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
那人膀大腰圓,本就是預備照死了打卓谷,雖然打在了芙子墨的背上,卻也傷的不輕。
芙子墨一直咳血,昏昏迷迷,普通的大夫根本是束手無措,聞南急的直哭,倒是郭媽媽雖然心底焦急還算冷靜,她看了看小姐躺在床上毫無血色的臉,將卓谷拉到一邊。
「你速去品香樓,看看贊菱在不在,想辦法找到她,讓她盡快帶扁大夫來」現在能救小姐的只有扁晨扁暮兄弟倆了。
卓谷點點頭,撒腿就往外跑去。
景文昔找了間上房安頓好了霍雅玉,直接去找了霍遠楓,情況不待說完,霍遠楓掄起拳頭就往他的俊臉上砸下去。
景文昔不躲不閃,任由霍遠楓揍,「我要盡快和雅玉成親,請你幫我們」
霍遠楓攥緊拳頭瞪著景文昔,「若不是你優柔寡斷,當斷不斷,雅玉又何至于此?」
景文昔擦掉嘴角的血,紅著眼道︰「雅玉情緒很不穩定,我擔心她會出事」
「你保證能毫無芥蒂的照顧好她?」霍遠楓緊緊的盯著景文昔。
景文昔抿了抿唇,堅定的說道︰「雅玉是為了我才這樣,我會照顧好她的」
「好,記住你今天說的話,否則,我饒不了你」霍遠楓威脅道,「你回去準備提親吧,我會盡快說服爹娘」
景文昔鼻青臉腫的回到家,把花氏嚇了一跳,「文昔,你這是怎麼了,誰把你打成這樣的?」
「娘,我要盡快和雅玉成親,我這就去跟爹說」景文昔說完就去景世海的書房。
兒子忽然說出這種話,花氏心中一喜,直直在身後追著景文昔,「文昔,你的臉是怎麼了,你等等娘,你爹心情不好,你心眼靈活一點……」
書房里,景世海正皺眉和景儀良商議申辦錦州織造局的事,「這不是小事,聖上律法嚴明,這兩年又加強了對工部手續的審批,織造局必須依照律法規定先行申報,經正規程序批準才可行事。簡大人也說了,諸有所興造,應言上而不言上,應待報而不待報,違者即為非法興造,會被論罪。這事急進不得,慢慢籌謀。」
「大哥」景儀良喊道,「听說霍家也在鑽營打探,他們是皇商,又有霍雅珍對聖上吹枕邊風,再遲的話,只怕到嘴的鴨子就飛了……」
「爹,我有話跟你講」景文昔推門進入。
「老爺,文昔要娶雅玉,已經跟霍家提過了」花氏急忙跟了進來。
景世海瞪向景文昔,額頭青筋暴起,「你有膽子再說一遍」
景文昔深吸一口氣,對著爹跪下,他知道爹這一關不好過,可是必須要過,「我和雅玉已有了夫妻之實……」
景文昔後面的話景世海根本就沒有听進去,他滿腦子都是「我和雅玉已有了夫妻之實」。
「你個不要臉的混賬東西」景世海撈起桌角上的端硯對著景文昔的頭就砸了過去。
花氏一聲尖叫護住景文昔的頭,「老爺,你想打死他嗎?」。說著就哭了起來。
景儀良立刻拉住景世海,「大哥,別打壞了孩子,別打壞了孩子」
心底卻暗自竊喜,景文昔娶了霍家的小姐,織造局的事即使獨攬不下來,能夠和霍家聯手分一杯羹也足夠了,原本那麼大塊的肉,他也獨吞不下來
雖然皇上已經封鎖了消息,但是扁晨和扁暮兩大名醫守著,這說明顏薄雲肯定傷的很重,卓谷急匆匆去品香樓,贊菱不在,正欲去顏府。
蒲先生听說芙子墨受了重傷,一改之前的混沌迷糊,立刻果斷的說道︰「你快回去,讓大夫無論如何先搶救,扁大夫最遲酉時會趕到」
卓谷一怔,隱約的知道兩位扁大夫都在福祿寺,看看日頭,距離酉時僅有三個多時辰,可是去光祿寺一個來回也要四個時辰,想反駁,可是蒲先生一本正經,表情嚴肅又篤定,不像個信口開河的,點點頭又飛身再折回碧水別院。
聞南听了卓谷的話,半信半疑的,可是看著小姐昏昏醒醒,說話都困難,張口就吐血絲,不停的磕頭禱告兩位大夫快點來。
就在芙子墨又吐了一口鮮血昏過去的時候,贊菱急匆匆趕來,掏出一枚拇指大小晶瑩剔透的紫參果,對著聞南說道,快扶她起來,想辦法把這枚紫參果讓她服下去。
聞南雖然不知道紫參果的珍貴,但是贊菱的急切和慎重讓她心底大喜,她和郭媽媽小心的將芙子墨微微扶起了身子,看著贊菱托起小姐的下巴將泛著誘人色澤的參果放入了她的口中。
一旁束手無措的大夫看到贊菱毫不猶豫的將百年難得的紫參果整顆給芙子墨服下,不由的驚詫又艷羨,這麼好的東西,療傷聖品,滋陰補虛,延年益壽,生長在蠻夷的北疆雪山之巔,據說一個甲子才結數枚果子,蠻夷投降時才進獻了四枚。
別人吃到指甲蓋大一片已是難得,想不到這個不起眼的女人竟然能有幸吞食整枚,別說是救命了,就是跑到鬼門關里也能把她從閻羅王手里給拽回來
看著大夫眼底貪婪的光澤,贊菱皺眉說道︰「你可以出去了」真是個庸醫。
確定芙子墨吞咽了下去,贊菱又掏出了一株百年老參,遞給郭媽媽,「取一片給她含在嘴里扁大夫酉時應該能到」
幾人听了,提著的心稍稍放下,聞南托著芙子墨的頭將參片放入她口中,輕聲的說道︰「小姐,你一定要撐下去」
芙子墨已經有點精神,她看了看床前的贊菱,虛弱的說道︰「他……還好……吧?」
贊菱的鼻尖一酸,這女人,總算開口了,還算有點良心,也不枉爺的一往深情。
爺的傷勢反復,始終不見好轉,皇上聖恩秘密賜了一枚紫參果,扁晨大呼爺有救了,還不待給爺服下,便接到了蒲先生的飛鴿,萬沒想到芙姑娘會出了這樣的大事,偏偏昏迷了數日的爺一听到芙姑娘出事,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冷著臉下令讓她立刻將整枚帶來。
扁晨明明拍著胸脯保證半枚就足夠救她了可爺連眼楮也沒眨一下,瞪著她將整枚帶來
贊菱哽咽了片刻,「有些好轉,你安心養傷吧」
幾人看著芙子墨情況穩定了很多,略微放心,留下聞南小心的在一旁照顧,都移出外間輕聲的說話,卻見景世海拖著鼻青臉腫的景文昔進了院來。
郭媽媽心里詫異,想到小姐的病情實在不宜受刺激,快步迎出來,「景老爺,實在抱歉,我們小姐深受重傷,實在不宜這個時候說事」
景世海和景文昔同時大驚,景文昔從懷里掏出個荷包遞給郭媽媽,「這可是子墨的荷包」
郭媽媽急忙接過荷包,「正是小姐的,今早被一個賊人搶去了小姐還險些喪命」郭媽媽說著就忍不住落淚。
景文昔頓時呆住,趔趄後退,子墨也受了傷?為什麼子墨和雅玉同時出事?到底是誰做的,又是誰給他送的信?
看著郭媽**神色,景文昔眼底閃過懷疑,「我能不能見見子墨?」
景世海早已呆住,他半響才回過神來,「傷的怎麼樣,快讓我們看看」
看著景世海眼底的焦急,郭媽媽點點頭,「一直吐血,眼看著就……這會子又睡過去了」
景文昔看著芙子墨蒼白如紙的面容,原本就清瘦的小臉,現在更顯憔悴,輕輕咳嗽一聲,唇角便溢出血絲,他不由的大駭,「子墨是不是在南城濟民巷受的傷?」
聞南大吃一驚,「你怎麼知道?」
郭媽媽怕吵著小姐休息,帶著幾人悄悄的退了出來,聞南輕聲說道︰「一早,我和小姐看著有個像大少爺的身影走進了巷子,就追了過去……」
聞南說完,擦擦紅紅的眼楮,「一定是有人故意將小姐引過去的,有人付了那賊人一千兩銀子,就是要害我們小姐」
「文昔,快去報官」景老爺早已驚駭的坐不住,直接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景文昔一聲大叫,「不行,爹,不能報官」
幾人錯愕的看向他,景文昔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這種事報了官也沒用,倒損了子墨的名聲,不如我們暗中打探,仔細想想子墨都得罪了什麼人?」
聞南立刻撇嘴道︰「我們小姐就得罪了霍雅玉,前一天霍雅玉還故意陷害我們小姐,我懷疑這事指不定就是她指使人做的,別人誰也沒有那麼大的手筆」
「聞南」郭媽媽疾聲喝住。
景世海瞪著景文昔,「到底怎麼回事?」
「爹,是誤會,一切都是誤會,已經解開了」景文昔驚的急忙擦汗,心底的疑團卻是越來越重。
景世海看著景文昔言辭閃爍,神色畏縮,哪里還有半分意氣風發的影子,不滿的狠狠瞪了他一眼。
想著上房里羞于見人的霍家小姐,再看看內間里重傷躺著的子墨,景世海不由的怒火騰燒,這孽子和霍家小姐已經有了肌膚之親,這可要對子墨如何交代,抬腳跺向景文昔喝道︰「孽障東西,在這里給我守著子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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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貓娘的打賞下章開始劇情大轉變,棲木糾結又舍不得,可是很多親說素吃的太多,早就營養不良了,棲木決定熬肉湯給大家打牙祭了求票票特別是推薦票票,好像跟我有仇,嚴重稀缺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