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在山洞里鑽著,也不見天日,也不知道什麼時辰,反正就是很累。餓了就啃幾口干糧,渴了依舊不敢喝水,只是用帕子沾濕了,抹抹嘴唇。
山洞里的溫度倒是沒有為難葉子,但是她也不敢睡,生怕這一覺睡下去,就再也醒不來,成了那些骸骨中的一員。
手中的火把燃盡了,葉子頓時陷進無邊的黑暗中。怎麼辦啊,自己怎麼就這樣笨呢,竟然沒有想到要多準備幾個火把帶著?連最重要的水,都忘記了帶
唉,都是快當娘的人了,做事還這樣不牢靠,真是自作孽,葉子暗暗的埋怨著自己。她忍不住委屈的眼淚,哭了起來,越哭聲音越大,索性不再壓抑,嚎啕大哭起來。
老天啊,自己只不過想過平凡的小日子而已,干嘛要這樣折騰人啊?差不多就行了唄,還沒完沒了了?看我好欺負啊
就在葉子越哭越傷心,也更加強烈的想傅鴻哲的時候,小月復里忽然動了一下,雖然不明顯,但是她確定是動了。
胎動?寶寶會動了?葉子急剎車般的止住了哭泣,把雙手都放在小月復上,小聲的嘀咕著;「寶寶,是你在動麼?」
月復中的寶寶像是听懂了葉子的話,馬上又動了幾下。
「哈哈,我的寶寶會動了,你是在擔心娘麼?不用怕,咱娘倆一定會走出去的。」有了胎動,葉子備受鼓舞,用手抹了眼淚,繼續模索著往前走。
葉子激動的想唱歌,又怕會損耗體力。
不能放棄,一定要堅持到,天無絕人之路,車到山前必有路,有很多路呢?葉子在心里嘟囔著。
葉子在漆黑的山洞里模索向前,漸漸的適應了些,眼楮稍微能看到四周的輪廓,也就開始有選擇的挑著走了。
這樣沒走多遠,忽然發覺頭頂的地方有點不對勁,仔細的看了看,居然是有星星閃爍的夜空。雖然面積不大,但是也讓葉子有了重見天日的感覺。
那就在這里休息吧,等天亮了看看情形再說。葉子打開包袱,又給自己套了一身衣服防止感冒,然後心情打好的又吃了一個干糧,還有幾片醬肉,補充體力。
傅鴻哲現在哪里呢?他是不是也在看著這片夜空呢?葉子吃飽了,倚在石壁上仰頭看著夜空想著。
也許是因為太疲憊,葉子不知不覺的就睡著了。
當太陽光照射到葉子身上的時候,她才醒過來,卻沒有馬上睜開眼楮,而是閉著眼楮模索著後退了幾步,感覺著避過了陽光,這才睜開眼楮。
不是她小題大做,因為葉子害怕自己的眼楮會被陽光灼傷。她可不想當瞎子,那樣的話就真的慘了。就算走出了山洞,看不見的話,興許一腳邁出懸崖,興許自己走進老虎的嘴里都不知道呢。
眼前,依舊是洞口,上面是讓人不會產生攀爬念頭的峭壁。旁邊長了一棵小樹,上面卻沒有什麼野果子。
但是,葉子卻發現了一個小水坑,水坑上面是石壁里慢慢滴落下來。這里的石頭跟里面帶亮光那種不一樣,看上去跟自己在前世的山上看見的差不多,那麼這水,應該可以喝吧?
葉子想了一下,決定喝水了,不然自己虛月兌了咋辦?她剛想用手去捧水,才發現自己的手因為一路模著石壁過來,已經髒的不像樣了。
算了,就直接這樣喝吧,葉子跪在地上,把頭低下,用手挽住發絲不要到水里,直接在水坑里喝了起來。
哇,這水真的很解渴。葉子一時找不到可以形容水好喝的詞,就只想到了這個實在的‘解渴’。
喝了水,葉子本想洗下手的,可是她怎麼著都不忍心把自己這雙髒兮兮的手放進那清澈的小水坑里,就小心的用一只手往外舀水搓洗著另一只手。
好不容易的讓自己的雙手恢復原貌,又想起來洗了臉。這下,葉子覺得神清氣爽的。趕緊的打開包袱,拿出里面還剩下的一個干糧,還有幾片醬肉。
聞了聞醬肉沒壞,趕緊的掰了一小半干糧就著吃了下去。飯量極好的她吃了這些東西,真的沒啥感覺,好像沒吃似的,看著手上僅剩的大半個干糧,葉子猶豫了。
還是再留留吧,她吧嗒著嘴,不情願的用布包好,放進包袱里。看了看方向,就繼續往前走了。
再次鑽進山洞前,葉子抬頭看了看天空,也做好了繼續面對黑暗的準備,同時也在心里暗暗的祈禱,自己還能見到太陽。
可以說老天還是很照顧葉子的,接下去的路每隔一段,就會有段露天的通道。把她樂的呀,雖然還沒找到出口,卻感覺前途一片光明。
再說那荊祁,從面具人身上拔出劍後,怒氣匆匆的叫人找葉子,沒找到,搜遍了也沒找到人影,算計著她一定是進了鎖魂洞。
這樣的話,荊祁只是派人守在洞口,沒有叫人進去找人。反正他也是知道的,進了這里也等于是自尋死路。
就算自己再很她入骨,也絕對不會親自進去找人的。更何況,自己剛反了面具人,多年來籠絡的親信,在這場廝殺中也死了不少。
最要命的是,那個廉王爺竟然領著手下追到了山下,本想等他們幾個再往山上走走,再收拾掉。
可是沒想到,宴國竟然會出兵,幫著廉王爺要圍剿這山。
荊祁很是想不通,廉王爺只是一個異國的質子而已,他的王妃沒了就沒了唄,傅國就算有意見也不敢怎樣的。
而且,自己這個組織,到劫持連王妃之前,秉著兔子不吃窩邊草的原則,還真的沒有做過什麼對宴國不好的事啊?有圍剿的必要麼?荊祁很惱火。
山下,傅鴻哲雲浩,鐵魚,劉錚還有戚尚書帶來的一位將軍,看一位老獵人在地上畫上山的路線。
老獵人說,這山十幾年前自己來過。後來不知為何,到這山上打獵的獵戶,還有砍柴的農夫都莫名的失蹤。
慢慢的,有人說這山上山神動怒,不許凡人進山,漸漸的,越傳越玄乎,也就沒人在往這里來了。
也就是因為這樣,傅鴻哲一行人才會懷疑到這里。因為一路尋覓下來,前面的路上,最近根本就沒有人見過一輛馬車。
他們在附近卻發現了馬車的輪印,到了山腳,也發現了一些足跡。種種跡象分析下來,傅鴻哲他們判斷,這極有可能是一個龐大的組織。
盡管傅鴻哲很不得馬上就上山,但是他現在沒有那樣莽撞,而是派雲浩快馬加鞭回宴國京城,把這里的情況對戚尚書說一下,希望他能給弄點增援來。
增援很快就到了,傅鴻哲卻沒有想到竟然這樣夸張,來了近千人的一只隊伍戚尚書看出傅鴻哲的疑惑,很明確的對他說,宴國的國君絕對不允許在自己的國土上有什麼秘密的幫派或者說是組織。
因為對于,宴國的國君來說,這件事很嚴重,雖說這神秘的組織除了在最近劫持了質子的王妃,並沒有做什麼對宴國不利的事。
但是,單憑這組織能在宴國京城附近不動聲色的扎窩這一件事,就讓宴國的皇上心里不平衡了。
終歸是枚刺啊,所以,還是早日鏟除的安心,這樣,戚尚書剛跟皇上稟明了事情。那皇上听了以後,甚至都沒有召集大臣們來商討一下,就下令出兵圍剿了。
部署好了以後,一部分兵把山下圍了起來,就開始進攻了。
似乎這山中的人,當年來的時候就沒想到過有一天,會有大批的兵來圍剿。也或許是因為,這山上的頭目太過于自信。
所以,上山是時候只遇到有蒙面人拼死阻攔,卻沒有遇到什麼部下的陷阱暗箭什麼的。本想抓個活口問問山上的情況。
可是,那蒙面人一旦感覺到自己抵抗不了了,就一個個的都咬了藏在牙齒里的毒囊自盡了。
把個傅鴻哲氣的呀,咬牙切齒的。
傅鴻哲一行人不知道這山上近兩日剛自相殘殺過,只是發覺這麼容易就殺上山有點奇怪。在山上的大洞里跟荊祁遭遇上,荊祁此時也是蒙了面。傅鴻哲看出他是頭目的時候,直接的就奔他去了。
「本王的妃可是你劫持來的?趕緊把人交出來。」傅鴻哲壓抑著怒火對荊祁說。
「那個臭女人?哈哈哈,你見不到她的。」荊祁本就惱火著,听傅鴻哲問,更是火冒三丈的回答。
假如不是因為那個女人的話,自己也就不會跟老大翻臉,即便是早就不滿,可是也不會這樣早,
現在到是把老大給除掉了,但是還沒緩過勁兒來呢,這朝廷的大軍又來圍剿。荊祁他怎麼能不惱火呢?現在在他的心里,罪魁禍首,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那個女人。
傅鴻哲听著這人的語氣,心里忽然一緊,讓一個組織的頭目恨成這個樣子的話,那自己那女人究竟做了什麼不可饒恕的事呢?
最主要的,這人說自己見不到她了,是什麼意思?難道是?傅鴻哲不敢再往下想了,她要是真的遭遇不測的話,自己絕不會獨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