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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底是人山人海,彩帶飄飛的熱鬧,萬人空巷聚集與京城的主街道上,第二樓,望京樓,客滿樓三足鼎立于望京大街與青龍大街的十字路口,地理位置優越,更是京城繁華地帶,商鋪林立,鱗次櫛比。
平時來往的人就不少,時至今日這樣盛大的日子,人又怎麼會少,幾乎整個京城的人都出動了,熱烈歡迎他們心中的戰神文將軍,文頤。
衛莫陽並未說胡話,那日後沒多久朝堂就傳出召見駐守邊關的文將軍進京封賞,嘉獎戰功。
消息一傳出,整個京城都沸騰了,張燈結彩,打掃屋子,新衣新鞋,妙齡女子穿戴一新,梳妝貼花,對鏡盈盈,比年關還慎重,可想而知文家軍在百姓心中的地位。
朱朱以為她不會出門,可看著腳下花枝招顫的少女們,她想她還是放不下,只是遠遠的看一眼都已經知足。文家軍進京覲見皇帝自然要從望京大道如果,如此一來,望京大街兩邊可以站人的地方一定不會空著,大街兩邊的茶樓更是坐地起價。
第二樓自然也不會白白錯過這麼好的機會,一個座位賣價一兩銀子,至于頂樓,那就更不要說,賣價五兩銀子,依然只能上去五十個人,朱朱一個,小黑子一個,其余的全都賣了出去,賣價是五兩銀子,實際上賣出去的遠遠不止五兩。
第二樓的頂樓憑借著樓高遠望,最是觀賞風景的好出去,如此好地方自然受人青睞,僅剩下的四十八個座位你爭我搶誰都想上去,能夠進第二樓的,那個不是非富即貴,五兩銀子在他們眼中根本算不得什麼,位置只有那麼多,想要上來的人卻不少,而且個個都不是第二樓能夠得罪得起的,你爭我吵,誰都想上樓,丟出的五兩銀子幾乎把掌櫃的砸死。
無奈之下,掌櫃的只得求助于一早便上了閣樓的朱朱,希望能夠想出一個萬全的法子,不然非把第二樓給拆了不可。
余光掃了一眼門口一輛輛的馬車,朱朱笑「反正誰都不能得罪,價高者得,起步價五兩銀子,誰出的最多就歸誰。」
聞言,掌櫃的一拍腦門大叫糊涂了,這麼好的法子他怎麼沒想到,青樓里的姑娘不就是這樣被買走的,忙高興的朝朱朱作揖,雖然極不情願用青樓女子來形容他們的座位,現在的情況似乎就是這樣。
看著歡天喜地離去的人,朱朱道「今日生意大好,沒人賞一兩銀子,掌櫃的去賬房領五兩銀子,算是今天的獎勵。」聞言,掌櫃的笑得滿臉開花,連連稱贊東家是財神降臨。
朱朱對他的稱贊笑了笑並不言語,倒是身旁的小黑子眼冒金星的望著朱朱,一臉的討好,朱朱看了他一眼,無奈的從腰間掏出錢袋,數了十文錢丟給小黑子「拿去買糖吃吧」暖雪不在身邊,朱朱漸漸開始習慣身上帶著錢袋。
「啊這麼少?」小黑子撇撇嘴「還不如一個跑堂的呢」朱朱瞪他一眼,小黑子不敢大聲說,只得嘟囔道「早知道這麼容易掙銀子,我也在這跑堂算了。」朱朱听了,直皺眉,氣得懶得理他,好好的公子哥的日子不過,竟然為了一兩銀子羨慕跑堂的,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好啊今天人挺多的,你下去向掌櫃的要一套衣服,去店里跑堂吧」小黑子有些不敢置信她會這麼好說話,張嘴瞪目的望著她「你不是羨慕嗎?讓你去鍛煉鍛煉也好,看你還羨慕不?」
「不要了吧」小黑子有些模不著她的心思,不敢貿然答應。朱朱笑了笑並未多說,本來就是逗逗他的「你今天似乎很開心,是不是有什麼好事情啊,哎呀,是不是第二樓今天趁著這個好日子又推出新菜了?」不等朱朱回答嗎,自己先興奮起來,繼而抱著朱朱的手臂撒嬌「我們也嘗嘗好不好?一定很好吃,哎呀,要是大哥他們在這就好了,好酒好肉的,這日子過得跟神仙似的。」又是遺憾又是滿足的,神情生動極了。
朱朱看著他無奈的笑著搖搖頭「你這樣子跟綠豆有得一比,都是饞鬼。」想著那日在牢房里來了又走的綠豆,說是改日再找她,這都多久了,就是不見它出現。
沖著朱朱做了一個鬼臉,想起了什麼問道「綠豆是誰?」
「呃」朱朱被問住,一不小心就說漏了嘴,正想著如何解釋,天梯上陸續上來人,守在天梯口的小二畢恭畢敬的彎腰行禮親切的叫著歡迎光臨,聲音不小,吸引了小黑子的目光,朱朱松了口氣看過去,兩位翩翩公子一前一後進來,看見朱朱愣了一下,朱朱從他們驚訝的目光中恍惚過來,笑著點點頭迎上去「吳兄,李兄,歡迎光臨啊」來人正是那日在郎竹小屋認識的吳知煥以及李光,都是唐繼明的同學。
吳知煥本來還不敢上前貿認,害怕自己看錯了,如今听朱朱這樣一說,疑慮頓消,含笑走上去「啊原來是朱賢弟,方才還不敢貿認,多日不見,賢弟越發玉樹臨風了。」
「哪里哪里,比起吳兄,小弟真是自愧不如啊」朱朱寒暄的沖吳知煥身後的李光點頭「李兄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李光含蓄一笑,臉上帶著靦腆,目光在朱朱身上掃了一眼便移開了,俊秀的臉龐上泛起了可以的紅暈,吳知煥見了笑著打趣道「朱賢弟不要見怪,你這位李兄生性內斂,不善交際,這你是知道的。」他這樣一說,李光的耳根子都紅了,頭低得更低。吳知煥並沒有打住的意思,看著朱朱繼續道「更何況見著朱賢弟,不得不說,我都嫉妒了,賢弟往這一站,我們都沒地去了。」
朱朱笑,目光在他臉上掃了一下,略顯嚴肅道「既然如此,小弟真是罪大了,不若這就回家面壁思過。」說著欲走,吳知煥連忙攔住她。
「賢弟留步,我知錯了。」說著欲作揖,朱朱笑著擺擺手攔住他,他道「賢弟就知道捉弄我,不過是說說而已。」
「我也不過是說說而已,吳兄不要當真。」眨了眨眼楮,看得吳知煥心情大悅,連忙招呼朱朱過去一桌,朱朱並未推辭,反正她現在什麼事都做不了,扭頭吩咐小二上一壺好茶。吳知煥笑得開心,直說今天是黃道吉日,竟然遇見了她。竟然忘了向朱朱抱怨,他為了得到這個位子,可是花了高價的。
寒暄幾句就開始有頭沒頭的聊起來,說道唐繼明,吳知煥嘆了口氣「我們幾個落榜也就算了,沒想到唐兄也…」悄悄的看了朱朱一眼,見他神色平靜,搖搖頭安慰道「反正還年輕,我們都商量好了,今年再考一次,總是會功成名就的。」朱朱就坐在他旁邊,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
朱朱被他的舉動嚇住,身子一僵,以為他會收回手,誰知他一直放著未動,倒是讓朱朱有些不自在,卻听見李光道「唐兄不在書院,不知道他去了哪?要說這次也真是可惜了,竟然讓林家得了狀元。」李光大概並不關心外面的情況,否則不會不知道唐繼明帶著侍女私奔一事。
「哈說這樣做什麼,不如喝茶的好。」吳知煥顯然知道什麼,沖李光擠眉弄眼好一陣,李光依然一臉茫然,吳知煥只得轉移話題道。
朱朱皺眉,聳了聳肩想要把他的手搖下去,另一個肩上突然一沉,這邊的肩膀一輕,還在納悶,就听見身後傳來聲音,熟悉得是她身子一僵,注意力全都放在肩上的手上「原來大家都在這啊真巧。」
衛莫陽說著,一翹,朱朱就被擠了過去,長凳不短,坐下兩個人也不稀奇,只是衛莫陽的突然出現,一副自來熟的語氣,理直氣壯的行為,倒是讓在座的人看得一愣,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好一會才移開。
倒是朱朱,差點沒被他給弄摔倒了,若不是肩上的手扶著,她已經趴在地上了。而且,怎麼說衛莫陽的舉動根本不像是一位名門世家該有的,倒像是市井地痞氣息。
衛莫陽不理會他們的目光,笑道「怎麼,我打擾你們了?」
朱朱扭了扭身,一手把他的手撥開,衛莫陽倒是沒勉強,輕易的就被撥開了,暗暗嘀咕,既然知道打擾還好意思說出口,況且,那麼多位置,為什麼要跟她搶板凳坐?
朱朱撇了撇嘴,欲起身離開,兩個人坐一起她還真是接受不了,況且她沒記錯,他們並不熟,那晚就鬧得不愉快了。想著他拂袖離去的身影,朱朱覺得有必要拉開距離。剛起身肩上空了的力道又壓了下來,衛莫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若是你想讓他們知道你的身份大可離開。」繼而加大聲音道「朱公子似乎不歡迎在下呢」他是故意的
朱朱氣得在心里叫囂,恨不得把他碎尸萬段,竟然威脅她,可是她竟然沒有反擊的余地,還得出言挽留「怎麼會,衛公子能夠賞臉,真是求之不得。」違心的,她是違心的,可看著在座的另兩位,一副受寵若驚的神情,她知道,她說什麼都是錯的。明顯他的出現已經受到高度關注,衛家的人去哪不是惹人注目的。
聞言,衛莫陽笑得一臉心安理得,很是享受,余光落在緊繃著臉強顏歡笑的人,心里更加高興,對著朱朱道「朱公子不給我介紹這幾位?」
吳知煥哪用朱朱介紹,听他這樣一問,人已經站起來了,拱手道「在下晉城吳知煥,這位是晉城李光,久仰衛公子大名,今日得以一見,真是三生有幸。」李光也站起來拱了拱手,一臉拘謹。
朱朱听了,輕笑了一聲,衛莫陽听見了,並未看她,目光落在吳知煥的手上,如果他沒記錯方才他就是用這只手搭在她肩上的,衛莫陽笑了笑,起身行禮,不知道怎麼弄了一下,面前的茶杯被袖子弄倒了,小二剛倒的水全都潑了出去,正好潑在他的手上,衛知煥臉色一變,收回手一臉痛苦,衛莫陽連忙道「哎呀真是對不起,吳賢弟沒事吧」
朱朱看著皺眉,為吳知煥默哀,不知道他那句話得罪了眼前的人,竟然被報復了。如果她沒看錯,衛莫陽是故意的。
「不礙事,不礙事。」吳知煥緊鎖著著眉,連忙藏著手,語氣輕松,似乎真的沒什麼事,朱朱卻知道他現在是有苦難言,打翻茶杯的人是衛家人,就算有事也得說沒事。
「那就好。」衛莫陽輕飄飄的一句話就不再多說了,連道謝的意思都沒有。安然的坐在朱朱身邊仿佛什麼事都未發生才,察覺朱朱的目光扭頭燦爛一笑「朱公子有事嗎?為什麼這樣看著我?」
說得一臉迷茫,倒是把朱朱氣得噎氣一時間說不出話來,搖搖頭掩飾的端著茶杯喝茶,不知道誰喊了一句「快看,文將軍」朱朱一頓,手不自覺的抖了一下,連忙放下茶杯起身朝護欄走去,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的神情有多麼的緊張激動。
其余的人听了,都起身看了過去。唯獨衛莫陽看著被她放在桌上的茶杯,杯中的水已經去了大半,桌上滴了不少水漬,目光落在扶著護欄的手上,那被燙紅的手看起來刺目心酸,衛莫陽苦笑著看著她一瞬不瞬,此刻她的心中,眼中只有那個人,根本察覺不到她身後的人。盡管早已猜到,真正看見時才知道他並不是不介意的。
熱鬧的街道兩旁的人擁護者緩緩前行的軍隊,一馬當先,銀色鎧甲,緩緩走動著,朱朱的目光在撲捉到他他的身影時就無法移開,盡管遠遠的看不清他的臉,腦海中卻自動調出了他的神情,此刻他一定一臉肅容,面無表情,眼神寒冷,看不出情緒。這樣的神情才符合他的身份。
他真的回來了,朱朱在心里說著,心里卻是極苦澀的,對她,一直都是暗戀,又怎麼會向皇上請求賜婚了,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可她那天听見衛莫陽說過之後,竟然暗暗的有些期待,如今看著他,竟然覺得妄想,她的心思,他根本不知曉,就算知曉了也不會在意,她是誰,怎麼能夠配得上他。
想到著,神情黯了下來,如果注定是暗戀,她寧願他永遠不知道。目光從蕭颯如劍的人身上移開,扭頭正要離去,手腕被人拉住,衛莫陽二話不說,掃了她一眼不管她願意不願意,拉著她就走。
朱朱竟然並未反抗,任他拉著亦步亦趨的走著,衛莫陽並未去其他的地方,對著緊閉的門一腳踢過去嗎,閣樓的門被打開,朱朱也被拉了進去,不等她站穩就被修長的身影籠罩,還未反應過來,唇上一軟,帶著瘋狂的欽犯讓她清醒過來,手腳並用的掙扎。
「你…」剛張口,就被他得了先機,舌頭滑了進去,帶著侵略讓她掙扎不了,朱朱覺得羞惱,捶打著他,衛莫陽卻將她抱得更緊,一手掐著她的腰不讓她掙扎,一手托著後腦勺,根本連一連反抗的機會都不給她。
朱朱上次已經吃過這樣的虧,知道反抗不了,索性豁出去,趁他在嘴里胡攪蠻纏時,張嘴咬下去,誰知道衛莫陽卻推來了她,舌頭吃痛,很快嘗到血腥氣息,衛莫陽看著她,冷哼「你真狠心,對別人如此,對你自己也是這樣。」
朱朱瞪了他一眼,狠狠的推開他退了幾步拉開兩人的距離。一時間開不了口,張嘴,伸出舌頭,舌尖上滲出鮮血,幸好咬得不多,否則不咬斷不可。
衛莫陽看她受傷又是惱怒又是心疼,目光在她殷紅的唇上掃了一眼,掏出一瓶子藥粉,上前道「張嘴。」
朱朱嚇得連連後退,衛莫陽沒好氣道「放心,我可不是嗜血的人,不會再親你。」一句話說的朱朱一張臉充血,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害羞「這是止血的藥粉,你若想今晚不受罪,最好乖乖的听話。」
朱朱盯著他看了好一會,低頭吐了一口口水,一口的血水。舌尖刺痛,眼淚在眼眶中打轉,不得已只得乖乖的張嘴,甕聲甕氣道「你最好不要耍花招,否則我對你不客氣。」
衛莫陽嗤笑「把話說好再對我不客氣吧」長臂一伸把人拉過來,還不停的埋怨「誰讓你自討苦吃的,不就是親了一下,反正我會負責的,要不我去你家提親可好,反正你與那個人是不會有結果的,而且你也老大不少了,在不嫁人就嫁不出去了,你怎麼這樣看著我…」
「你是衛莫陽嗎?」。盯著他看了好一會,朱朱不確定的問道。她真的懷疑,眼前人是不是變了一個人,真的還是她認識的那位桀驁不馴,眼高于頂,不易接近的人衛莫陽?一番話下來竟然臉不紅氣不喘,絲毫沒有尷尬的意思,是她變保守了,還是他變開放了?
「是啊」聲音朗朗,如大提琴緩緩吟唱,看著朱朱的眼略帶笑意「是不是突然對我動心了?」回應他的是朱朱拋過去的白眼,隨即扳著臉出去,衛莫陽連忙妥協「好了,我保證不說讓你不高興的話,過來我給你抹藥。」話說是讓朱朱過去,自己卻自動走了過去,手上勾著藥粉沫子,示意她張開嘴抹藥。
朱朱看看他又看看手上勾著的藥粉,遲疑著,衛莫陽沉臉「放心,我不會乘人之危的,剛剛是你」是你對那人的感情刺激了他,才會失去理智的想要懲罰她「你總要對我放下戒心,才知道我是怎麼樣的人,瓏兒,我不會讓你傷心的。」方才那泫然欲泣,一臉憂傷的神情,任是誰看了都會忍不住心疼。
朱朱望著他,心里一動,不知是他的舉動還是那番話,鬼使神差的觸動里心里的某一根弦,視線漸漸模糊,眼前俊美卓絕的人似乎蒙上了一層輕紗,縹緲且虛無。朱朱在淚水滴下之前,慌忙轉過身,擦拭臉上的淚水,低聲道「你這又是何苦。」
話音剛落,身後傳來東西墜地的聲響,緊接著被人從後抱住,朱朱一怔,想要掙扎,衛莫陽道「不要推開我,也不要推開你自己。」淚水落下的一瞬間,他覺得心中悶悶的,似有千金石壓在心口。他也質問過自己,她並沒有絕代傾城的容貌,並未有驚世卓絕的才情,為什麼對她如此的迷戀,一顰一笑都能牽動自己的心,看她落淚,他便手足無措,這樣的情況竟然從未遇過,難道真是一個情字將他禁錮。