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更)
景文昔以有生以來最狼狽的姿態倉惶離去,芙子墨卻如抽干了全身的力氣般癱坐下來,痛楚,悲憤,失落,解月兌在她的臉上不停的變幻,最後變成一抹死寂定格在縴瘦的身子上。
久久的不動不語……
顏薄雲定定的看著身上死寂味道越來越重的女人,眉宇不自覺的擰起,他捏著鼻尖抽哼了一聲,挑開簾子大跨步入內,崩著好看的唇線譏笑道︰「你還真是個不知死活的女人,到處樹敵,看來不用爺親自出手,已經有人讓你生不如死了」
芙子墨卻不理會,只是放任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太疲憊了,疲憊的不想思考,不想理會,不想面對現實。
「難道,你真的如景文昔所言喜歡我或者霍遠楓?」顏薄雲壓低了身子,彎腰捏住芙子墨的下巴,逼著她面對自己。
那是一雙清韻漂亮的眼楮,卻少了往日的飛揚神采,濃重的死寂讓她整個人看起來毫無生機,就像個沒有靈魂的木頭女圭女圭,任由他擺弄。
手上的力道不由得加重,下巴已經被他捏的咯吱作響,潤滑的肌膚開始泛出青紫,可是手下的人兒依然不聲不動,仿佛真的變成了一個沒有生命的木偶,難道她都感覺不到痛麼?
顏薄雲氣悶的甩下自己的手,她總是有種種意想不到的狀況逼得他狼狽,妥協,不忍下手。
如野貓般奸詐狠厲的她讓他狼狽的在睡夢里都咬牙切齒的想撕碎她,倔強呆愣堅韌不怕死拼命反抗的她讓他抓狂又無奈,就連現在這個一動不動最好欺負的她僅僅一個死寂的眼神,都活活讓他下不了手
「哼」顏薄雲看著自己的右手,忽然揮起左手啪的擊上右手,對著右手罵道︰「沒用的東西,打個女人都不會」
「對不起」芙子墨忽然開口,將顏薄雲嚇了一跳。
「對不起?」顏薄雲將手撐在芙子墨身後的椅背上,半個身子罩在她的上方,似笑非笑的睨道︰「什麼對不起?」
「所有的一切,你想怎麼樣,隨便你」芙子墨淡淡的說道,她再也沒有心情和他玩心智斗勇氣了。
所有的一切她都想通了,對景文昔她可以來硬的,對顏薄雲卻不行,對這個里表不一、人前人後迥異、心理變態的男人來硬的根本就是死路一條,或許道歉示弱才是最好的辦法。
什麼?顏薄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個女人不是一向很強嗎,就像個打不死的刺蝟,隨時準備炸開了毛攻擊別人,就是死也會先刺對方一身血的性子,怎麼忽然間變的這麼毫無生機,完全失去了攻擊性?
軟粑粑的樣子,沒精打采的頹廢慫樣,捏扁搓圓一切隨他,這女人太反常了,簡直不是她了
這樣的她太讓他不舒服了,對這樣一個委曲求全,可憐柔弱的女人,自己還怎麼忍心奚落下手?
「 嚓」一聲脆響,芙子墨身後的椅背被顏薄雲一把捶爛,他哈哈大笑,「所有的一切,想怎麼樣,都隨我的意?」
哈哈,哈哈,顏薄雲笑的妖孽恐怖,放肆邪魅,陰氣橫生,他勾起芙子墨青紫的下巴,鄙夷的笑道︰「原來你真的喜歡我,想做我的姨娘,所以先以非常手段挑起我的興致,現在目的達到了,又如此的放低了姿態,以求投入我的懷抱,對不對我的墨兒」
芙子墨的腦袋陡然巨轟,的一身雞皮,忍不住在心底罵了一句髒話︰怎麼會有這麼臭屁又自以為是的人?
她臉一偏,迅速月兌離了顏薄雲的身前,垂目說道︰「侯爺誤會了,不管是經濟賠償,還是名譽問題,芙子墨都會照侯爺開出的要求予以補償芙子墨一介草民實在不該忤逆了侯爺,還請侯爺大人大量,網開一面」說著把頭壓的更低,一副虔誠的贖罪懺悔態度。
沒意思,太沒意思了這樣他的計劃還怎麼實施?想到這里,顏薄雲冷哼一聲,逼至芙子墨近前,「改變戰略了現在是欲擒故縱吧?。」
你——母親——滴芙子墨攥緊了手,抬頭迎上顏薄雲譏笑的唇角,恨不得撕爛了這張滿嘴噴糞的臭嘴真是白瞎了這有型的型男線條
目光閃了幾閃,芙子墨抿了抿唇,語氣平緩的說道︰「那侯爺想怎樣?」
哼,果然,野貓的利爪又開始探出了,顏薄雲倒退回缺了後背的椅子上,搭起修長的腿,有形無狀的伸展在另一張椅子上,彈著自己修長的無名指月復,徐徐而語,「做我的人,听我的吩咐,執行我的命令這是我為你保密的條件」
「保密保什麼密?」芙子墨不解。
「你可真是健忘你不會忘記珍妃的好事是你攪黃的吧?我去作證,想必珍妃會很相信,到時某人想保都保不了你」想到霍遠楓的苦心,顏薄雲哼笑,心情大好。
你——母親——滴還不是你個衰鬼嚇的你也有份吧芙子墨咬了咬牙,心里暗罵。
「我不做姨娘而且,你不是有了負月了麼?為什麼不去找她」再不去,哼,馬上你也會戴綠帽子了
「嗯哼」顏薄雲瞥了芙子墨一眼,三分鄙夷,七分譏笑,這是讓芙子墨最痛恨的眼神。
「怎麼?不想做姨娘,難道你想做正妻,野心不小可——惜——」
顏薄雲斜睨著芙子墨拖長了音調,「可惜,你做不了姨娘,更做不了正妻,以你的身份不配」
舒雖是鄙夷蔑視的話,芙子墨卻是松了口氣,謝天謝地,幸好不配,你以為人人都稀罕你這頭種/馬,「那,侯爺是什麼意思?」
顏薄雲豁然躍起身子,挑簾打量了大堂幾眼,撇嘴不滿道︰「以後你自會明白,瞅瞅你這品香樓的檔次,無趣、低俗、淺薄即日起,品香樓暫停營業,給爺加倍豪華裝修,從此平民不得入內,只供商賈、士卒消費銀兩我會著人送來,無需給爺省錢不過,對外,你還是品香樓的老板」
顏薄雲沒頭沒腦的話像雷一樣將芙子墨震的滿堂呆,他這是什麼意思?對外還是品香樓的老板,那對內呢?他要霸佔品香樓
這怎麼可以,芙子墨不由得急道︰「侯爺,你大人大量,大手筆,品香樓本小利薄入不了侯爺的貴眼這街面上好地段多的是,天下酒樓,賽宮廷都是不錯的選擇,而且以侯爺的實力,新開一家也是——」
顏薄雲手一揚,直直打斷了芙子墨的話,來回聳動唇角,眉梢上挑,伸手吹彈了衣襟上並不存在的灰塵,慵懶的努嘴道︰「這是你沖動的代價,而且別忘了,這還是為你保密的條件忘了也可以,那就不僅僅是你自己頭上這顆腦袋的問題了,讓我數數品香樓加起來共有多少腦袋,十六個,還是十七個?」
其實是十八個芙子墨眯眼瞪著眼前這個人渣侯爺,強忍著撲上去咬他的沖動。
「還不送你主人我出去」顏薄雲冷哼一聲,唇角卻愉悅的隱隱勾起。
優雅、高傲、沉穩、尊貴十足,所有奢華的字眼用在他的身上都不會過分,可惜這只是用來蒙蔽外人的表象,有誰知道他骨子里實在是渣到不行
看著身邊華麗卓絕的種/馬,芙子墨將所有的氣悶強吞下去,忍住,一定要忍住,現在的她再也沖動不起了,只盼著霍遠楓快點打听到大哥的消息,好早日遠離這人渣侯爺。
芙子墨忍氣吞聲的送顏薄雲出了品香樓,一抬眼卻見崔巧巧正下了馬車走來,不由得心下一驚,暗叫不好。
「咦顏大哥,這個時間你怎麼會在這里?」崔巧巧驚訝的看著並肩而出的兩人。
芙子墨瞥了顏薄雲一眼,正欲開口,卻听顏薄雲說道︰「品香樓的菜還不錯我來預定太夫人壽宴上的主菜」
什麼?芙子墨錯愕的看向身邊這撒謊都不帶眨眼的人,這話也能隨便亂說,倒時候崔巧巧一問就會穿幫了
「真的麼?太好了,妹妹,你還不快謝謝顏大哥」,崔巧巧驚喜的說道︰「太夫人的壽宴歷來都是宮里賜宴,這次由妹妹負責,這品香樓想不出名都難了」說著又看了斜對過的景氏大酒樓一眼,對芙子墨低語道︰「這下保證壓過景氏,妹妹也算是揚眉吐氣了一回」
吹,真能吹芙子墨不滿的瞥向顏薄雲。
顏薄雲卻面無異色的對她認真的點頭道︰「一切就有勞芙老板費心了在下告辭巧巧,太夫人的壽宴你和崔伯母可一定要早點到,不要辜負了太夫人的期待哦」
崔巧巧笑顏如花,眼角含春的對著顏薄雲嬌笑點頭,看的芙子墨一膈應,可憐的巧巧,被這禽獸侯爺毒騙的可真不輕
顏薄雲終于走了,崔巧巧揉揉送秋波送到抽筋的眼楮,拉著芙子墨的手埋怨道︰「讓你去家里,你總是不去,娘親要我親自來接你,走,現在就走,去家里吃個便飯」
看崔巧巧閃爍的眼神,不會是吃飯這麼簡單吧,「姐姐,義母可是有什麼事要找子墨?」
「沒事就不能叫你家去啦」崔巧巧看著芙子墨笑道,「不過,是有事,有好事,去了家里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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