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俞這麼生氣也是在情理之中,自從它和蘇芸認識了之後,每次都把蘇芸護的好好的沒出過什麼大事。這次居然被一個不知名的妖怪莫名其妙的弄成這樣,還在醫院待了幾天,簡直就是往它的臉上吐唾沫,忍都忍不下去。
「現在?」蘇芸模了模還是濕的頭發,嘀咕著問。
現在怎麼出去啊,剛從醫院回家,然後跟自己老媽說「媽,我出去找妖怪打架去」麼?那自己媽媽不跟自己拼命才怪
「怎麼?不想去?」白俞從鼻子里哼出一聲,大有敢說不去首先拍這姑娘一爪子先的意圖。
蘇芸訕笑了兩聲說︰「我才回來呢,我要出去我媽不得把我生吞活剝了?而且現在怎麼去啊,我沒力氣開車啊。」
白俞翻了翻白眼不客氣的說︰「你是傻了麼?誰說要開車去?偷偷去不就行了?」
「偷偷?」蘇芸重復了白俞的話,疑惑的望著它。
「你給我指方向就行了,我帶你過去。」白俞撇了撇嘴說。
「那要是我媽發現我不在房間可怎麼辦?」蘇芸還是很怕在這個節骨眼上犯在蘇媽媽手里,她正擔心呢,要是知道蘇芸回家就往外沖估計得氣死。
「你現在不也不在房間嘛」白俞實在是很想敲開蘇芸的腦袋看看她是不是出去一趟被打壞了腦子,怎麼變的這麼遲鈍啊?
蘇芸這才反應過了,現在自己正在空間,要是媽媽問就說在空間休息就行了,還有利于身體的恢復。
用手捂了捂臉,蘇芸對自己的反應也是覺得很羞愧,大概是剛從病里恢復還不太利索?對不能帶去的灰灰又是一通安撫,好不容易讓它不再紅眼了,才和白俞一起出了空間。
冬天的話要讓白俞馱著速度又快,蘇芸怕冷的裹了兩件棉衣,才像一顆球一樣的趴在白俞背上,指著往昌鎮的方向說︰「那邊。」
白俞搖了搖頭,活動了一下筋骨,一個呼嘯從窗戶跳了出去拔空而起,飛速的朝蘇芸指示的方向飛去。
冬天里的風獵獵的刮著,蘇芸連眼楮都睜不開了,只得把臉都埋在白俞的皮毛里,雙手還要緊緊的抓住它的脖子,只露出兩只耳朵已經被凍的通紅了。
白俞飛行的速度是非常快的,又在高空,偶爾有人會覺得好像有什麼從天空一劃而過,但轉眼間又什麼都沒有了。
這麼一段時間以後,蘇芸已經覺得很辛苦了,不知道是去給自己報仇還是白俞要給它自己報蘇芸幾天不帶它出空間的仇呀。
「咳咳。」悶在白俞皮毛里的蘇芸忍不住咳嗽了兩聲,動了動趴伏的久了酸疼的身體。
還算白俞有良心,發現蘇芸似乎是不太舒服的樣子,減慢了速度。
「你看看現在往哪走。」風中它模模糊糊的聲音傳來,蘇芸勉強的眯著眼抬頭四顧了一下,發下已經到了昌鎮的地界了,妖怪就是好啊,她們開車來都好久呢。
「那邊走。」蘇芸伸出手又朝農場的方向指了一下,又馬上埋進了溫暖的毛里,堅決不抬頭受凍了。
白俞也不廢話,又朝那個方向飛去,這次倒是快,沒一會兒就到了那座蘇芸和陳惠差點交代了的山。
剛到山的上空,白俞就感覺到了兩股妖氣在這里盤旋,一股呈現青色,應該就是那個幫了蘇芸的青藤精;而一股則是黑漆漆的,肯定就是這次它要來收拾的對象了。
步履輕緩的降落在花海,抖了抖背脊讓還埋著不動彈的蘇芸下來,白俞從鼻子冷哼著說︰「你在後面跟著我,我這就給你報仇」
蘇芸縮了縮脖子,感覺今天的白俞特別的有殺氣,指著那次掉下去那個坑說︰「就那。」
白俞冷嗤了一聲,也不往那邊走,直接抬了抬前爪,一團白色的光嗖的就像那個位置轟了過去,一陣劇烈的震動過後地上升起一大片的塵霧,待塵霧散盡,蘇芸朝那一看,隨即確定白俞今天真的是特別有殺氣。
只見那地方出現了一個直徑五米的大坑,原先鋪在上面的花海已經片瓦不留的炸了個干淨,只留下光禿禿的土地還冒著白煙。
「還不出來?倒是有點膽色。」白俞又哼了一聲,抬腳就往那走。
蘇芸也跟它保持了一點兒距離的跟上,還沒走到,就听到讓她做了幾天噩夢的那個奸細的聲音又出現了,「是誰敢炸姑女乃女乃的地盤?」
白俞聞聲停住了腳步,昂著頭眯眼看著前面,只見那被炸的稀巴爛的地方先是出現了一絲黑煙,接著慢慢的匯聚成了一團。
「給姑女乃女乃我受死」黑煙似乎並沒有弄清楚情況,又或者是在這花海里作威作福久了,依然大放著厥詞囂張的喊著。
看著在那黑煙話語下眯了眼楮的白俞,蘇芸不禁的為這妖怪在心里默默的喊了一聲「阿彌陀佛」,每當白俞露出這眼神就代表有人要到大霉了。
「哼。」白俞從鼻腔里發出一聲嘲諷的冷哼,盯著這個不知死活的小妖怪,心里正琢磨著應該把它怎麼弄死才好。
那妖怪卻是看到了眼前的一人一妖,反而不知死活的桀笑道︰「原來是你,哈哈哈,怎麼,還是要回來跟我當食物麼?哈哈哈哈……」
如果現在是二次元的動畫世界,蘇芸覺得自己額頭一定已經冒出了一滴冷汗加三條黑線了,這妖怪是傻的麼?
其實不是那妖怪傻,它也不過是只小妖,不可能看出白俞的修為,又在這花海生成修煉又沒有長輩指引,哪里知道什麼大妖?平常青藤對它都是能躲就躲,早就養成了天上天下唯我獨尊的猖狂態度。
蘇芸瞄了一眼白俞,卻看見它不但沒有大怒的表情反而帶著淡淡的微笑,趕緊悄悄的朝後面退了兩步,就怕等下它一個發作弄髒了自己的衣服。
蘇芸剛動,那黑煙就朝她卷了過來,似乎是要先把她給拖回洞里去。
「找死。」白俞輕輕的吐出兩個字,本來就是來找它算賬的不知道求饒也就罷了,居然還敢在它面前動蘇芸?只稍微了抬了下手,居然就將本身只是一團虛妄的黑煙給狠狠的拍在了爪子下面。
「嗯?」那尖細的聲音驚叫了一聲,使盡渾身解數居然也無法從那利爪之下掙月兌,只無妄的翻涌著。
白俞邪笑了一聲,低頭看著在它爪子下面掙扎的妖怪說︰「受死?我就在這,你準備讓我怎麼受?」
「你是誰?」那妖怪用尖利的聲音嘶嚎著,蘇芸實在受不了這聲音反射性的捂住了耳朵。
「呲……」白俞朝它齜了齜牙,冷淡的說︰「我是誰你配知道麼?你只要知道,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為什麼?」那尖利的聲音似乎這時才意識到自己根本不是這個妖怪的對手,不甘心的問︰「你我同是妖,為什麼你要為一個凡人出頭?」
白俞的眼楮又眯了起來,輕輕的吐出了四個字,說︰「關你屁事。」然後爪子使勁的往地里一拍,動了不該動的人是要付出代價的
只見那黑煙發出一陣淒厲的慘叫,翻涌的越發劇烈,但在白俞的手下任何掙扎都是徒勞的,頃刻間就失去了聲音,真正的化為黑煙消散而開。
「死了?」蘇芸捂著耳朵問,試探性的上前了一步。
「死了。」白俞冷冷的吐出兩個字。
白俞這種口氣態度,讓蘇芸感覺一陣戰栗,總覺得白俞非常的不對勁,卻又看不出來,只得作罷。
「去看看那青藤精吧?。」蘇芸問︰「總算是幫了我一場。」
白俞當然是無所謂的,當下就憑著蘇芸的記憶往青藤的地盤去了。
「咦?」憑著還算清楚的記憶蘇芸找到了青藤精的地方,卻在看清眼前的一切之後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奇的感嘆。
映入她眼簾的不再是那天看到的一片壯闊的花海圍繞著一株纏繞在樹上的翠青樹藤,而是出現了一片大約兩米的空地,花兒們似乎是害怕什麼的樣子不敢再往那邊生長。
敏感的覺得似乎有些不對勁的蘇芸,在白俞的跟隨下膽子更大了,加快了腳步兩步就跑到了那空地,卻看到一幕讓她終生難忘的景象。
原本青翠欲滴的青藤,此刻已不復之前的樣子,根部往上呈現猙獰的赤黑色,而原本綴滿綠葉的樹藤,也全部變得焦黃,隨意的垂在地上。
「怎麼回事?」蘇芸吃驚的看著這死氣沉沉的樣子,「青藤?」
蘇芸跪在地上,托起青藤精的一條分枝,焦急的喊著︰「青藤?青藤」
而原本毫無生氣垂落在地上的樹藤似乎是听到了蘇芸的呼喊,微微的擺動了一下。
「是你……」原本青藤那充滿生氣的聲音也變得沙啞低沉,「你回來干什麼?快……走……」
「你怎麼了?」蘇芸帶著哭腔問,難道是因為她青藤才變成現在的樣子麼?
「走吧……」青藤似乎不願意多說,只喃喃的低語了一聲便再無聲息了。
白俞听到她的呼喊也上前來,看到眼前的景象隨即皺了皺眉頭,這妖,似乎是受了重傷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