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
胡氏不過是想刁難芙子墨一番,一听會產生劇痛,不由得有些猶豫。
姜姨娘一看形勢有些回頭,不由「哎呦」嬌呼道︰「芙老板,你又何必將真本事藏著掖著的,治好了我們胡夫人的胃病,那可是頭功一件,別說是品香樓的生意,就是芙老板本人都會身價倍增」
芙子墨不理會姜姨娘的假惺惺,但是她看出了胡氏的猶豫,心說現在知道怕了,晚了,看我不掐死你
于是彎下腰來對著胡氏說道︰「那就請胡夫人配合一下了,但是子墨不敢保證對癥能否煩請姜姨娘給胡夫人尋個僻靜的處所?」
「還需要寬衣解——帶?」姜姨娘嬌媚之極的拖長了尾音,一個「帶」字饒了幾個彎彎才落音,仿佛真的有根香柔的飄帶在眾人眼前飄繞迂回。
「不需要」「那還是算了吧」芙子墨和胡氏同時開口。
這會胡氏有些回過味來了,怎麼都覺得姜姨娘在拿她開刷
「那就好辦,就在這地兒吧,陽光溫和,景色又好胡夫人,你就別推辭了,讓芙老板手到病除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正好我們大伙兒都開開眼,長點見識大伙兒說是不是呀?」姜姨娘嫵媚的壞笑,聲音悅耳至極。
真有不少人附和,胡氏現在想借坡下驢都沒有那個坡讓她借了,她不好明著埋怨姜姨娘,就將火氣都撒到了芙子墨身上,于是惡狠狠的說道︰「還不快點顯神通,楞著等救兵啊」
胡氏口中的救兵應該是顏薄雲請的御醫吧,想到這里芙子墨不由得往路口看去,路口上一個人影也沒有,卻意外的看到不遠處的一個土丘上,悠然而立兩個玉樹臨風的男人,一個張揚貴氣,一個風流倜儻,而且,倜儻的那人與身邊這個青衣大夫容貌一般無二,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姜姨娘已經命人抬來了軟榻,胡氏也已裝腔作勢的躺了上去。
芙子墨眯眼向著顏薄雲的方向瞥了一眼,給了個信號︰你再不過來,我真的胡來了,倒時候可別怪我惹了爛攤子,給顏府招了個天子號對頭
顏薄雲聳肩看著芙子墨,也回了個信號︰隨你折騰,就怕你翻不起浪花反倒把自己淹死
兩人電閃雷鳴隔空幾個眼神交戰,扁晨一哆嗦,盯著顏薄雲轉了個圈,審問道︰「你們什麼關系?」
「我老板,她長工」
「就這樣?」扁晨嘴一撇,鬼才相信
顏薄雲對著扁晨就是一腳,「你還想怎樣,看你小子的戲吧」
好吧,是你讓我折騰的,不加把勁就對不起你和你的寶貝姜姨娘了芙子墨咬牙切齒的來到胡氏面前,看的胡氏一陣頭皮發麻。
胃疼是吧,看我不掐你的膈俞、肝俞、脾俞、合谷、巨闕、中脕、天樞、神闕、曲股、內關還有足三里
按摩加重,按壓加重,看似推按實則死掐,直挺挺躺著的胡氏起初還能受的住,可是隨著力道的越來越重不由得開始哼哼哎哎,哎哎呦呦,到最後就差哭爹喊娘的叫痛了,「停,停,停哎呦,太疼了,我實在是受不了了,哎呦,停,快停」胡氏開始尖叫。
芙子墨心里可勁暗笑,面上卻是一臉認真嚴肅,「胡夫人,你快躺好,已經開始了一半,必須一個流程下來,否則不但治不了胃疼,還會加重病情」
眾人也不知是真是假,卻俱是憋著氣暗笑胡氏的狼狽
土丘上,扁晨緊盯著芙子墨問向顏薄雲,「你真的和她一點關系也沒有?」
「你小子今個廢話怎麼這麼多?」顏薄雲托著下巴眯眼看著芙子墨,心底詫異,這個傻蛋什麼時候還會這些,她那一套是真的假的?
「你真和她沒有關系,我可下手了」扁晨忽然說道。
嘎 ,顏薄雲悠閑的一根中樞神經忽然脆斷,他錯愕的轉向扁晨……
終于不堪胡氏的尖叫,芙子墨滿意的點點頭,停下了手里的動作,熱心的將胡氏扶起,豈料胡氏卻是迅雷不及掩耳的一個大嘴巴子就扇到了芙子墨的臉上︰「下作的小蹄子,你敢糊弄老娘」
臉上頓時火辣辣的痛,芙子墨面無表情的看向胡氏。
「哎呦,胡夫人你這是做什麼,芙老板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呀」姜姨娘揮著小香帕幸災樂禍的開口。
胡氏眯緊了眼楮對著笑顏如花的姜姨娘一聲冷哼,暗罵道︰瞧你還能狐媚風騷到幾時,屆時寶琳進了門,非讓你小蹄子日日磕頭作揖
胡氏月復罵完又將炮火轉移到芙子墨身上,指著芙子墨叫道︰「來人,將這個裝神弄鬼的小蹄子給我綁起來」
憑什麼?你憑什麼綁我芙子墨心里想著正要開口,卻听一個隱含著怒氣的剛毅聲音陡然響起,「胡夫人憑什麼綁她?她做的一點也沒錯」
霍遠楓芙子墨一怔,他怎麼也在這里?
只見霍遠楓撥開霍雅玉的拉扯進到婦人圈中,對著胡氏冷聲說道︰「她按壓的所有穴位都是舒緩胃部癥狀的,你為何打了人還要綁她?」
胡氏沒想到忽然跳進個身形英挺面貌英俊的男子給芙子墨撐腰,不由得一愣,矢口問道︰「你是誰?也是個大夫?」
「在下霍遠楓,不是大夫」霍遠楓不卑不亢,態度疏離有理。
「不是大夫你憑什麼斷定她的做法有效你和她又是什麼關系」胡氏忽然滿臉怒容,轉首開始針對霍遠楓。
「三嬸芙姑娘一片好心,而且看著手法嫻熟,不像是沒有依據的,而且這哪能一下子見效你又何必遷怒這位公子」說著薛寶琳垂目看了霍遠楓一眼,臉色微微的泛紅。
胡氏不滿的看了薛寶琳一眼,正要開口,又一個涼薄冷沉的聲音響起,「既然胡夫人不放心,就請聖上的專屬御醫親診一下如何?」顏薄雲終于姍姍而來。
「呃侯爺,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看著顏薄雲陰翳的臉色,胡氏的盛氣瞬間收斂了幾分。
原本她就不是真的想鬧,她帶著寶琳來給太夫人賀壽,原指望著太夫人多瞅上寶琳幾眼,可是太夫人根本就不買她的賬好歹她有個夫家姐姐是大燕的太後,太夫人竟然高傲到蔑視他們薛家,這讓一慣優越感十足的她非常的不舒服,可巧吃了那水晶包,胃瞬間劇痛,所以借著由頭鬧點小事,想以此換來太夫人的歉意和服軟,只是沒想到事情發展成這樣!
再看了一眼尊貴卓越氣度非凡的顏薄雲,胡氏的火氣撲哧就滅的沒了蹤影,不由得將身旁的薛寶琳一扯,扯的薛寶琳一個趔趄,卻失衡歪向了霍遠楓。
「姑娘小心」霍遠楓急忙扶住薛寶琳,卻又瞬間撤回手去,轉臉擔憂的看向芙子墨。
薛寶琳卻是俏臉緋紅,對著霍遠楓落落大方的施了一個謝禮。
「夫人身份尊高,又是事出在顏府,還是請扁晨大夫確診一下的好」顏薄雲卻不為所動,扭臉看向正斜眼看笑話的扁晨。
「不用診了,這姑娘的法子和針灸刺穴異曲同工,而且更簡潔方便,至少不用月兌衣服,又可以在室外進行對癥」譏諷的話卻被扁晨說的一臉認真嚴肅,好像他說的是多麼的權威和理所當然。
扁晨不理會胡氏尷尬的臉,對芙子墨一拱手,眨著好看的風流眼說道︰「姑娘手法實在高明,在下受教了」
芙子墨忍著臉上的辣痛多看了這個叫扁晨的兩眼,再看看旁邊仍是一臉雲淡風輕的青衣大夫,暗自驚奇,這兩人肯定是雙胞胎,一樣的容貌,但是性格卻是迥異,一般的雙胞胎都是這樣,一個靜一個動,一個實在一個滑頭。這個叫扁晨的肯定是個狡猾搞怪的家伙,而旁邊的那個肯定是個與世無爭的,否則胡氏也不會那般態度了。
一個是聖上的王牌御醫,一個是民間無名的大夫,這個差異也太大了吧,只是不知道哪個是哥哥哪個是弟弟?
顏薄雲瞥了一眼臉頰紅腫,神色呆愣的芙子墨,心中暗罵,蠢女人,果然差點被淹死了
一場不大不小的插曲解決了,壽宴重新開鑼,戲台上描紅化綠的花旦、英偉的武生已經拉開了陣勢準備傾情演出,眾人俱已歸坐,消失了好大一會兒的太夫人不知何時已經坐在了戲台下的主位上,慈眉善目,雍容華貴
打眼掃過全場,才知道太夫人的人氣有多望,才知道崔巧巧之前所言非虛,整個戲台下圍坐的全是花枝招展的夫人小姐,比百花更盛。
芙子墨看了太夫人身旁殷殷淺笑素雅端方的崔巧巧一眼,正迎上崔夫人陰冷的目光,不由得暗自一驚,她是不是徹底的把崔夫人給得罪了?
再環視了太夫人身側密密扎扎的擁護著,暗自奇怪,那個交際花戚夫人今個怎麼這般安靜低調,像個霜打的茄子,太不像她的作風了而且怎麼沒有見到秦哥兒,外祖母過壽,她不是也應該到場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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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到,親啊,感冒到底扎幾天才能好為什麼棲木的感冒總是姍姍不走~~~~~我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