉念想了想,「師父一直以來都主張修道無情,對雙修道侶是頗為排斥的。要說他老人家與哪個女子相好甚至育有兒女,定然沒人相信。這里頭,還真像娘說的耐人尋味。」
「這不就是了。」藍蓮花滿意地點頭,認為笨兒子這次是開竅了。
「翎兒若真是方長老之女,那自然是天大的好事。但娘曾听翎兒說過,她親娘是練氣期的修為,這怎麼想也讓人覺得不大可能與方長老兜在一塊兒的歲數。我們還是靜觀其變,翎兒與方長老之間,真正確認親生關系前,還是別太過親近為好。」
楚逸想了想,默默點頭贊同,藍蓮花這番思慮確實為翎兒考量,他望了眼依舊難掩激動的任翎,「娘放心,孩兒會多留意。」
其實除了楚家二老外,天機和白楓亦早已考慮到這點,不然也不會心照不宣地在方府一呆就是半月,輪番煩叨著方羽老祖,讓他們父女根本就沒時間私下細談過。
半個月的時間內,方羽老祖可謂是日日繁忙,時時不得消停。
而任翎則剛好相反,從第一天白楓給她講解了結丹初期的注意事項後,就在白楓清冷卻不失威嚴的督促下,老老實實閉門修煉。
等到半月後出來,方羽老祖終于忍不住再次提出前往煙州之事,藍蓮花笑吟吟道,「這下去那煙州正是好時機,逸兒,我與你爹有事在身不便去叨擾,翎兒好說也是咱們楚家女兒,你且帶上我們一份心意拜望去。」
于是乎,方羽老祖,白楓楚逸和任翎四人一起上路,往煙州前去。
煙州任府。
任翎一行人到達時已是夜深時分,但他們不自覺的重重威壓,幾乎讓城內各家家主瞬間警覺,稍一感知後皆緊閉家門,唯恐惹禍上身。
「你、你們是誰?來找何人?」
出來應門的是程伯,如今老態盡顯,任翎望去不由眼里一紅,轉眼間她也離家二十余年。
猶記得幼時程伯不過四五十的壯年模樣,怎一回首就已蒼老若此?
「程伯,是我,翎兒。我回來了。」
「翎兒?」程伯那雙渾濁眼楮上下打量著任翎,過了許久,驚恐地低喊一聲,「大小姐是大小姐回來了」他情急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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